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 涯 孤 軍(6)

李國輝把請柬內容給譚忠、錢運周看了,三人商議此事。錢運周道:“這肯定是一場鴻門宴,總指揮千萬不要去。不如讓我帶上百十人,端了土匪的老巢,以絕後患。”“這幫土匪狡猾得很,殺人越貨,極其殘忍。上次雖然被我們打敗了,主要是因爲對我們的實力不瞭解。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如果他們從暗處對我們下手,會讓我們很麻煩。”譚忠道。“是啊,老譚說得對。這幫土匪不是正規軍,打仗沒有章法,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連政府軍都拿他們沒辦法,我們更是難以剿除。況且,這裡的土匪就像這鴉片一樣多,能剿除得了嗎?”李國輝道。“那麼,總指揮,我們該怎麼辦?”錢運周問道。“現在緬甸政府還無暇顧及我們,但我估計也不會有多少時間了。現在我們要未雨綢繆,繼續壯大自己的實力,以便將來和政府對抗。”李國輝頓了頓,繼續說道,“眼下這支土匪隊伍也算是當地最大的武裝力量了,比較有代表性。既然他們想和我們談判,我覺得我們倒可以和他們聯合起來。畢竟他們也是一支能夠牽制政府軍的武裝力量。”譚忠、錢運週二人都點頭稱是。譚忠又道:“但是土匪畢竟太陰險了,總指揮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我擔心他們會藉機消滅我們。我看,還是不去的好。”李國輝道:“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畢竟他們已經領教過我們的厲害,他們害怕我們的軍隊會報復他們。”“但您是‘復興部隊’的總指揮,軍隊不能離開您。就讓我代您去吧!”錢運周道。李國輝拍拍錢運周的肩膀,道:“錢老弟,現在很多土匪對你都恨之入骨,你就不要去了。再說,如果我不去的話,土匪就會嘲笑我,不把我們‘復興部隊’放在眼裡,這對我們以後的生存不利。所以,哪怕真是鴻門宴,我也必須得參加。”“那我帶一個營的兵力在山下接應您。副總指揮可以坐守營寨。”錢運周道。“好吧,我只帶麻三一人去。錢老弟在土匪寨外製造聲勢,負責接應。老譚一定要看好營寨,防止土匪搞調虎離山,突然來襲。”李國輝道。譚、錢二人遵命,各去安排。

土匪營寨在一個叫老扁山的地方,兩邊都是懸崖,地勢極其險要,山頂一座大寨,能看見露出竹樓尖頂,是土匪的大本營。李國輝帶着貼身衛士麻三騎馬先行,錢運周隨後帶一個營的兵力接應。麻三人如其名,臉上的麻坑多得足可標點一部五萬字的小說,遠看更像一把漏勺;但身材高大魁梧,喜歡用拳頭與人交流感情,騎馬打槍均稱一流。

當下二人來到老扁山下,但見山隘上壘起許多圓木和石頭,後面有人影若隱若現。負責迎接他們的是二當家。在他那張“臉”上,噢,對了,其實那是不能算做臉的,因爲實在是太窄了。在那隻“腳丫子”上,他的五官分佈得滿滿當當,彼此擠得直鬧矛盾。生理上的殘疾往往會引起心理上的殘疾。雖然醜算不上什麼生理缺陷,但如果你要說他的臉長得像腳丫子,他非跟你拼命不可。二當家有着異乎常人的自尊心,哪怕你說他長得英俊瀟灑,他都會認爲你是在諷刺他;他靠着一股狠勁,榮膺二當家的寶座。

李國輝微微一笑,隨二當家走上山隘,通往山寨的路上戒備森嚴,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個土匪手持步槍或火藥槍站崗。

