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外婆，也讓安寧有些疑惑。
“外婆？”
“嗯，就是媽咪的媽咪。”安雅回答。
安寧眨了眨眼，對這樣的稱呼上的只是停留在鄭思琪那裡，之前他們的生活都很簡單，所以並沒有這麼多稱呼。所以安寧也是容易搞錯。
“不是奶奶嗎？”安寧歪着頭問。
“奶奶是爸爸的媽媽。”安雅回答。
安雅哦了一聲，可是也沒有真正的懂。“可媽咪不是叫奶奶作媽媽。”
這麼一說，安雅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樣的關係，安寧說的沒問題。就在安雅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靳斯南出現了。
“因爲爸爸和媽咪結婚了，所以要這麼叫。”
被靳斯南這麼解釋，安寧好像懂了，她點了點頭。“所以爸爸也還要叫外婆媽媽？”
“原則上是這樣。”
“哦，寧寧明白了。”
安雅有些擔心，畢竟陳曉敏之前有前科，她擔心帶着寧寧過去的話會嚇到她。她一臉擔心地看向了靳斯南，“斯南，要不你帶寧寧在這裡等我。”
“沒事，有我呢！”靳斯南迴答。“如果這些年，她還是沒有變的話，那麼就是虛度。”
“她難說。”安雅自己也無法保證這一點。
“走吧！我陪你。”
到了陳曉敏的病房前，安雅突然停下腳步，她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只見陳曉敏躺在病牀上，沒有動好像是睡着了。手裡正在輸液，臉色不好。
靳斯南抱着安寧站在安雅的身邊，“別怕！”
“斯南，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得了胃癌，已經晚期了。”靳斯南說出實情。“昨天已經確診。”
安雅一愣，臉色也發白。“怎麼會這樣？”
“她是積勞成疾，至於眼睛的問題也是因爲不注意引起的，視力已經有些模糊不清。”靳斯南迴答。
安雅重新回頭地看着陳曉敏，心情有些複雜，“這算不算是報應？老天也在懲罰她，因爲她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所以這些她都應該要承擔。”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靳斯南迴答。“之前段毅德只是發現陳曉敏的眼睛問題，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安雅握緊了自己的手。“通知段毅德了嗎？”
“還沒有。我想這個決定應該由你來。”
安雅鬆開自己的的手，眼神帶這複雜，既有怨恨，也有疼痛。陳曉敏做了那麼多，不就是爲了和段毅德在一起，可是這一路走到這裡，她卻要賠上自己的命，這樣真的值嗎？
說不定這是爸爸和小姨的意思，也是段允澤死去媽媽的願望。陳曉敏和段毅德爲了彼此，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應該的。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的報應都落在陳曉敏身上。
靳斯南伸手握着安雅的手。“老婆，生死有命！”
“斯南，其實說句狠毒的話，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甚至罪有應得，這就是報應！”
靳斯南握緊了安雅的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嗯！”
安雅和靳斯南一起走進了病房，聽到腳步聲後，陳曉敏睜開眼睛，可是陳曉敏的眼睛已經沒有焦點。空洞的眼睛本能地看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
陳曉敏模糊看到兩個人，她用手揉了一下自己。模糊間，陳曉敏先看到了靳斯南，當然也只有他有這樣的氣場。“靳斯南，是你？”
“嗯！”靳斯南點頭。
安雅看到這樣的陳曉敏，眼眶泛着溼潤，“你還好嗎？”
陳曉敏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也跟着精神起來，她心裡帶着激動，她馬上揉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當她看到安雅的時候，就想起之前見過那個和自己女兒長得很像的女人。
“你是那天……”
“對，是我。”安雅點頭。
陳曉敏心裡的激動也慢慢地迴歸到平靜，剛纔聽到聲音後，還以爲自己的女兒回來了。可是自己的女兒已經離開三年多了。她也做好準備，死了要去求她原諒。
“靳斯南，你現在帶着新歡過來是什麼意思？”
“新歡？”靳斯南覺得這詞很新鮮。“我沒有那樣的本事。而且我也不會這麼做。”
“那你現在帶着這個女人過來是什麼意思？刺激我？”
陳曉敏閉上眼睛，不想繼續看到這樣的情形。男人都是這樣，說什麼沒你不行，可是時間過去了，就會變心了。自己的女兒走了，靳斯南還算不錯，居然可以找到一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女人。
安雅聽到這些話，明顯地不高興。“斯南纔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是誰？你不是靳斯南的新歡嗎？”陳曉敏反問。“不過你和我女兒長得很像，我想這也是靳斯南選擇你的原因吧！”
“寧寧，叫人。”安雅真的被氣到。
安寧也不喜歡這個老女人，她抱緊了靳斯南，也不想叫這個人外婆，雖然她不是很懂他們的意思，可是卻可以直接感覺到這個老女人對媽咪和爸爸都不好。
“媽咪，我能不叫嗎？”安寧扁着嘴說。“寧寧不喜歡她。”
“寧寧，聽話。我們就叫一聲。”靳斯南安撫着安寧的情緒。
安寧雖然很情願，但還是聽話地叫了一聲。“外婆好！”
陳曉敏聽到這一聲外婆，再次睜開眼睛，這會她纔看到靳斯南抱着一個孩子。她睜大自己的眼睛，想要更加清楚地看看着這個孩子。揉了揉好久的時間，才勉強看到這個孩子和自己的女兒長得很像。她激動地坐起來，接着想要去碰安寧。
安寧看到陳曉敏伸出那雙手嚇到，她抱緊靳斯南的脖子，然後把頭轉到另外一邊。“爸爸，我怕！”
靳斯南抱安寧往後退了兩步，“別怕！”
安雅擋在靳斯南和安寧的前面，“你想做什麼？”
“這是我的孫女？”
“她不是。”
“可是她剛叫我外婆了！”陳曉敏的情緒激動起來。她記得那個時候，他們都說寧雅欣懷孕了。所以說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那我又是誰？我可是寧寧的媽咪！”安雅心裡壓着一口氣，這就是自己的媽媽，她到底是真的傻，還是裝的。居然認了寧寧，就是單獨跳過自己！
陳曉敏怔住，她張了張嘴，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你是欣欣？那你上次爲什麼要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