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回家祭祖】

七月十五如期如至,今日的天氣並不是很好,雖然有陽光,但總覺得有些壓鬱,空氣中也似乎帶着絲絲寒風,也許是鬼門關大開之日,陰盛陽衰!吃過早飯之後,雲飛與許如雲母女開着車便朝此行的目的地趕去。

許如雲老家雖然屬上海市地境,但卻處在邊緣地帶,離市區足足有上千裡的路程,爲了趕上晚上的祭祀,幾人只能早早上路。許如雲開着她心愛的轎車,雲飛與許嫣然坐在後排,在高速公路上緩緩前行着。雖然外面的天氣有些壓鬱,但車內卻是一片祥和的氣氛。

昨晚許嫣然並沒有睡好,上車不久後,便倒在雲飛懷裡陷入了熟睡。將外套脫下給許嫣然蓋上,雲飛與許如雲一路無語。從後面看許如雲,雲飛總髮覺今天的許如雲有些不大對勁,總覺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臉上一直帶着絲絲的羞澀,那樣子就好像第一次帶心上人回家的懷春少女般。

雲飛雖然有些驚奇,但也拿不準對方的心事,加上許嫣然在睡覺,他倒也不好與許如雲聊天。時間一分一秒走過,當車輛行駛將近了三四個小時的工夫,終於逐漸脫離了高速公路,進入了蜿蜒盤旋的山道。

雲飛之前已經有所瞭解,許如雲的老家處在一個小山村裡,那裡山清水秀,差不多與世隔絕。不過她家在當時卻是方圓百里最最富有的大家族。只是家道中落,出現變故,整個家庭才變得四分五裂。

不過這些年許如雲在大上海打拼出一番事業後,沒少往家鄉投資,無路是修路還是其他的,在她的幫助下整個小村莊都是蒸蒸日上,村裡人大多都出人投地,甚至不少村裡人還在她公司上班。因此她在整個村莊內的聲望十分要好,雖說因爲當年的事情,村裡人對她一家人的態度不太友善,但在她這些年的努力下,這些原本保守的人們,也逐漸忘記了當年的事情。整個許家的聲望,被她再次正名!

許如雲的家鄉位於深山峽谷中,蒼松翠柏、綠樹成蔭。經歷了百年的滄桑鉅變。整個小山村依山而建,層層升高的明清時古居。雖說許如雲這些年出了不少錢在村裡,但大多放在教育等方面的事情,大城市的都市繁華在這裡並沒有絲毫的蹤影!

當車子駛入村莊的瞬間,雲飛透過車窗,便見到村內水天一色,林木蔥鬱,獨具特色的民居散落其間,景緻迷人。青山綠水間,純樸的民俗風情,還有精美絕倫的明清古建築,幾乎見到這裡的瞬間,雲飛便被這裡的一切深深的吸引了!

從村口的拱門進入,高大宏偉的詞堂、精雕細刻的門罩、斗拱,狹長的天井中央用青石砌成的水池。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古撲的氣息。

隨着車子的深入,雲飛對整個村子的佈局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整個村莊佈局好似“井”形,蜿蜒的弄堂頂着一線淡藍的天空,兩邊斑駁牆壁上青苔密佈,左轉右彎,庭院深深。歲月時光賦予它們以神奇的色彩,彷彿在悄悄述說着一段段不爲人所知的故事。

安靜的山村突然出現一輛豪華的轎車,自然引起了村裡人的驚奇,一些穿着樸實的少年們紛紛跑過來圍在車前轉悠,指指點點着,對他們來說,眼前的車子充滿了無盡的好奇與新鮮!

前面的路已經不容許車子繼續深入,因此許如雲只能將車子靠牆停放。此時剛好不過四五點鐘,村裡的成年人們大多都在勞作,此時村裡顯得格外安靜,順着安靜的小巷,三人很快來到了一座古老的閣樓前。

這間閣樓分上下兩層,在古木參天的院落裡露出飛糟翹角,槽角垂有串串鈴鐺,像只只小白鴿,微風徐來,似發出陣陣鴿哨。

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許如雲熟悉的打開閣門,進入廳內,置有石桌、石凳,但長時間無人居住,上面落了不少灰塵。

“這就是我父母以前居住的地方,一年我也回來不了幾次,又沒人打掃,灰塵都落上幾層了。咱們先打掃下房間,然後再準備晚上的祭祀吧!”將手中提着的袋子放下,許如雲對雲飛說道。

點了點頭,雲飛也明白這房間對許如雲有着怎樣的紀念意義,當年她最落迫的時候也未曾將這房間賣掉,就可以知道她對自己的父母有着怎樣的感情。

她還有一間祖宅可以寄託情感,可自己呢?想想自己就連父母長什麼樣也沒見過,雖說從爺爺那知道了父母的一些事情,但說起來父母的事情到現在還一直是個迷,當年的他們究竟遇到了怎樣的危險,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無法顧忌呢?

