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夜說宗這句話,楊振馗一下呆在那裡,盯着大兒子的眼睛發愣。
“爸?爸!”楊夜扶着父親的肩膀搖晃着:“你怎麼了你?聽我說啊!”
楊振馗看了楊夜半天,張嘴緩緩說道:“你說……要給我辦葬禮?你是說……”
楊夜點點頭,又搖搖頭,看着父親有些吃驚的問:“爸,你明白我的意思?”
楊振馗慢慢放下手裡還在拎着的書本,一把抓住楊夜的手,低聲說:“小晚兒,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讓我假死是麼?但是,有作用麼?”
楊夜笑了笑:“爸,我覺得演這麼一場戲,起碼能看出很多人的本來面目吧。你活着別人是一個樣子,你不在了,黑黑白白的多少會有變化。”
楊振馗沉思着,點點頭,又有些遲疑,輕聲說道:“小晚兒,爸爸活了這麼多年了,經歷的事情很多,爸爸知道,表裡不一的人太多了,就算你看清楚了所有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的人,又能怎麼樣?”
“爸!你這是……”楊夜驚了一下,有些意外父親這麼說話。
楊振馗淡淡的笑了笑:“小晚兒,我明白你這麼做的用意,如果我這次的病,真的是有人在暗處下黑手的話,我也想查到是誰,但是……”楊振馗輕輕嘆了口氣:“但是小晚兒,一旦你真的這麼做了,我怕你會發現很多意外的人和事,發現更多你沒有想到的表象和真相。你明白麼?”
“爸,你是說……你知道一些人是……”楊夜試探的問着。
楊振馗笑着拍拍楊夜的手:“小晚兒,你記住了。有時候,你明知道一個人對你是虛僞的,但不拆穿他,比拆穿他對你更有好處。”
“這麼說。爸,你知道小媽她……”楊夜聽見父親這麼說,心裡開始微微有了漣漪。
“小媽?晶晶麼?她怎麼了?”楊振馗一怔,接着問道。
楊夜緊緊注視着父親的眼睛,一瞬間,通過他地眼神確定父親並不知道關於白晶晶的事,於是急忙改口說:“我是說,要是給你安排葬禮這場戲的話,要不要跟小媽說實話?”
“當然啊,你得告訴她是作戲啊!”楊振馗聽着。
笑了起來:“要不然,她還不得擔心死啊。呵呵呵呵呵……”
“我明白了。”楊夜點點頭。忽然一擡頭。問道:“爸,你剛纔說的那些話……你明知道什麼的,指的是誰?”
楊振馗搖搖頭:“暫時不說他了,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說着,楊振馗又把雙腿擡到牀上,腦袋靠在牀頭:“再說。如果現在真的忽然變得這麼複雜的話,小晚兒,你慢慢就會看出來的。”
楊夜嘆着氣點點頭,表面笑了笑,心裡想着:這真折磨人!父親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而父親楊振馗卻試探着問大兒子怎麼可能把自己給治好了?楊夜報復地笑着,守口如瓶死活不說,楊振馗也只能無奈的嘆氣。
楊振馗老爺子病危地消息依然在楊家上下流傳,而且隨着楊夜和丘總管等人的親口證實,楊老爺子已經病重的口吐鮮血,那血吐的。顏色深暗量又足,那些去打掃楊振馗原來臥房的男女傭人們也紛紛把自己親眼所見的場景加以誇張地描述,導致整個楊氏家族全部認爲,楊老爺子肯定是沒救了。
而楊振馗其實已經痊癒的消息,只有楊夜和萋萋兩個人知道。至於丘總管和那幾個私人醫生。楊夜之後都分別找他們談過話,聲稱自己跟江湖郎中學的那些歪醫邪招根本沒有效果,當時讓楊老爺子吐血只是一個看似好轉的假相,實際上自己的盲目治療反而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導致楊振馗的病情急劇加重。
