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衆人聞聽此言都好奇地走到了小唐站的位置,轉頭看向了洛右右的後背,隔着薄薄的睡衣,果然能看到大片的血跡粘在洛右右的後背皮膚上。
那血跡早就已經乾涸成暗紅色,大片的暗紅在襯衫的後面顯得異常突兀和詭異。
“啊……”
凌母不由得最先驚叫的一聲,她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一步,她指着洛右右,陡然擡高了聲調。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身上怎麼會出現血跡……?”
凌母低頭看了看臥室地板上的血跡,又擡頭看了看洛右右身上乾涸的血跡,血液凝結的程度竟然異常相似!
“難道……你身上的血跡和之遠的失蹤有關係?”
凌母邊說着邊瞪視着洛右右,她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說出了令她也感到不安的猜測。
因爲洛右右看不到自己的身後,她只能站在原地,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詫異地看向了小唐,奇怪地皺了皺眉。
就在洛右右晃神的間隙,只見凌母向前一步,握住了洛右右的手如同瘋子一般道,“賤丫頭你怎麼不說話,你快告訴我,之遠被人擄走的時候你當時是不是就在現場?”
洛右右聞聽凌母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的身後怎麼會出現乾涸的血跡,她昨夜明明是被泠神澈“運”到了他的客房,難道中途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我不知道。”擡頭看了凌母一眼,洛右右實話實說。.
不過她說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激怒了凌母,她上前一步,粗魯地揪住了洛右右的頭髮大力撕扯。
“胡說,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你身上的血跡怎麼和之遠臥室裡的如此相同,我看你還就是個蛇蠍惡毒的女人,一定是你密謀暗害了我的先生,你好歹毒,竟然連和你沒有多少瓜葛的長輩都不放過!”
“我的兒子中了你的迷惑就夠了,爲什麼要把之遠牽扯進來,爲什麼?!”
凌夫人如同瘋了一樣不停地撕扯着洛右右的頭髮,不過凌母如同潑婦一樣的行爲並沒有對洛右右產生任何影響,她的臉上是一抹平靜,只有脣角微微蹙起,泄露了她內心的猶疑。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昨夜她被泠神澈“運”到的他的臥室,她的身上還沾着大片乾涸的血跡,怎麼想怎麼都知道和泠神澈有脫不了的干係。
倘若她真的來過凌之遠的房間的話,那麼泠神澈一定知道什麼,即使他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他也在這個房間出現過。
何況洛右右今天早上一直和泠神澈在一起,他和她對話的時候,她也幾乎全是用後背對着他,他早已經注意到了她身後的血跡,但卻從頭至尾都沒有戳穿,淡漠地注視着這一切的發生。
這不由得讓人感到萬分懷疑,而洛右右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可能便是:泠神澈纔是這場“血漬之謎”的主謀!
可是……他怎麼會如此處心積慮?
而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洛右右在凌母的鉗制下掙脫出來,她不由得轉頭看了泠神澈一眼,沒想到就在轉頭的一剎那,泠神澈竟然也戲謔地回望着她,他的雙眼之中充滿了一種看好戲的表情,彷彿這些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洛右右和泠神澈對視的時候,凌寒天一把推開了凌母,他用力掰住了洛右右的雙肩,他的力道很大,讓洛右右不由得吃痛地驚呼了一聲。
“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告訴我,今天早上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泠神澈的房間裡。”
“而你昨晚……是不是真的也來過我父親的房間?!”
凌寒天的樣子充滿了戾氣,渾身上下浸潤着一種異常危險的恐怖感覺,這種感覺讓洛右右不由得神經一緊,現在即使她做過多的解釋都說不清楚了,因爲身後的血跡,她已經被凌寒天認爲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和“行兇者”。
此時,洛右右的心思裡掠過幾分說不出的涼意,面對這個一次次推她進痛苦深淵的男人,她不能示弱,不能妥協,更不能顯露自己的無助,即使再被誤解和陷害,她也不可能對他流露出一絲軟弱,她的不服輸註定了總是站在他的敵對之處,可……爲什麼,被他誤解和質問的時候她會感覺那麼痛?
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洛右右冷漠地擡了一下雙眼,她看凌寒天的目光之中是一抹疏離和淡然,“不是我,我沒有做過!”
“而且我也沒有動機,和凌伯父只是昨天的第一次見面,試想,如果第一次見面我就要對凌伯父痛下狠手的話,那我的出發點是什麼?”
“不,你有動機,你絕對有動機!”
一旁的luxury沉不住氣了,她囂張地從後面走了過來,她指着洛右右,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倘若你不心虛的話,就告訴我們昨夜晚宴上凌伯父到底和你耳語了什麼,你只要歪曲或是隱瞞一個字,都說明這裡面大有問題!”
“你說啊洛右右,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信了!”
洛右右沉默地愣在了原地,她怎麼可能說出當時凌之遠和她耳語的那些片段,那是關於他們洛氏兄妹的身世,更和凌家的太子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況且那件事情並沒有得到凌之遠的解釋和證實,她即使說出來了,在場的每個人也都不會相信。
就在洛右右遲疑的剎那,luxury陰冷地勾了一下嘴角,她沒想到老天在甄選大賽之前竟然給她創造了一個如此好的機會,洛右右被不清不楚地捲進了凌之遠的“失蹤事件”,如果她因爲這件事情被懷疑的話,那麼《傾城色:銀眸女王》的女主便是她luxury的,而洛右右此後也再無翻身的機會。
luxury怎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她的原本還想怎麼對付這個丫頭,現在命運卻成全了她的心思,讓局勢瞬間變得“柳暗花明”。
想到這裡,luxury的臉上現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她上前一步,冷凝着洛右右道。
“洛右右,你不說話,代表你根本就是心虛的!”
“我看凌伯父的失蹤絕對和你有脫不了的干係,你一定有什麼內情瞞着我們,若不是這樣,依照你的性格,你絕會迫不及待地把所有”耳語“的內容公之於衆!”
“洛右右,你快承認吧,承認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蛇蠍女人,承認你來淩氏當代孕媽媽就是別有目的……!”“是呀……我看洛小姐到現在就承認了吧,淩氏有什麼待下去的意思,還不如離開這裡,跟我回英國……”
泠神澈斜睨着雙眼看着洛右右,他火上澆油的戲謔語氣帶着幾分調侃,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有一種紈絝公子的輕浮氣質,。
泠神澈邊說着,邊走到了洛右右的身邊,手臂一揚,他試圖把洛右右從太子的懷抱裡扯出來,他輕輕淺淺的笑容雖然綻開在臉上,卻募得讓人感覺到一種徹骨的陰寒,這樣的泠神澈對於洛右右來說變得有些捉摸不透,抑或是一個謎,一個充滿了詭譎和善變的迷……
洛右右冷漠地回望了泠神澈一眼,她灰眸之中的倔強越來越深,
“不用了泠貴族,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不可能離開淩氏別墅,只要凌伯父的下落一天沒有查清,我就會耗在這裡陪着查下去,直到查清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