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不得不這樣尷尬的終止掉,雨仍舊還在落下,趨勢沒有減小的樣子,同樣也沒有增大,就是這樣以它最爲穩定的速度,不斷的落下。 即便泥土的污漬濺溼了衣服的下襬,桃夭也全然不在意,空氣中則是雨水的潮溼與塵埃的味道,有種窒息的感覺正在瀰漫着。 帶着食盒回到了青樓裡,香味從縫隙裡溢出來,飄遍了整個大廳,迴盪而縹緲。 扯葉與如夢從容的跟在桃夭的身旁,哪怕狠惡的目光在她們身上劃過,同樣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樣的待遇未免有些過之於高,甚至羨煞旁人。 “瞧瞧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從外面打包菜回來,莫不是青樓裡的飯菜還入不了她的口。”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是非,人多的地方,是非就變得越多。 眼紅於現在的如夢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她還是那樣的一塵不染,縹緲的如同仙女一般,只是戴着面具。 這句話清晰的落入到了桃夭耳朵裡的時候,她自然知道如夢是聽得到的,只是如夢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即便是聽到了,也在裝着聽不到。 議論紛紛什麼的,桃夭一直都知道,人多口雜,所以從來不在意,包括陶華當初那麼污衊她,她一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那些污衊的話語,自然是不攻自破。 突然間轉頭過冷冷的掃了那個女子一眼,立刻閉嘴低頭,不敢再多說什麼,但還是心有不甘的狠狠的瞥瞭如夢一眼,眼眸兇惡。 “她們說的話,你不要在意。” 寥寥的開口說道,倘若不是爲了顧全這是自己的地方,怕是如夢早都不會去忍這樣的事情,一定是要出手給她們一個教訓的,這些事情,桃夭心裡都清楚。 其實即便如夢給她們一個教訓也沒有什麼,只是不要太過分,就夠了。 對於如夢而言,可謂是莫名其妙的話語,低低一笑,爽朗的笑聲滿是空靈,“我爲何要在意,她
們不過是在呈口舌之快,若是她們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自然是不能夠任由她們而去的,那個時候,公子可不要護短啊。”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如夢的眼眸裡劃過一抹冰冷,自負於不是脾氣好的人,但現在一切以大局爲重。 “即便是護短,那護的也應當是你。” 語氣裡略微有些認真的模樣,桃夭脣角揚起了一抹輕笑,眼眸如同一汪清水般一片清明。 這倒是實話,桃夭自然能夠分的清楚一些事情來,更何況,她們之間實力懸殊相差太大,根本無需自己勞心。 輕微一愣,如夢坦然一笑。 扯葉詫異於她們兩個之間如此相處的模式,大約能夠感覺到她們之間的關係並非主僕,所以可以如此坦坦蕩蕩的相對,和自己終究是不一樣的。 到達房間門外的時候,如夢接過扯葉手裡的食盒,一同和桃夭走了進去,扯葉守在外面,緊緊關閉的房間門。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是什麼味道?” 注意到是如夢與桃夭的時候,亂言和花落之仍舊在原位不動,不需要擔心是其他人亂入而看到他們。 清晰的聞到菜餚的香味時,連亂言也不由的爲之一陣,好久沒有能夠聞到這樣的味道,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如夢從容的將兩個食盒一起放在桌子上,“吶,公子擔心虧待了你們兩個,所以就打包回來一起共享。” 打開食盒,一道道精緻的菜餚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亂言與花落之來之不拒,更何況看起來同樣是秀色可餐,淺嘗些,未嘗不可。 “對了,我和公子碰到了胖子,他似乎已經知道箐凜在公子的手裡。” 將蘑菇送入口中的時候,如夢突然間想到了這個,便直截了當的提了出來,遲早要讓他們所知道,倒不如現在說爲好,更何況還需要再提一提辭綦。 聽到這樣的話語,亂言與花落之仍舊在從容的吃着自己的食物,
並沒有什麼樣的異常,連一絲別的情緒都沒有,只是亂言淡淡開口道:“他知道不足爲奇,比我想像之中慢了一些。” 泫箐教的教衆,從一開始就想要打探箐凜和箐喑的消息從來都不在少數,更何況這東西已經出現夠久了,其他人不可能一點苗頭都不知道。 倘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麼泫箐教那麼多的人才,豈不是都是無用之人。 “嗯,還有,辭綦。” 胖子不重要,辭綦纔是重點,如夢的神色略微有些憂慮,微微皺起眉頭,似是在思量着什麼。 還是略微能夠有些份量的名字,亂言與花落之頓了頓,而後一同擡眸看向如夢,很是不解。 花落之直截了當的開口詢問道:“他也知道了麼?”辭綦雖不如他與亂言,但同樣是個不可忽視之人,他的氣魄與膽量,並非常人所能及。 並且他一直與如夢唱反調,倒是給他們帶來一些樂趣。 “沒有,只是他會對公子不利。” 如夢搖了搖頭,還是不願意將一切都告知給桃夭,所以仍舊是半吐半藏的模樣,很少向這樣有所顧慮。 倘若沒有桃夭在這裡,定是要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亂言與花落之的,不過如夢相信,即便是這樣,他們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明白一些的,這就夠了。 “還是需要提防纔是,聯繫不到他,自然沒有辦法說明一切。”亂言從容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平緩的看向桃夭,“遇到一個身着白月色衣袍的娃娃臉少年,將你手腕上戴着的箐凜露給他看,他不會傷害你。” 應對之法自然是有的,亂言多多少少還是明白的,即便辭綦再胡來,還是一向都會以大局爲重。 在沒有搞清楚自己不懂的事情之前,是不會貿然的出手的,所以他們不需要太過於擔心。 “嗯。” 桃夭覺得其實都無所謂,即便打起來,自己也不一定會輸給所謂的辭綦,她有她自己的傲氣,自然不能夠容忍旁人對她的挑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