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七邪囑咐完藥塵要辦的事情,將九殿下和珠兒交給他後,就踏步走到溪流邊。
遙遙望去,只見洗漱完之後,正坐在草地上癡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渾身透着孤寂與落漠,好似被天地都遺忘的紅衣少年,鳳七邪突然心中一凜,閃過絲疼痛,當下情不自禁的柔聲呼喚道:“醉……”
聽到熟悉的呼喚聲,帶着平日裡根本不會出現的柔情,正神遊天際的火醉突地回過神來,是邪來找他麼?他欣喜萬分的回頭,果然見到那個讓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兒。
真的是邪。
霎時間,他向她展開一抹讓天地萬物都相繼失色的絕美笑容,深情的喚道:“邪……”
鳳七邪被他絕美的笑容迷得神智一晃,腳下一個趔趄,左腳差點讓右腳給伴倒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這纔沒有在火醉面前出醜,不過心中卻是大罵了一聲妖孽,沒事比女人長得還好看幹什麼?比美嗎?
長得好看倒也罷了!沒事朝她笑幹什麼?牙齒白啊!真是。
心中雖然暗罵不斷,但是她依然腳步不停的,繼續向他走來。
“邪,你去哪兒了?我去你帳篷找你,你都不在,我還以爲你丟下我,不要我自己一個人走了!”火醉狹長的鳳眸中滿是幽怨,微嘟着粉薔薇顏色般的脣瓣,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鳳七邪頓時一臉的冷汗,這話說的,她什麼時候要丟下他自己一個人走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知道從小被家人遺棄的他很缺少安全感,不忍心讓他難過,也就順着他說道:“你放心,我鳳七邪認定的人,只要你不先背判離開我,我是絕不會離開背棄你的。”
火醉聞言大樂,絕美的臉上,笑容也越發燦爛起來。
只是,隨着她越走越近,同時讓他看到她被魔音狠吻,直到現在還有些紅腫的脣瓣,臉上燦爛的笑容不由一僵。
一夜未歸,她這是幹什麼去了?
火醉星眸一眯,閃過危險的光芒,但隨即俊臉上又掛上燦爛的笑容,表面上看去,已是平靜一片,看不出他心中有半點波動。就在鳳七邪走到他身旁的瞬間,他伸手一動,就將鳳七邪拉進了懷裡,緊緊抱住,笑得這叫一個和諧:“邪,這麼早你上哪兒去了!害得我都找不到你。”
突然被他一拉,仰躺在他懷裡,鳳七邪心跳微亂,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不過這一次她倒沒有從他懷裡跳開,因爲有件事急需她要去求證,所以暫時就先由着他了:“有點兒事,所以出去了!只是,醉,你直到天亮了纔來我的帳篷找我嗎?”
難道不是昨夜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來了嗎?還是……“他”來了!醉自己卻不知道?
“是啊!昨夜酒喝多了!我睡得很沉,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去的,難道你不是早上纔出去,而是半夜就出去了嗎?”火醉問得危險,一雙狹長的鳳眸更是死死的盯着她紅腫的脣瓣,心中早已怒火濤天,但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突然很是驚訝的問道:“邪,你的脣怎麼了?怎麼腫成這樣?”
半夜就出去了!難道是去會哪個野男人了?火醉在心中快速搜索着,那有可能趁他喝醉酒,大佔邪便宜的姦夫來?
是龍玉葵那該死的小子?還是藥塵那隻腹黑奸滑的狐狸?
可是不對啊!清晨他來溪邊時,就見那小子一直站在晨風中,焦急萬分的不知道在等什麼人?
現在想來,應該是等邪了!並且龍玉葵那小子好像也沒出現,應該在帳篷裡睡得跟死豬一樣吧?如果真是龍玉葵那小子跟邪怎麼怎麼?那藥塵那隻狐狸是絕不會允許他跟邪發生什麼的。
那麼如此說來,姦夫都不可能是他們兩個了!
那麼會是誰呢?竟然把邪親得嘴都腫了!有此可見當時的“戰況”有多激烈與火熱,難道邪還有他所不知道的情人存在嗎?
火醉在想這些問題的時候,他不自知的,星眸中閃過一道紅光,狠戾無比。
怎麼了?
見火醉問得驚訝,鳳七邪眉頭輕蹙,這廝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故意假裝?
“你,真的不知道我脣上的紅腫是怎麼來的?”鳳七邪直直的望進火醉鳳眸深處,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難道……不是你……嗎?”
知道?
