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應允,許諾帶着激動和忐忑的心情緩緩走了進去,木子軒躺在病牀上,她因爲摔馬而撞傷的腦袋被綁上了厚厚一層的繃帶,身體也腫脹的厲害,以往如同梅花鹿的眼睛此時如同死魚一般,翻着眼皮。
望着這樣狼狽的木子軒,許諾的心裡一陣心疼。
“許諾,你來了?我就知道會是你。”木子軒艱難的扯了扯脣角,想要露出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許諾沒有絲毫的嫌棄,他走到了木子軒的牀前,用空餘的手指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說道,“對不起,你受苦了。”
木子軒無謂的搖了搖頭,“許諾,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是我心甘情願的當替身的,你沒必要覺得對不起我。”
許諾的心情依舊沒有因爲她的話好轉多少,但是爲了不讓木子軒多想,他也只能點了點頭,輕笑道,“好,我知道了。”
木子軒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她剛準備露出一個笑顏,脣角乾澀的疼痛令她呲牙咧嘴的。
許諾忍不住笑意,‘噗嗤’一聲,失笑出聲來。木子軒囧的紅了臉,無奈的說道,“好了,別笑了,我的嘴巴好痛,全都是那匹馬給害的!”
許諾像是變魔術一般,迅速的收斂了臉頰上的笑容,略有些陰森的回道,“恐怕問題的關鍵不在於馬,而是另有他人吧!”
關乎到自己的問題,木子軒不得已認真了起來,她認真的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說道,“你是說陷害?”
許諾並沒有多說話,只是拿起了櫃檯上的蝦仁皮蛋粥,倒到了瓷碗裡,然後遞給了木子軒。
木子軒接過瓷碗,許諾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默認了。想到自己摔馬不會是一個單純的事故,木子軒的全身便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究竟會是誰想要至自己於死地呢!
那邊的冷澤,回到冷府收拾了一番,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便要急匆匆的趕到公司,他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交代了吳媽,如果木子軒有需要,一定要好好到醫院照顧她。
來到了公司,開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冷澤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望着自己面前股東投過來的建議書,無奈的咬緊了自己牙關。
這可惡的陳董因爲他不接受陳朵曦,撤走了投入公司的資金,並且還鼓動公司的其他股東跟着他一起離開,所以便造成了慈善公司財產危機的事情。
冷澤用力的推開了面前堆成小山的文件,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請進。”他清冷着聲音說道。
“還在忙麼?”朱莉倚在門框上,環住了手臂,溫柔着聲音問道。
許江城擡起頭,冷冷的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爲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朱莉站在門口,玩弄着染着紅色丹寇的指甲。
望着這樣的她,冷澤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了朱莉的身邊,打開了門,冷聲呵斥道,“出去。”
“我不出去!”朱莉撅着嘴巴,倔強的迴應道。接着還未等冷澤做出下一個動作,她便如同爬山虎一般爬到了冷澤的身上,纖細的手腕如同長蛇一般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
“我究竟哪裡比不過木子軒?爲什麼你還是忘不了她?”
“鬆開我!”冷澤一邊出聲呵斥,一邊用力掙扎着。朱莉還想在抱的更加緊一點,可是她的力氣終究大不過冷澤,只能任由着他將自己的手拉開。
“我警告你朱莉,凡是不要做得太過分,我的心裡只有木子軒一個人,容不下第二個女人的。”冷澤冷冷的命令道。
“還有,今天的事情包括上次你趁我喝醉時照片的事情,朱莉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是這種女人,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冷澤宛如黑寶石的眼眸裡閃過了幾抹遺憾。
“所以,以後我們沒必要在聯繫了,就這樣。”冷澤說完,擡起腳沒有任何餘地的轉身離開。
朱莉愣在原地,像是破碎的娃娃一般,淚水悽慘的佈滿了她整個面頰。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怨在了木子軒的身上,如果沒有她,冷澤也就不會對自己的存在熟實目睹,如果沒有她現在站在冷澤身邊的人就會使她了。
想着,她充滿了怨恨的抹了一把面頰上的眼淚,站起身來,從包裡掏出大大的墨鏡擋住了紅腫的眼睛,然後邁開腳步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開車來到了木子軒所處的醫院,她從小護士那裡得到了木子軒的病房號之後,快步走了過去。
木子軒的病房內許諾正在陪着木子軒聊天,朱莉只好默默的退到了一旁等候,直到許諾走出了病房之後,她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她連門都沒有敲,直接闖入,坐在牀上的木子軒望着她,不禁蹙着眉頭,冷冷的說道,“難道你不會敲門麼?”