爲了更加是所有人信以爲真,楊夜特地把那些私人醫生再找去父親楊振馗牀前。讓那些醫生再檢查一遍。而自己在那些醫生檢查的時候偷偷握着父親的手。利用熱量在父親體內作出很多經脈逆行的怪異假相,使得那些醫生震驚不已。無不遺憾地搖頭說楊老爺子的病情的確加重,除非出現奇蹟,否則只能準備身後事了。
消息傳出,楊氏家族出現了短暫的混亂,這一切都在楊夜的操控之中,而楊振馗老爺子除了偶爾來人地時候裝出病重的模樣外,其餘閒暇時間都在房裡,出於對大兒子楊夜的信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金瓶梅。
楊珊和楊緒死活不相信父親病危的消息,在他們兩個的心裡,大哥楊夜是唯一的希望,以爲楊夜回來就應該可以解決一切,沒想到大哥回來了,一切卻變得更糟了。
楊夜以父親病重需要休息爲由,不讓任何人接近楊振馗現在地房間,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進地去。
楊夜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把這件事情保密,因爲他不知道楊家還有誰是內奸,況且父親已經說出來過,除了白晶晶之外,還有人混雜在楊家大宅裡,但卻不願意說出是誰。這讓楊夜又兩個疑惑,第一是,父親所說的這個人,必然在楊家大宅裡身份不一般,所以父親不願意親口說出是誰,第二,這個人應該在楊氏家族呆了很久,父親應該是對他也算有了一些感情,出於內心的情感楊振馗不願意說出來,起碼不願意親口承認。
這簡單,符合這些疑點的,楊家大宅裡只有三個人,錢伯,成伯和丘總管。
丘總管得知楊老爺子真的病危的消息,一直不眠不休的操持着楊家大宅的上上下下,避免出現混亂,儘量在這種情形下依然讓整個楊家井然有序。楊夜幾次看到丘總管時他都是一臉疲憊眼圈通紅像是又偷偷哭過。
成伯爲了不給楊夜添麻煩,也爲了楊老爺子的身體,一直忙着安慰二少爺楊緒和大小姐楊珊,甚至整天帶着楊緒和楊珊一起虔誠祈禱楊老爺子轉危爲安。楊夜幾次看到成伯時他都是一臉疲憊眼圈通紅像是又偷偷哭過。
錢伯受傷了,那天追着楊夜大少爺去老爺的臥房時,不小心葳了腳,一隻腳腫的老高。但還是整天拄着拐,儘量帶着西施鄭旦,還有剛,到這裡的如嫣,就是不想她們幾個再讓楊大少爺分心,楊夜幾次看到錢伯時他都是一臉疲憊眼圈通紅像是又偷偷哭過。
這些老傢伙,都是這個樣子,因爲老爺病危的這個假消息憔悴的讓楊夜看着都心疼,誰值得懷疑?又捨得去懷疑誰?
楊夜失蹤了一個星期,西施和鄭旦見到他時只是淡淡地哭了一場,沒撒嬌沒抱怨。在她們心裡都以爲楊老爺快不行了,這個時間不能打攪師兄。更不能給楊夜添亂。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只好安安靜靜的守在一旁,不時的把一些安慰的話告訴能見到楊夜的曉曉,讓曉,曉轉告師兄楊夜。
曉曉和溫柔都很喜歡這個如嫣妹妹,乖巧懂事又很會待人接物,很短時間就和她們相處愉快。而溫柔和曉曉已經和西施鄭旦很要好了,所以自然也是把如嫣帶到她們面前,介紹着互相熟識起來。反正大家都是楊大少爺的女人,安定團結才能治好家。
如嫣見過了西施鄭旦,對她們兩個的美貌感到震驚,覺得楊哥家裡有這麼美若天仙的女子陪伴,又有曉曉姐姐和溫柔姐姐那麼好的女孩服侍,卻依然不計較自己的出身,能把自己從那煙花柳巷帶回來,心裡又生出一陣感動。又偶爾看着楊哥出來進去忙碌地樣子。十分心疼,雖然如嫣還沒見過楊振馗老爺,但她怎麼能不懂,父親病危這樣可怕的消息,對楊哥地打擊有多大。而自己又無能爲力。只好跟着相對比較熟識的曉曉姐姐和溫柔姐姐學習着做一些家務。或者被那個叫錢伯伯的帶着,一起在西施和鄭旦的房間裡互相安慰着,一起祈禱着。
