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你不住這裡住哪裡啊?那你住哪裡?”臥鷹趕忙問道。
“我、我住在大皇子府。”蘭漪說道。
“什麼?”衆人皆是十分詫異地問道。
“漪兒,你、你現在是在幫朱常洛?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你知道留在朱常洛的身邊有多危險嗎?”蕭莫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於是率先發話了。
“是啊,小姐,你、你怎麼能夠在大皇子那裡呢?你知不知道,我們、我們可都算是五皇子的人呢。”醉鷹說道。
蘭漪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其實不久前,七公主大婚的時候,我便已經看到了立鷹和臥鷹,我還看到他們去找三皇子算賬,本來當時想要與他們相認,只是、時機不允許,後來又不知道怎麼與你們搭上線,所以就一直沒有與你們見面。”
“小姐那晚看到我們啦?可是,我們怎麼沒看到小姐?”臥鷹趕忙問道。
“我易了容,是穿了侍衛的衣服站在大皇子身後的,你們沒看到也不奇怪。對了,臥鷹,我要謝謝你們,你們已經知道了原來恕言就是當今的三皇子,但你們卻還去找他討公道,我、我真的很感動。”蘭漪說道。
臥鷹聞言臉竟紅了紅,拿手搔了搔頭,“呵呵,小姐,你這說的哪裡的話?要論感動,你最該爲蕭大哥感動,你不知道啊,那時候他以爲你葬身狼腹,竟然把那些野狼都給殺了呢,那場面,嘖嘖嘖,可夠震撼了。”
聽得臥鷹的話,蘭漪眼波一轉,笑意吟吟地看向蕭莫道:“他爲我做的一切,我自然感動,這不,感動到以身相許嘛。”
這樣直白、大膽的話語說出來,大家竟絲毫不覺得突兀,只覺得大小姐配大少爺,那簡直是完美的組合,蕭莫會心一笑,擁緊了蘭漪說道:“漪兒,你真好!你這麼好,縱使我爲你做再多也值得。”
“哦,太好了,到時候啊,大少爺和大小姐的婚事,咱們可要大肆操辦一番的,今天可是雙喜臨門啊。”醉鷹說道。
“哪來的雙喜?”臥蝶問道。
醉鷹白了她一眼,“呢,大小姐沒死好端端地站在我們面前是一喜,大少爺和大小姐的婚事又是一喜,還不是雙喜?”被他扳回一局,他顯得異常地高興,臥蝶朝他翻了翻白眼沒理他。
醉蝶看見那一雙相擁的身影,心裡覺得一陣痛、一陣心酸,她悄悄地退出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眼角竟然有淚滑落,她卻渾然不覺,一塊手帕伸到了她的面前,她頓時一驚,擡起頭時,卻是臥鷹,他將身子微側,沒有去看她的臉,但語氣卻是異常地溫柔,“擦一擦眼淚吧,讓人看到了,不好。”
醉蝶接過手帕,“我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我癡心妄想,我、只是一時之間情不自禁,你放心,我絕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蕭大哥和小姐的事來的,他們能在一起,我只會祝福他們,這個世上,能配得上蕭大哥的,只有小姐,而能配得上小姐的,也只有蕭大哥了。”
臥鷹的心中也是一痛,淡淡地說道:“你能夠想明白,那最好。”
蘭漪在“暗塵樓”一直待到晚膳之後,眼見天色已漸漸地暗了,蘭漪也不得不與衆人依依惜別,蕭莫攬了她的腰送她回大皇子府,在中午的時候,蘭漪告訴衆人自己會留在大皇子身邊保護他三年,目的只是爲了報恩,衆人都唏噓不已,蘭漪於是一再地表示自己能夠保護好自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會來“暗塵樓”找他們,衆人這才放下心來,但只有蕭莫卻是一副愁眉深鎖的樣子。
小白馱着蕭莫和蘭漪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豐,蘭漪已用易容丹將自己還原成醜女的樣貌,偎在蕭莫的懷中,暖暖的,心裡面甜甜的,蘭漪問道:“哥哥,你爲什麼不開心?”
蕭莫嘆了口氣,說道:“怕你會有危險。”
“有什麼危險?”
“漪兒,既然你跟在大皇子的身邊,相信你早已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局面了吧,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是爭奪皇位的人選,‘暗塵樓’的事情從一開始都是不歸在打理,可是他選擇的卻是五皇子,漪兒,我怕的是,有朝一日,大皇子與五皇子正面爲敵的時候,你和不歸他們,我、我哪一邊也不能夠捨棄,我真想,帶了你離開這個滿是是非的京都,我一想到那晚,如果不是我恰好看到你施展景家莊的劍法救了你,那我們便陰陽相隔了。”蕭莫動情地說道,一邊不由自主地將蘭漪抱得更緊,“漪兒,上一回你跳下‘無憂崖’,我以爲你死了,自己的心便也跟着死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知道我……”
話未說完,已經被蘭漪的手捂住了嘴,“哥哥,有你在漪兒身邊呢,漪兒不怕,有漪兒在哥哥的身邊,哥哥也不要怕,漪兒會一直陪着哥哥的,哥哥放心好了。”
蕭莫一聲苦笑,不再做聲。
眼見得再轉個彎便是大皇子府了,蘭漪於是讓蕭莫將她放下馬來,蕭莫深情地望着她不忍離去,蘭漪掂起腳尖來,用自己的脣在他的脣上捱了一下,只覺得他的脣涼涼的,“哥哥,早些回去歇着罷,我會讓鴿子帶信給你的。”
“嗯,你回去了也早些歇着。”蕭莫說道,卻站在那裡始終沒有動。
“哥哥,回去吧。”
“嗯”,蕭莫應了一聲,還是沒動。
“哥哥,我走了。”
“嗯”。
“哥哥,你多保重。”
“嗯”。
“哥哥,再過些時等梅花開了,我們去賞梅。”
“嗯”
蘭漪每走一步便回頭來說一句話,看見蕭莫一直站在原地不曾離開,終於戀戀地拐了彎,她的影子再也看不見,蕭莫嘆了口氣,轉身跨上小白,回了“暗塵樓”。
夜色寒寒,蕭莫等了許久,纔等到寧不歸和立鷹回來,在進門的時候,臥鷹便已經告訴他們蕭莫回來了,於是二人一起來到蕭莫的房中閒談了幾句。
“我和不歸還有些話要單獨講,立鷹你先回去歇着罷。”蕭莫說道。
立鷹於是告了聲退,正要回房,卻看到花蔭下面一個人朝他招了招手,那人是立蝶,立鷹於是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如今二人的感情越發地好了,雖未說出來,但一個早已經是“非卿不娶”,而另一個則是“非君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