從爺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母很有可能在十六年前就遇了,可又是誰殺害的他們呢?一切都還是迷霧重重!

雲飛一直以來咳意去忽視這些問題,因爲他一直無法正視自己的身世,可如今看到許如雲回家祭祖,卻突然讓他心絃微微一動。自離開龍氏一族後,雲飛就從未與龍老爺子通過電話。縱然自己有千般萬般理由,但對方畢竟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自己一直主動逃避,將一切的難題都留給了爺爺,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看來等過幾天一切問題都走上正軌了,也該是去看看爺爺的時候了。再者,十六年前自己父母的意外失蹤,也需要自己去把這一切都弄清楚!”雲飛一邊幫忙收拾着傢俱,一邊回想着往事,一直壓在心底的鬱結,終於在這一刻真正得到了釋懷!

夜晚在不知不覺間來臨,送走最後一名來訪的村民,許如雲不由擦了擦額間的香汗,每年她回來,這裡的村民都會上門拜訪,並給她帶來一些土特產,雖然這個過程會忙得不可開交,但她卻十分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氣氛。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感到世間的溫暖所在。

大家都忙着準備晚上祭祖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在呆下去,在留下滿屋子的土特產後,紛紛告別離開。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祭祀物品拿好之後,便朝祭祀的地點趕去。

本來鬼節祭祀,大家都只是在家門口燒上一些祭祀物品,但許如雲卻硬是要去祖墳處祭祖,雖說夜晚去墳山上有些害怕,但往年她都會鼓着膽子前去,今年有云飛相陪,膽大了不少的同時,心中的傷感也淡去了不少。

藉助月光,三人很快便來到了祭祀的地點。這裡是一個工不太起眼的小山坡,但站在這裡卻可以將整個山村的情景收在眼底。

不知不覺間,月亮已經高高懸在頭頂,涼風拂來,帶着絲絲涼意,依在雲飛懷中的許嫣然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在幾人前方不遠處,依稀排列着一排排墳墓,而其中三座十分顯眼。

其中兩座的石碑十方寬大,比一般墳墓足足大出了兩倍,至於另一座墳墓卻沒有碑位,三座墳墓與其他墳墓有一定的距離,形成一個獨立的羣體。隨着許如雲來到這三座墳墓前,雲飛知道,這三座墳墓應該便是她的父母雙親,與她那位一母同胞的妹妹了!

在一些比較封建習俗比較嚴格的地方,未婚先育的女子死後是不準進入祖墳的。許如雲妹妹的遺體之所以能夠進入祖墳山,主要還是因爲她這些年對村子的貢獻太大,村裡人實在礙不過她的面子,但就算是如此,也只能將她妹妹的遺體葬在裡面,便卻不如立碑。

“嫣然,過來,給爺爺奶奶磕幾個頭!”先是站在墳前靜立片刻,許如雲纔對嫣然說道。

“噢!”雖然對許如雲的做法有些不太滿意,但許嫣然還是聽話的過去連續磕了幾下。剛起身,她卻突然指着旁邊那沒有碑位的墳墓道:“老媽,這個今年就不用磕了吧!我都不知道她是誰,年年都給她磕頭,吃不定我都吃虧了!”

“閉嘴,讓你磕你就磕,哪有那麼多爲什麼,難道媽話你都不聽了嗎?”來到這之後,許如雲的情緒明顯有幾分不對,此時聽許嫣然這麼一說,不由怒叱道。

“哼!說不磕就不磕,每年你都讓我拜她,可你又不告訴我她是誰,今年如果你不告訴我,說什麼我也不拜她,她憑什麼!”見許如雲這般嚴厲,許嫣然也來了脾氣,指着那墳墓,怎麼也不跪!

“住嘴!你想氣死我嗎?”許嫣然話音剛落,許如雲卻突然激動起來,就連整個身軀都微微顫抖起來。她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勉強,但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到現在除了雲飛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再說了,這也關係到許嫣然,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會怎麼想,又將受到怎樣的打擊呢?

許如雲十分明白,許嫣然一直抓住這個問題不放,最主要還是她懷疑這無碑墳墓是不是她的父親。以前她也有旁敲側擊的追問過這個問題,但都被她嚴厲的拒絕了,而且隨着年齡的增長,逐漸懂事的許嫣然也不在問她這個問題,雖然每年祭拜的時候都會有些猶豫,但卻不會問什麼,可今年不知怎麼回事,她卻突然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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