西施和鄭旦畢竟在楊家呆了一段時間,對環境相對熟悉,而且本身的思維也相對開放了一些,但骨子裡還是存在那種古代女子的保守傳統。所以對如嫣姑娘。不算很有好感。這也是沒辦法地事,如嫣畢竟在那煙花柳巷呆的時間太久了。雖然一直守身如玉,但難免會自然而然,潛移默化的沾染一些那些姐妹的某些做派。舉手投足,說話聊天,隱隱的還是會表現出一些世俗風塵氣習,這讓傳統保守的西施和鄭旦很不好接受,卻又不能明說。
善於察言觀色的如嫣怎麼能沒注意到西施和鄭旦那些細微的一皺眉或一撇嘴?按照如嫣的思想,她現在在楊家,尤其是楊哥衆多紅顏這裡,自己應該是最小的,按照從曉曉姐姐那裡打聽到地情況,上有一個勻馨小姐,下有曉曉姐姐,溫柔姐姐,西施姐姐和鄭旦姐姐,那自己充其量也就是算一個六姨太而已。
作小的自然要討好這些大的,所以儘自己所能的在西施和鄭旦面前討乖巧,這樣一來倒也讓西施和鄭旦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關係也算親近了許多。善良地西施和鄭旦便好聲好色的勸說如嫣注意一些地方,儘量淑女一點,不要像一個風塵女子那樣,有賣弄之嫌。
如嫣心裡不是滋味,不知實情的西施和鄭旦這樣的話語,的確是戳到了如嫣最不願想起和提及的那些痛處了,所以如嫣表面上聽着也改進了,但心裡卻開始不舒服,面對西施和鄭旦時,也有了一種如哽在喉地敏感,這也對在以後地日常學習生活中,楊夜旗下的母系社會產生幫派社團形式地內訌和分裂,起到了積極的不可磨滅的巨大作用。
楊夜倒是有些心疼自己的這幾個女人爲他歡喜爲他憂。但計劃不能變,更不能泄漏一丁點。所以萋萋那邊只負責照顧和看住楊緒就好,他自己則開始着手策劃父親楊振馗的死訊和葬禮。
其實楊夜這段時間,腦子裡都是被憤怒填充滿了的,他真的是急於找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他知道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百分之百的都是陰謀,從南榮駿老爺子再到自己的父親。一個個惡毒地邪術開始出現,而小媽白晶晶也摻雜在這場陰謀之中。
但讓楊夜疑惑的是,如果父親楊振馗是小媽害的,那南榮駿伯伯又是誰下的毒手?白晶晶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去南榮家接近南榮駿的,這背後必然還有其他人,這個陰謀甚至籠罩在五大家族之上。
楊夜抽時間找到了旺才,打聽了關於張氏家族張天授這幾天的舉動,上次去執行任務之前,楊夜交待過讓旺才每天對着監視器,觀察張天授的一舉一動並且記錄下來,其實在臨走之前。楊夜想過把這件事交給小媽白晶晶去做的,現在看來真是萬幸。旺才做事倒算嚴絲合縫。張天授在他的書房裡。每一個舉動,說的每一句話,旺才都詳細記錄下來。
楊夜拿着本子翻看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任何疑點。除了嘉闌礦石之外,張天授倒是和他身邊地另一個陌生人不止一次的提及到金石羣島地崗金礦石,顯露無疑的表現出了對崗金礦石提煉方法的窺視和野心。卻沒有提及過邪術或者對楊氏家族不利的話題。
其實除了南榮家族之外。冷氏、穆氏和張氏都有嫌疑,但楊夜又不能排除另有其人在操控這場陰謀,按他的想法,辦一場葬禮,可以觀察到每一個來參加葬禮人的表現,從而揣測其中地任何蛛絲馬跡。
