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山直皺眉頭,後悔不迭,他的確太小看蕭逸軒了,本來大兒子說給蕭逸軒準備座位,大家坐下來說個清楚,杜懷山非要倚老賣老,弄到這個爲難的境地。其實在場的,就連陳尚國兄弟都要站在陳駿逸身後,杜懷山當然有足夠的理由不給蕭逸軒安排座位。
只是杜懷山弄錯了一件事情,現在是他請蕭逸軒來的,而不是蕭逸軒自己要來的。任你一方霸主,失了禮數,被人家抓了把柄,還能如何呢?總不能直接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吧?
看到杜懷山進退兩難,陳尚國呵呵一笑,奚落道:“杜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是邀請人家來的,你這個做主人的就該有敬客之道!你這麼做,豈不是讓別人笑話我們海州人都不懂得尊重別人嘛!”
杜懷山啞口無言,其他人也默然無語,蕭逸軒表現出來的強勢,讓他們感到很不自在,如果和蕭逸軒做口舌之爭,豈不太又是身份了,但是要就此讓蕭逸軒離開,他們就更不要混了。先前說話的老頭,被蕭逸軒罵爲老賊,此刻正氣得吹鬍子瞪眼,幹張嘴說不出話來。
本來也是,早些年還能在海州跺跺腳,而今早已隱退多年,這一次出來,除了杜家人買他賬,年輕一輩的眼裡還真沒了他這號人物。倚老賣老,不是賊又是什麼?老賊而已!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時過境遷。昔日英雄今日狗熊,本就不該來的。
伍熊飛終究氣盛,按耐不住火氣,怒聲喝道:“站住。既來之則安之!我倒想問問閣下年紀輕輕,怎麼出手如此狠毒,杜家賢侄和你有和恩怨。非要如此折磨他?我勸你還是快點給他解穴,否則我海州這麼多英雄好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轉念一想自己這麼出頭有好像不合適,語氣一轉,繼續說道,“杜兄,遠來是客,既然他來了,給他一個座位又何妨,我們不會計較這些俗禮地。”
杜懷山正愁無法下臺。立即順坡而下:“來人,給蕭逸軒蕭先生搬把椅子!”話音未落,一把椅子安放到大廳正中,蕭逸軒要是坐上去,倒像是接受審判的了。
蕭逸軒也不理會伍熊飛,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走過去,擡起左腳踏在椅子上,白狐獨自跟了過去,藍翎等人原地沒動。
“不知杜先生這次相邀,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蕭逸軒明知故問。既然已經先聲奪人,現在就需要耍耍嘴皮子,才能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伍熊飛好像故意跟蕭逸軒過不去似地:“嘿嘿,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杜家賢侄也就是看了兩位小姐一眼,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值得你大動干戈?小子,不要欺人太甚了!”
蕭逸軒扭頭看了過去:“閣下怎麼稱呼?”
“海州青門門主。伍熊
“噢。原來是伍門主。不知道伍門主和杜先生什麼關係,我記得沒有得罪伍門主吧?”
“你當然沒有得罪我。要是得罪了我,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哼哼,小子,但凡做事不要這麼絕門!”
“伍門主也是一大幫派之主,怎麼在這裡做起了杜家的狗,亂叫什麼?說了我女人幾句,那好啊,現在我就對伍門主說說,我問候一下你家所有地女人,伍門主,不要生氣噢,我只是問候一下,又什麼也沒做。”蕭逸軒笑嘻嘻地說道。
衆人大汗,一個個緊繃着臉,哭笑不得;陳駿逸差點當場笑出聲來,而白狐和華芊芊卻忍不住了,噗哧一聲咯咯嬌笑,藍翎暗暗埋怨蕭逸軒夠壞,而王浩等人則哈哈大笑,無所顧忌。
“你他媽的活膩了咋地!”伍熊飛身後一個壯漢指着蕭逸軒破口大罵。伍熊飛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顧及身份又不好跟蕭逸軒還嘴,只能大口喘着粗氣,惡狠狠地看着蕭逸軒。
沒等蕭逸軒開口,一名劍鋒小組成員飛身過去,抓着壯漢衣領拖了出來,摔到蕭逸軒跟前,擡腳踏上壯漢胸口,俯下身去就是十幾巴掌。速度太快,快得讓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十幾巴掌已經打完,地下的壯漢暈頭轉向,一張臉腫得找不到眼睛,兀自亂哼哼。
“敢對我們少爺出言不遜,真是活膩了!小子,記住,再有下次,我擰斷你的腦袋!”
