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他的驕傲，他的自尊，絕不容許她肆意踐踏，一昧輕視
顏曦看着她的眼淚，心口忽的像是壓住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被某人緊握的手，不由得輕輕掙了掙。
然而，她剛動了下，某人卻更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甚至於懲罰的重捏了捏圍。
骨節被他捏得一疼羿。
顏曦蹙緊眉，眼神兒複雜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也看着她，黑眸發冷，帶着淺淺的警告。
顏曦眉心凝結一絲凝重，轉開視線，低下了頭。
楚慕離抿脣看着她負重的臉頰，黑瞳緊眯了眯，斜覷了眼對面的宋晚萊。
宋晚萊見他看過來，輕輕咬了脣，眼淚欲落不落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那雙眼，飽含了委屈和悽楚。
楚慕離眼眸閃了閃，卻是冷酷的轉了頭。
宋晚萊眼淚掉了下來，捂着嘴，突然站了起來，對着楚荊淵和楚凌寒道，“楚叔，小姑，我突然想到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哽咽。
眼眶發紅，淚水一顆一顆從她眼中滾落，一句話，幾乎是在她又哭又說中說完。
楚荊淵見她這般，不忍的抿了脣，剛要點頭。
身邊的楚凌寒卻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握－住她的手，“傻孩子，走什麼走，從今天，跟小姑一起住在這裡。”
“小姑？”
宋晚萊驚愕的看着楚凌寒。
楚凌寒朝她點點頭，宋晚萊對她感激一笑。
“慕離，聽晚萊說，你和他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沒錯吧？”
楚凌寒盯着楚慕離問。
“以前是。”楚慕離臉上沒什麼表情，淡然說。
“以前是？”楚凌寒看向宋晚萊。
宋晚萊咬緊脣，身子在發抖，“離，我們還沒有分手！”
“那你覺得怎樣纔算分手？”楚慕離無情的問，眸光銳利的盯着她。
宋晚萊臉一白，“你沒有跟我提過......”
一句話沒說完，宋晚萊驀地停了下來。
瞳孔惶然的縮緊，憐弱看着一臉冷酷面無表情的男人。
擔心她一出口，他便順勢跟她提“分手”。
她不要！
她不要和他的分手！
宋晚萊轉身趴在楚凌寒的肩頭哭。
楚凌寒不忍的拍拍她的肩，凜冽的視線突然射向楚慕離身邊的顏曦，“你就是逼慕離結婚的前妻？”
她用了“前妻”兩個字。
顏曦背脊微僵，擡頭看着她，“是。”
“既然是前妻，爲什麼還住在這兒？”楚凌寒尖銳的問。
“......”顏曦很難堪，答不出來。
楚慕離蹙眉，“小姑，她是我孩子的母親。”
孩子？
楚凌寒掃了眼煜晗，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柔光，而後淡定的轉頭，看着楚慕離，“所以，你是因爲孩子所以留她下來？”
不等楚慕離開口，楚凌寒繼續道，“孩子的確需要母親。”
她說着，拍了拍宋晚萊。
宋晚萊含着淚，緩緩的從她肩頭擡起頭，悲傷的看着她。
楚凌寒嘆息，“晚萊，你願意當這個孩子的母親嗎？”
她這話一出口，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驚。
顏曦反應過來，睜開楚慕離的手，跑到煜晗跟前，將他抱進了懷裡，戒備的看着楚凌寒。
楚慕離看着顏曦緊張都面色慘白的小臉，心尖兒一收，面色當即玄寒，盯着楚凌寒道，“小姑，孩子的母親只有一個，便是顏曦！”
楚凌寒卻不畏懼楚慕離，只看着宋晚萊，“告訴小姑，你願不願意？”
宋晚萊怯怯的看了眼顏曦懷裡的煜晗，輕輕點頭。
“好！”楚凌寒一笑。
鬆開她，轉頭看向顏曦，如在戰場上指點江山的女將軍般，凜凜盯着顏曦，
“你爲楚家生下了孩子，是楚家的功臣，楚家不會虧待你。
既然離婚了，你再留在楚家也不合適，稍後我開張支票給你，一個億夠不夠？
錢拿走，孩子留下。你放心，孩子畢竟是楚家的血脈，我們不會虧待了他。
他日晚萊和慕離結婚，你也不用擔心晚萊會對孩子不好。
晚萊不像有些人居心叵測，她心地善良，心思單純，會好好對孩子的。
所以，你放心拿着錢離開吧，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孩子面前。
