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當陸行喝下那杯烈酒帶着林城坐在車上的時候,胃部的痙攣已經讓陸行的呼吸漸漸加重。
林城將車開得飛快:“陸行,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陸行的聲音很低,帶着某種壓抑:“送我回去。”
“可是……”林城還想說些什麼,陸行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送我回去。”
深知陸行的脾性,林城沒有再勸,而是將油門踩到了底,陸行一向蒼白的臉此刻卻涌上了淡淡的紅暈,他看了眼外面的景色,發現林城將車開往回連明山的路上的時候,陸行對着林城低聲:“去微微那裡。”
林城沒理陸行的話,不去醫院的話就只能回連明山的豪宅,那裡纔有藥,他是陸行的助理,不能看着陸行出事。
“林城。”陸行喊了聲,他按住胃部的手因爲用力而泛起青色,見林城沒理他,林城強撐着站了起來。
林城從後視鏡裡看見陸行的舉動,急得大喊:“陸行你是不是瘋了!現在去顧言微那裡有什麼用?我先帶你回連明山,吃藥之後你要是還想去顧言微那裡我再帶你去還不行嗎?”
陸行不爲所動,只是看着林城。
林城低咒了聲,還想努力一下:“陸行,回那邊把藥吃了,我立刻帶你回去找顧言微,行嗎?”
陸行垂下眸子,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微微那裡有藥。”
“真是見了鬼了。”林城罵了聲,向右打了方向盤,車子與地面之間的刮擦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之後車輪很快轉向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陸行一直繃緊的肌肉,在看到車子已經在開往顧言微所住小區的時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胃部的疼痛讓陸行有些無力,他閉上眼,除了燒裂一般的疼痛,他的身體裡還有另一股灼痛感,他並不陌生那股感覺。
這纔是葉輕寒的手段,他在那麼多人面前讓葉輕輕難堪,以葉輕寒的性子怎麼可能只是一杯酒就作罷?
葉輕寒會替葉輕輕完成她的想法,讓他在極度的痛苦下和葉輕輕*,這纔是葉輕寒的報復。
回連明山?陸行扯了扯嘴角,如果他沒猜錯,葉輕輕現在應該就是他家裡等他。
只有顧言微纔是他的藥。
陸行的額間冒出細密的汗,可是他向來慣於隱忍,哪怕身體裡雙重火焰幾乎要將他燒燬,他的面上卻依舊看不出絲毫變化。
他會那麼對葉輕輕,只是想讓顧言微看到而已——他不想讓顧言微再誤會自己了,他不想讓顧言微覺得他和葉輕輕有什麼糾葛。
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在顧言微看來,他和葉輕輕本來就是未婚夫妻。
可是,最起碼他努力了,微微,哪怕,此時我的所有努力在你眼裡一文不值,可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
車子駛在無聲的街道上,疼痛越演越烈,陸行抿緊雙脣,始終沒有絲毫聲音發出。
直到林城將車停在顧言微所住樓層的下方,陸行才睜開眸子,他拒絕了林城的攙扶:“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