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3章 最後一次商談

龍戰一共打了風南湘五十記耳光,算是把修盟弟子心中的那口惡氣給打出去了,打完了還不算,龍戰老氣橫秋的揹着手指着現場所有風家的弟子喝道:“所謂主有主道,客有客道,爾等是什麼身份,最好給我弄清楚了,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把典籍歸還回去,少一本,要你們的腦袋。”

話音落,十數名風家弟子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四名弟子跑過去將風南湘和青年扶了起來,唯唯弱弱的站在那用着畏懼的目光看着龍戰,心裡仍不清楚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但從剛剛此人出手,風南湘竟然無法招架便能看的出來,這個人在七霞修盟的地位絕對不會低,否則不可能把實力有着道武初窺境的風南湘打的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數息後,上官若夢和衛拱遲遲趕到,緊接着蕭洪章也飄然落在摹劍塔前的廣場上。

“這是怎麼了?”上官若夢早就看見龍戰動上了手,假模假式的問了一句,隨即不等風南湘蠻橫無禮的指摘,連忙衝着龍戰行了個大禮:“龍副盟主,誰惹您生氣了?”

風南湘嘴的周圍全是血跡,但其心中仍然不服,剛要出聲尋上官若夢理論,乍一聽出手之人是修盟的副盟主,頓時愣了一下。

“哦?原來是弟妹到了……”龍戰聲音緩和了一下,跟着氣急敗壞道:“這幾家夥是風家的人?”

上官若夢心裡險些憋不住樂,表面還得端莊大方道:“龍副盟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幾位是嶺外古界風氏族人,得知本盟將在半年後舉行開盟大典,特來恭賀的,是本盟的貴客。”

“貴客?”龍戰其實早就知道風南湘是什麼人,但其語氣卻依舊自負道:“就算是貴客也不能爲所欲爲,聖觀書院的秘籍可以隨便取閱,但原本不可以離開書院半步,不管是誰,都不能壞了規矩,否則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給我趕出去,哼……”

龍戰訓斥了一通,甩袖而走,莫小齊和古月趕緊跟上,從頭到尾沒給風南湘還嘴理論的機會,只能站在那裡看着乾瞪眼。

上官若夢垂首躬身相送,等龍戰去的遠了,方纔轉身看向風南湘,上前安撫道:“風長老,您沒事吧?”

風南湘滿肚子委屈,衝着上官若夢埋怨道:“風夫人,七霞修盟好大的威風啊,說動手便動手,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我們只是想將典籍拿回去認真參詳而已,也沒說全都帶走啊。”

上官若夢聞言想笑,看來龍戰的強硬手段收穫了極佳的效果,風南湘應該是想逼風絕羽現身,才搞出這樣一場鬧劇,沒想到沒把風絕羽招來,反而引來了一個更不好惹的。

如果是風絕羽,頂多冷言冷語的嘲諷幾句可能就過去了,但是龍戰根本不會管你是風家人還是凌家人,敢動我修盟的寶物,便是敵人。

看風南湘的樣子,似乎知道後悔了,上官若夢連忙道:“風長老莫怪,這件事是我沒有傳達清楚,龍副盟主對聖觀書院的典籍極爲看重,事先又不知道消息,這才產生了誤會,風長老,還請見諒。”

“打了我五十記耳光,我……”風南湘忿忿不平的還待爭辯,但仔細一想,也是自己倒黴,打掉了牙齒只能往肚子裡咽了,於是嘆道:“罷了,算我倒黴,扶我回去休息。”

“對,快扶風長老回去休息……”上官若夢忍着笑,連忙命人帶路將風南湘送了回去,同時爲了安撫這廝的心情,同意他們暫時將典籍帶到別院參悟,等離開之前再歸還不遲。

風南湘哪敢答應,他可是怕死了龍戰了,遂命人將典籍歸還,聲稱之後再讓弟子們前來書院參悟就好,於是這一場風波,就此不了了之了。

當天夜裡,風齏月和風青霄雙雙回還,來到別院看見風南湘和另一名名爲風雲齊的青年鼻青臉腫的模樣,不由好奇了起來。

“南湘長老,雲齊,你們這是怎麼了?”

