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事

“哎?阿姨您怎麼了?”我沒搞懂她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古怪的反應,一時也沒敢貿然接近。

“不對,我太過敏了,年齡對不上……”婦人強打精神仔細看了看我,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驚訝道:“你……你是不是叫風忍?”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雪櫻的媽媽居然認識我,隨即點頭道:“是的,阿姨,我的確是風忍,我這次是來這裡找雪姐的。您……認識我?”

“以前曾經見過雪櫻帶回來的照片,不過照片上的你是那種短短的髮型,不像現在這麼長,所以一時沒認出來。”婦人平定了一下剛纔不安的情緒,歉意的笑了笑,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扁扁幾天前的確回家了,不過現在並不在家中,已經出去幾天了,說是心煩隨便走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不過既然你來了,不妨跟我回去坐坐,或許她晚上就回來了……”

“這樣也好,那就打擾了。”我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不過……扁扁是誰啊?”

“啊?我剛纔說了嗎?”婦人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把什麼秘密說溜了嘴,不好意思道:“扁扁就是雪櫻的另外一個小名了,因爲我總是這麼叫她,所以一時就……說起來還這個名字還有些來歷,那時雪櫻大概十五六歲,雖然個子長得很高,但胸部卻發育得很晚,眼看着周圍的同學胸前一個個都挺起來了,雪櫻就總是問我‘爲什麼只有我沒有啊?是不是我一輩子都這麼扁扁的了?’我那時就覺得她特別可愛,存心想逗她玩,就說‘可能吧,要不以後就叫你扁扁吧!’就這樣,扁扁就成了我家雪櫻另外一個小名了,不過只有我才這麼叫的,呵呵……你可別跟她說我告訴你的啊,不然她非抓狂了不可……”

我頓時暴汗,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看來雪姐那愛捉弄人的小惡魔本性不是天生,搞了半天是遺傳啊?還真是看不出雪櫻媽媽這麼高貴大方的一個人,居然也這麼喜歡捉弄人,想必雪姐小時候肯定沒少被捉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遠處駛來,緩緩的停在了我們面前。

一個看不出是司機還是保鏢的年輕男子從車上走下來,來到婦人面前,必恭必敬說道:“夫人,由於路上堵車,繞路過來晚了一點時間,真是對不起!請問沒出什麼事情吧?”

“出了一點小事,不過已經解決了。”婦人看了我一眼,隨即轉過頭微笑着對那名男子道:“這邊這位是家裡的客人,帶我們回去吧。”

那名男子看了我一眼,並沒有任何疑惑,隨手打開車門請我們上車。

坐在車子上,看着後窗外的機場大樓漸漸遠去,我想起一件事情,正要發問,卻忽然發現聊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雪櫻的媽媽到底姓什麼,連稱呼起來都很難。

“我姓文,文月姬,或許你會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這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我母親是韓國人,說起來雪櫻的血統裡也有四分之一的韓國血統。”很顯然,這位婦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總是能從我的表情猜到我下面想問什麼,“按照輩分,你可以叫我文阿姨或月姬阿姨,我個人比較傾向第二種,因爲聽着很親切,還不至於和其他同姓的人混淆……”

“哦,好的,月姬阿姨……”我點點頭,拿出風葉給我寫的那張地址,不解的問道:“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既然地址沒有錯,爲什麼我無論問哪個出租車司機,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個地方呢?按理說出租車司機應該是對城市最瞭解的人羣啊……”

“呵呵,原來你要問這件事情啊……”文月姬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拍着額頭道:“真是不好意思,年紀一大就有點糊塗了,忘了告訴你,我們家的地址似乎只有郵遞員才找得到。因爲我們家很少來客人嘛,即使有人來訪也都是開着自己的車來,幾乎就沒來過坐出租車的,甚至我們那裡都不過出租車,所以自然也不會有出租車司機知道……”

我無語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駭人聽聞卻又合情合理的解釋,雪姐的家還真是另類啊……

車子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後,終於在一片綠樹環繞的圍牆外停住了。我下了車,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一片綠色,到處都是樹木和草地,遠處還有一條小河流過,空氣中瀰漫着陣陣青草的芬芳,聞起來就讓人神清氣爽。與其說是住宅,其實這裡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小公園。