孩子還小，再長大些，會忘了你，我們不說，他漸漸的會把晚萊當作他的親生母親。”
楚凌寒一通話說完，似乎這纔看到臉上白如宣紙，沒有一絲血色的顏曦陡變的神情。
眯了眯眼補充道，“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接，也許不中聽。
但這麼做，也是爲了孩子好，爲了你們大家好！”
在她提到“錢”字時，顏曦悄悄捂住了煜晗的耳朵，身子卻不可抑制的發着抖。
從未受過的屈辱，像藤蔓一般，鞭笞着她的血肉。
顏曦艱難的逼回眼中的淚，看着楚凌寒。
“對你們好不好我不知道。但對我而言，我沒有感覺到一絲好的地方。
錢嗎？我自己有手有腳，不至於餓死。
一個億？好多！可能我這輩子也看不到這麼多錢。
但是，我並不稀罕。你可以說我居心叵測，可以說我虛僞。
我再居心叵測，再虛僞，也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去賣錢！！”
顏曦最後一句，幾乎是卡着血說出來的，嘶啞不堪。
她眼中的堅韌和憤怒，讓楚凌寒有片刻的恍惚，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想到這兒，楚凌寒甩了甩頭。
不悅的皺了眉，“你要不要錢是你的事，孩子，是楚家的！”
“孩子是我的！”
顏曦低吼，“不是楚家的，也不是你們任何人的！”
煜晗是她的唯一。
只要觸及他，便會輕易觸碰到她的逆鱗！讓她失控！
更何況。
她竟然當着煜晗的面兒，跟她說這些話！
“呵......孩子是不是你的可不是你說了算。
若是好言相勸不行，那我們只好走法律程序。”楚凌寒面如羅剎，冷哼道。
法律程序？
顏曦記得，她的兒子遲瑞陽便是a市有名的金牌律師，他曾幫她擬過離婚協議書！
顧青桐說，在a市，就沒有他遲瑞陽打不贏的官司！
顏曦一陣窒息，卻是抿緊脣不屈服的盯着她。
在場的衆人，只要仔細看，都能看到顏曦輕顫發抖的身體。
楚慕離拳峰攥緊，面部線條根根如寒刃，黑眸寒芒攝人，看向楚凌寒，“小姑，你剛回來，若是累了，就上樓歇着！”
楚凌寒見他是真的動怒，紅脣抿了抿，倒沒再說話。
有些事，不急在一時！
二樓某房間。
煜晗訥訥的看着快速往行李箱收東西的顏曦，“麻麻，我們要走了嗎？”
“嗯。”顏曦簡單應了聲，飛快關上箱子，拉上，鎖好。
一手拎着箱子，上前，一手拉着煜晗，往門口走。
卻在走到門口時。
和正在往裡走來的楚慕離撞了個正着。
楚慕離看着她手裡的箱子，臉當即黑了下來。
眸光暗沉，緊迫的盯着她。
顏曦面無表情，“你來得正好，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和煜晗也是時候離開了。”
“誰準你走了！？”楚慕離一把奪過她的箱子，往地上一扔。
箱子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顏曦捏了捏拳，看了眼地上的箱子。
幸好布箱，否則他這麼一摔，肯定裂了。
暗吸了口氣，顏曦看着他，“楚慕離，你也想在煜晗面前和我吵嗎？”
“......”楚慕離薄脣一繃，看了眼煜晗。
煜晗豎着兩道小眉毛，捏着拳頭，鼓着小臉盯着他。
閉了閉眼。
楚慕離壓低聲音，無奈的看着顏曦，“別鬧。”
鬧？
顏曦冷笑，點頭，“你就當我是在鬧吧！”
說完，她上前將箱子又拎了起來，走到他面前，“讓開！”
“顏曦，你非要這樣嗎？”
楚慕離咬牙，俊臉上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霧霾，黑眸沉沉的盯着她。
顏曦含了含脣，“楚慕離，當初我和煜晗之所以住進楚宅，是因爲我對你有所愧疚，因爲你的傷是爲我而受。
而你又是煜晗的父親。現如今，你的傷已經好了，我和煜晗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頓了頓，顏曦盯着他的眼，字字清晰道，“我來的時候，爸答應過我，不會將煜晗從我身邊帶走。”
楚慕離喉頭一緊，眼廓猛地縮了縮，“所以，你不是心甘情願來照顧我？不是因爲關心我？
而是楚荊淵找你，並答應你的條件，所以你纔來的是嗎？”
顏曦沒有放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和受挫，心口緊了緊。
顏曦低下頭，“是。”
“呵......”
楚慕離突兀的冷笑了聲，又猛地停下，赤紅着眼看着顏曦，“那昨晚呢？因爲同情？還是，楚荊淵答應了你另外的條件，所以你才......”