在土匪營房內,土匪司令偕夫人接見了李國輝二人。土匪司令身材魁梧,強壯得像一頭水牛;臉色半青半紅,一雙眯縫眼直拉到鬢角,眉毛倒擰着;耳朵像小蒲扇,只是少了一隻,頭上還纏着紗布。司令夫人則眉如春山,目如秋水,色如芙蓉,體如梨花,態如細柳,好一副花雪容貌!寒暄畢,李國輝就數日前衝突一事,表示遺憾,希望司令予以諒解。二當家懂漢語,就做了翻譯。土匪司令忍着疼痛,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希望以後能和“復興部隊”和平共處,互不侵犯;只是弟兄們混口飯吃不容易,想和“復興部隊”談談條件。李國輝說大家生存都不容易,條件只要合理就可以接受;“復興部隊”也想和兄弟部隊聯合,共同把事業做大。土匪司令說以後只要是“復興部隊”護商,他們決不爲難,只要十抽一就可以,就算給他們一個面子。李國輝說這恐怕他手下的弟兄們不會答應,因爲他們不是一般的護商隊伍,而是正規部隊的軍人,在抗日戰場上都喝過日本人的血;少一馱貨物就會使他們在馬幫頭領面前失去信譽。不過,如果司令不劫他們的鏢,他們也決不爲難司令。土匪司令頓時勃然變色,欲要發作,司令夫人給他使了個顏色,便強作鎮靜下來。

這時一個女匪前來給李國輝敬茶。女匪長得很漂亮,一頭黑絲長髮,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脣,尤其是一雙手像蔥白一樣纖細、白皙。李國輝見了,不由誇讚道:“好美啊!”“噢,是嗎?”這時,司令夫人插話道,“既然李將軍喜歡,那就送給你好了。二當家,你去安排一下。”二當家應聲而去。李國輝忙道:“不不不,請夫人不要誤會,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有妻子的。”“哦,這個不要緊,男人嗎?就算我們送給您的見面禮吧。”

不一會兒,一個土匪手拿一個蒙着紅布的托盤走了進來。司令夫人示意送給李國輝。土匪走到李國輝面前,撤去紅布,托盤上赫然出現一雙血跡斑斑的人手!李國輝猛地站起來,拔出了手槍,麻三也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土匪司令。司令夫人一招手,二當家帶着五六十個土匪衝了進來。土匪司令擋在門口,惡狠狠地對李國輝說道:“姓李的,今天你要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咱們好話好說,決不動你一根汗毛;否則,你覺得還能活着走出這個房間嗎?”

李國輝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用一雙犀利的眼睛盯着土匪司令,這樣過了大約20秒鐘,他發現土匪司令的目光閃爍不定,額邊出現了一些細密的汗珠,纏住耳朵的紗布隱隱似要滴出血來。“滾開!”李國輝突然大吼一聲,聲如巨雷。“噹啷”,司令的槍竟一下掉在了地上,腿猛一軟,人也癱在了地上。司令身後的土匪自覺讓出了一條道,李國輝、麻三轉身便走。二當家悄悄舉起了手槍,只聽得“砰砰”兩聲槍響,一隻斗笠飛了起來,旋即被釘在了二當家身後的柱子上。麻三朝手上的兩支手槍吹了吹,又迅速地把槍****腰裡,復轉身隨李國輝離去。這前後不過兩秒鐘光景,二當家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愣在了那裡;司令則躺在地上,開始吐起了白沫。

司令夫人臉若冰霜,望着呆若木雞的土匪們,厲聲罵道:“你們這些攮貨,你們手裡拿的是燒火棍嗎?平日裡神氣活現的,原來是一羣孬種!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兩個人,以後還怎麼立足?!”“我去追他們!”二當家在這一陣臭罵聲中,率先醒來,提着槍便要出去。這時只聽得山下“轟隆隆”傳來幾聲炮響,原來是錢運周在製造聲勢,鳴炮示警。“不要追了!”司令夫人說,又恨恨地道,“李國輝,你不讓我們有活路,咱們就走着瞧,看誰鬥過誰!”

兩個土匪把司令從地上架了起來,司令腿腳虛軟,在地上已立腳不穩,便坐在了椅子上。有些人平時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可一旦被戳穿,他便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甚至產生一種人生的毀滅感。唉,如果不是這支漢人隊伍來到金三角,如果司令的對手不是李國輝,也許他和別人都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原來是這樣熊包。

司令夫人轉過身,望着手腳還在哆嗦、嘴上還有白沫的土匪司令,舉起了槍,“砰”,冷森森的槍口射出了一串火舌,司令應聲連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衆土匪一時都驚呆了,手足無措地望着司令夫人。“這個攮貨,銀樣鑞槍頭!以後誰再這麼熊包,他就是下場!”司令夫人恨恨地罵道,“我宣佈,從今以後,由二當家做我們的司令。你們覺得怎樣?”衆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後頸上涼颼颼的,都下意識地點點了頭。二當家望着司令夫人,也點了點頭,腳丫子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其實,司令夫人才是真正的“東撣邦自衛軍司令”。土匪司令當初搶她上山的時候,估計是欠考慮的。她一旦成了壓寨夫人,就像竹筍一樣遇雨便長,長得他直喘不過氣來。短短几年間,這一弱女子竟成爲撣邦一帶聞名的女匪首,綽號“罌粟夫人”。現在出現這種結局,估計也是土匪司令的命中孽緣。

