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聲音顫得虛浮,婉兒擡起了頭,怔怔地看着邢素素,“這是哪來的?我怎麼,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聞言,邢素素的喉頭像哽了一團棉花似的,粘粘的,上下難以吞吐,連呼吸也不通暢,一股子怒氣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若是發了,她肯定覺得無辜,若是不發,她能容忍她對兒子的不貞?
“這是蕭子璃畫的。”她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冷聲回答。
“蕭哥哥?”婉兒呢喃着,低下頭,看着畫自言自語,“他……他怎麼會有這兩張畫,這一張明顯不是我。”
她擡高了那一張側臉的海軍衫女孩子,眸光還沒落到邢素素臉上,手上的紙忽地讓邢素素扯了去,她睜大眼睛看看婉兒,又對着畫紙細細地看了看,轉身走到書櫃前,從一本厚厚的書裡拿出了一張照片。
她突然的異常行爲讓婉兒驚詫萬分,正待上前看個究竟,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陳俊楠牽着妞妞的手走了進來。
“媽媽,”妞妞跑過來,她的裙子換掉了,好像洗了澡,頭髮還溼溼的,臉蛋紅撲撲,她拉住母親的手指指門,“茜媽媽來了。”
話落,餘茜遲遲疑疑地走了進來,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隻手捏着手袋,一隻手撓了撓頭髮,婉兒不解地看看她,沒等她開口,陳俊楠表情凝重,一聲不響地從她手上拿過一張畫紙,兩手捏着角落,眯眼看了看,神情自若得像看一張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明星照片,勾勾脣,淡淡一笑:“到底是巴黎美院的高材生,畫的栩栩如生。”左手一甩,他把手上的紙遞給了身後的餘茜。
餘茜瞄了一眼,擡眸看向一臉茫然的喬婉兒,走過來湊近她的耳朵說:“尹露拿來的。”
婉兒扭過頭盯住她的臉愣了愣,好半晌她才囁嚅出口:“蕭哥哥爲什麼畫我?”
“爲了找到你。”陳俊楠淡淡地回答,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走向邢素素,“媽……”
他的叫聲讓背朝向門口的邢素素一震,手上的照片差點落地,她忙側過身,拿照片的手背向後,把另一隻手上的畫紙遞了過去:“你看看,這是誰?”
陳俊楠見母親表情異樣,疑惑地接過畫紙,目光剛一觸到上面女孩子的臉蛋,他倏地轉過頭,視線剛好落在了喬婉兒臉上。
真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特別是這種淡淡的微笑,若即若離。
不過,這好像年月很久了吧?婉兒什麼時候讓人畫的?他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十九歲,那個時候的她從沒穿過海軍衫吧。
“那不是我。”喬婉兒讀懂了丈夫眼裡的疑問,無須他開口,她就主動地說。
餘茜奇怪地走了過去,從陳俊楠手裡拿過畫紙,又對比喬婉兒的畫像,然後發現新大陸一般地低嚷:“是倆姐妹嗎?哦……不是,不是,婉兒沒有姐妹,那麼,會不會是婉兒媽媽?”
她的話讓邢素素與陳俊楠不由得互視一眼,而喬婉兒愣直了眼睛,頭頂上像罩了一團濃濃的霧水,清澈的眸子閃着更加疑惑的光芒:“蕭哥哥怎麼會有我媽媽的畫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