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種功法,其實是有致命的弱點的,用那種功法拔起來的高手,修爲可以一路看漲到乾坤境,但到了乾坤境,也到頭了,不可能再有提升的空間,更別提什麼武碎虛空,這個秘密連池青陽都不知道,付仲和何揚自然也不清楚,他們只是覺得宗主這個愛子,運氣相當好,投胎都投對天宗了,明明天賦平平,卻能成乾坤修境。
到哪說理去。
而這樣一個人,本來應該低調謙虛,可池青陽不是,他是張揚自大,不可一世,要不然剛纔也不會有那樣一段對白。
看着池青陽自負好大的什麼法器都不用的走在結界,被風吹的跟二傻子似的,付仲和何揚臉都憋紅了。
“這個王八蛋,天天裝的跟大尾巴狼似的,待會肯定有他好果子吃了,老何,咱們也算是歸元坊的老人了,怎麼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呢,跟着這樣一個白癡,媽的。”付仲脾氣挺爆,並且對看不過眼的事總喜歡說兩句,用一句形容,那是嘴沒把門的。
但是何揚不是,此人很低調,也相當明白什麼叫趨利避害,何揚藉着狂風嗚咽掩着嘴道:“唉呀,你怎麼跟個碎嘴子似的,說兩句行了啊,誰讓咱還得靠着歸元坊呢,你以爲我願意啊,要不是歸元坊每隔一段時間給咱提供烈陽大丹幫助咱們修行,我老早不鳥他了,行了,有好處的事,吃點虧吃點虧吧啊。”
“老何,你信我的,咱們早晚得讓他給禍害死。”
何揚聽完沒再作聲,搖了搖頭苦笑着,跟着池青陽像沒頭蒼蠅似在裡面亂跑。
而在這個時候,池青陽走到了結界邊緣,看着那高大的青光結界,池青陽眼珠轉了一下對着青光結界一指道:“你們兩個,把結界給我破開。”
付仲一聽,本來心氣爽的說道:“公子,這不合適吧,咱們進來的時候本來沒經過陣法空間主人的允許,如果再強行破陣,那是挑釁的行爲啊。”
池青陽聞言不悅的掃了付仲一眼怒道:“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你怎麼還對我的命令產生質疑了呢?咱們進來是幹什麼的,找聖雪冰蠶的,斷天理既然說聖雪冰蠶在逃進了陣法空間,那肯定落在別人手裡了,既然在別人的手裡,對方不可能交出來,咱們只有搶,既然已經決定要搶了,還跟對方客氣什麼?我讓你破陣破陣,哪那麼多廢話?”
池青陽爲人極爲高傲,而且對手下人的態度很差,以前,付仲因爲烈陽大丹能忍忍了,但是今天不同,他雖然不是什麼陣道宗師,但此人的神識極爲敏銳,打一進來覺得這個陣法空間跟以前遇到的不同,所以沒有按照池青陽的吩咐辦。
並且,被池青陽一頓喝斥之後,付仲還挺來氣道:“不是,公子,你沒看出來嗎?這個陣法空間很不簡單,要是盲目破陣,必定會引起對方的不滿,那咱們……”
“什麼意思?我的話你是不聽了?”池青陽獨斷專行的截住了付仲的勸說,很是憤怒的橫了他一眼。
何揚一看池青陽動了肝火,趕緊把話接了過來道:“公子,您息怒,您看事情是這樣的,老付也沒說不破陣,他的意思是,咱們進入了別人的陣法空間,萬事總要小心爲不是,是,無論什麼陣法在公子眼肯定不算什麼,可凡事還有個萬一呢,公子,屬下到是覺得,咱們可以謹慎一些,要不然,咱們先假裝出不去在這轉轉,試試這結界的堅固性,萬一這結界輕輕一碰破了,那咱們再一路殺出去,找到主陣之人,奪回聖雪冰蠶,可萬一這結界並不是那麼輕鬆能破掉的,一旦被人發現,咱們也好說是誤入此地,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底細,如此一來,曾不是更加穩妥?”
何揚和稀泥的本事不是一般二般的厲害,同樣的道理講出來,付仲的話好聽的多了。
只不過池青陽絕對是個油鹽不進的主,聽完何揚滿帶善意的提醒之後,更加不忿的罵道:“付仲、何揚,你們也算跟我風裡來雨裡去近百年的高手了,九界山都算有些名號,最不濟在泯空山跺跺腳也有人哆嗦哆嗦,怎麼這麼點膽子呢,我爹真他孃的看走眼了,怎麼把你們兩個廢物給我呢,行了,你們不敢,我親自動手,這事兒完了以後,回去你們滾蛋吧,愛去哪去哪,本公子身邊不需要廢物。”
池青陽滿口不講理的話毫不顧及情面的說出來,氣的脾氣極佳的何揚臉都綠了,更別提旁邊被懟的一無是處的付仲。
“這個王八蛋,早晚死無全屍。”付仲往地啐了口吐沫,恨的牙根直癢,眼看着池青陽走了過去要破陣。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命不該絕,在池青陽躍躍欲試的準備過去破陣的時候,忽然,陣法空間響起了澎湃的爆炸聲。
轟!
