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我們還是回酒店陪明璃吧,也沒什麼好逛的!”
不知怎麼的,看到這個背影,忽然就對面前的培養出來的薰衣草莊園不敢興趣了,冥冥中還有些莫名的恐慌。
“好!”
聽她突如其來的變化,雲沁蘭還以爲她哪裡不舒服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叫醫生嗎?”
“不用……”
安若夕才搖頭,轉身,一個妖邪驚悚的聲音就漫着冷冷的笑意後腦勺傳了過來。
“顧太太不是身體不舒服,是看到我,怕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透着張狂霸氣的侵略性,本想不搭理他,繼續離開的安若夕,再聽到“怕了”兩個字後,還是沒控制住,養胎後一直都很平靜的情緒。
“既然你都叫我顧太太了,我還需要怕嗎?”
的確,顧景琛這三個字,可以說是她的免死金牌,在這裡,她根本無須害怕,安若夕沒有轉身,說完這句話,剛想邁開雙胎,準備回房,背後男人卻傳來低低沉沉肆意的笑聲。
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這淡漠的笑意從耳後傳來就冷得讓她後脊發涼。
“那是在a市,別太相信自己的老公!”透着冷氣的聲音明明是冰涼的,卻還是挑了幾分輕浮的味道,後面的稱呼幾乎是一字一句從舌尖擠出來一般,“我-親-愛-的-小-公-主!”
親愛的?小公主?
倏地,前行的腳步頓住,安若夕幾乎是被刺激的一下子轉頭朝自己的後背看了過去,“我告訴你,男人張狂要看地方,這裡可是我老公的地……”盤字還沒說完,安若夕的聲音就被眼前熟悉的這張臉刺激的乍然而止。
熟悉的面容,陰冷的氣息,還有看着她時候,如獵豹般侵略的笑意,尤其是,那雙深深的盯着她高高隆起小腹的一雙眼睛,陰冷又深邃,光看着,就讓她整個人冷了下去,熟悉的恐懼瞬間包圍了她整個人,下意識雙手捂住自己的腹部。
“是你?”
安若夕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這樣的熟悉的感覺找到,那天晚上,在度假島上的沙灘上,這個男人出現過,當時就是這種感覺,她喊了顧景琛,才離開的。
“我們又見面了,我親愛的小公主!”
“請稱呼我爲顧太太!”
這樣親暱的稱呼,饒是一向不在乎稱呼的安若夕也有些受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這裡纔開業,是雲不悔和陸昭熙的婚禮,按理來說,不可能有外人進來,不過看眼前這個人,一身黑色皮衣,一看就像是電視劇中黑社會的老大,說不定使了什麼手段也是正常的。
“陸少和雲大小姐的婚禮,我還能怎麼出現在這裡?”穿黑衣的男人似乎對她的肚子特別感興趣,眼睛從看到她開始,就從沒有離開過她的肚子,“當然是被邀請參加婚禮的了,難不成還是專業跑過來看你的?”
頓了頓,還沒等安若夕開口,又拍了拍手,從薰衣草叢中走出來,慢悠悠的開口:“不過,你若是和顧景琛離婚,把肚子裡的孩子弄掉的話,說不定,我還真是不介意娶你回去當我的太太,雖然是個二手的,但是身份尊貴麼!”
男人似乎不像是開玩笑一般,邊說邊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認真考慮這件事情一般,安若夕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
“呵,你還真是口氣比臉盤還大,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會拋夫棄子跟着你走?”
這麼自戀又陰冷的人,若是不說他一句,安若夕都覺得對不起他的自戀,她真是有些想不通陸昭熙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果然長得陰暗的人,內心都是變態的,還真真應了一句話,叫,相由心生!”
“恩恩,小公主如此說,那我也只好應着了,這個社會,又有誰不陰暗?顧景琛嗎?小公主,你也太相信你老公了吧?”
男人一動不動的盯着她,冷冷的話從嘴裡吐出來,怎麼聽都是意有所指,“恐怕這世上最陰暗的人是他吧?”
“挑撥離間這種話,還是少說了,我長這麼大,不是爲把自己的腦子送給豬啃的!”
安若夕生平最恨的就是挑破離間的人,法務出聲的她,向來信賴證據,更何況自己愛着的人呢?豈會被一個看着都沒有好感的人所挑撥?
“小公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啊,不過,我喜歡!”
他喜歡?
“喜歡你個妹啊!”
蛇精病,她都不認識他,讓他喜歡個屁!
“說起來,你還真是我的小表妹,不過,在我們國家,表親是允許結婚的,所以……”
“你們國家?”
聽到這個詞,安若夕本能的警惕起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腦海中本能的想到參加宋昊辰婚禮的時候遇到一箇中年人突然下跪喊她公主,之後,就沒有再聽到任何的信息,難道眼前的這個人跟那個人有關係嗎?
不,不對!
“你是什麼人?既然是參加婚禮的,不是不悔的朋友,就是陸少的朋友,我沒記錯的話,他沒有你這麼陰暗的朋友!”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人一看就跟陸昭熙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然,他怎麼會配得上擁有我這麼高貴血統的朋友呢?”
男人邊說,邊朝安若夕走來,一張中西混血精緻精緻的五官上,蔓延着肆意的邪笑,看到安若夕的時候,張狂的笑意越來越深,“只有我親愛的小公主,才配得上我這麼高貴的血統麼?”
“我們走!”
安若夕幾乎是被他的話給嚇到了,潛意識裡,覺得這就是個精神分裂的神經病,說的滿嘴的胡話,她現在是個孕婦,可不能跟這種神經病碰在一起,下意識的抓着雲沁蘭的手往外走。
後脊背卻因爲男人的話,滲出一身的冷汗,小公主?表妹?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麼!
“若夕,你慢點,他沒有跟上來!”
小青被安若夕慌張的動作駭到了,下意識的去扶住她整個人,確實,男人也沒有跟着上來,只是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的後背,眸底的顏色一點一點的加深。
“不急,我的小公主,我們這纔剛剛開始!”
笑意在脣角蔓延開來,自言自語的嗓音透着說不出的堅決,“你生來就該註定是我的,你還想逃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