我不再理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總有那麼一些喜歡八卦的人物,明明沒有那麼一回事,非要說有,有就有唄,就當我默認了,我掏出手機,給許芳發了一條短信:“有時間請你吃飯!”
“好啊好啊,我要吃魚!”她很快就回復。
“那等咱們工作結束,領了工資再說!”
“沒問題,到時候叫我就行。”從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爽朗的感覺,不像很多女生一般的扭捏。
本以爲可以和她相處很長時間吧,可第三天的時候,她們所在的那個公司活動就結束了,這些促銷員,自然也就被辭退,我有些不捨,陪着她一起去領這幾天的薪水,她總喜歡站在我左邊,我問爲什麼,她說:“左邊是保護人的一邊!”
“不是吧,我這麼大的人還需要你保護?”我驚訝的問到。
她笑了起來,將遮陽傘撐開,舉過我的頭頂,說到:“誰叫你是我弟弟呢,弟弟就應該被姐姐保護!”
我被這話給噎住了,不是說好的平等位置麼,怎麼又是姐弟關係了?好吧,我接受了,便不再說什麼,這麼安逸的享受有人撐傘的樂趣。其她的幾個女生,就跟在我們後面,似乎她的獨立性折服了這些女生,一律都將她作爲大姐看待。陪她領了薪水,就是分開的時候了,我有些不捨,她還是那種笑容:“弟弟,姐姐要走了啊,別傷心,有機會見的!”
“那再見!”我向她招手。
她也朝我揮揮手,和那幾個女生一起,說說笑笑的消失在了人羣中。
兼職的日子,沒有她的存在,又恢復了那種無聊中,我不停的給路邊的行人塞着傳單,也不去管他們看不看,反正自己做了就行。渾渾噩噩的經歷了那麼一段時間之後,暑假的生活也算結束了,新的學期,我卻是沒有什麼打算,因爲大學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了,改變也改變不了,這裡的文化就是玩,要說學習,看看周圍的人之後,就沒有那種慾望了,就算狠下心到了教室裡,溫度也是讓人心煩,寫上幾個字就得出去,全身溼透。
經過一個暑假,同學們基本都沒有什麼變化,除了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這種感覺,尤其是女生更強烈一些,她們開始穿高跟鞋,開始燙捲髮,開始換上那些小時候我看起來應該叫阿姨的衣服。當我第一次走到教室的時候,看到很多女生,感覺都不認識了,就是因爲這種成熟感造成的陌生,你不是吧,大嬸!
開學幾天之後,我聽同學們聊起了一件事情,說在白沙門死了一個海大的學生,這個學生死的時候很奇怪,他寫了一封奇怪的信,信上記錄着他死的過程,好像是喝什麼毒藥死的,他就把那種毒發時的痛苦一點一點的寫下來,到了最後的時候,還寫了一些什麼,同學這時卻是說不上來了,因爲也是傳言,畢竟自己親眼沒有見到過。
我滿心的好奇,不是吧,自己死亡的時候還要做記錄,想告訴別人那種痛苦是什麼樣的?多數都是腦子有病,沒事去想死幹什麼,而且還實施去了,不知道生命只有一次麼?就算靈魂可以無限輪迴,那也再不是你了,該不會這傢伙,也是受了什麼使命吧?
當時聽到之後,想想也就過去了,畢竟這件事情,和自己並沒有多少關係,在晚上的時候,程瑤卻發短信給我:“劉凱,你能來陪陪我麼?我現在心裡特別難受,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就想到你了。”
程瑤在我的印象裡,一直都是一個很好強的女生,從來就沒有見到過她脆弱的一面,現在突然說出這種話,讓我很是詫異,記得上一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在上學期,那時她不是挽着李暮的手麼,都有男朋友了,怎麼可能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我的短信還是回覆道:“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無論是什麼原因,可以肯定的是,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運動場的臺子上,你來了給我打電話!”她的信息回覆的很快,看來是真有什麼焦急的事情。
在我過去之後,發現運動場裡已經有好多人,這個季節裡,大家都比較熱,要說現在睡覺,肯定是睡不着,在外面走幾圈之後,把心靜下來,自然就涼爽多了,那些行人都是各自的走着,也沒有因爲我的到來起了什麼變化,我掏出手機,給程瑤打了個電話,她在看臺上朝我招手。
雖然夜色下看不清她的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很沮喪,從這種默不作聲的狀態來看,面容也應該很憔悴,我很驚訝,到底是什麼情況把這麼堅強的一個女生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在我到了她身邊之後,她就一直雙手抱着腿趴着,默不作聲,這種尷尬的場面我不知道該怎麼打破,到了最後,我嘗試着問到:“是不是李暮欺負你了?”
