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喬慕晚大刺刺的握住自己,厲祁深的喉嚨,立刻就變得艱澀難耐起來。
該死,這個小女人,果然有惹他yu火焚身的本事兒!
“要引火上身,是不是?”
厲祁深問着,嗓音變得黯啞起來,還帶着幾分惱火的意思。
喬慕晚哪裡是要引火上身,不過是他剛纔的話讓她下意識反擊的將手握住了他。
“你好好開車吧!”
耳邊充斥着厲祁深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蹦出來話的聲音,喬慕晚紅着臉,顫抖着心絃,把軟-軟的小手收回。
然後像是怕自己惹火到厲祁深似的,小身子規規矩矩的坐在座椅裡。
沒有了軟-軟的小手的握住,厲祁深瞬間也就沒有了最初的難耐和躁動感。
微微別過眼,黑得近乎能擰出來墨汁一樣的厲眸,在喬慕晚緋紅的臉頰上掃了一圈。
看着此刻板板正正坐在座椅中的小女人一動不動,厲祁深涼涼的扯開嘴角。
“這會兒知道安分了?欠-幹!”
喬慕晚:“……”
聽厲祁深說這樣的話,尤其是後面那兩個字,喬慕晚本就紅潤的臉頰上,暈染開的紅暈,更加放肆的擴大開!
貝齒緊咬了幾下脣瓣,她不敢回嘴,生怕自己哪一句話沒說對,又碰到了這個性子陰晴不定男人的雷區,然後自己在猝不及防下,被炸得粉身碎骨。
轎車繼續平穩的往超市駛去,中途,厲老太太打了電話給厲祁深。
再掛斷電話的時候,厲祁深看向喬慕晚,“老宅那邊來得電話,讓你我回去吃飯!”
“嗯!”
去那邊吃飯喬慕晚都沒有疑議,畢竟,她也有好幾天沒有看到厲老夫人了。
到了厲家,還不等厲祁深泊好車,厲老太太就喜笑盈盈的出來迎接。
現在喬慕晚懷着孕,是厲家的大功臣,全家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
“慕晚啊,最近身體怎麼樣?吐的還嚴重嗎?”
說來,這喬慕晚妊娠反應有多嚴重,厲老太太還真就是頭一次見吐得連腰身都直不起來的孕婦。
“厲老太太,我還好!”
喬慕晚淺笑着,明燦的清眸裡,盡是母性的慈愛光暈。
“你還好就行,不然啊,我和祁深他爸,可真就擔心你這個孩子承受不了!”
厲老太太雖然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喬慕晚,但是她每天都會給張嬸打電話詢問自己這個準兒媳的情況。
今天看喬慕晚臉上有淡淡的紅潤,老太太欣慰極了。
幾個人進了屋,厲錦江正在和厲錦弘說公司上面的事情。
雖然現在厲氏是厲祁深在掌管,但是很多時候,厲錦江和自己這個侄兒,交流起來不是那麼的得心應手,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來找自己的大哥,這個功成身退的商業老牌精英來商談工作上面的事兒。
見到厲祁深和喬慕晚回來老宅這邊,厲錦江笑着道——
“祁深和慕晚今天回來這邊啊?”
“二叔!”
見到自己的二叔在,厲祁深向厲錦江問了一聲好。
跟着,喬慕晚也喚了一句“厲先生!”
“祁深和慕晚挺長時間沒過來這邊了,我今天讓他們兩個人回來吃飯!”
厲老太太附和的說道,然後就張羅着讓家裡的幫傭做菜。
“錦江,你今天別回去了,也在這邊吃吧,小敏剛纔也來了電話,說和她三嫂在一起,一會兒也來這邊!”
