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馨闖進了凌力的辦公室，有些激動地說道：“凌隊，黃斌，黃斌的失蹤有線索了。”凌力給她倒了杯水：“先喝口水，慢慢說。”
苗馨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平靜了下來。
“黃斌失蹤的那天曾經寄出過一封信，而收信人就是邱榮榮。”
凌力問苗馨是怎麼知道的，苗馨說也是碰巧了，她有個遠房親戚就在醫學院開小賣部，黃斌經常去她的店裡買東西，而且還常常賒賬。
在學校做這樣的小買賣，賒賬是很常見的。學生用錢大多都沒有計劃性，寅吃卯糧的事情經常發生。
所以苗馨的那個親戚認識黃斌，她告訴苗馨，黃斌失蹤的當天去過她的小賣部，開始她還以爲黃斌是來買東西的，可是黃斌在小賣部門口站了半天，像在猶豫什麼，她正準備開口招呼，卻見黃斌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信封，塞進了小賣部門口的那個郵箱裡。
“那也不能說明他這信是寄給邱榮榮的啊，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小賣部，郵箱雖然在門口，至少也隔了近五米遠，你那親戚就算是眼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信封上收件人的名字吧？”
苗馨笑了：“所以說呢，還真是巧了，黃斌可能當時心裡有些緊張，那信並沒有真正塞進去，就在他轉身跑了以後，那信竟然掉到了地上，是我那親戚撿了起來幫他塞了回去的，所以我那親戚就看清了上面的收件人姓名，她還記得記件人的地址只是寫了個內詳。”
凌力望着苗馨：“可是我看過關於黃斌失蹤的卷宗，並沒有提及這件事情啊。”
苗馨聳了聳肩膀：“因爲從頭到尾就沒有人去問過我那親戚，警察把她給過濾掉了。”
凌力站了起來，拿起了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走，帶我去見你的那個親戚。”
苗馨的親戚姓花，叫花不棄。
名字雖然有些怪異，但意思卻很好，不離不棄。只可惜這個好名字卻沒能夠真正保住她的婚姻，聽苗馨說三年前她這個親戚就和丈夫離婚了，給她留下了一個七歲大的孩子。
花不棄請凌力他們坐下，然後從冰櫃裡取出兩瓶礦泉水：“不好意思，我
這地方小，委屈一下吧。”
凌力笑道：“花大姐，我聽苗馨說你認識黃斌，還有黃斌失蹤的當天你看到他給邱榮榮寄了封信是吧？”
花不棄點了點頭：“確實有這麼回事，這小黃做事情大而化之的，信還沒塞進去轉身就跑，先是猶猶豫豫，後又慌慌張張，我叫他他都沒聽見。所以我纔過去幫他把信撿起來，重新塞進了郵箱。”
“所以你清楚地看了到收信人就是邱榮榮？”凌力又問道。
花不棄“嗯”了一聲：“唉，我並不知道那天之後黃斌就失蹤了，我是幾天後聽到兩個學生閒聊的時候才知道這事，好像警方也介入了調查，不過他們沒找過我，而我呢，神經也大條，沒想到那信的事上，如果當時我能夠多個心眼，把這事情向警方說了，或許能夠幫助他們找到黃斌。”
凌力讓她別自責，問她如果需要她與邱榮榮對質她願意出面麼，她點了點頭：“嗯，既然我把這事情說出來了，自然就不怕對質。”
這一次凌力與邱榮榮的見面不是在她的家裡，也不是在她工作的婦幼保健院，而是在刑警隊。
“凌警官，你們憑什麼把我帶到這兒來？”邱榮榮一臉的怒氣。
苗馨看了看凌力，是她把邱榮榮帶回來的，一路上邱榮榮可是鬧騰得她頭都大了。
“邱醫生，別激動，先消消氣。”凌力給她倒了杯水。
邱榮榮並不伸手去接，輕哼了一聲，凌力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點了支菸，眯着眼睛望着邱榮榮。
邱榮榮說道：“我沒有犯罪，你們沒有理由抓我！”
凌力淡淡地說道：“邱醫生，我想你是弄錯了，我們不是抓你，是請你回來協助調查。小苗，你沒和邱醫生說清楚麼？”
苗馨說道：“說了，而且從頭到尾我們都很有禮貌的。”
凌力對邱榮榮笑了笑：“是吧，邱醫生，我想我的人應該和你說明白了，配合警方的調查，接受警方的詢問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邱榮榮也冷靜了下來：“凌警官，你們三番五次地找我，我相信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真不明白
，你們警察自己無能，爲什麼卻總來打擾我的工作和生活？”
坐在凌力身旁的劉小露冷哼一聲：“邱榮榮，你好好回憶一下，你真的都說了嗎？如果是這樣我們會把你請到這兒來嗎？”
“你什麼意思？”邱榮榮一下子站了起來，苗馨輕喝道：“坐下！”
邱榮榮瞪了苗馨一眼，還是坐了下來。
凌力問道：“邱榮榮，黃斌出事的當天曾經給你寫過一封信，對吧？”
邱榮榮的神情一變，眼裡閃過一絲惶恐：“信？什麼信？”
凌力說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邱榮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並沒有收到什麼信。”
“還在抵賴，我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找你來問話了。”劉小露說道。
邱榮榮笑了：“哦？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十足的把握，雖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知道警察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你們既然就有那麼一封信，那拿出證據來啊！”
凌力也笑了：“雖然我們沒有物證，可是我們有人證，要不要我再給你普及一下，人證也是證據，有時候比物證更有效。在物證缺失的情況下，人證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
邱榮榮一下子愣住了，竟然還有人證，那會是誰？
凌力這才把花不棄撿到信重新塞進郵箱的事情說了一遍。
邱榮榮的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劉小露問道：“怎麼樣，現在有印象了吧？是不是要讓花大姐和你當面對質啊？她可是記得那是封掛號信，掛號信是需要簽收的，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們可以到郵局去，查查當時簽收掛號信的回執單。”
凌力斜了劉小露一眼，這妮子別又壞了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哪裡還有什麼回執單，之前他就讓蘇楷去查過，郵局那邊說這東西根本就只保留一年備查，之後全都銷燬了。
這萬一邱榮榮真要看回執單自己上哪給她找去？
邱榮榮低下了頭，放在桌子上的雙手輕輕地絞動着，她的內心好像很是掙扎，看來她已經不會再否認收到黃斌的信的事實，只是她沒想到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