“我們進去吧,一會兒你可能看到雪櫻的爸爸,他這個人有些古板,不過還算是個不錯的人,你不用害怕。”文月姬好像是在囑咐我似的說道。

或許她要是不說我還沒覺得怎麼樣,但她這一說,我反而心中有些莫明的不安起來。也不知道雪櫻的父親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和雪櫻的媽媽一樣隨和就好了。

進入了自動開啓的大門,穿過一條由木板鋪成的林間小路,我終於見到了雪姐的家。

不過說實話,雪姐的家着實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在圍牆外的時候,看着猶如小公園一般的佔地面積,我還以爲裡面會是那種幾十間屋子的大房子呢!沒想到居然只是一間佔地面積很小的三層小別墅。儘管這棟別墅從外表看起來就知道造價不菲,但這麼小的一間房子建在這裡,總覺得就像擺滿漢全席的桌子上只放了一盤鹹菜那麼不和諧。

不過儘管這樣,有一點我得承認,這裡的環境真的很不錯。自從我進來的那一刻起,外界城市的那種喧囂緊張感便立刻遠去了,心中充斥着一片寧靜安詳的感覺,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我們兩人走到屋子前,房門沒有鎖,文月姬輕輕一推就開了,喊了幾聲,但屋子裡面沒有人回話,靜悄悄的。

我靜下心來感知了一下,發覺這棟房子內除了我和文月姬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存在,不過在房子的另一側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的波動,此刻正靜靜的停在那裡。

見文月姬正要打算上樓,我急忙叫住她,道:“月姬阿姨,似乎屋子後面有人在那裡,不知是不是雪叔叔。”

“哎?是嗎?在屋子後面?”文月姬聽了我的話有些意外,眼睛轉了轉,奇怪的看看我,倒是沒有問我爲什麼會知道,自言自語道:“難道又是去釣魚了?”

“釣魚?”我愣了一下,不過這附近既然有小河,那麼雪姐的父親釣魚也沒什麼奇怪的。

“呵呵,是啊,我家老頭子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拿着魚杆坐在屋後的魚塘邊釣魚,可能他現在又在想事情吧……”文月姬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重新帶上了門,前面引路道:“走吧,我們去後面看看。”

不知爲什麼,一想到馬上要見到雪姐的爸爸,心中就開始忐忑不安,如果可以自由選擇,我肯定選擇不見。可不管怎麼說,一會兒還要在人家中叨擾一段時間,不見見主人打個招呼似乎禮節上說不過去。

不過就是見一個長輩,注意禮貌就好了,也沒什麼好怕的。我儘可能的找出各種理由來安慰自己,鼓足勇氣跟着文月姬走到了別墅的後面。

別墅的後面有一片小花園,不遠處有一個似乎是人工開鑿的魚塘,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坐在魚塘邊的小凳子上,手中拿着魚杆,全神貫注的盯着水面上的魚漂。

“果然在這裡啊,大概又是在心煩吧……”文月姬有些擔憂的輕嘆一聲,隨即對我說道:“我去給你們做午飯,你去和你雪叔叔打個招呼吧,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要是不跟他說話,他可能一直都看不到你。”

說完,文月姬帶着鼓勵的眼神衝我擺擺手,示意我過去,接着自己從後門進屋了。

儘管還是有些緊張,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不如趁現在留個好印象。想到這裡我儘量平靜的走了過去,直到走到那個男人身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儘管只能看到雪櫻父親的一個個側臉,但我卻意外的發現他很蒼老,不管是體內的波動感覺還是外貌,都毫無疑問的顯示着他應該是一個六十歲以上的長者了。如果不是月姬阿姨告訴我這是雪姐的父親,我甚至會認爲這是雪姐的爺爺。

想想那麼年輕的月姬阿姨,在看看眼前這個男人,感覺上總是有些奇怪。但即使是老夫少妻也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和我無關,我此刻還是要注意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爲好。

“雪叔叔,你好!”我儘可能用一個自認爲很陽光的笑容打了個招呼。

他居然沒有轉頭,只是看了水中我的倒影一眼,淡淡說道:“月姬應該沒有你這麼小的朋友,你是小櫻的朋友吧?可惜她不在家……”

“是的,這個月姬阿姨對我說過,不過她說或許雪姐可能晚上會回來,我想在這裡等到晚上,不會多打擾的……”因爲對方一直沒有看着我的眼睛說話,我的心情放鬆了很多,說話也流暢了不少。

不過雪姐的父親並沒有回我的話,只是全神貫注的看着水面,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被撂在那裡,想說話卻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不說話又覺得有些尷尬,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只好在一旁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在上面,呆呆的和雪姐的父親一起看着水面。

靜坐發呆其實是我的長項,我有過頭腦一片空白髮呆兩小時的記錄。儘管風葉稱這種白癡似的舉動爲冥想,據說還可以提高精神力,但我始終覺得這無聊的行爲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唯一的一個作用就是可以在極度空虛的時候打發多餘的時間。

此刻這個長項終於派上了用場。

也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雪姐的父親動了一下,忽然擡手遞給我一根魚杆,依舊沒有轉頭的問道:“釣魚嗎?”

