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想害老和尚你的,但是沒辦法了,被你們發現了我的秘密,那就只有委屈你們了,你們就留下來吧”‘花’非霖在電話裡不溫不火的說道,語氣平淡的彷彿在同着空‘性’大師說着家長裡短一般。
空‘性’大師的眉‘毛’揚了揚,他看了一眼四周,四周籠罩在夜‘色’之中,卻並不顯得什麼危機重重的感覺,這裡很是安寧,就像是一個平和的鄉下夜晚一般。空‘性’大師對着電話淡然的說道:“‘花’施主,卻是不敢勞你大駕了,老衲將會帶着這幫弟子離去,過上兩天自然會回來再與‘花’施主相會的”
“呵呵,大和尚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單純啊,你都找到了這裡了,我還會讓你們有機會離開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往日裡貼上你讚頌你幾句,還真的就以爲天下無敵了啊,呵呵,本來我真的就沒打算要傷你們的‘性’命,畢竟你們當中有不少的人往日裡同我也有幾分薄面,但是事已至此,我只能說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要是按照我的安排行程來,你們怎麼可能會碰到現在這樣的事情啊。”‘花’非霖的話語之中有着些許的惋惜之情,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這個與他有幾分薄面的人到底是誰,不過空‘性’大師還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看着影影綽綽的羣山發呆的朱令。
“薄面?‘花’施主玩笑了,‘花’施主不是同楊坤正楊施主是多年的好友,生死之‘交’麼,連那樣的好友施主都能很得下心下的去手,又怎會在乎這小小的薄面呢”空‘性’大師搖着頭嘆息的說着。
“呸,不要和我提楊坤正那個畜生”‘花’非霖大聲的在電話的那頭吐了一口口水,似乎提到楊坤正的名字都讓他心裡很不舒服,“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部都是拜楊坤正所賜,當年明明茹雲先看上的我,但是他卻偏偏橫刀奪愛,將茹雲搶走了,甚至奪走了茹雲之後竟然不懂得珍惜,讓茹雲早早的就離開了人世,也讓我悔恨了半輩子,早知如此,當初我就應該努力制止他的行動。”‘花’非霖每次點到楊坤正的時候總是要將易茹雲拿出來說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明他自己其實也是受害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形勢所‘逼’的。
“當年的是是非非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施主何必一直記掛在心頭耿耿於懷呢殊不知退一步海闊天空,就連易‘女’施主的兒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了,‘花’施主何苦還有糾結於過去呢?”空‘性’大師對‘花’非霖當年與楊坤正易茹雲之間的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今天對着‘花’非霖能說出這麼一點來,還全託着這次過來的時候,楊木衣的外公外婆特意拉着空‘性’大師談了當年的一些往事,只是事情涉及到他們‘女’兒的隱‘私’秘聞,所以也只是大概的點到罷了。
“呵呵,我就是看不開,二十多年都過去了,我仍然沒有看開。”‘花’非霖剛纔原本有些‘激’動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平靜了下來,語調中也似乎帶着些許嘲諷的氣息了,“反正大師你們也將要留在這了,就不妨告訴你們,不僅楊坤正的傷是我‘弄’的,甚至現在連他的兒子都在我的手上,哈哈”
空‘性’大師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原本以爲是楊木衣想着爲父親報仇所以藏在暗處準備伺機報復‘花’非霖,誰知道楊木衣竟然已經被‘花’非霖給抓在了手裡了。空‘性’大師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問道:“‘花’施主,你已經入魔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花’非霖淡然的說道:“人生本苦海,又何來回頭,何來靠岸?我心即是佛,很早以前我就只相信我自己了。”
空‘性’大師緩緩的搖了搖頭,‘花’非霖已經入魔太深了,他身上的執念如同那無邊煉獄,將‘花’非霖的本‘性’完全的抹掉了。空‘性’大師苦澀的聲音問道:“‘花’施主,你做的這一切,易雅馨易施主是不是知曉呢?”