楊夜把這個想法也對南榮幻說了。讓南榮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這得從南榮幻從異域回到自屬空間開始說起。
本來南榮幻從楊老太太那裡得到了下一個任務的大概情況便返回自己家。一露面便被父親找去,質問這段時間失蹤去哪了?南榮幻奇怪,按照楊夜所說的計算方法,自己應該在這個空間沒消失多久,但聽說自己已經不見了一個星期時間的時候。南榮幻不禁在心裡臭罵了楊夜一頓。但接下來得知的消息更讓他吃驚,楊氏家族老爺子楊振馗病危,楊家大少爺楊夜也失蹤了差不多時間。楊氏家族現在基本一片混亂。
讓南榮幻心裡稍微有底的是,他知道楊夜已經回去了。起碼不會讓楊家的混亂局面再擴大。但對於楊振馗伯伯病危的消息,還是讓南榮幻心裡十分擔心。
勻馨得知大哥回來。二話不說跑來劈頭蓋臉的把南榮幻臭罵了一頓,說南榮幻一失蹤,害地她每天要留在家裡照顧剛剛大病初癒的父親,不能出去玩,不能去找楊夜,而楊夜也跑了!根本不知道他走了以後楊家出了多大的事情!勻馨質問南榮幻是不是和楊夜一起出去的。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兩個人同時失蹤?
南榮幻心想我這妹妹倒不傻,但嘴上還是百般抵賴。並且稍微在南榮家安排了一下,便帶着勻馨一起趕往楊家。
楊家上下一片沉寂和悲痛。來往的管家傭人們,每個人都是一副哭喪地表情,低頭忙碌着,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即便是在門前迎接南榮幻和勻馨的女傭,也只是鞠躬問好,聲音低沉落寞。這讓勻馨一邁進楊家就感到壓抑和難過,鼻子就酸了起來。
楊夜見到勻馨來了,馬上裝出悲痛疲憊的樣子,逃避恐怖的責罵和教訓,悲痛中還帶着強顏歡笑,痛楚的眼神還釋放着自責和對勻馨地思念。那副樣子,就像一個在荒郊野外走失地了孩子一樣無助可憐。
勻馨看見楊夜這副樣子,馬上就心疼起來,輕聲責怪了幾句便開始安慰,說着話自己也開始哭了起來,拽着楊夜要去看看楊振馗伯伯。
楊夜說父親病的太重需要休息,不能有任何人打攪他,讓勻馨去陪陪整天流淚地楊珊,好好勸慰一下。
面對這麼大的事情,勻馨也乖巧了許多,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說別的直接去找楊珊了。
楊夜等到勻馨離開,楊夜迅速派人找到曉曉,告誡她千萬想辦法讓如嫣和勻馨見面,並且讓曉曉事先和如嫣溝通好,就說如嫣是楊夜得遠房表妹,聽說楊老爺子病重特地趕過來的。曉曉雖然不知道大少爺的用意,但還是點頭離開,照楊夜的吩咐去辦了。
楊夜心裡清楚,在這個時候讓勻馨知道如嫣的存在再理想不過了。因爲楊家表面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勻馨也難過,也沒有太多的心思考慮其它。若是換做平常,那勻馨知道如嫣後必然打破沙鍋問到底,到時候遭罪地可是楊夜自己。
這麼想着,楊夜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安排的真是太巧妙了,一箭……好多雕。
“你還笑的出來?”南榮幻站在楊夜身邊,有些不解的晃晃頭。
“誰笑了?我沒笑,我緊張呢!”楊夜臉上的確還掛着笑意:“昨天和到今天。第一次策劃着給父親辦葬禮,的確很緊張。呵呵。”
南榮幻有些驚嚇的看着楊夜。擡手摸摸他的腦袋:“楊夜,你沒事吧?你堅強一點兒啊!”