李國輝、麻三會同錢運周順利返回軍營。經歷了此次事件,李國輝決定徹底剷除這夥金三角最大的土匪。他有他的考慮,認爲唯其如此才能確立殘軍在金三角護商的霸主地位,擴大影響,這樣纔會有更多、更大的生意來養軍;同時殺猴駭雞,警誡其他武裝勢力不準小覷他們,從而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李國輝和譚忠、錢運周部署打擊土匪的計劃。

恰好一天,士兵在營寨門口發現了一個小盒子,送與李國輝。李國輝打開一看,大吃一驚,裡面竟是一隻人的耳朵!旁邊有一張紙條,上面用蹩腳的漢字寫道:“要救王強、趙青,老扁山前小樹林。”王強和趙青是錢運周屬下一個特別大隊的支隊長和士兵,昨天夜間巡哨未歸,應該是被土匪抓去了。錢運周勃然大怒,拔槍便要率人去攻打土匪山寨。李國輝急忙制止了他,譚忠道:“錢老弟,你要保持冷靜!我想土匪是要故意激怒我們。小樹林裡肯定會有埋伏。他們會趁我們救人質的時候,從背後發動偷襲。”“不錯,”李國輝道,“而且他們還會趁我們發兵去救人質的時候,偷襲我們的營寨,端掉我們的老巢。”譚忠、錢運周點頭稱是,三人便部署了作戰計劃:麻三帶二百人去救人質,李國輝帶三百人在麻三之後,專門對付埋伏的土匪;打敗土匪後,便合兵一處攻打敵人的山寨。錢運周率三百人埋伏在軍營外面,敵人來偷襲時斷其退路;譚忠率五百人堅守營寨,敵人來時,與錢運周裡應外合一舉殲滅之。其餘人負責保護家眷,要寸步不離。安排已畢,衆人各按計劃行事。

且說麻三帶着二百人先行,當他們來到老扁山前小樹林時,天色已經昏暗,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星星在閃着寒光。

小樹林裡傳來一陣陣緊促的木鼓聲,熊熊燃燒的火堆旁,能看見許多人影在晃動。麻三突然記起,原來聽當地華僑說過這是野佧在擊鼓過節。野佧過節就意味着獵人頭剝人皮,徹夜擊鼓,將砍下的人頭祭祀山神或穀神,稱“獵生頭”。

就在他眼前,全身的野佧在篝火旁跳舞狂歡,火堆上烤着整頭的牛和豬。野佧手中揮舞着長矛、毒弩和砍刀,鼓手將木鼓擊得驚心動魄:“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在靜謐的夜空中,神秘鼓點傳播着古老的死亡氣息,令人心驚肉跳不寒而慄。在一張木桌子上,放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估計砍下來還沒有多久,還在往地上滴血。“強哥!”麻三差點叫出聲來,原來那人頭就是他的好友王強的。在一棵樹上,士兵趙青被綁着,一個野佧正在活剝人皮。人皮從頭部剝起,已剝到了脖子,細密的血珠不斷地滲出,順着皮膚往下流。趙青的臉皮已經耷拉下來,五官模糊不清,嘴巴還一張一翕的,似乎在呻吟。

“啊!我****姥姥的!給我打!狠狠地打!”麻三雙眼血紅,衝鋒槍噴出串串火舌,隨後身邊的卡賓槍、步槍一起大作,匯聚成憤怒的火海。那些野佧一下被打蒙了,好像不知道麻三他們到來似的,慌忙四散逃命。子彈刺穿他們的身體,鮮血噴涌而出,連同四分五裂的四處飛濺。整頭的牛、豬倒在火堆裡,“轟”,火堆串起巨大的火焰,映紅了半邊天空。