“還說呢,你去哪了?這七霞修盟的人欺人太甚了……”風南湘義憤填膺的謾罵了幾句,隨後幾名弟子便將午後的事一一言敘給風齏月,詳盡的複述了一番。

一個名爲風雲徹的青年恨恨不平道:“其實南湘長老就是想鬧出點動靜好讓那避而不見的風絕羽露一面,誰想到來了個龍副盟主,把南湘長老和雲齊爆打了一頓,還說什麼主有主道、客有客道,咱們是來見風絕羽的,他躲着不見人,這就是主道?可憐南湘長老還捱了一頓毒打……”

風雲徹替風南湘抱打不平,可他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正好杵在風南湘的肺管子上了。

“雲徹,你閉嘴,下午的事大家有目共睹,無需你再多嘴。”他覺得自己被毒打失了顏面,這件事提一次扎心一次。

風齏月聽完非但沒有安慰,反而埋怨道:“那此事怪你,南湘,你也算是族中長老了,怎麼就不能沉住氣呢,開盟大典尚有半載,我們便在此住下,還怕找不到他?你不聲不響的去拿書院裡的典籍,這跟不問自取有什麼區別,換作是我,也絕不饒你。”

“什麼意思?我還錯了?”風南湘鼻子都氣歪了,怒道:“風齏月,我讓你想辦法,你束手無策,那好,辦法我來想,現在我被他們逮着錯處毒打,你不安慰也就算了,還出言諷刺,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我只佔公道這一邊。”風齏月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懶得跟風南湘廢話道:“孰對孰錯,你自己想吧,懶得理你,我回去休息了。”風齏月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屋內的弟子們一看兩個長老吵了起來,皆是啞口無言,也不敢相勸,慢慢的全都離開了小樓。

這處別院是上官若夢專門給風南湘、風齏月準備的,二人男女有別,自然不可能住到一處去,現在這個小樓是風南湘的住處,而風齏月的住處,就在院落的西南邊,院子很大,中間能有十幾丈的距離。

風青霄知道風南湘是個怎樣的脾性,當然也不願多費脣舌,趁着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靜悄悄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七霞修盟各部依舊在忙碌着,因爲距離開盟大典時間越來越短,盟內還有很多關於大典細節沒有理清安排清楚,故而上上下下忙的不可開焦。

可就算是這樣,上官若夢和蕭洪章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別院找風南湘、風齏月聊聊天,聊表慰問,在這個過程中,風家二人也是一味的問風絕羽何時出來相見。

因爲風南湘被龍戰爆打的事之後,風南湘也不敢再在七霞修盟橫行道霸了,每每都是細聲軟語的打聽。

其實上官若夢知道風絕羽就在詹淵樓,但後者沒有表明心態到底要不要見,她也不會主動去打擾風絕羽,於是只能拿話搪塞着風南湘和風齏月,弄的二人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天天到處打聽風絕羽的下落。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四個月多月就這麼過去了,禹洪山的改建工程日漸完善起來,較之數月前,又有另一番新的氣象。

此時距離開盟大典只有一個月便到了,風絕羽待在詹淵樓裡整整數月,把該啃完的典籍秘錄都看的差不多時,便意識到火候差不多了。

再有一個月,開盟大典,接下來一整月,恐怕會有各方勢力的強者前來拜會,他不能一直待在詹淵樓當個甩手掌櫃,於是在準備離開詹淵樓之前的一個晚上,風絕羽找到龐坦。

“龐坦,關於山海傳承和世尊神骨的秘密,你知道多少,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數個月來,風絕羽每天拿着世尊神骨當着龐坦的面鑽研,目的就是在隱性的告訴龐坦,山海書院的秘密我必須要拿到手,你知道什麼,可趕緊跟我說,結果龐坦了脾氣也夠執拗,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清楚,反正就是沒說關於世尊神骨哪怕一個字。

其實這幾個月來,二者之間的沉默就是一種無聲的爭鬥,看誰先忍不住發問,誰便能佔上風,從中得到更多的好處。

龐坦見他開口,嘴角果然掀起得意的弧度道:“怎麼,想不明白了?我偏不告訴你。”

“這麼說,你知道世尊神骨的秘密了?”風絕羽早就猜出龐坦對世尊神骨似乎有些瞭解,這才當着他的面鑽研此物。

“知道是知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龐坦白眼一翻,擺出上風佔盡的模樣。

風絕羽絲毫不慌,雙手插着笑道:“龐坦,你知道我爲什麼現在跟你說話嗎?那是因爲過了今夜我離開了,而且我保證,短時間內,不會再來詹淵樓,從此往後,這幢樓就可以封閉了,那道門再打開的時候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所以,我想給我們兩個一次機會,我要知道一些事情,我問你答,滿意了我放你走,否則,你將永遠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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