“楚慕離，你要怎麼想我，我無所謂。
但是現在，能不能讓我離開？”顏曦脣瓣顫抖的盯着他說。
她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集中叫囂着，催促着，讓她趕緊這個地方。
只要離開這個。
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看着她迫不及待離開的模樣，楚慕離只覺得心臟似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撕扯。
難受得讓他想嘶吼！
可到底沒有。
他緊咬着牙關。
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撲上去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就在顏曦以爲他不會如此輕易放她離開之時，他卻突然讓步，退到了門一側。
顏曦微微一愣，旋即想也沒想，拉着煜晗朝樓下走。
楚慕離看着顏曦心急火燎，沒有任何猶豫背向離開的背影。
黑眸中除了憤怒以外，便是更深的寂寥和落寞。
原來，他一直以爲她對他是有情的。
到最後，卻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他是可以用強制的手段將她留下來。
可是這一刻，他卻一點也不願意這麼做。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絕不容許她肆意踐踏，一昧輕視！
顏曦，不愛是嗎？
我們，來日方長！
楚荊淵正和楚凌寒宋晚萊三人坐在客廳裡。
楚荊淵看着顏曦提着箱子，牽着煜晗下樓，嚇了一跳。
慌忙杵着金杖起身，急急的迎了上去。
“小曦，你這是幹什麼？”
“爸，既然楚慕離已經好了，我和煜晗也沒了留下來的必要。”
顏曦抿脣，繼續，“我希望，您不要忘了您答應我的事！”
楚荊淵腦子一暈，“小曦，是不是剛纔凌寒的話......”
“爸，我和煜晗遲早都是要走的。”顏曦打斷他的話，神情堅定。
“這裡就是你和煜晗的家，要走哪兒去？”楚荊淵面色一黑，道。
顏曦抿脣，“我和楚慕離已經離婚了，這裡......不是我和煜晗該留的地方，希望您，不要爲難我。”
“小......”
“爺，你想說話不算話嗎？”煜晗皺着小眉頭，仰高小腦袋，質問的看着楚荊淵。
楚荊淵不想在他的乖孫面前言而無信。
可他更不想他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子，就這麼走了！
楚荊淵急得直拿柺杖戳着地板。
“顏曦，你要走可以，但孩子是楚家的，你休想帶走！”
楚凌寒站了起來，走到楚荊淵身邊，視線壓迫的盯着顏曦。
“我是我麻麻的，不是楚家的，而且我姓顏！”
煜晗嘟着嘴兒，不滿的看着楚凌寒。
這個姑奶奶，一點也不好！
老是想拆散他和他麻麻！
楚凌寒看着煜晗粉嘟嘟的小臉兒，面上露出一絲笑來，伸手想去mo煜晗的腦袋。
卻在即將碰到之際，煜晗小腦袋往後一仰，躲開了。
楚凌寒也不生氣，倒對煜晗表現出了十分的耐心，“晗晗，我是姑奶奶，叫姑奶奶？”
“哼。”煜晗哼了聲，不理她。
楚凌寒這才抿了脣，將煜晗對她的怠慢全部怪責在了顏曦的身上。
若不是她這幾年瞞着楚家煜晗的存在。
又何至於讓煜晗對這個家對她這個姑奶奶，沒有半分情誼！
臉色冷了冷，楚凌寒看着顏曦，“顏曦，孩子只有留在楚家才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和成長。
就算是爲了孩子，你也不能自私的將他帶走！”
顏曦目光平淡的看向楚凌寒，“您是爸的妹妹，我敬您是長輩。
但，您也是有孩子的人，您也是一個母親。
我想，在場的人，沒有人比您更清楚，孩子對母親而言是怎樣不可割斷的感情。
您現在讓我留下煜晗一個人走。
那我問您，若要您放棄遲瑞陽遲律師，放棄您的兒子，從此只能和他當作沒有任何牽連的陌生人，您做得到嗎？”
“......”楚凌寒噎住。
還用說嗎？
肯定......做不到！
楚凌寒猶豫的抿緊脣，一時說不出話來。
自己都無法割捨，又如何再去勸別人割捨！
顏曦看着她這樣，笑了笑。
朝楚荊淵點了點頭，便拉着煜晗朝門口走了去。
楚荊淵想攔住她，可又糾結他答應過她的事，只能乾着急的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顏曦和煜晗走出楚宅，看着兩人等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等到一輛過路的出租車，上車。
出租車消失在眼前。
楚荊淵神色一下子wei頓了不少，伸手抹了把眼睛，拿下手，看着掌中的溼－潤。
他不由自嘲一笑。
看來是，真的老了。
這般多愁善感！
“哥，你別難過，孩子，我會幫你要回來！”
楚凌寒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勾住楚荊淵的胳膊道。
楚荊淵一愣，怒得看向她，“從小到大除了沒事找事，你還會什麼？！
今天要不是你，小曦也不會受刺激帶晗晗走！”
楚凌寒委屈的癟嘴，“哥，我這不也是爲了慕離和晚萊的將來着想嗎？”
“慕離和晚萊的將來用你想？”
楚荊淵低吼，氣惱的揮開她的手，“以後，慕離的事，你少插手！”
朝楚宅走了兩步，楚荊淵突地回頭。
就撞見楚凌寒才後面撇嘴。
楚荊淵臉一黑，氣哼道，“楚凌寒，你少給裝怪，你不給我安分，就哪兒來滾哪兒去！”
“哥，我是你親妹妹嗎？”楚凌寒受刺激的大吼。
“你再鬧，我就當沒你這個妹妹！”
煜晗的離開，楚荊淵受的刺激可不比楚凌寒小。
漲紅着臉吼了回去。
楚凌寒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兩個人，一個是過世的楚老爺子，另一個就是楚荊淵。
見他這樣，登時不敢ding嘴，灰溜溜的低下了頭。
楚荊淵冷哼一聲，杵着金杖朝裡走了進去。
看着他走進去。
楚凌寒才撇撇嘴，跟了進去。
二樓，楚慕離一身清冷站在遺留着顏曦和煜晗生活氣息的房間。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一顆心，也似乎被人狠狠掏空。
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楚慕離面龐冷下，“出去！”
往裡走來的腳步聲一停。
突然又急快的朝他奔了過來。
從後緊緊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離......”