厲錦江沒有推脫,答應了留在這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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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敏和徐雯華來家裡的時候,見到喬慕晚在,沒有了之前最開始知道喬慕晚已婚時的排斥,兩個人對自己的準侄媳婦,依舊好。
以前,是他們都不知情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兒,後來閒聊天,從厲老太太的口中知道了喬慕晚是被迫嫁給年家等一系列的事兒,也不再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喬慕晚之前已婚的事兒。
再者,厲家老大的兩位做公公婆婆的人都沒有嫌東嫌西,厲敏和徐雯華,自然也是不會多說些什麼。
喬慕晚不知道厲敏和徐雯華那邊都已經被厲瀟揚沒腦子的告密,對待這兩位長輩,依舊恭敬而有禮貌。
來厲家這邊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就張羅着吃飯。
厲老太太知道喬慕晚妊娠特別嚴重,所以特意囑咐廚房那邊,做菜什麼的都特別的用心。
上了菜,吃了有一小會兒,喜歡摻合年輕人這些事情的厲敏,看向自己的侄兒,笑着問——
“祁深啊,你這打算什麼時候和慕晚領證啊?”
“是啊,這慕晚有懷有身孕了,你們兩個人可趕緊把證領了吧,我和你姑媽都着急吃席呢!”
徐雯華在一旁也隨厲敏的話附和道。
其實就算是厲敏和徐雯華不提,厲老太太今天把他們兩個人叫來這邊,就是想問問他們兩個人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被自己的嬸孃和姑媽問及關於和喬慕晚領證的問題,厲祁深慢條不紊的勾脣,笑了。
“先不急!”
“怎麼不急啊?祁深,你媽這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着你把慕晚娶回家,你怎麼能不急呢?”
本以爲自己這個侄兒能給自己一個答覆,可是厲敏沒有想到,他竟然告訴自己不急。
“她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懷着孩子,還能跑了麼?”
理所當然的,喬慕晚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被冠上了厲祁深妻兒的名兒,就算是想跑,也逃不了。
其實不然,厲祁深有他自己的打算,喬慕晚現在剛有寶寶一個多月,是胎兒最不穩定的時候,他不想趕在這個時候帶喬慕晚出國,去意大利登記結婚,反正這個女人是他的了,註定逃不了,索性,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等喬慕晚肚子裡的胎兒穩定了,四個月左右的時候,再帶她出國定居。
聽厲祁深不以爲意的話,厲敏一時間語塞。
本來她這個做姑媽的是好心讓他們兩個完婚,哪成想,倒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你個渾-犢-子,你是不急了,但是慕晚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急了,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讓你的妻兒等着嗎?”
見厲祁深對厲敏的話油鹽不進,厲老太太來了脾氣,鼓着腮,沒了好脾氣的質問厲祁深。
“你急了?”
聽了自己母親的話,厲祁深側過冷硬線條的俊臉,將如子夜般闃黑的眸,視線專注而認真的落在自己身旁的喬慕晚的臉上。
沒想到厲祁深把這樣一個燙手的山芋的問題丟給了自己,喬慕晚皺着細眉的看向厲祁深,一雙璀璨的烏眸,略帶埋怨。
“慕晚,你告訴這個渾-犢-子你想結婚了,省得他一天天的總是一副不上心的吊兒郎當樣兒!”
厲老太太看自己兒子臭屁的樣兒,只想讓喬慕晚賭他,省得他再繼續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在厲老太太、厲敏和徐雯華幾個厲家兒媳姑奶奶的注視下,喬慕晚用手指一再摳了又摳虎口處的皮肉,纔出聲——
“厲老夫人,三夫人,崔夫人,我想祁深是覺得我現在胎還不穩定,所以想等過一段時間再結婚,既然這樣,我先不急!”
依照喬慕晚對厲祁深的瞭解,她知道,厲祁深這個人是萬萬不能催促的,不然依照他慣會嗆你的陰晴不定的性子,指定是要和你唱反調。
相反,如果你不催促他,他還有可能有他自己的打算,畢竟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既然這樣,她願意隨厲祁深的意思,看他接下來會如何安排登記結婚的事情。
“慕晚,你這懷孕,不方便結婚可以再往後推推,但是領證這事兒,就算是你懷孕了,也不耽誤啊!”
“是啊,可以先不結婚,但是可以先領證啊!”