我這才從茫然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歉意的搖搖頭道:“不了,我從小就對這種鍛鍊耐心的活動有點牴觸。”

“其實我並不是喜歡釣魚,只不過是釣魚會讓我想起很多以前的美好回憶而已……”雪姐的父親忽然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個時候月姬應該開始做午餐了,麻煩你過去跟她說,我沒什麼胃口,就不要帶我的那一份了,免得浪費。”

我坐在他身邊一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離開的理由,立刻如釋重負似的答應一聲,起身走回了屋子裡面。

扎着圍裙的文月姬正在廚房裡面洗菜,看到我進來趕忙走了出來。我將剛纔雪姐父親要我傳的話一個字不差的說了一遍,文月姬似乎想到了什麼,有點慌張的跑到客廳的古董架旁,打開了上面的一個小盒子,瞬間臉上閃過一絲幽怨之色。

“月姬阿姨,出了什麼事情嗎?”我也跟了過去,遠遠的就看到她手中拿着的是一個黑色的首飾盒,不過裡面確是空的。

“沒什麼,我差點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雲生他是不會吃飯的,一年之中只有這一天……既然他不吃,我們兩個吃好了。”文月姬重新放好了首飾盒,對我笑笑走進了廚房。

不過我能看出她這是強顏歡笑,似乎在刻意隱瞞着什麼事情。

“雪叔叔他信什麼教嗎?難道今天是齋戒日?”我有些好奇,或許是因爲對方是雪姐父親的關係。

“不,不是的,只不過……今天是她前妻的忌日。”文月姬勉強的笑了一下。

前……前妻?難不成這個月姬阿姨是雪姐的繼母?不對,兩人長得那麼像,雪櫻肯定是月姬阿姨親生的……

“別胡思亂想,他的前妻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當年不顧家人的反對,二十四歲的我嫁給了曾經結過婚,而且還足足大了我十五歲的他,第二年就有了雪櫻……”文月姬抹了一下眼角,似乎有淚流下,“我知道他一直對我很好,也很愛我和孩子,可即使這樣,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忘不了以前的妻兒。每到一年中的這個時候,他都會戴着和他前妻結婚時候戴的婚戒去水塘邊發呆,整天不吃不喝的……”

“妻兒?這麼說雪姐應該還有個哥哥了?”我發覺到了她話中的一處疑點。

“是的,只不過這個孩子我也只是聽雲生說起過,並沒有見到過,據說是很久以前走丟了,至今生死不明……每當他說起這些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他心中對那個孩子的愧疚,我有時真的很怕,怕那個孩子會有一天出現在我們面前,儘管我都不知道怕什麼……也可能是怕他的到來會搶走雲生對我和我們孩子的那份愛吧?”

我不清楚爲什麼月姬阿姨會對我說這些,但我有些同情她,儘管這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流眼淚了。人家說,知道懷念亡妻的再婚男人才是有責任感的好男人,我已經很知足了……”文月姬將臉上的淚痕抹乾,再次恢復了已往和藹的笑容,說道:“難得今天有客人來,我就多燒一些菜來慶祝一下吧!”

看到月姬阿姨在廚房裡面忙着,我也不好意思坐在客廳裡等着吃閒飯,乾脆也進了廚房去給月姬阿姨幫忙。既然是月姬阿姨說要親自下廚,我就擅自作主在一旁按照她的要求將所有的菜全部切成規定的形狀,分別放到相應的盤子裡面。

對於切菜,我可以算是輕車熟路了。原本這就對我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在加上也曾經刻意鍛鍊過使用黑芒劍的速度和精準度,使用起菜刀更是不在話下。刀光劍影之間,一盤盤與要求分毫不差的菜被我切了出來,甚至連我自己都驚歎於這日益見長的刀功。

