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哪呢?”西門長冬在房間裡面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類似鑰匙的東西。
難道鑰匙被她隨身帶着?
想到這個可能性西門長冬不禁皺起了眉,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五點了。這個時候天黑的早,盧頤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
雖然她平時回來的時間都在七八點左右,但是他不能真的待到那時候,萬一她提早回來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
鑰匙到底會在哪那裡呢?他又回去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個鑰匙孔,觀察着它的形狀。
鑰匙孔不算大,外表是一個圓圓的小洞,能隱約看見裡面似乎些起伏的痕跡。西門長冬的看了一會兒,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光,
用作密室的鑰匙,不一定就是鑰匙的形狀,僞裝成別的東西纔是正常的。
那麼鑰匙會僞裝成什麼樣子呢?
一個細長的圓柱體,上面還有着起伏的花紋,這種東西……
他扭頭往臥室豪華的梳妝檯上看了過去。
西門長冬走過去四處看了看,然後伸手就將一個帶着小鑰匙的抽屜打開了,把裡面豪華的墨綠天鵝絨包裹的盒子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打開蓋子,裡面突然反射出來的耀眼光芒讓西門長冬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閉了閉眼,他纔看清楚裡面裝着的是一套鑽石首飾,一條項鍊和兩個耳墜。上面鑲嵌着的鑽石碩大而璀璨,價值不菲。
他記得這套首飾是前幾年的一個珠寶大師手下的作品,後來被他父親買了回來送給了盧頤玟。
蓋上盒子打開第二層,裡面裝着的是幾條項鍊,紅藍寶石都有,還有顆顆飽滿的珍珠串成的項鍊,白色、粉色、珍惜的黑色都有。
最下面一層則是放着各種戒指,每一個拿出來都價值不菲,這些戒指的價值加起來大約已經足夠在X市中心的地區買下一套帶着花園的豪華別墅了。
但是西門長冬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把首飾盒放了回去,他重新開始在梳妝檯上尋找。
如果鑰匙真的是他想的那件東西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這個地方了。
最後,他終於發現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微微挑起眉,西門長冬伸手看着那一堆瓶瓶罐罐,輕笑一聲,“藏得還真是嚴實。”
他伸手就將那堆瓶子挪到了一邊,看着那個雕工精美散發着淡淡香氣的紫檀梳妝盒笑了。
這個盒子他記得是盧頤玟親自從哪個慈善拍賣會上弄回來的,大約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她一向是很喜歡這些帶着古意的東西的。
他能發現這個還是因爲盧頤玟的無意之中透露出來的一個習慣,她是一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不管是抽屜裡還是牀頭櫃的東西都擺的整整齊齊只有梳妝檯上的瓶子擺放規律不一樣,只能是爲了想要藏起來什麼東西了,而有被藏起來的價值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普通物件兒。
打開這個梳妝盒,西門長冬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個帶着繁複藤蔓花紋上面鑲嵌着帝王綠翡翠的金簪。
將這跟簪子插進發現的鑰匙孔之中,慢慢的轉了幾圈,西門長冬就聽見了一個輕微的“咔噠”聲。
他面前的牆壁無聲無息的向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慢慢的向左滑開,露出了隱藏在後面的密室。
將金簪收好,西門長冬走進了這間他以前從未聽聞的密室之中。
密室的面積很小,大約只有不到二十平方。
西門長冬一進去就看見了一個小型的博物架,上面放着些瓷器玉器擺設,大約是西門振以前的收藏。
轉過這個小小的架子,西門長冬的眼眸突然緊緊一縮,腳步頓在了原地。
就在他前面不遠處,靠着牆的地方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的竟是西門振的牌位和遺照,前面是一個小小的香爐,裡面還有一小節即將燃盡的香——顯然是今天還有人來過這裡給西門振上了香。
西門長冬看着那一點點還在閃爍的火星,只覺得自己的雙眸似乎都被刺痛,不由得闔上了眼。
能夠在這裡給西門振上香的人,只會有一個。她是懷着什麼心情要在這裡偷偷的給西門振上香呢?是懷念嗎?
西門長冬緩緩睜開眼,看着遺照上西門振威嚴的面容,有些諷刺的笑了。
那個女人,在他活着的時候心裡面都不會有絲毫的惦記,更何況是死了呢?
私下偷偷的給死去之人上香還不想讓其他人發現,只能是心懷愧疚了。
盧頤玟對西門振愧疚?
西門長冬垂下了眼眸,難道是因爲她心中那不容於世的感情嗎?
不,如果是因爲這個的話她之前就不可能對他說出那樣的話,更不會不知廉恥的做出那種事情!
那麼,是什麼事情竟然能夠讓盧頤玟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對西門振心懷愧疚呢?
大約……只有那一種可能了。
西門長冬不願意多想,握緊的雙拳越發用力,他逃避的將視線從前方移開,轉身離開了這件密室,那急匆匆的腳步似乎是身後有什麼東西要追過來一般。
西門長冬站在樓梯口,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他發現了這些東西,暫時還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陰沉的表情消失不見,西門長冬的眼眸清亮,又變回了那個天真不知世事的——失去記憶的西門長冬。
只是在那雙線條優美狹長雙眸的深處,卻有種不可言說的暗色,正深深的掩藏着。
“夫人,您回來了。”
西門長冬正在下樓,剛好聽見了僕人的聲音,盧頤玟回來了。
他瞟了一眼客廳中的座鐘——下午五點三十分。
“長冬,我回來了。我聽說你今天出門了,好玩嗎?”盧頤玟走進來,看着西門長冬溫柔的笑道。
西門長冬走過來懶懶的在沙發上躺下,看着情緒有點低落,他撇了撇嘴:“一點都不好玩,他們一直跟着我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
盧頤玟聽見,彎了彎脣:“他們是爲你好。”說完之後見西門長冬窩在沙發上一句話不說滿臉都寫着“我不開心”,她笑着搖了搖頭,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進到臥室,她習慣性的就往梳妝檯看了過去,然後關門的手突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