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有些蒼白,髮絲有些凌亂,聲音也沒有方纔的洪亮,從外表上來判斷的話,桃夭在心中默默的給這個“病人”打上個三十分。 至於剩下的那七十分,全部都被陳側妃剛纔的舉動給削了。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桃夭倒是樂於其中。這樣鍛鍊自己的演技,對她也是有一定的好處,畢竟她還要面對那麼多的狐狸不是嗎? “高貴二字我倒是承受不起。只是來到妹妹的房間中,倒是覺得妹妹的房間裝潢得好生別緻呢。” 陳側妃有些戒備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桃夭,沒感覺到她話語中有什麼異樣,似乎是豔羨時。陳側妃才放下戒備,隨即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這可是妾身之前……” 一句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話語就已經哽咽在自己的喉嚨間,不能說出來卻也咽不下去,直讓陳側妃難受得打緊。 看得出陳側妃本來是打算要好好的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突然收了聲顯然是覺得即將出口的話語會有些不妥。 不過,陳側妃不提並不代表她就能夠讓她安生啊。畢竟,她可是沒忘記陳側妃也沒讓自己安生呢。 “想想我的房間之中,也沒妹妹的房間裝潢得好呢,看來王爺對妹妹還是極好的。” 總感覺這麼一句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有些怪異得很,但桃夭也是豁出去了。 聽起來總覺得有那麼一點羨慕的意思,陳側妃一時也沒能聽出桃夭話語中的言外之意,只是高傲的把頭扭向了一邊。 桃夭也沒說些什麼,只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桃夭的嘴角微微揚起。 好戲,就要上演了。 “主子,奴婢已經……”淺紅匆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頭也沒擡正準備說明情況時,卻是發現有些不對勁。 擡起頭便是發現那本身已經從牀榻上起來的陳側妃一臉警告,隨即也是注意到站在面前的桃夭,連連低下頭去,“奴婢見過王妃娘娘。” 果然是有什麼樣
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啊。 方纔她進門時陳側妃也是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事情以至於連來人都沒看清楚,如今的婢女淺紅也是這般,從外面進來也是連頭都不擡。 就連房間中的人都沒看清楚就已經先把話說出來。 這主僕二人,倒是有趣。 不過,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做起來卻是另外一回事了。桃夭只是點了點頭,問道,“你不是請大夫了嗎?大夫呢?” 淺紅喏喏的應了聲“是”,眼角的餘光往陳側妃的方向看了一眼,纔開口說道,“大夫已經請來了,在外面候着。奴婢,奴婢是進來告知側妃的。” 事情走到這一步,縱然不願意往下走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了。淺紅在說完話時,更是連頭都沒有擡。 牀榻上的陳側妃,本因爲事情已經往自己發展的方向走,卻是沒想到淺紅真的請來了大夫,臉色頓時變了,“我不要看大夫!” 她需要的是王爺,而不是大夫! 雖不知道這主僕二人本來的打算,但桃夭猜也能猜出個七八分,無非就是讓她陷入一個不好的境地,然後陳側妃再在少禎的面前吹風唄。 一來二往的,這多簡單啊。 這樣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的,而桃夭則是決定“好心”的告訴陳側妃一個事實。 “妹妹要知道病不忌醫啊。”頗是語重心長的開口勸導,演起戲來桃夭覺得自己和現代的那些好萊塢影星也可以有一場博弈。 不過,如今她來到這個世界,那這裡就是她的舞臺。 “這可是王爺爲妹妹指定的大夫呢。妹妹若是不看,那豈不是推了王爺的好意嗎?” 完全無視陳側妃在聽到她這一句話時整個人都崩潰的模樣,桃夭若無其事的把話說了出來。 本來臨近崩潰邊緣的陳側妃在聽到桃夭的話之後,直接崩潰。深知桃夭這麼一句話代表着什麼,陳側妃心裡是接受不了的。 只是,她不接受事情的真相也確實如此了
,因爲一直站在一邊的淺紅低着頭連話都沒說,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陳側妃心裡不甘心,卻是在這個時候連話都不能多說。 “去把大夫請進來吧。”無視陳側妃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兒,桃夭直接吩咐淺紅。 有病得治,尤其是陳側妃這種時不時就給她添麻煩的病更得治個徹底。 淺紅也不敢違抗桃夭,聽過桃夭的吩咐之後只能往外走,並且把妙手堂的李大夫請了進來。 “草民見過王妃娘娘,見過側妃娘娘。” 從外面走進來的李大夫,隔着珠簾已經低下了自己的頭,並且對着桃夭和陳側妃的方向點了點頭,恭敬卻是不卑微。 “不必多禮了。”桃夭揮了揮手,隨即開口道,“陳側妃的身子要緊,還是請大夫好好看看吧。” 說完,桃夭便是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之上,看着李大夫掀起珠簾從外面走進來,準備給陳側妃診脈而陳側妃卻是一臉不情願也不敢拒絕。 跟她鬥?要說這陳側妃未免也太嫩了點。 妙手堂的李大夫是少禎親自指定的,這裡面有什麼含義桃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她卻明白,李大夫不會作假,自然是有那句話說那句話。 果不其然,在李大夫給陳側妃診完脈後,連看都不看陳側妃一眼,完全無視了陳側妃的暗示,回過頭來便是對着桃夭的方向一五一十道。 “回王妃,側妃是受了風寒,所以纔會如此。只需要好生靜養,再吃些藥便是。” 還沒等桃夭回答呢,陳側妃就已經有些忍不住了,“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只是受了風寒,我明明頭重腳輕,連牀都起不來。” 一一的把自己的“症狀”列出來,甚至還故意往嚴重的方向說。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陳側妃連自己的腦袋都不要了。 坐在一邊的桃夭只是靜靜的聽着,並不說話。 看來有些人還真的是不知道收斂啊,當着一個大夫的面說謊,還真的當人家是醫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