直到這名劍鋒小組成員擡腳把壯漢踢飛,伍熊飛身後的其他三人才慌忙掏出槍來指向蕭逸軒和那名劍鋒成員。
看到拔槍,陳駿逸臉色微變,杜懷山更是惱怒萬分,蕭逸軒死了不要緊,他的兒子要是沒人解救,這輩子豈不是真的要用喉嚨吃一輩子飯菜了?當下杜懷山喝道:“這是在我杜家,誰也不許掏傢伙,否則,請立即離開!”
“王浩,我說過,凡是拿槍指着我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這件事情你來辦吧。”蕭逸軒慢條斯理地說。話音未落,王浩已經竄出,雙手連續揮動,三名持槍壯漢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手上劇痛,手槍當即墜落,卻被飛身撲來的王浩接到手上。
三名壯漢和伍熊飛大驚失色,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速度的人,剛纔那個年輕人就夠快的了,這個更快,簡直就是鬼魅,難道真他媽的大白天見鬼了?!
也不見王浩雙手有什麼動作,三把槍的彈夾已經到了手裡,槍卻被扔到地上。一顆顆把子彈退出來,放到桌面上,王浩旁若無人的說道:“凡是用槍指着我家少爺的人,都得死!但是既然少爺讓我來做,你們就能活命了,因爲這是少爺給我的唯一權限!”
話音剛落,子彈也全部取了出來,二十四發子彈。王浩看着已經退到一旁的三名壯漢,語氣更加冷血:“誰槍內地子彈,我會送還給誰的!先是你,注意了!”說完,左手抓起八發子彈拋向空中。
衆人看得莫名其妙,正大惑不解,只見子彈全部朝着王浩胸前落下,而王浩雙手中指連彈,八發子彈幾乎同時不見了蹤影,只聽得一名壯漢慘嚎一聲,緊跟着狂號不斷。衆人細看之下,才發現壯漢雙肩雪白的衣料已被染紅!
無法置信!八發子彈,全部擊中肩窩處,根本沒有復原的可能!
好狠的手段!好快的手法!好強的氣勢!
衆人不由得站了起來,卻不知如何開口,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這樣的手段,這樣地手段只是在電視電影裡看到過,神乎其神,有如此之快地手法,難道真的也不畏懼槍眼之內飛出地子彈嗎?這傢伙還是人嗎?
王浩看着呆若木雞的其餘二人,冷酷的笑笑:“你們爲什麼不跑呢?如果能在受傷之前跑出大廳,我就饒了他。少爺,您看這樣合適嗎?”後一句,卻是向蕭逸軒請示一般。我這個人,其實是很善良的。王浩,你自己全權處理吧。”
“我們少爺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我數三聲,要是你們跑不出去,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啊——!”剩下兩名壯漢再也受不了這精神上的非人折磨,扭頭就跑。
“放肆!”杜懷山怒道。
“你敢!”伍熊飛又驚又怒,只覺得嘴裡發乾,聲音嘶
“二!”王浩不緊不慢。
蹬蹬蹬,兩名壯漢距離大門還有十來步。
“三!”王浩雙手在桌面上抹過,看也不看揮了出去。
“啊!”“啊!”兩聲慘號幾乎同時響起,兩道人影似乎是向前飛着撲去,緊接着落到地上哭號起來。
這一下衆人的眼珠子幾乎全都掉到地上,杜懷山只覺得心頭直冒冷氣,杜忠孝、杜忠義更是覺得全身冰冷,至於其他人,則完全呆傻了一般,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王浩的暗器手法,蕭逸軒親自己訓練出來的,即便是白狐受到體能限制,雖能做到王浩這一手,卻做不到王浩這般瀟灑自如。
陳駿逸看得雙眼發光,陳尚國和陳愛國則看得一驚一乍,想想自己外甥當初的情形,不由得暗自慶幸沒有深陷進去,只是如果這個外甥再這樣繼續下去,終究難逃厄運,可是現在誰又能說什麼呢,父親的一片好心,卻換來這個外孫的厭煩,甚至是記恨,以至於現在決裂,想想就心痛啊!
蕭逸軒看向杜懷山,雙目精光一閃而逝,讓杜懷山心驚肉跳,只覺得兩把光刀刺進身體,說不出的難受。蕭逸軒冷哼一聲,笑道:“杜先生,看來你一點兒誠意也沒有,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現在我開出一個條件,如果杜先生能答應,我會醫好你的兒子,否則,你就只好看着他這輩子怎麼用喉嚨吃飯了。”
“你!卑鄙!蕭逸軒,我杜某人可不是嚇唬大的!”杜懷山終究是一方霸主,如何受得了蕭逸軒這番話,只是杜懷山的語氣出賣他內心的恐懼,言語間沒有半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