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中,四個人各自坐下。
秦汐夢讓傭人倒了茶水,隨後說道:“要道謝的話,什麼時候不行呢,這麼晚,天都黑了。”
嚴菲雪笑着說道:“汐夢,我們這道謝的心誠,自然是等不了了。”
蕭霆澤對蓋千年說道:“老蓋,該說的,我可都跟你說過了,你怎麼還跟我客套?”
蓋千年的面上有些尷尬之色,隨後他看了一眼嚴菲雪,站起了身,“霆澤,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說。”
蓋千年將蕭霆澤拉走,一時間客廳之中便只剩下了秦汐夢和嚴菲雪。
“汐夢,我懷孕了。”
“我知道了。尤雅雅已經告訴我了。”
“上一次,你害得我流產,這一次,你不會害我了吧?”
秦汐夢挑起眉毛,“我害你總得有個理由,你也得值得被我害啊,無緣無故,我想是你想得太多,太憂慮了吧?”
嚴菲雪壓低聲音說道:“我爸爸,幫着你救回了你的女兒,你就這麼對待恩人的女兒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來這,不會僅僅是爲了跟我拌兩句嘴,說兩句閒話的吧?”
嚴菲雪看了看屋子四周,感慨又嫉妒地說道:“你這房子真好,我自第一次來就喜歡了。”
說着,嚴菲雪站起了身子,四處轉了起來,最後轉到秦汐夢的身後,“汐夢,我真的很嫉妒你,非常非常的嫉妒,爲什麼你有這麼好的人生,而我卻沒有?
爲什麼你從小錦衣玉食,吃喝不愁,而我則不是?爲什麼你嫁得那麼好的人,而我……”
秦汐夢無奈地說道:“菲雪,我想你真的是憂慮了,我並不想,也並不願意聽你說這些。”
秦汐夢站起身,她實在是不願意聽秦汐夢說這些。
嚴菲雪拉住秦汐夢的手,“今天,你還要再害我嗎?”
“我害你什麼?”秦汐夢試圖甩脫嚴菲雪的手。
嚴菲雪借勢倒在了沙發上,同時尖叫了一聲,大喊:“汐夢!”
正在樓上說話的蕭霆澤和蓋千年聽見了嚴菲雪的尖叫大喊,連忙下樓來。
蓋千年扶着嚴菲雪,“老婆,你怎麼了?”
嚴菲雪搖頭,“沒事,我只是不小心沒站穩。”
秦汐夢冷聲說道:“菲雪,你還是回家去吧,我這裡真的不歡迎你。”
嚴菲雪咬牙,她心中正在醞釀一個可怕的想法,此時此刻她正在做內心地掙扎,要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蓋千年也知道嚴菲雪一直都和秦汐夢有隔閡,想着借個機會領着嚴菲雪回家去,便說要走。
嚴菲雪拉住蓋千年,“走什麼?話還沒說!”
“老婆,還有什麼話要說啊!”
嚴菲雪甩開了蓋千年的手,一雙眼睛怨毒地盯着秦汐夢,“秦汐夢,你當年跟我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秦汐夢看着嚴菲雪,毫不在意地說道:“咱們相識多年,我與你說過的話成千上百,我怎麼能一字一句地都記得?”
嚴菲雪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蕭霆澤,“你也是我爸爸的朋友,我就告訴你。當年秦汐夢親口告訴我的,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不會愛上姓蕭的!”
秦汐夢聽完,幾乎笑出來,“這話,我倒是確實說過,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嚴菲雪拿出了手機,隨即播放了一段錄音,錄音中的聲音跟秦汐夢的聲音完全一致。
“這個,你怎麼解釋?”嚴菲雪說道。
“我想,是你需要想想該怎麼解釋這個內容吧?”秦汐夢說道,“你找了個什麼人冒充我,說出這段話來?爲什麼只有‘我’的聲音,而沒有其他人的聲音?”
嚴菲雪冷笑道:“這些就夠了。”
說完,她轉身拉着蓋千年就往外走。
如此地往自己的身上潑髒水,怎麼能輕易地就讓嚴菲雪走了?
秦汐夢一把拉住嚴菲雪的手腕,田陸也擋在了蓋千年和嚴菲雪的面前。
“你不能走。”秦汐夢說道,“既然說了,就請把話說明白,這麼不明不白的,算什麼?”
嚴菲雪用力甩秦汐夢的手,“我跟你說明白什麼?我這是要給蕭霆澤聽的!你放開我!放開!”
一個用力過猛,嚴菲雪身子不穩,跌在了蓋千年的懷中。
蓋千年面上有無奈之色,“汐夢,老蕭,我老婆不是有心的,她現在懷孕,人真的很焦慮。”
蕭霆澤自然是不滿嚴菲雪對秦汐夢的污衊誹謗,但是蓋千年是自己的朋友,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要蕭霆澤說說話,讓他們離開。
“老婆,算了,何必與這樣的人計較呢?”蕭霆澤勸說秦汐夢。
秦汐夢點頭,“也是,不值得。”
這不值得三個字刺痛了嚴菲雪,她突然瘋狂起來,“我部值得?秦汐夢,就你值得!你值得嗎?你天生的千金小姐是不是?而我就是天生的勞苦命!”
秦汐夢對着蓋千年無奈地說道:“我想,你還是應該快點把她帶回去。”
蓋千年連拖帶拽纔將發瘋的嚴菲雪給拉走了。
秦汐夢搖頭,“我真是想不明白,她來做什麼!”
兩天之後,嚴菲雪又來了,這一次她是自己來的,沒有帶着蓋千年。
秦汐夢一出門就看見了嚴菲雪,秦汐夢不想同嚴菲雪說話,便準備上車離開。
嚴菲雪擋在秦汐夢的面前,“我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會來見你的,我會一直煩你的!”
秦汐夢看了一眼嚴菲雪,“這會讓你的心裡舒服嗎?會讓你的日子好過嗎?”
“會!”
“田陸,喊保安來!”秦汐夢說了一句,上車關上了門。
嚴菲雪猛拍着車門,大喊道:“秦汐夢,你憑什麼活得這麼好!憑什麼!憑什麼!”
秦汐夢搖下了車窗,“如果非要問,我想……是命,也是人品。嚴菲雪,你的品性,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嗎?
你想一想,當年,你是好學生嗎?不!你是一個打架鬥毆,泡網吧,泡酒吧,泡歌廳,泡舞廳結識混混的壞學生,如果不是你遇見了我,和我成爲了朋友,那麼我想……你早就輟學了吧?
你對我,難道不應該有一絲感激嗎?我們的友情這麼多年,爲什麼中間不再聯繫,你想過嗎?
那是因爲,你上一次愛上的那個人,是一個徹頭徹尾地渣男,而你,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女。
如果世上像你這樣的人都可以快活,那麼我想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