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幾秒鐘，小謙和才繼續道：“你也不要喜歡她，好不好？”
車內的氣氛好像在季小念離開之後就開始變得沉重。
顧世衍沒有着急發動車子，而是扭頭去看大兒子。
沒有猶豫。
“我也不喜歡她了。”
如果說，經過上次晨晨的事情，顧世衍對陳怡靜的愛從八十分降到二十分，那今天過後，真的一分都剩不下了。
愛或許是犯賤似的對一個人好，但當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一次次被傷害後，再多的愛也都磨滅了。
沒有誰的愛情經得起無限制的消耗。
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孩子和親人，顧世衍也不允許自己再愛那個女人。
“真的？”
可小謙和看着自己的父親，烏黑的眸中卻全是不信。“那你丟掉她的照片。”他知道爸爸有一張照片，一直貼身放在胸口。
前幾天爸爸幫他洗澡的時候，他還有見到。
謙和不懂大人的****，可也知道那麼珍惜地存放照片，就是喜歡。
就是放不下！
不是因爲知道爸爸的心事，今天小謙和也不會跟媽媽走……
可是，卻差點被媽媽打。
小謙和有些黯然，“我不喜歡她，爸爸也不許喜歡！”那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媽媽。
比四奶奶都差得遠了，媽媽的話……應該比四奶奶對他還要好吧？
從未得到過母愛的小謙和想着，表情越發堅定了。
突然，他感覺腦袋重了一下，擡頭就對上爸爸的笑。
“知道了。”
說完，顧世衍便收回手，從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
是他唯一還保留的，陳怡靜的照片。
這次，顧世衍沒有猶豫，大手交錯用力，很快把照片撕成細小的碎片，打開車窗，丟了出去。
“兒子，我們回家。”
顧世衍拍拍手，發動車子，“我送你回去，然後跟你四爺爺交代一下再回，告訴我，自己在家會怕嗎？”
“不怕！”
顧世衍滿意地點頭，“這纔是我兒子，男子漢！”
他一腳踩油門，開出別宮的範圍，就聽消遣和又開口了：“可是剛剛爸爸亂丟垃圾，不是男子漢所爲！”
“……”
——
“事情就是這樣，小叔，抱歉！”
高大的顧世衍站在顧敘的面前，雖然站姿依舊標準，可耷拉着腦袋，看起來就像犯錯的孩子一樣。“我非常抱歉。”
顧敘沒出聲，他坐在辦公桌後，修長有力的手指摩挲着鋼筆，看向多寶閣的眸卻深沉得嚇人。
那周身沉重的氣息，更讓顧世衍愧疚到極點。
雖然他比小叔還要大一點，可從小到大，小叔都扮演着一個好叔叔的角色。
護着他，開導他。
甚至在他剛離婚的頹廢期，還是小叔跟老太太說把孩子們交給老太太親自教養。
如此的費心費力，可最後，卻屢次因爲自己的事情讓小叔和小嬸嬸費神不說，這次，更是讓小嬸嬸受了傷。
顧世衍覺得自己真實太沒用了！
“我……”
“如果是道歉的話，就別說了！小念很喜歡謙和，肯定也沒有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