朱莉不屑的輕嗤,將手中在路上買的營養品放到了桌子上,“當然是來看看你了。”
木子軒絲毫不理會她‘好心’送過來的營養品。繼續抓着她不放,“所以這樣你就可以不尊敬人了?”
朱莉冷哼被一聲,迴應道,“抱歉,我從不跟討厭的人表示我的尊敬,恩,氣色不錯,看來你恢復的很好嘛!這麼危險的動作你都沒事,你也真是命大。”
從朱莉的話鋒和語調來看,木子軒便知道她的來者不善,她沒好氣的問道,“你這次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目的很簡單,也始終如一。”朱莉並沒有覺得有多麼的意外,冷冷的轉過頭,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離開冷澤,你配不上他。”
朱莉的話刺進了木子軒的心裡,她的心裡翻江倒海的疼痛,表面上卻是平靜的迴應道,“我已經離開了,也如你所願,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離開了冷澤對你還念念不忘?離開了昨天冷澤還在醫院照顧你一晚上?你是情商真低呢!還是這是你對男人濫情的手段吶!”朱莉上前抓緊了木子軒的手臂,激動的說道。
木子軒在她的逼問下,腦海裡一陣空白,竟然一時說不出來話來。
那邊的許諾出去買飯,由於醫生說外面的食物不衛生,木子軒現在很脆弱,一點點小小的細菌都非常危險,所以只能在醫院的衛生窗口打飯,他想了想木子軒愛吃的東西,就掉頭往左邊的窗口走去。
打好飯,便匆匆趕回去,今天他總是感覺心裡不太安穩,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自己不在,木子軒會出什麼事情。
許諾剛回來,就聽到了屋內嘈嘈雜雜的聲音,是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是個女人,但是那個聲音又不是木子軒的,眉頭微微蹙起,擡頭看了看門牌,確定自己沒來錯地方麼,怎麼就打飯這一小會兒的時間,屋子裡面又多了個人。
透着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面看去,似乎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木子軒的牀前,那個女人背對着窗口,許諾看不清楚她的模樣,絕對不是個護士,單看背影來說倒是很熟悉,望了望木子軒,木子軒的表情十分難看,而那個女人源源不斷的在說着些什麼。
許諾蹙了蹙眉頭,不知道她們在屋子內說了什麼,自己該不該進去。
正巧,那個女人包裡面的手機響了,她歪了歪頭拿出手機,走到窗邊打電話,許諾看了女人的側顏,是朱莉沒錯了。
她怎麼會來這裡?她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到了前些日子從木子軒手機中複製下來的照片,和冷澤曖昧合照的女人正是朱莉,她纔剛將照片拍給木子軒看,現在有來這裡,難道目的僅僅是過來看望一下木子軒麼?
許諾眯了一眼桌子上新出現的營養補品,應該是朱莉來的時候買的。
許諾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思前想後決定自己還是先不進去了,便站在門口靜觀其變。
朱莉掛了電話,又對木子軒說了些什麼,這次許諾聽清楚了些許,大概是些侮辱性的詞語,大腦自動將這些詞語和手機上的照片聯繫了起來,這纔敢確定,朱莉來並非是爲了看望木子軒,她是來挑釁來了。
這個朱莉,還真不是一般人,這VIP病房不是誰想進就進的,她來這裡挑釁,肯定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抿了抿嘴吧,強忍着自己想要衝進去將朱莉掐死的衝動,放下拳頭,惡狠狠的盯着朱莉。
他在想,他現在貿然進去絕對不是個最好的辦法,冷澤和木子軒的誤會本來就是源於朱莉,自己進去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可能會出現更多解釋不清楚的麻煩。
朱莉這樣羞辱木子軒,他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放了她的,她不是心心念念着冷澤麼,冷澤不也挺喜歡她的麼,這麼個好機會,他一定要讓冷澤來看看朱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讓他明白失去木子軒是個多麼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