文月姬的臉上也明顯的表露出驚訝的神色,端起其中一盤仔細看了看,忽然問道:“你是不是經常下廚做東西吃啊?這刀法也太嫺熟了……”

“恩,以前我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練出來的,不過現在不怎麼動手了,我姐姐把這些事情都包下來了,而且她做的東西也比我做的要好吃很多。”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如實回答道。

“呵呵,還真是讓人意外啊!我們家扁扁所有的男性朋友裡面,你應該是最特別的一個了,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有男孩子會下廚的……”文月姬掩口笑着,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呵呵,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在笑你,只是這個事實讓我覺得有點新鮮,要知道,就連我們家扁扁也是最近才學會自己做東西吃的,就這樣還讓我覺得很驚喜呢……”

雪姐嗎?這個我當然知道,畢竟我還有幸成爲了她做的食物的首批“試毒”人員。

“沒辦法啊,生活所迫,我母親死於難產,父親又不知去向,不自己照顧自己我就活不到現在了。”說起自己的身世,我頗有一些無奈,儘管現在從風葉那裡得知自己的父親就是神邸的教皇,但在我心裡,他始終建立不起一個父親的樣子來。

“是這樣啊,還真是可憐,你的遭遇有些像雪櫻那個生死不明的哥哥……”文月姬憐惜的摸了摸我的頭,那一瞬間給我的感覺很一個母親在看自己的孩子,“以後沒有事情的話就經常來家裡玩吧,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一樣……只不過,可能你再來的時候,我們家扁扁就不在了。”

“不在?是因爲雪姐就要出嫁的關係嗎?”我很快便猜到了文月姬爲什麼會這樣說,追問道:“月姬阿姨,其實這次我來就是想見見雪姐,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忽然這麼急着要結婚呢?”

“其實婚期很久以前就定下來了,而且比現在這個日子還要早,只不過是扁扁她一拖再拖的一直到了現在……”文月姬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我問道:“不過,扁扁她爲什麼突然要結婚難道你不清楚嗎?她沒跟我說,但我一直以爲你會了解一些。”

我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不解道:“怎麼可能,我要是瞭解就不會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雪姐要結婚這件事她也沒通知我,甚至也沒給我請帖,要不是雪落,我至今還不知道呢……她到底是怎麼了?”

文月姬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我許久,半晌垂頭嘆氣道:“還真是個小孩子,該說你單純好呢,還是反應遲鈍好呢?……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我也覺得挺不現實的。”

“哎?”我有點迷糊,不明白她那模棱兩可的話是什麼含義,但隱約又好像明白點什麼。

兩個人的效率自然要比一個人快,片刻工夫,簡單的幾樣可口小菜被文月姬擺上了桌子。因爲雪姐的父親雪雲生有話留下,所以這頓飯只有我和月姬阿姨兩個人吃,儘管這樣,桌子上還是被擺了三副碗筷。

吃飯的時候,我不時的向門口看上幾眼,很希望能看到雪姐忽然回來,但結果總是令人失望的。

“小忍……我知道我們家扁扁都是這樣叫你的,我也這樣叫吧。”忽然坐在對面的文月姬開了口,“你覺得……司徒明這個孩子怎麼樣?我知道你還是見過他幾次的,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評價。”

我淡然的笑笑,心想:何止是見過幾次啊,我們兩人現在的關係可是劍拔弩張,根本就是仇人了。

儘管關係緊張,我卻沒有想詆譭他的念頭,只是如實憑着自己的感覺回答道:“這個人還不錯啊,家世,人才,相貌,各方面都是很優秀的,就是在他父親和弟弟死後變得有些陰沉,但對雪姐還是很好的,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那……你覺得我們家扁扁嫁給他會幸福嗎?”文月姬繼續問道。

我聽了這話不由得心頭一緊,筷子險些掉在地上。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我每次聽到有關雪姐結婚的相關話語就會有這種難受的感覺,難道我的心底裡還是不想讓雪姐出嫁嗎?

文月姬見我沒有回答,看了看我微微顫抖的手,沉思了片刻,忽然問道:“小忍,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我,你喜歡我們家扁扁,是嗎?”

我心中頓時一驚,猶豫了片刻,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呵呵,你這答案我一點都不奇怪,我向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文月姬很和藹的向我笑笑,隨手夾了一個雞腿放在我碗裡,“反正這裡除了我們兩個也沒有別人,我不妨告訴你,我們家扁扁很喜歡你……你明白嗎?不是普通的那種姐姐弟弟之間的喜歡。”

“啊?”