麻三身後,步槍、火藥槍幾乎同時響起來。約二百土匪向他們發起了攻擊,一些殘軍士兵當場斃命。“奶奶的,你們終於出現了!”麻三迴轉身,向土匪們開火。雙方瞬間絞作一團。

土匪身後,衝鋒槍、卡賓槍、機槍、迫擊炮也幾乎同時響起來。三百名殘軍士兵在李國輝的指揮下,瞬間把偷襲的土匪變成屍體的碎塊,血漿從五臟六腑裡被擠壓而出,順着所有的孔洞噴射出來,染紅了熊熊火光。

這些土匪一下被打蒙了,根本沒想到李國輝會出現在他們的後面。當他們在盡情體驗殺人快感的時候,轉眼間又變成了死亡的主角。

李國輝和麻三前後夾攻,戰鬥很快結束。二當家和幾十名土匪被俘虜,其餘全被打死。殘軍傷亡10人。

其實,關於這場戰鬥,一切都是個陰謀。

砍人頭、剝人皮,在這場戰鬥中最先稀裡糊塗死去的那些野佧,充當的是最倒黴的角色。佧佤族有野佧、熟佧之分:開化和文明的佧佤稱熟佧;野佧則指未經進化,仍然吃生肉、喝牛血、砍人頭的原始部落。中國雲南西盟的好多地方,還有金三角緬甸佤邦的野佧族,都盛行砍人頭祭谷魂。解放雲南後,移風易俗,西盟佤族的這種風俗被取消;在緬甸,一直到1968年才完全廢除。野佧的這種風俗,起源於緬甸佤邦一個叫大田寨的地方。當時雲南佤族人才開始學種旱谷,有人把蒸熟的旱谷種換給大田寨人。他們種了,谷秧不出。那人就對他們說,要砍人頭祭谷魂,谷秧苗纔會出。他們就砍來了人頭祭谷魂,那人又把生谷種換給他們。這次,撒下去的谷種長出秧苗了。其他佤族寨子的人跟大田寨人學種旱谷,大田寨人又告訴了他們祭谷魂的方法。從此,砍人頭祭谷魂的風俗習慣就這樣流傳下來了。

在野佧寨子裡面,一般都有兩戶人家是世世代代專門從事砍人頭的。他們的生活都由全寨子人負責,所以平時不用參加生產勞動。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每年春天來臨,要撒旱谷種之前,去一趟遠處,想盡一切辦法,至少砍一顆成年男人的頭回來。什麼民族的人頭都可以砍,但就是不能砍拉祜族人的頭。因爲有一年,一個野佧砍了一個拉祜人的頭揹回寨子,背到半路,那拉祜人頭竟張開嘴來,咬了那野佧後背一口。野佧中了毒,回到寨子就死了。從此,野佧認爲拉祜人是神的民族,不能砍他們的人頭。

在出去砍人頭的人回來之前,野佧全寨子的其他人都不勞動,他們只是待在寨子裡。砍人頭的回來到寨子邊,寨子裡的人就要出來迎接人頭。婦女們端來水和食物,她們爲人頭洗去臉上的污跡,梳好人頭的頭髮,往人頭的嘴裡喂進煮熟的雞蛋、糯米飯和****。然後她們唱:“人頭啊,不要恨我們。我們把你砍來是因爲愛你,不是恨你。我們用雞蛋和糯米飯慰勞你,我們用****慰勞你。我們把你請來,請你爲我們請來谷魂,讓我們的旱谷長得好,結籽多。”

迎接人頭的儀式結束後,野佧的魔巴(祭司)把人頭送入神廟祭祀谷魂。祭祀完畢,魔巴用芭蕉葉包好人頭,把它放在神廟的茅草屋頂上。等人頭上的肉腐爛脫盡,只剩下骨頭的時候,魔巴就把骷髏取下來,放進寨子中央大路兩邊的人頭樁裡。人頭樁一人多高,有一般成年人的腰身那麼粗,靠近頂部處鑿一個洞,人頭骨就放進那裡面。每一根人頭樁裡都必須有人頭,野佧以寨子里人頭樁多爲榮,併成爲向其他寨子誇耀的資本。

有時候,出去砍人頭的野佧空手回來,那怎麼辦呢?他們就在全寨子成年男人中抽籤,抽到誰就砍誰的頭。那沒有完成砍人頭任務的野佧,即使不抽中被砍頭的籤,但他今後在寨子裡的日子也是非常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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