在關於領證的問題上,厲敏和徐雯華還是持有不更變的態度。
餐桌上,幾個女人摻合着關於厲祁深和喬慕晚領證的,兩個坐在一旁的男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吱聲。
也有些按捺不住要自己大兒子趕緊結婚,一向都不屑參與這種事兒的厲錦弘,開了口。
“小敏和老三媳婦說得沒有錯,你們結婚的事兒可以往後延遲,但是不耽誤領證,這樣,你們兩個人明天就去領證,我吃完晚飯,就和民政局那邊的人打聲招呼!”
家裡的一家之主都說了話,厲老太太原本還不好意思打開的話匣子,這下子算是收不住了。
“你爸和你姑媽嬸孃說得對,你明天就和慕晚去領證!”
厲老太太在一旁趕忙狗腿的附和道。
被一大家子的人趕鴨子上架,厲祁深微挑了下眉峰。
“你們就這麼急?”
“淨說屁話,不急的話,我和你媽催你幹啥?”
厲錦弘對於自己的這個大兒子,要不是礙於今天這裡有家裡的親屬在,他鐵定是一骨碟飛過去了。
厲祁深見家裡的這些長輩都急得不行,他眉心蕩起一抹萬種風情的漣漪,最後在大傢伙的注視下,他堪堪的扯了扯嘴角——
“我本來是打算帶慕晚去意大利登記結婚的,不過看你們挺急的,OK,你們要是不怕你們的孫子出點兒什麼事兒,我讓特助馬上去訂最近的一班飛意大利的航班!”
一聽厲祁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話,厲錦弘也顧不上面子什麼的,伸出手指,氣急敗壞的數落厲祁深。
“王-八-犢-子,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
聽厲祁深居然說咒詛自己孫子出什麼事兒的話,厲錦弘也顧不上罵厲祁深的時候把自己也給罵了,暴跳如雷到就差那東西砸厲祁深了!
聽了厲祁深的話,在場的大傢伙都明白了厲祁深這是要帶喬慕晚出國登記結婚,不過礙於現在喬慕晚肚子裡的小傢伙還小,很容易造成滑胎,就沒有着急乘飛機前往意大利。
坐在厲祁深身邊的喬慕晚,一早就知道厲祁深永遠不會做讓自己失望的事情,但是聽到他說要帶自己去意大利登記結婚,她心裡,還是被巧克力甜絲兒一樣甜蜜的感覺,滿滿的充溢了。
本來她以爲這個男人是有其他的原因,纔沒有着急和自己登記領證,不想,他竟然是爲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着想,所以纔沒有急着去登記。
一時間,難以言表的溫情蜜意,讓喬慕晚下意識的就伸手,與厲祁深垂着的大手,緊握在了一起。
兩個人的手握緊在一起的時候,厲祁深立刻化被動爲主動,將五指chuan-cha進喬慕晚的手指縫間,與她十指相扣、掌心相對!
無聲間,兩個人緊握彼此,不着一絲縫隙……
“我是老頭子,你這多大歲數的人了,你可消消氣吧!”
厲老太太也怨自己這個臭屁的兒子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是知道他不着急和喬慕晚領證是因爲打算等喬慕晚的胎穩定了,帶她去意大利登記結婚,老太太也就沒有之前那樣埋怨自己的兒子了。
“渾-犢-子!”
厲錦弘不甘心就這樣不和自己的兒子較勁兒,就又罵了一句。
一旁,一直都是默不作聲狀態的厲錦江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大嫂後,看向厲祁深。
“祁深,聽二叔一句,你這麼拖着雖然有是有原因的,但是你不着急,慕晚也不着急,但是這長輩着急啊,再者說了,你就這樣讓慕晚有其實沒其名的和你在一起,你要慕晚的父母怎麼看你啊?”