這一回,‘花’非霖的聲音等了好幾秒鐘,錯非空‘性’大師多年平心靜氣耐‘性’十足,換個人肯定以爲電話出了什麼問題或者是對方將手機給掛了,但是空‘性’大師很是堅定的拿着那個手機,靜靜的等着。
良久,‘花’非霖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他的聲音之中似乎帶着些許的苦澀:“反正到了這時候了,也不怕大和尚你告密了,她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情。”
空‘性’大師舒了一口氣,還好這一切與易雅馨無關,不然再扯上一個易雅馨在這攤渾水當中的話,他還真的就不知道該怎麼上岸了。空‘性’大師從衣服裡將他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準備一邊同‘花’非霖聊着,另一邊則打電話通知宗教聯盟總部,現在這裡可是有一堆的年輕弟子,雖然目前看上去一切安穩,並沒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出現,但是空‘性’大師對‘花’非霖還是很瞭解的,‘花’非霖做事基本上都會謀定而後動,很少有失手的時候,即便是失手他也總是會留有後招,甚至空‘性’大師都有些懷疑先前宗教聯盟弟子找到的手機上面留着的短信,根本就是個‘誘’餌,引導他們來到這裡的,只是他雖然似乎有所警覺但是卻並沒有太過於重視。
空‘性’大師剛剛拿出手機,電話那頭‘花’非霖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大和尚,你這個喝上當的可不地道啊,一邊同我打着電話另一邊則準備打電話找人來支援,實在是與你的身份不符啊”‘花’非霖的聲音透‘露’着一股得意的意味,空‘性’大師放下了自己的手機,扭過頭來四處的觀望着四周的環境,看樣子‘花’非霖應該就躲在這附近了,不然他不可能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只是沒想到在這一片夜幕籠罩的環境之中,‘花’非霖還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動作。
空‘性’大師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花’非霖等了一會並沒有聽到空‘性’大師的辯白,讓他的心裡有些失望,他自己創造出來的一番事業往常都是隱瞞得死死的,不敢同人透‘露’,現在終於有這麼一個能夠暢所‘欲’言的對象了,可是對方卻並不能聽出自己話語中的驕傲,也沒能聽到對方的求饒聲,這讓‘花’非霖有些不爽。
‘花’非霖等了差不多一分鐘之後,嘆了一口氣對着空‘性’大師說道:“好了,大和尚,看樣子你是沒什麼話同我說了,那就這樣吧,我們是沒有那機會再聊天見面了,下輩子千萬別做和尚了,‘花’‘花’世界沒一樣可享受的,白活了一輩子。”‘花’非霖將電話掛斷了,空‘性’大師搖了搖頭,招呼着身邊圍着他圍成了一團的宗教聯盟的弟子們,剛纔他同‘花’非霖打電話的時候,這一幫年輕弟子很是八卦的想聽着兩人之間會聊什麼,說實在話剛開始的時候雖然空‘性’大師如是說着,他們也並不完全相信‘花’非霖就是無法功教的教主,只是後來兩人的電話空‘性’大師並沒有避諱他們,所以他們都聽到了‘花’非霖的說話,這讓他們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虛僞。
空‘性’大師對着這幫因爲沉思而沉默的弟子們說道:“阿彌陀佛,‘花’非霖因爲執念而入魔,這個入魔並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走火入魔,而是思想上的入魔,這比‘肉’體上等會兒入魔更讓人瘋狂,所以你們要記住戒嗔戒癡戒‘欲’,佛法僧,法字就是去掉這…,方能成佛。”空‘性’大師藉着這個機會對着這幫弟子們進行着思想教育,他心裡面對‘花’非霖的步入邪道感到很是慚愧,不想這些天資聰慧的年輕弟子們也步入相同的道路,同樣他也明白這…是人的天‘性’,又怎麼可能看的如同他般那樣的空淨虛無呢,不過點點總是必須的,至於聽不聽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反正就算是這幫弟子中有人起了禍心,估計他是已經看不到了。
“大和尚,你這好爲人師的習慣還是沒改啊,你說這幫年輕人會聽你的麼?”一個聲音在黑暗的空間裡突然的出來了,只是這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根本就不知道方位。
“‘花’大哥”朱令第一時間將頭四處打望着,這個聲音刻骨銘心,她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
“‘花’非霖?”剛纔空‘性’大師就已經懷疑‘花’非霖就在這旁邊,此刻聽到‘花’非霖的聲音臉‘色’還是忍不住的變化了幾下,只是夜‘色’籠罩之下雖然旁邊有着燈光,沒有被人發現。空‘性’大師朝着旁邊四個宗教聯盟派過來的‘精’英打着手勢,讓他們站在弟子們的外圍,將這幫弟子們圍攏在裡面,‘花’非霖剛剛的隨口說話看上去只是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但是空‘性’大師卻明白這並沒有使用什麼高科技,而是一種傳音的本領,有這種實力說明‘花’非霖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先天境界,在現在這個社會有着這樣功力的武林高手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而且這些人一般都已經年齡很大了,很少出來走動了。
空‘性’大師這時候已經忍不住了,拿出手機來就要撥打着電話,現在他繼續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宗教聯盟的高層人員,這裡的情況太過於複雜困難了,不是他帶着這幫初出茅廬的弟子們能解決的了,這裡需要高手,超級高手。