楊夜打掉了南榮幻的手:“幹嘛啊?我正常的很!”說着一把拉住南榮幻:“走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父親。”
“啊?楊伯伯不是病重不能打攪麼?”南榮幻被楊夜從剛纔到現在又哭又笑地神經質給搞懵了。
“你就跟我走吧!”楊夜看看左右沒人,不耐煩的扯了南榮幻一下。
到了楊振馗地臥房門前,楊夜伸手把手指放在了嘴脣上,比劃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南榮幻謹慎的點點頭,以爲楊伯伯不能被過大的響動打攪,於是開始提氣準備放輕腳步再進去。
門開了一條縫,楊夜的猛的拽了一下南榮幻,一把把他拽到門縫前。。
南榮幻還沒反應過來呢,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擡頭向房間裡一看,當時就驚呆了……
楊振馗伯伯正坐在牀上,盤着雙腿,一隻手託着一個裝滿紅燒雞翅膀的盤子,另一隻手正拿着一隻雞翅膀往嘴裡送。
楊夜又拽了南榮幻一把。隨手輕輕關上了門。
“楊……楊伯伯……”南榮幻被嚇到了,結巴着問候,然後扭頭低聲問楊夜:“哎,你不是說楊伯伯病危麼?怎麼會有胃口吃雞翅膀呢?”
“因爲……紅燒翅膀他喜歡吃~~~”
“可是大家都說他快升天~~~”
“越快升天就越應該要拼命吃,如果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
二人合:“如果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
“……靠,別玩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南榮幻給了楊夜一拳。
“我爸的病和南榮伯伯的病一樣,我也給治好了。”楊夜笑了笑。
“和我爸爸一樣?”南榮幻一愣:“你治好了?哦,治好了……那到底是什麼病啊?”
楊夜左右看了看。帶着南榮幻來到父親臥室的隔壁房間。關門坐下之後,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原原本本的給南榮幻講了一遍。
“邪術?”南榮幻大吃一驚:“那是什麼?”
“上古邪術。專門害人的一種東西。
我也不太清楚,我身邊只有萋萋和我小媽對這東西瞭解一些。”楊夜說着,低下頭:“但我小媽也失蹤了,這個事情就複雜了。”
“你是說,我父親也是被人下了邪術?就是說有人想故意要我父親的命?”南榮幻說着,眼睛越瞪越大,兩隻手也緊緊攥成了拳頭。
“你先別激動。我和你一樣憤怒。“楊夜拍了拍南榮幻的肩膀:“我想能連續加害南榮伯伯和我父親地人,一定有一個很大的陰謀。他目的很明確,就是先拿五大家族裡勢力最大的楊氏家族和南榮家族下手。然後達到他的什麼目地。”
“你們?我們?”南榮幻低頭想了一下,猛擡頭說道:“會不會又是穆鳴風?”
楊夜點點頭,又搖搖頭,低聲說道:“我也懷疑他,但是不能肯定。倒是有一個人讓我覺得嫌疑最大。”
“誰?”南榮幻急急問道。
“張天授。”楊夜答。
“張天授?張氏家族老爺子?”南榮幻不解的盯着楊夜:“爲什麼是他?”
“我從他家裡,曾經偷到過一本書,叫《白海之邪》,就是專門講各種邪術的書。”楊夜說着,緊簇着眉頭:“所以應該說,能用邪術對付我父親和你父親的人,他的嫌疑最大。但是……”
“但是什麼?”南榮幻快急死了。
“但是我暗中監視過張天授,沒有發現他背地裡要害你我父親的任何蛛絲馬跡。”楊夜說着話,擡起雙手抹了一下臉:“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有除了穆氏、張氏、冷氏之外地人,在策劃什麼陰謀呢?”
“之外地人?”南榮幻擡頭想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我想不到還有誰會有這麼大地實力和這種膽量。你也知道,你們楊氏和我們南榮地勢力多大,兩個家族手下都養着大批的人,明的暗的鬥爭,我們都不會怕任何人。五大家族鼎立的世界格局已經維持了很久了。難道會有人有這種野心,想滅掉五大家族?”