難辯東西的陣法空間,也不知道什麼地方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轟鳴聲震的地面直晃,堆積極厚的雪層出現了大幅度的震盪。
“嗯?有人我還要快出手了?”池青陽伸出去的掌心微微一滯,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接着便是連續響起的驚天大爆炸。
“看見沒有,他媽我池青陽帶來的人沒種,人家個個你們有種。”池青陽聽完爆炸聲知道陣法空間肯定還有別的人闖進來了,而且人家他更加直接、更加乾脆,進來開始破陣,所以池青陽覺得是自己的威儀遭到了埋沒。
池青陽說完,根本沒有理會付仲和何揚,屈臂探掌,鉚足了勁一掌拍向了青光結界。
啪嚓!
別看池青陽的功力是利用丹陽和高手強行催出來的,人家境界在那擺着呢,如果沒有乾坤境的修爲,他也不會如此張狂猖獗,這一掌拍下去池青陽用足了力氣,雄渾的掌勁帶着排空的氣流直接將沒有人看管的青光結界狠狠擊了個粉碎,當青光結界被炸開一個大洞之後,池青陽孤身一人,踏着修煉了多年“騰龍御身”輕功法門閃電般的飛了進去。
“這個犢子,我真是服了。”付仲氣的眼晴都紅了,對着池青陽的背影是一頓爆罵。
“唉,行了,你說再多也於事無補,他要不是這個性子,也不可能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來,走吧。”
“去哪?”
“跟着啊,他這性子,不出事纔怪呢,他要是出了事,你我都玩完。”
“他自己惹事,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付仲把臉一板,不爲所動道。
何揚無奈拉了付仲一下道:“唉呀,差不多可以了,你看不他,不得照顧宗主面子嗎?他萬一有什麼事,咱們也吃不了兜着走,走,快走。”
“媽的,我是欠他的,老何,你聽我說,他這麼弄肯定出事,這冰原的底細誰不瞭解,是幾頭道武至一兇妖的事嗎?要是我,能走馬撤出去,現在人進來多了,動靜只會越鬧越大,你別忘了,冰原裡面可是藏着不少九界山的兇徒的。”付仲發了句牢騷,還是沒有執拗到底,畢竟何揚的話沒錯,二人投奔歸元坊,是有利益訴求的,不爲了烈陽大丹和幾門功法,他們纔不會給池青陽當鷹犬的,人活一世,多有無奈,只有咬牙忍了,方能越走越遠。但是有些事,並不是付仲空穴來風,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何揚看着付仲眼神有些遊離,但思忖了片刻還是說道:“你算撤出去,總得把他給拉出去吧,這麼把人扔在這,回去怎麼交待?”
兩句話說完,兩個承道期的高手跟着池青陽掠進了另一個結界,而與此同時,陣法空間“無名”徹底亂套了。
……
同一時間,提着天墜劍的風絕羽正準備跟冰谷雪怪進行最後的決戰,猛然間感受到腳下大地一陣搖晃,心下微微一沉,目光轉向了一個方向。
“混賬,誰這麼不開眼,敢進本公子的陣法空間。”話音方落,不等他喚出冰蓮座回到陣眼,突兀的,一道白影從結界的另一頭閃電馳來。
嘭!
隨着一聲劇烈的爆炸,風絕羽所在位置的結界牆壁被人用大神力強行撕開一條口子,閃爍着青光的結界牆壁呈以龜裂的狀態快速崩潰,不消片刻,整個結界轟然粉碎,一道靚麗的白影從牆壁後面疾馳而出,並身法輕盈的在雪地連點了數下,飄逸的站在了風絕羽的面前。
看到來人,風絕羽微微一愕,眼晴迅速在來人的臉掃量了一翻。
來人是一名美到出塵的絕色女子,此女雪白宮裝衣着得體,極爲端莊秀麗,女子眉目如畫、脣紅齒白,一張小臉精緻的無可挑剔,她往那一站,頓時讓雪山風景黯然失色,結界流光四溢的匹練霞光,都抵不住女子容顏的萬分之一,毫不客氣的說,風絕羽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子,雖然他的四位夫人各有神髓,但全部加起來,可能都不此女一人。
此女,正是聞訊趕來的万俟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