只是很快他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手機竟然沒有任何的信號,剛剛他可是還是與‘花’非霖打了電話,先前還有劉軍官打電話告訴給他發現了一名護法叫做錢二的信息,可是此刻手機卻是突兀的沒有了信號。
“老和尚,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這樣吧,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說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弄’得你死我活的,這樣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歸順於我,我可以放你出來,從此你就是我無法功教的副教主了,怎麼樣”‘花’非霖的聲音惻惻的從四面八方回‘蕩’着,“還有你們這幫小傢伙們,只要你們答應幫我做事,我就放你們出來,從此跟着我榮華富貴,不比你們在那宗派裡面受人管教要來的舒服許多”
空‘性’大師沒有回答,他此刻已經意識到似乎自己一行人已經陷入了‘花’非霖設計的陷阱裡面了,偏偏他還是沒有發現自己到底這陷阱是什麼時候套上的,甚至還不是很知道這陷阱在什麼地方,反正他們稀裡糊塗的就着了道了。
空‘性’大師沒有回答,他下面的那一幫子年輕氣盛的年輕弟子可沒想那麼多,在他們看來,他們是順應天道替天行事,一幫的邪魔歪道見到他們無不望風而逃,逃的慢的也當場就縛,根本沒什麼抵抗。此刻聽到‘花’非霖如此的說話,一個個都氣的氣脹,有年輕弟子就喊話了:“‘花’非霖,你這縮頭烏龜,有本事出來和我大戰一場,躲在‘陰’暗處也敢出來說話,你簡直就不是一個男人。”
面對這樣一個弟子的喊話‘花’非霖根本就不曾理會,一個巨人面對一個嬰兒的牙牙挑戰,他可能會放在心上麼?要是這樣的話,他一天二十四小時根本就不夠,還不夠他與這些個無名小卒們進行着辯解呢
‘花’非霖的不做聲讓這幫年輕弟子們更加大聲了,他們以爲這時‘花’非霖害怕了,一個個在那裡興奮的大聲的說笑着,頗有一種談吐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感覺。
估計‘花’非霖也覺得這幫弟子們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一個一個很是可惡,只有朱令以及易家的兩個弟子在那裡沉默着,這件事情之上兩方有着他們各自的立場,似乎都不是很適合謾罵。‘花’非霖的聲音很低,但是卻能令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你去將那卡車開走,開到鎮上‘交’給那個大頭兵,要是他們詢問什麼,你就同他們說空‘性’大師已經捉住了無法功的人了,這裡沒他們什麼事情了,讓他們回去就行了。”
空‘性’大師與一幫弟子們看着身邊不遠處的那輛卡車,離他們不過二十來步遠,此刻‘花’非霖竟然這般說,難道還真的敢派人如此做麼。空‘性’大師手機雖然打不通,但是他心中並不怎麼着急,有一輛卡車停歇在這裡沒有‘交’回去,那劉軍官也不是傻子,肯定會明白這邊一定是出了什麼異常,他找不到自己等人一定會上報上級,然後自己等人失蹤宗教聯盟肯定就得到了消息,那樣自然就會來更厲害的高手來解救他們了。
空‘性’大師心中已經看出了他們現在已經是身爲魚‘肉’,而‘花’非霖是爲刀俎了,只是底下的那幫弟子卻並不這麼認爲,一個宗教聯盟的人咧着嘴說道:“理會這個瘋子幹什麼,我是看出來了,這‘花’非霖已經瘋了,我們上車然後趕緊的回去,然後通知上頭的通知上頭,該幹嘛幹嘛去。”說着就要與一幫宗教聯盟的弟子走向二十步開外的卡車。
這時候卻見一個細瘦的身影突兀的彷彿從地底鑽出一般出現在卡車的旁邊,然後打開車‘門’把卡車點了火,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爲讓宗教聯盟的一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個個火冒三丈,即便是往日裡有些涵養的空‘性’大師此刻心裡不由的也有幾分惱怒了,這樣的行爲根本就是不將他們二十多號人放在眼中啊。
剛纔那個叫囂着要上車回去的年輕弟子更是一陣火冒三丈,臉上一片血紅,這簡直就是赤luo‘裸’的打他的臉啊,剛他還說要上車回去,這回人家就在這不遠處徑直準備開車離開,更讓他們受不了的是那司機看着他們一羣人臉上還‘露’着得意的笑容。
“靠”宗教聯盟的弟子們一般都修口德的,但是面對這樣的行徑,一個個都不由的狠狠的吐了一個這樣的字眼,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於是一夥年輕弟子們衝着朝那輛卡車以及司機衝了過去,可是那個司機的臉上眼睛在車內燈光之下卻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依舊帶着那嘲諷的笑容。
看着司機用着十分慢的手法慢慢的將卡車開動,甚至那車速比起烏龜來也要慢上許多,可是自己這邊的一行人這二十來步卻是無論他們如何跑動都無法到達。
“呵呵。”也許是見到了宗教聯盟弟子們的這樣的氣爆的樣子讓‘花’非霖覺得很是解氣,在一旁根本就不顧形象的大聲笑了起來,只是此次卻沒有人如同先前一般隨口‘亂’說了,他們也是已經見識了‘花’非霖的手段了,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着道了,雖然不如空‘性’大師般迅速的猜測到了,但是見到了這等手段也不禁讓他們冷靜了下來,盛名之下無虛士,看樣子‘花’非霖能‘混’到現在這般的地位卻並不僅僅只是因爲他的笑臉迎人。
“現在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吧,我還是先前的那一句話,無法功教永遠的向你們敞開着大‘門’,只要你們願意,你們隨時都可以出來的。”‘花’非霖的聲音在四面八方回‘蕩’着,“不過這個永遠在我是永遠,不過你們麼,我不知道斷水斷糧的情況之下你們能活多久,三天,五天,一週還是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