“不是!”她的聲音很小,帶着一種哭腔。
這下我就更好奇了,不是吧,李暮又沒欺負你,你和他之間又是男女朋友關係,你叫我來幹什麼?“那是怎麼回事啊?”我把聲音放的很柔和,生怕語氣重一些會讓她更傷心。
“李暮走了!”她直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到。
“走了?你們分手了?”這下我算是知道原因了,失戀的人都這樣,唉,沒想到程瑤平時那麼強勢的一個女生,在對待感情問題的時候是這麼脆弱,還會哭,“那也別哭吧,天下好男生那麼多,他不要你了是他的損失,要是你暫時找不到男朋友的話,我就暫且冒充一下?”憑我的直覺,應該是李暮不要她她纔會傷心,要是是因爲她不要別人的話,那還傷心什麼,安慰人的那些手段我也不是很會,所以最後一句,完全是緩和一下這傷心的氣氛。
“李暮死了,李暮他死了,是自殺的!”程瑤向我吼起來,那種男生一樣的性格是表達出來了,只是把我嚇了一大跳,聲音的嚇還可以緩和一下,可是話語的內容,卻更是讓我吃驚,自殺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關心的詢問起來,“他的性格那麼脆弱?難道是你們吵架之後,他就自殺了?沒必要吧,他是男生耶,那次我看他也沒有憂鬱症什麼的啊,那是什麼原因?”
我的自言自語讓程瑤更加的煩躁,她又吼起來:“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我馬上閉嘴,默默的坐到了她的旁邊,輕聲的說到:“那你跟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我也不清楚,這學期來了我還見他幾次,每一次在一起我們都很高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只是到了後來,他一直在念叨着燈什麼的東西,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到了最後,我就聽說了關於他的不幸。警察說他給我寫了一封信,不過現在還要作爲證物,過幾天才能給我看。”說到最後,程瑤又嗚咽起來。
我馬上安慰:“沒事,這件事情總會有結果的不是,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難道今天同學們講的那個自殺的學生就是李暮?我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便問程瑤:“他是不是就在白沙門自殺的啊?”
“你也知道了?”程瑤有些好奇的問我。
我點點頭:“今天聽同學們說過,有一個男生在白沙門自殺了,然後還寫的什麼自殺感言,在信的結尾還有什麼字跡,他們卻是沒有講清楚,你看到過沒?”
“沒有!”程瑤的口吻回答的很直接,似乎是不想再提起。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我們的對話,然後回到了之前的一句:“你的意思是警察找過你了?”
“嗯!他們打聽到了我是他的女朋友,便問了一些有關於他最近的情況。其實除了他提到燈的那件事,似乎還提到過什麼七局,之後也就沒有其他的異常了,這些我都沒有告訴警察,因爲我害怕說錯什麼,然後就一直錄口供!”程瑤終於停止了嗚咽,跟我認真的談了起來。
“又是七局!操。”一聽到這個名詞,我就不自覺的說了一句髒話。
程瑤好奇的問到:“七局到底是什麼?你好像很熟的樣子。”
“沒,只是之前跟他們裡面的有個人有些過節,其餘的我也不清楚了,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我開始敷衍起來,因爲我和姚景之間的那些事,還是不要有別人知道的好,無論是朋友,還是七局裡的人,還是別的一些閒人,知道了都不好。
“那你說李暮的死和他們有沒有關係?”程瑤開始大膽的假設起來。
這放到我面前倒成了一個難題,我想了想,認真的說到:“如果李暮在生前的確是提到過七局的話,就一定有關係!”
“如果這件事情和他們有關的話。”程瑤說到這裡馬上停下了,想了好久,她又低下了頭,“那又有什麼辦法,反正李暮是不能再活過來了,自己對於七局也一點了解都沒有,還有他說的那燈,到底是什麼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