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陸淵竟然光明正大就領着那個拖油瓶回美國了,而且一聲招呼都不打,他這樣不就是想殺她個措手不及嗎?
不過他真是想錯了。
她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過他,就像是他一直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敵意一樣。
“陸夫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梅少華還沒蠢到要家醜外揚,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擺了擺手,以她的地位也壓根不需要應付什麼人,“沒有,不過現在有點事,我得先走了。”
“好的,那下次再約哦。”
出了這間門,梅少華的臉色就頓時落了下來,她根本是毫無顧忌,把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可是仍舊不曾解氣。
美容院的老闆都趕了過來,生怕是得罪了這位一級世家的貴婦。
好在梅少華砸完了,也沒真的不分輕重,眼神瞟向了身後的助理,“把砸的貴重瓷器計算下,記我賬上。”
這些東西再貴重,可是她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哪怕女兒沒有繼承陸氏,可是作爲陸夫人,頂着這個頭銜,她的身家還是相當高的。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把這尊大佛送走後,美容院老闆纔算鬆口氣。
“剛纔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發起瘋來了?”他小聲地問着身旁的侍應生,侍應生顫顫巍巍的道,“我也不知道,剛剛zoey在梅女士的耳邊說了什麼,梅女士臉色就變了……”
“把zoey給我叫過來!”
梅少華風風火火地離開,不過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半途中就和女兒相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陸靜怡也是剛剛回美國,接到母親的信息就立刻趕過來了,“您是說爸帶着那個野種回來了?他想幹什麼!我已經忍了,沒去弄死她,他難道還想帶着她回來分家產?”
梅少華冷笑,卻是不置可否,“我看就有這種可能!”
陸靜怡臉色大變,“絕對不可能!陸氏是我一個人的,絕對不可能分到艾草草手上,哪怕是不動產,她也休想拿到一分一毫!媽,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梅少華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你是我的女兒,我不幫你還能幫誰?你現在只要記住,除了我,你已經沒有能夠信任的了,你爸的心早就偏了,靠不住了!”
陸靜怡心知肚明,她早就認清局勢了。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
陸淵和艾草草到機場的時候,按理說是有專人過來接機的,可是等了五分鐘,還沒有人來,陸淵連打了兩個電話。
“陸,陸先生,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陸淵聽到這個稱呼,脣邊溢出一絲苦笑,“草草,叫一聲父親就這麼難嗎?”
艾草草抿着脣,不發言語。
或許對於他來說,能聽到這樣一個稱呼就已經是很滿足了,可是對於艾草草來說,讓她叫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父親,還是很難接受。
可是到底是血緣,卻也並不排斥。
“對不起。”
陸淵擺擺手,“你永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沒事,我可以等,等你心甘情願認我這個父親。”
“好。”
“恩,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出去一趟。”
陸淵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什麼,神色有些不悅,艾草草很是配合地坐在一邊,拿着手機把玩。
陸淵走了大概連一分鐘都不到,機場就發生了動亂,人羣全都擠在了一起,艾草草不明所以,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有幾個警察衝了過來,嘰裡咕嚕地說了半天,說的不是英語,也不知道是什麼,就強硬地把她帶走了。
艾草草,
這算不算躺着也中槍?
她玩手機,也犯法咯?
這羣人穿着制服把人押上了車,然後過了好一會兒,直接把人關進了小黑屋,也就是俗稱看守所的地方……這種地方壓根連信號都沒有,更何況她的手機已經被沒收了,想求救根本就是沒戲。
被關進去,沒有人審問她,但是也沒有人送飯進來,大概到了晚上,艾草草終於明白過來,這或許並不是一場誤會,而是蓄謀已久的陰謀!
陸家。
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家庭。
從一開始的接機。
再到機場動亂,警察出現……
也許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現在也出不去,只能等陸淵發現她不見了,然後來找她了!
只是陸淵現在忙的焦頭爛額,梅少華那邊給他出了一堆的難題,哪怕他是家主,可是女人發起狠來,雖然能處理,可是的確會有些麻煩……一時間就有些顧不上了。
艾草草盯着空洞洞的白牆,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這時候,門鎖突然有鬆動的聲音,她猛地看過去,是兩個女警走了過來,把她帶了出去。
“去哪裡?”
艾草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可是卻根本沒有人回答她。
被拎到了審訊室,兩個黑人警察一個手上拿着筆錄,一個手上拿着強照明燈對着她,艾草草,
這特麼是要逼供的節奏啊!
