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霍連城那麼努力,只想給她一個安寧無煩惱的環境,他用他強大的臂彎,替她擋住了所有的風風雨雨,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顧慮和擔憂。
只不過,她是一個成人,她哪怕再笨,也知道,霍連城的不容易。
他愛她,真的不容易,這一路走來,這路實在太艱難。
夜涼似水,男人從浴室出來,幫睡夢中的女人蓋上被子,她總是像個小孩子一般,好愛踢被子,懷孕了這個壞習慣還是沒有變。
女人在睡夢中感覺到一陣暖意襲來,翻了個身,醒了。
迷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她親親老公大人的那張迷人俊臉,她開心地笑:“老公,你回來了……”
親暱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聞着他身上清新的洗髮水與沐浴露的味道,還有屬於他的氣息,方可晴覺得心裡特別暖。
“嗯,回來很久了,你這個小懶豬睡得太香了,我捨不得把你喊醒。”他柔聲說道,伸手輕捏她的鼻子,語言與眼神之間,盡是寵溺。
溼熱的氣息寵罩着她,她的纖手摸到他有點溼淋淋的頭髮上,藉着他作支撐,坐了起來。
“老公,我幫你抹頭髮。”她甜甜地說。
霍連城沒有反對,只是笑了笑,由着她,給她一條幹毛巾,乖乖地坐在牀邊。
方可晴拿着毛巾,輕輕地幫他擦拭溼發,認真、仔細、溫柔。
兩個人聊着孩子出生之後的事,聊着孩子應該取什麼名字,聊着應該幫孩子擺滿月酒席,聊着以後孩子要讀公立學校還是私立學校,聊着他們的未來。
誰沒有沒有提起現在的煩心事,他不說,她也不問。
不問他季曼現在到底如何,也不問他扳倒金烈的事情進展成怎樣,他不想讓她操心這些事,她便在他的面前,裝作毫不擔心。
他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視着她,柔和的燈光下,他的臉容特別俊朗,迷人,眼裡似海的情感,將她卷席而進,讓她沉淪在裡面,難以從他的溫情裡掙脫。
“可晴,孩子出生之後,我們帶着孩子去旅行吧。”
方可晴徵了徵:“帶着孩子去旅行?”這怎麼可能。
等孩子出生之後,她可要每天在家帶孩子呢。
“對,等孩子幾個月大的時候,我們去旅行,去一個月。”
到時候,無論如何,他都要放下手頭的工作,跟她,還有孩子來一場旅行。
方可晴笑了:“孩子那麼少,怎麼可以把他帶去旅行呀。”
霍連城笑她顧慮太多:“大多的人可以幫着照顧,你怕什麼?老婆,你嫁給我那麼久,因爲我工作繁忙,我們都沒有辦法好好地出去玩一趟,我欠你的太多。”
一句“我欠你的太多”,聽得方可晴心裡那個愧疚。
他欠她什麼呢?這一路走來,他付出的,比她要多得太多。
而她呢,能給他的太少,除了全心全意的愛,努力去改變自己衝動魯莽的個性,少給他惹麻煩,她什麼都不能做,他因爲跟她在一起而惹上的麻煩,她沒有能力去幫着解決。
方可晴觸動地擁抱着他:“霍連城,你對我已經夠好了,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那樣做的,哪怕每天呆在地獄一般的地方,只要有你在,我也不怕,更何況,這裡很好,我根本就不想出去旅行什麼的。”
她知道他公事繁忙,帝國集團沒有他主持着大局,還要一個月那麼長的時間,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他現在對她已經足夠的好了,她已經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等他們的孩子出生了之後,他們成爲爹地和媽咪,組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家庭,她的幸福感,簡直就無法可以用言語可以形容。
她還能再貪婪嗎?她還要再貪婪一些嗎?如果她還別有所求,那她就真的是太不知足了。
擁有他的愛,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珍惜無比,情深、意重:“只要你能快樂,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拋下這裡的所有,和你去旅行是我樂意去做的,你也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好這裡的一切,你難道連我也信不過嗎?”
他不是一個喜歡給別人空口承諾的人,他說出的,自然會想辦法做到。
上一次的短途旅遊,在臨上飛機前,公司有事他不得不趕回去處理,爲了些事,他耿耿於懷到現在。
是他對不住她的事,他會一直銘記在心裡。
無論如何,他都會補償給她。
這一次,兩個人的旅行,即將會變成三個人的旅行,他要帶着她,還有他們的寶貝,一起踏上快樂的旅途。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裡,難道她還能說個“不”字嗎?
心裡暖哄哄、甜滋滋的,眉宇間似乎開了花,她把頭靠到他的肩膀上,在心裡默默地說:老公,我真的好愛你。
她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依賴他,就像依賴她自己。
以前覺得,一個人怎麼能完全依賴另外一個人呢?可是,當她真正地依賴上這個男人,這個把自己視如生命的男人時,她才真正的覺得,原來依賴一個人,也是一種幸福。
“霍連城,你說,我們能這樣幸福一輩子嗎?”
“爲什麼不可以?”他自信地說。
方可晴微微地笑了笑:“對啊,爲什麼不可以呢。”
哪怕未來有很多很多的未知之數,只要他們一直這樣,手拉着手,相依相偎地走下去,他們都就不會分開。
窗外,夜色如墨,深沉濃厚得,就如他們之間的愛,稠得化也化不開。
……
男人清早便悄悄地起來,她醒了,看着他從衣帽間裡走出。
一身筆挺合身的黑色西裝,掩不住的光芒,比太陽還要耀眼奪目。
他甚少穿黑色的西服,除了很是正式的場合,記憶中,他在教堂裡向她了求婚的時候,穿的就跟這身差不多。
方可晴從牀上爬起,揉了揉惺鬆的眼睛:“老公,你要去哪裡?”聲音嬌嬌滴滴的,帶着一點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