我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一樣震驚當場,雪姐真的是喜歡我嗎?難怪趙楠總是說雪姐看我的眼神一點也不普通,可我爲什麼一點都沒察覺呢?這麼說當初雪姐說讓我娶她也不是什麼玩笑話了?

文月姬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有這種反應,也不說什麼,只是微笑着看着我,直到我漸漸清醒過來,才繼續道:“其實呢,即便不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講,僅僅作爲一個女人,我是很能體會我們家扁扁現在心裡的那種矛盾的。一方面是自己喜歡的人,另一方面是喜歡自己的人,很難作出決斷啊……或許這應該就是她說要出去走走的原因了。”

“我……我真的沒看出來。”

“你只是逃避現實罷了,我們家扁扁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心裡最清楚,不可能有男孩子見了不喜歡的,只是你潛意識裡面出於一些原因不想承認而已……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什麼原因。”

我默然的看着文月姬,此刻我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她的話徹底的揭穿了我心底的最後一道僞裝,我終於暴露在了自己的真心面前,原來我是喜歡雪姐的,所以纔會不想讓她結婚,只不過一直以來我都違心的不肯承認罷了。

“可即使是已經挑明瞭你們雙方的心意,我覺得你們還是這樣保持現狀得好。畢竟你也很清楚,和你自己比起來,司徒明更適合我們家扁扁,不是嗎?”文月姬有些愧疚的看着我,感嘆道:“其實我知道,我的話會讓你覺得心裡很難受,但我卻不得不這麼說。即便忽略你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可你至今還不瞭解你的真心,當你長大了,我們家扁扁年華不再,當有更合適你的女孩子出現,你還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您的話是對的,即便我說我是真心喜歡上了雪姐,也會真心對她好,無憑無據無法證明,只怕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苦笑了一下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此刻我根本就沒什麼心情再吃下去了。

我記起了我那個詭異的夢境,代表着我真心的那三塊水晶,我可以面對我的真心知道自己喜歡雪姐,但樑雪冰呢?還有那我根本無法想象爲什麼會在我心中的風葉呢?我的心有多大,能夠同時裝下這麼多的女孩子,這本身對雪姐來說就是不公平的。

或許,我此刻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退出,纔是對雪姐最大的祝福。

文月姬見我有走的意思,急忙問道:“你要走嗎?也不急於這一時啊,或許我們家扁扁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搖搖頭,既然知道了這些,我想我來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再停留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即便是見到了雪姐也只會徒增尷尬而已。

“那……好吧。”文月姬也很清楚我此刻心中的感受,也不便強留,轉身從客廳拿了一張請帖走回來遞給了我,微笑道:“不管怎樣,你也是我們家扁扁的好朋友,也救過她好多次,於情於理都是該請你去參加婚禮的。”

“哦……謝謝。”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下來。

就在這時,忽然屋子的後門開了,雪雲生拿着魚杆從外面走了進來,文月姬急忙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魚杆問道:“雲生,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再釣了嗎?”

“下雨了,不想淋溼你昨天爲我洗好的衣服。”雪雲生帶着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轉頭打量了我幾眼,問道:“小朋友要走嗎?不等小櫻了?”

我搖搖頭,禮貌的說道:“不了,家裡還有事,不多打擾了,謝謝款待。”

“那好吧,一會兒讓司機送你走,我也就不留你了。”說着走過來向我伸出了手,我遲疑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他是要和我握手,急忙將手握了上去。

握手的瞬間,我忽然看到他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個銀色的東西在閃光,應該是一枚戒指,而且看起來還非常的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向雪雲生請求道:“雪叔叔,你能讓我看一下這個戒指嗎?”

“這個?”雪雲生愣了一下,但還是摘了下來,“這是我和前妻的婚戒,看樣子你好像對它很感興趣?”

“只是覺得很別緻漂亮,想看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畢竟這是對方很寶貴的東西,我並不指望他會讓我看。

但他還是將戒指遞給了我,微微笑道:“這戒指本是一對的,樣式是我和前妻親自設計的,全世界也只有這麼一對,當然別緻了……不過,現在就只剩下這一個了。”

我倒是沒怎麼注意他的話,只是拿着戒指內外的看了看,思考着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就在我翻動戒指的時候,忽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戒指的內圈壁上,臉上出現了詫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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