她探着腦袋去看那張紙上到底寫的什麼,結果那黑人警察怒吼一聲,然後又用當地粗糙的語言嘰哩哇啦說了一通,簡而言之,就是認罪!
艾草草又不傻。
當然知道。
一旦認罪,等待她的很有可能是牢獄之災,她是華夏公民,就算有什麼,也不可能是這邊的人來判!
“No!”
眼看艾草草強勢,一臉不認賬的樣子,那黑人冷笑一聲,就拎着她,拿着強光燈照着她的眼睛……只要是正常人都受不了這個,被照的還沒多久,艾草草就開始瘋狂地流眼淚,眼睛痛的崩潰。
那已經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和生理上同時的夾擊。
在幾近崩潰的邊緣,突然審訊室的鋼門上傳來重重一聲,門外有人吵鬧的聲音。
“fuck!”
黑人警察情緒不滿,捏着她的手,就去按手印,艾草草反抗着去咬他,結果臉頰上被那人打了重重一巴掌,右臉頰迅速地腫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鋼門被人從門外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艾草草此時已經淚眼模糊了,眼睛腫痛的根本睜不開,她只聽到熟悉的聲音,感覺到那人抱着她,在她的耳邊拼命地安撫她,“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
“肖逸?”
“是我,很驚訝?”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頭髮用髮蠟打過,看上去就像是炫酷的機車男,不過這麼年輕的男人就敢獨闖龍潭虎穴,這要是一般人,早就被‘生吞活剝’了。
可是這是肖逸!
肖逸又是什麼人?
艾草草虛弱地眨了眨眼,脣角努力擠出一絲絲的笑容,“不驚訝,因爲你是肖逸,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男人吹了一聲口哨,深邃的眉眼裡閃過一絲情動,英俊的臉龐有種說不出的誘惑,他攔腰把人抱起,就要出去……那兩個黑人警察還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大叫着去阻攔。
手裡拿着警棍,要去打人,看上去很兇的樣子。
不過沒多久也就歇菜了。
肖逸抱着人走後,兩個黑人警察一衝出去就傻眼了,原本在外面守着的幾個制服全被幹掉了,現在守着的全是肖家的黑衣人,在看到肖家特有的標誌後,這兩人壓根不敢有所動作。
不過即便如此,也都被狠狠收拾了一頓。
艾草草被救出去後,狀態有些差,可能對肖逸也算是挺信任的,沒多久就困的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有點澀,不過顯然已經換了地方。
有點兒熟悉。
可不正是肖逸第一次捉她來的寶地嗎?不過這一次來,又是另外一種心情了。
下牀的時候,頭還有些酸脹,房門被敲響,“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肖逸換了家居一些的衣服,看上去能讓人親近許多,他端着一盤水果走進來,“隨便吃點。”
她捏了兩顆葡萄吃完,然後看向肖逸,這纔想起了一個疑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原以爲是陸淵,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男人得意地挑眉,“我猜你會很驚訝,都說了我能給人帶來驚喜,這算什麼!”
“說正經的。”
“好吧,你應該知道肖家是做什麼的吧?”
艾草草搖了搖頭,她對肖家又不瞭解,當然不知道了,“難道是專混黑道?”
反正看肖逸一身機車裝,還有身邊從來不缺少的黑衣人,第一反應就是這種感覺。
“賓果,答對了!明面上的生意就不說了,肖家就是黑道起家,這一塊也算是肖家的區域,敢在我的地盤上綁我的女人,你說他們那是活膩了?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肖逸靠的很近,滾燙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艾草草的臉有些發燙,她不自覺往後退了一些,“別胡說,我纔不是你的女人!”
男人戲謔一笑,捉着她圓潤的肩膀就往自己懷裡帶,“恩,還不是,不過現在把你變作我的女人也不太遲!”
這人向來喜歡邊說邊做,也是務實主義者,所以艾草草以爲他是在開玩笑,下一刻這人就翻身壓在了她的身體上,兩人一上一下,莫名的就有了一股曖昧的氣息在房中蔓延。
肖逸心裡暗自得瑟,這英雄救美什麼的,很多時候還是很管用的,萬一就成了呢?
不過沒得意多久,房門就被人咚咚咚地敲響了。
“老大,有人來了。”
肖逸不耐煩地皺眉,“滾!不是讓別來煩我麼?”
那人沉默了一刻,才又道,“老大,來的是陸家的家主。”
肖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