是,他當然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脣上的紅腫是怎麼來的?火醉狹長的鳳眸中寒光閃爍,冷冷的逼視着她,一看到她紅腫的脣瓣就知道一定是被那個他不知道的野男人給吻的,這還用想嗎?
恨恨的磨牙,火醉的臉色已然變得鐵青,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能夠輕易生氣,讓自己的情緒波動過大,讓某個惡魔趁虛而入控制他的心神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錯事,可是心中一把無名邪火就那樣冉冉升起,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只覺眼前自然而然的閃動着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熱吻纏綿的畫面,讓他的心好似正被刀子一片片的無情割下,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爾後額角更是青筋跳動,神情猙獰。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連他的女人也敢動?那野男人千萬不要被他逮到,不然他一定會讓他重新回去投胎,萬分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殺千刀,該死的姦夫!該死的野男人!
心中的妒火,讓鳳七邪這樣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噌”的一下全給點燃了!火醉星眸泛紅,只是……
邪剛纔說什麼?是不是他?
“你剛纔說什麼?什麼是不是我?”火醉雙眸騰地瞪大,那該死的將她脣吻腫的野男人怎麼可能是他?
看到火醉驚駭莫名的樣子,鳳七邪一顆心急速往下沉去,不喃喃低事道:“真的不是你吻的麼?”
什麼?是說她的脣變成這樣是他吻的麼?
看到鳳七邪那失神的樣子,不似說謊,好似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將她吻成這個樣子的?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的是自己喝醉了將他吻成這樣,而自己卻不知道嗎?這個念頭纔剛冒出來,就被火醉否認了!雖然不知爲何,最近喝醉從不輕易醉的他,昨夜不知爲何倒了!但是那一點直覺他還是有的,這事兒一定不會是自己乾的。
那麼?既然不是自己乾的,那邪爲什麼要這麼說?難道她怕承擔自己的怒火,而去找那個野男人的麻煩嗎?
原本還想強忍着不要發火,對她不要太過粗暴,以免會“嚇”的她,但此時看見她做了“壞事”回來,竟然還把帳賴在他身上,火醉當場就怒了!怒火沖天!
吻她的野男人怎麼可能是他?他一直都醉倒在帳篷裡從來沒有出去過好不好?
這死女人怎麼可以這樣?自己出去與人私會,如今不願說出那個野男人是誰,所以要將帳賴在他身上,欺他喝醉了不知道是吧?
一想到這兒,火醉終於忍無可忍,當下一聲壓仰的怒吼,身體一動,猛的一把將她按倒在地,一手粗野的捏着她柔嫩的小臉,一手向她紅腫的辰脣瓣上死命擦去,像是要完全抹去其他野男人在她脣上烙下的氣味一般。
可不管他如何使力,她的脣上還是殘留着其他男人狠狠蹂躪過的痕跡,這讓他萬分窩火,最後徹底的爆走了!吼:“說,那個男人是誰?那個吻你的野男人是誰?”
呃?野男人?
被他突然而來的粗野動作弄得紅脣劇痛,原本失神中的鳳七邪一愣之後剛想發飆,結果就被那那句如同山洪爆發般怒吼的野男人給弄得怔住了!
毛個意思?
鳳七邪瞪大了眼睛,對上他越來越紅的星眸和猙獰的俊臉,知道他氣得不輕,顯然對於昨夜的事是一點不知,既然如此,那在有些事完全清楚明朗以前,還是不要讓他知曉好了!免得徒增他的煩惱。
“什麼野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既然不是你那就算了!快放開,我要起來了!”既然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鳳七邪決定暫時放棄,還是辦正式要緊,離開這裡有往丹城獲得伏魔草纔是真理。
伏魔丹,一定要煉製出來,她不能讓醉從這世間消失。
什麼態度?
火醉狹長的雙眸越來越紅,面色更是猙獰到恐怕,鳳七邪心中一凜,明白他每次發狂之前眼睛都會變成這樣的顏色,同時這樣的一雙眼睛與昨夜曼珠沙華面具下的那一雙眼睛相互重疊,頓時大駭。
難道?真的是……是……
“不說是吧?那個吻你的野男人是誰?是誰?”火醉大吼,在盛怒之下竟然猛的一把掐住鳳七邪的咽喉,腥紅的星眸中泛着駭人的兇光,只是此時還閃着一絲掙扎,好似掐着鳳七邪的脖子,是他最不願做的事似的,可卻有種身不由己的無奈,讓人糾結。
鳳七邪大驚之下,感覺事情要遭,他情緒不穩,他體內的那個惡魔肯定要趁虛而入,控制他的心神,當下連忙急聲勸道:“醉,你冷靜點,先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