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少年男女,跟鄢破着實親熱,也不跟嚴熹客氣,接過了蘸料小碗和筷子,紛紛大快朵頤起來。
鄢破對樑夢夏和嚴熹說道:“這是我七個師弟妹,都是小師叔太嶽奇童孫遊嶽的門人,號爲白帝七桃李,各以一種花卉爲號。”
一個臉有些圓胖的少年,笑嘻嘻的說道:“我是他們的大師兄,人送綽號小仙桃白約!”
“你這個瓦罐不是什麼法寶,是蓮花教的斷魂掌、離魄拳兩種旁門法術合一,煉出來的一宗旁門法器。”
“恰好我殺過幾個蓮花教的邪人,得過他們的法卷,就教你一招罷!”
白約把手一招,剛纔嚴熹埋下的妖鬼醬,又被收攝了起來,自動投入了瓦罐之中,裡頭就如開鍋了一般,翻翻滾滾,似乎有人在裡頭打了起來。
鄢破忍不住叫道:“白約師弟十分胡鬧,這種東西用一用也就罷了,如何能傳他邪術?”
白約笑道:“妖鬼和生人不同,蓮花教的這門邪術,煉了生人,就不能煉妖鬼,煉了妖鬼,就不能煉生人,不然氣息不純,威力會大減。”
“小師侄兒……”
樑夢夏急忙糾正道:“徒孫!嚴熹是我的徒弟,跟我一起拜入鄢破仙師門下,算是帶徒投師。”
白約哈哈一笑,說道:“師侄孫兒!你總是白帝觀的人,我用妖鬼精氣,化去原來的人氣,伱再使用此物,也不會被人詬病了。”
嚴熹再開瓦罐看時,卻見威力弱了幾分,黑氣反而濃郁了幾分,帶了極邪門的妖鬼氣息,頓時知道白約說的不錯。
白約是擔心,嚴熹使用這瓦罐,被人看出是生人祭煉的邪門法器,萬一有了什麼誤會說不清楚。
被他收攝了妖鬼,化去了原本的生人氣,變成以妖鬼煉的法器,自然就百無禁忌了,就算被人指責,也能推說隨便煉來玩耍。
妖鬼之物,本來就是邪祟精怪。
殺了不傷天和,反而有積蓄外功。
嚴熹想明白其中細節,頓時對小仙桃白約這個“長輩”好感大增,說道:“多虧小師叔祖細心。”
鄢破思忖了一會兒,也舉起一瓶二鍋頭,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舉起酒瓶,對瓶吹了一個,嚴熹急忙給這位師祖,又拿了一瓶,心頭暗暗叫苦:“沒想到鄢破師祖這麼能喝,我沒買幾瓶酒啊!”
好在白帝七桃李都是年輕人,他拿了一堆飲料出來,幾個少年男女沒嘗過這般滋味,喝了他的東西,都對嚴熹好感大增。
臉有些圓胖的小仙桃白約,笑嘻嘻的說道:“我師父說,勾蜈玄珠對鄢破師兄將來成就大有用處,讓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鄢破大爲感激,說道:“還是小師叔思慮周全,也感激諸位師弟妹遠來相助。”
嚴熹瞧了一眼,這麼七個少年男女,心道:“都能飛,肯定都是最差身劍合一,白帝觀來了這麼多人,別人怎麼搶?”
“大概除了我老師拿雲叟穀神葉,別人都要歇菜了吧?”
鄢破給雙方略作介紹,樑夢夏和嚴熹都好說,這邊七桃李,有五個少年,倆個少女,名稱道號一堆,嚴熹記得頭昏腦漲,乾脆一縷稱呼小師叔,小師姑,倒也顯得禮貌溫順。
白約吃了幾口,誇讚道:“我在天上就聞到了香味,鄢破師兄收的徒孫好啊!光是這一手廚藝,山居的時候,就方便好些,不如把這個徒孫讓給我吧!”
鄢破正欲答應,旁邊一個生有火紅頭髮,瘦瘦小小的少年就說道:“白師兄莫要跟我搶,我也想收個徒弟。”
這個少年叫做,胭脂李曹八月。
生性最是愛玩,也好吃食,跟白約爭執起來,玩鬧的十分開心。
衆人正在說笑間,遠處忽然有一聲極悶烈的嘶吼,一道火光沖霄,筆直如柱。
鄢破驚道:“是誰用法力,要硬逼勾蜈出來?”
白約把碗一丟,說道:“我們都去看看。”
鄢破掛念勾蜈玄珠,白帝七桃李本來就都是年輕人,吃喝也足了,好奇心上來,一起騰空飛去,只留下了嚴熹和樑夢夏兩師徒。
樑夢夏也吃的差不多,說道:“我去打坐一會兒,牛寶寶你收拾一番,也不要耽擱了修煉。”
他已經習慣了,嚴熹忙碌,嚴熹也沒怨言,畢竟辛苦這麼久,回報也是豐厚,如今不管怎麼說,走了哪條路,都是進了仙俠的門檻。
他見一頭黃羊,都被幾個人吃的精光,烤的羊骨頭還沒人動,自己也吃不下了,正要一併扔掉,就聽得一個聲音,在背後說道:“不要扔掉,把羊骨頭都給我。”
嚴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新拜的老師,拿雲叟穀神葉。
老乞丐湊了過來,甚至也不嫌棄,把衆人沒喝光的飲料,酒瓶挨個掃了底兒,把烤好的羊骨頭捧着亂啃。
嚴熹買的啤酒和飲料,整箱的都給了拿雲叟穀神葉,剩下的剛纔也都分了,還真沒有什麼存貨。
看着老師這個德性,也不好勸說,只能陪着拿雲叟,見這個老乞丐吃着羊骨頭,忽然就唉聲嘆氣起來。
忙問道:“老師爲何情緒不佳?”
拿雲叟穀神葉叫道:“本來我對玄珠勢在必得。但誰料到孫遊嶽居然算到了這一步,把幾個徒弟派了過來,我老人家早年曾欠他一份人情,不好意思跟鄢破搶了。”
嚴熹也不好說什麼,心道:“太嶽奇童孫遊嶽,社會關係很複雜啊!”
“看他挑的徒弟,很有點政治收徒的味道,又跟我老師有些交情,這人必是個大人物。”
拿雲叟穀神葉,把所有的烤羊骨啃了一空,擦了擦嘴,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說不定哪天,你就被人給收了。”
嚴熹辯解道:“師父,我又不是妖孽,收也不是這個收法。”
穀神葉說道:“莫要打岔!”
“我老人家算出,你命裡尚有一個小劫數,若是我現在帶你走了,這個劫數就要推延,小劫數積蓄起來,就要變成大劫。所以暫時不能帶你走……”
“好生爲難。”
嚴熹心頭一跳,暗暗叫道:“還有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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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