楚慕離渾身似被潑上了寒冰，冷氣颼颼的往外冒。
五指冰冷如鐵，緊緊抓着環在他腰上的手，狠狠用力，便將那隻手從他腰上掰開。
手的主人，旋即被他甩了出去。
“嗯......”身後發出一聲疼痛的輕yin。
楚慕離冷着臉轉身，看着被他甩在地的女人。
“離，好疼。”宋晚萊撫着撞在地上的膝蓋，含着淚可憐的看着他。
楚慕離沉入古井的眼潭不起一絲波瀾。
沉默的向她走近，兩條筆直遒勁的長腿立在她面前，如冷酷的帝王般，居高臨下的俯瞰她。
他的視線一如他的人。
冷得像塊冰！
宋晚萊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伸手，輕輕抱住了楚慕離的雙－腿，將臉，貼在他的左腿上，嚶嚶低泣。
楚慕離垂眸看着她，不說一句話。
許久。
宋晚萊的啜泣聲漸漸停下。
她顫着腿，從地上站了起來，紅腫的眼，被血絲覆蓋，怯然的看着他，“離......”
“晚萊，你知道，我們早已結束！”楚慕離冷聲打斷她的話。
宋晚萊臉色狠狠一僵，悽惶的搖頭，“不，離，我們纔剛剛開始，你忘了嗎？”
“我不愛你！”楚慕離盯着她，殘忍的說出事實。
宋晚萊心口揪痛，她微微gong腰，似要壓抑心頭的那股痛感，“離，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愛我，我愛你就夠了。
我有信心，你一定會如四年前般，重新愛上我的，離不要因爲這個拋下我。”
宋晚萊拉住他的手，“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哥哥走了，現在清羽也走了。
我們四人，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她們肯定也希望我們好好兒的，好好兒在一起。
離，求你，不要用這個理由推開我，求你！”
宋齊硯和楚清羽依然是楚慕離心中的刺，也同樣會因爲她和兩人的關係，而生出一絲不忍。
但，有些事，靠這些是不夠的。
比如，他不愛她！
比如，他的心，此刻，狠狠的印下了某個對他不屑一顧的女人的名字。
楚慕離抿緊脣，將她的手，沒有絲毫猶豫，退離他的手。
黑眸幽深，是讓人無法改變的堅定，“我還是那句話，以後你若有事，依我之力能辦到，你大可來找我。
我答應過齊硯照顧你，必不失言。
除此之外，我給不了你其他的！”
“離，不要，你不能這麼殘忍，你不能......”
宋晚萊失控大哭，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離，是不是因爲清羽離開這段日子我沒有陪在你身邊，所以你生氣了？
我是因爲，是因爲去找小姑。我知道，清羽和你一樣討厭醫院，爲了你，爲了讓清羽早日出院，所以我去找小姑。
希望小姑的出現，能彌補清羽心裡對母愛的缺憾，因此而更快的好起來，健健康康出院。
可是我沒想到，沒想到回來竟是這樣......
離，你不要生我氣，我答應你，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哪兒也不去。
就陪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你，我發誓，我發誓好不好？”
楚慕離擰緊眉，看着她哭得滿臉是淚，樣子看上去那般的無動於衷，靜靜盯了她一會兒。
楚慕離再次用力拂開了她的手，絕然的朝門口闊步走了出去。
宋晚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終於崩潰抱頭，滿臉刷白，身子隨之軟跌在了地上。
十分鐘後，一道尖利的女聲，驀地從房間內響徹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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