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勳把車速加到最快,最終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西門長冬所說的那個廢棄監獄裡。
在大門不遠處,他停下了車,然後向着前面走去。
因爲廢棄的時間不短了,監獄的大門也變得斑駁不堪。
“吱呀——”刺耳的聲音響起,鐵質的大門被緩緩地推開。
裴勳的面前,裡面是一片空曠,因爲沒有窗戶,光線根本照射不進去,猛然之間只覺得裡面一片黑暗。
黑洞洞的大門如同一隻巨獸的大嘴,靜靜的張着大嘴等待着獵物的自動上門。
裴勳眉頭緊皺,然後毫不猶豫的擡腳走了進去。
西門長冬勾起一側脣角,眼中一絲光芒閃過,“明澈,好戲開始了。”
溫珊心中忽然就慌亂了起來,她不知道西門在之前那一段時間裡面都佈置了些什麼,不可抑制的爲裴勳擔心起來。
西門長冬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脣角的弧度消失,神色變得愈發冰冷。
裴勳緩緩的走了進去,一段距離之後站定,謹慎地在原地觀察着。這個地方離門口並不遠,如果真的出現什麼意外,他可以立即撤出去。
他的視線在掃過一個角落的時候,突然就定住了。
在那個角落的房間裡有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纖瘦的背影和長長的頭髮,是溫珊!
裴勳眼神緊緊一凝,裡面就像有某一根弦,突然崩斷了一樣,再也顧不得剛纔的想法,大步的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溫珊坐在椅子上,將這一幕全部收到了眼中。
西門長冬特地調整了攝像頭的視角,好讓她能夠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溫珊看着那個和自己身形很像的人,心裡面不好的預感越發嚴重。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忍不住再次問出了口。
西門長冬卻不緊不慢地看他一眼,然後答道:“明澈,耐心的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溫珊只得合上了嘴巴,然後盯着屏幕。
在一樓,裴勳大步的而那個房間走了過去。踏入房門之後他便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開口叫道:“溫珊!”
椅子上的女人並沒有動靜,裴勳怕她是出了什麼意外,神色一變。
而就在他上前想查看情況的時候,卻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椅子身上的人呼吸平穩,身體肯定沒有受到傷害也沒有昏迷,但是她卻並不答話。
其中有詐!
裴勳腦中立即想起了這四個字,他面色一沉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咣噹——!”
身後的門卻突然緊緊的關閉了起來。
裴勳差一點就被關在那個小房間裡面!而同時,監獄的大門也被緊緊的關閉了,無路可出。
意識到自己被算計,裴勳的神色愈發冰冷,但他卻冷冷一笑,眼帶不屑的說道:“西門長冬,你只會用這種手段是嗎?”
西門長冬清晰的聽到了他的話,卻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開始微笑。
他輕輕地按下耳機上的一個按鈕,然後開口說道:“裴勳,看來你反應還不慢。不過,我給你準備了更好的,請慢慢享受吧。”
空曠的一樓,西門長冬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裴勳心下一沉。西門長冬這個態度,一定是有更厲害的在等着自己。
裴勳警惕的看向了四周,全身緊繃着。
西門長冬眼睛眯起,看着裴勳的身影,眼神一黯,低聲說道:“上!”
話音剛落,原本空曠的地方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涌出了許多全副武裝的人,最顯眼的是他們的臉上都戴着防毒面具!
裴勳發現了這一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看來西門長冬還真是手段用盡了!
他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的話撐,不到最後的一定會是他。
一大羣人全副武裝的人對着裴勳圍了上去,他們可身手利落,一看便是知訓練有素。
如果放在平常,以裴勳的身手並不會懼怕他們。但是現在卻有兩個嚴重的問題,一是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粗粗一看大約就有幾十個人,還不包括在外圍警戒的。
而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原本帶着塵土氣息的空氣裡忽然出現了一絲絲說不分明的味道,有些甜膩,卻讓人聞了頭疼,力氣也開始消失。
裴勳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身後一陣勁風襲來,裴勳一個閃身躲過,然後順勢抓住了那人的手一個反擊打了回去。
攻擊的人被狠狠的踢中肚子,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裴勳卻還沒有喘一口氣就立即對上了其他人凌厲的攻擊。
這羣人顯然是專門修煉過的,他們攻擊的時候不僅有章法,合作起來也是很熟稔的樣子,我同事就有兩或者三個人一起攻擊裴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地上也倒下了一片人,但同時裴勳的體力也漸漸不支。
他已經覺得自己的眼前開始發昏,空氣裡面的毒氣已經對他產生了作用,渾身的力量逐漸流失。
裴勳身上的傷漸漸的多了起來,嘴角一絲鮮血順着嘴角緩緩的下巴上,最終滴落在了衣襟上,形成了一片暗色的痕跡。
但是他卻依舊堅持着,他來是要找到溫珊的,不管怎麼樣他必須都要見到人,絕對不能在這裡就倒下!
心裡面懷着這個信念,裴勳其實已經渾身無力,卻還是死死的支撐着。
就在樓上,在溫珊的面前屏幕上,裴勳的身影搖搖晃晃,在多人的圍攻之下看起來頗爲悽慘。
溫珊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佈滿了淚水,她緊緊的咬着脣瓣,看着畫面上受傷的裴勳。
剛一開始的時候,她看到裴勳被圍攻的畫面,心裡面就一陣刺痛。
她閉上眼睛,卻聽到了西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澈,怎麼不看呢?這可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
溫珊流着淚搖頭,一句話說不出來。
西門長冬神色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是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溫度。他開口對溫珊說到:“乖乖的睜開眼睛看着,不然的話,他可能就會更慘了。”
語氣輕柔,卻帶着深深的威脅。
溫珊不得不強制讓自己睜開了眼睛,看着監控上的畫面。
她只覺得頭部開始隱隱作痛,然而卻抵不上心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