厲錦江不是那種喜歡和人親近的人,以至於在衆多晚輩中,他向來都是一個不喜多言的長輩形象。
但是莫名所以的,因爲喬慕晚的存在,他竟然做不到像之前那樣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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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他今天見到喬慕晚,就莫名所以的拿她和佳雅做對比,越對比,他越是發覺兩個人相像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他這個一向置身之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說了這番話。
見一向都不喜歡管晚輩這些事兒的二叔都吱了聲,厲祁深默許他的話,點了點頭兒。
等到餐廳裡的氣氛,稍稍好了一些的時候,他站起身,鄭重其事的掀動薄脣——
“等胎兒的情況穩定了,我就帶慕晚去意大利登記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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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萍拿到了喬慕晚的手機號,整個人一直都出於一種手都在顫抖的激動狀態。
在手裡握着手機好一會兒,直到想好了該如何和喬慕晚打開電話,她纔在手機鍵盤上面,撥下這一連串她熟記在心的電話號碼。
“媽,您怎麼樣了啊?”
不等邵萍把電話撥出去,邵昕然拿着買回來的飯菜,出現在了門口那裡。
“……昕然?”
邵萍本以爲邵昕然已經回了家,不想這個時間,她又來了醫院這邊。
將手機按了鎖屏,然後邵萍趕忙把自己的手機藏到了枕頭下面。
邵昕然走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母親把手機神神秘秘的藏到枕頭下面的動作,下意識的,她皺了下眉頭兒。
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患癌這樣的節骨眼兒上還在搞些什麼,但是她對自己這樣有意隱瞞的樣子,讓邵昕然心裡不舒服極了。
“我買了營養餐給您!”
沒了最開始進來病房裡時的言笑晏晏,邵昕然眉頭兒一直都皺緊的走上來。
看出來了自己女兒的微妙變化,但是邵萍並沒有打算把自己在做什麼的事情告訴她,畢竟關於喬慕晚是佳雅孩子這件事兒可大可小,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事情告訴除了年永明、厲錦江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邵萍情願自己的女兒用這樣的哀怨不悅的神情對待自己,她也不願意把自己在搞什麼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女兒。
邵萍伸手接過自己女兒遞上來的餐盒,抿了抿脣。
“昕然,你不用總往醫院這裡跑,媽沒有什麼事兒,有這來醫院陪我的時間,你多多練習練習舞蹈!”
“我知道了!”
邵昕然悶悶的應了一聲,口吻很輕很淡。
“我去給您洗水果,您慢慢吃!”
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這個母親,邵昕然莫名的覺得病房裡的氣流,讓她壓抑的難受。
將買來的車釐子放到小籮筐裡,她沒有選擇用病房裡的獨立洗手間,而是選擇了去外面洗水果。
把自己女兒的每一個行爲舉止都看在眼裡,邵萍除了心裡難受之外,更多的是她一個人的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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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出了病房,剛合上門,她就把自己的身體倚在了門板上,無力的從脣間吐出氣。
她是真的想要住進她母親的心裡,做可以幫她排憂解難的女兒,可是……
一想到自己母親對她的百般隱瞞和諱莫如深,她心裡憋着一口氣的難受!
她實在是搞不懂她母親到底在搞些什麼,她真的覺得她們母女的感情在拉開。
又是無力的嘆了一口氣,再斂住情緒的時候,她拿起小籮筐準備去洗手間那裡洗了。
“邵小姐是嗎?”
邵昕然剛擡腳,身後,有看護的聲音傳來。
邵昕然回頭,在看見自己自己僱傭照顧自己母親的看護宋阿姨,她點了頭兒。
“怎麼了宋阿姨,有事兒嗎?”
“嗯,你母親的主治醫師,讓你去他那裡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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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把手裡的小籮筐交給了宋阿姨,直接找到醫生的辦公室那裡。
“醫生,你找我?”
“嗯!”
醫生扶了扶鼻樑上面的眼鏡,點頭兒。
邵昕然在醫生對面的座椅那裡坐下,看醫生臉上的嚴肅神情,略帶焦急,還很緊張的口吻,問——
“醫生,怎麼了,是不是我母親的情況變得惡劣了?”
一想到可能是自己母親的情況不容樂觀,邵昕然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是關於邵萍女士的事情,但是不是她的病情,是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