“我只是懷疑。”楊夜說着。沉默了一下,繼續道:“所以我想僞造我父親去世的消息,給我父親辦一場葬禮,第一,可以透過葬禮看看外界的各種反應,尤其是其它幾大家族。第二。我在想,不管是誰,如果有野心的話,在連續加害你父親和我父親之後,必然還會下手,我想看看,那個很有野心的傢伙,下一個要對付誰。”
“嗯,是個好辦法。”南榮幻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疑問道:“但是楊伯伯假去世地消息傳開。會對楊氏家族上下都是個打擊啊,你不擔心出現什麼波動或者變化?這對楊氏家族的穩定不利啊。”
“我知道,我正想借這麼個機會,看看所有地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楊夜說着,眯起眼睛,表經冷峻起來。
“這件事對勻馨也保密,那我父親……”南榮幻問。
“最好也不要說。這件事的真假,目前只有你我還有萋萋知道。”楊夜輕聲答道。
“萋萋?你說了幾次了,她是誰啊?女孩子吧?不會又是你的……”南榮幻愣了愣。挑起了眉毛。
“絕對不是。”楊夜擺擺手:“不過她是個好女孩,要是沒有她和小媽。我還不知道你父親是中的邪術呢!”
南榮幻點點頭,忽然問道:“哎?你剛剛說你你小……不是!晶晶姐失蹤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失蹤的?”
楊夜咬了一下上嘴脣,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希望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我希望!”
南榮幻愣愣的看着楊夜,半天才小心地問:“楊夜,你這個樣子,難道是也懷疑……”
楊夜點點頭,沒說話。
南榮幻也嘆了口氣,摟住楊夜的肩膀:“兄弟,我和你一樣難受,也生氣,但你不能太草木皆兵了。不能連自己小媽都懷疑吧?”
楊夜側頭撇了南榮幻一眼:“你呢?南榮伯伯的事情,說明你家裡也沒那麼幹淨,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南榮幻一怔,低頭想了半天,擡頭笑笑:“呵呵,我還真想不出來,這麼多年了,我父親身邊那幾個伺候他的人都沒換過,要是害我父親早就害了,不會等到現在啊。”
楊夜點點頭,有些茫然的瞪了一會眼睛,把腦袋深深垂下去,跨着雙腿坐在沙發上,兩隻胳膊拉在大腿上,雙手的虎口按着額頭,低聲說:“南榮幻,我現在忽然覺得累了,以前的那個我,根本用不着因爲這種事情心煩,現在我成了這個楊家大少爺,居然會遇到這麼多麻煩,到現在,一下子覺得誰都不能信任了。
“那你就信任我吧”,南榮幻把手搭在楊夜的後背上:“咱們是世家交情,又是修仕戰友,還是兄弟,這關係夠近的了吧?”
楊夜真地是心煩意亂了,忽然的,沒有徵兆的心煩意亂起來,尤其是小媽白晶晶的失蹤,讓他心裡最難受,他必須去懷疑一個自己不願意懷疑的人,而一旦真地是白晶晶的話,楊夜不知道,自己、珊珊、楊緒,最重要的是父親,能不能承受這個事實,真的被自己最親的人背叛和出賣,會是一個什麼滋味?
“媽的!域主還承諾說給我一種完美地生活作爲報酬,這叫什麼完美生活?這纔剛剛完成任務回來,就碰上這麼大地麻煩!我現在真他媽想殺人!”楊夜低低的吼着,抱住了自己地腦袋。
南榮幻在一旁苦笑着,輕聲安慰:“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完美的生活啊?域主都有他的煩心事兒呢!有完美生活的話他早自己去了!”
這話倒是把楊夜逗笑了,悶悶的笑了一聲,楊夜擡起頭來,長長喘了幾口氣,說道:“好了!冷靜!”說着看向南榮幻:“哎,事不宜遲,你也幫忙,咱們跟我父親商量一下,明天就把他的死訊宣佈,然後就把葬禮辦了吧!”
南榮幻點點頭,又笑了起來:“這話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