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購物愉快。”
系統最後的補充，讓凌默微微愣了一愣，來到這該死的異世界、獲得這該死的系統已經幾十年了，每次和對方的對話，都是冷冰冰的，彷彿在與一個機器對答，他還是第一次，在系統這聽到這麼有溫度的話。
怎麼說呢……感覺怪怪的吧，有一種上學時四十歲還沒結婚的鐵初女班主任忽然對自己微微一笑的既視感。
心中這麼腹誹着，凌默當然也沒忘了正事，他迫不及待的將注意力集中在新升級後的系統商店之中：
第一級商店裡，就已經有仙豆和無敵卷軸這種變態的商品出售，第二級商店中，怎麼說也得有比這些更好的東西吧？
果然，系統沒有讓凌默失望，依然很堅決的貫徹了“系統出品，必屬精品”的理念：
武器類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但屬性超強，簡直炫酷炸天！
夜語黑瞳釘頭錘：
上代天空霸主隕落後，取其殘留生命精華，注入天空霸主的鳥頭後所鑄造的鈍器，擁有一定程度的空間之力。
永久浮空術（可開關）
物理阻力減少50%
慣性削弱50%
所有攻擊力提升83%
最大速度上限提升30%
附加35%的閃避效果（閃避效果發動時，免疫任何攻擊，但如果對方攻擊中附帶“必中”屬性，閃避的概率將視雙方的位階差距下降。）
唯一武器技能，回溯的天空記憶：
召喚上代天空之主協同作戰，持續10秒，使用後本武器將直接破碎。
裝備類也只有一個，效果毫不遜色於夜語黑瞳釘頭錘：
安徒恩的心臟：
上代霸王龍安徒恩隕落後，取其殘留的生命精華，注入霸王龍破碎的心臟中製成的護心鏡，擁有一定程度的本源之火。
唯一裝備效果，無盡能源：
開啓後一小時內，能量無限（但單次最大的能量輸出，不會超過佩戴者的攻擊上限）。
冷卻時間：24小時。
物品類倒是不止一樣：
蒼穹之眼的一次性強化器：可以對武器使用，成功則使武器的強化程度+1，即整體效果提升10%，失敗則使武器的強化程度歸零。強化至+10以上失敗時，武器將直接破碎。
金色要塞的時間結界：使用後，以自己爲中心的一百米區域內，將進入“僞·時間暫停”的狀態，只有施術者本人可以自由行動。持續時間5秒。
孟婆的刷鍋水：被使用者，心智將退化到出生階段，持續10秒。
元素古神的五彩石：召喚元素古神的虛影降臨，影響範圍內的所有元素、能量類法術無效，持續10秒，範圍100公里。
奈亞拉託提普的巨型呆毛：上代惡魔大君死亡後，所遺留下來的唯一身體部位。手持呆毛時，你接下來所說得一個謊言，將會使直視呆毛者深信不疑（謊言範圍不可超過被施術者常識範圍的50%），效果持續30秒。
這些名稱花裡胡哨的物品、裝備，一個個都擁有比名字更加花裡胡哨的效果，可以說每一樣都異常強大，只要使用的時機恰當，絕對都能起到逆轉戰局、奠定勝勢的決定性效果！
每一樣東西凌默都想要，但他發現，自己的“希望之光碎片”餘額只有區區一萬三千多塊，除了最便宜的“元素古神的五彩石”他能買得起以外，其他的物品價格，都和他的餘額有着不小的差距。至於那兩件強大的裝備，價格更是他的餘額的好幾倍……
他孃的，真想放棄矜持，像個顏值區的女主播一樣，腆着逼臉出賣色相，跪求各路土豪的打賞啊！
凌默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瘋狂怒吼，只可惜這個破系統早有先見之明，直播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對他做出了限定：
宿主不得以任何形式，明示暗示直播間的觀衆爲自己打賞，否則聚攏的禮物裡，將不會含有觀衆的願力，無法轉換成積分，也就是現在的“希望之光碎片”。
看來，想要買起這些高級物品，估計要等下一次自己搞出什麼大新聞的時候了。到時候觀看的人數、給自己打賞刷禮物的人數應該都會迎來一波暴增，再配合自己人類最強者、史上第一位真八級人類的身份，絕對會賺的盆滿鉢滿。
凌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自忖度着：
這次系統在這種神奇的時機，爲他開啓了第二級的商店，加上由願力化成的“積分”，也在同一時間改名成了“希望之光的碎片”，讓凌默終於抓到了系統的小尾巴，在他的心裡，已經隱約的猜測到，自己腦海內莫名其妙多出的系統，它的目的和行爲邏輯，到底是什麼了！也大概的理解到，它爲什麼要求自己的行動，一定要在直播中進行了！
只可惜所獲得的信息還是太少，並不能把猜測直接當真，只能說是最大的一種可能性，自己還是要再恰當的時候，再逼一逼這個系統才行了……
正當凌默轉着這些念頭的時候，另一邊的零號，實在是壓不住自己心頭的駭然，驚叫道：
“神性！爸爸，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神性！你這是要成神了嗎？”
凌默擺擺手：“怎麼可能？元素位面的那些古神，一個個都和傻子一樣，一個比一個過得悽慘，我怎麼可能往那個方向發展？
倒是我的前女友，本身的武道天賦不是太高，身體基礎比較差，很有可能就是想走那個路子，不然不能解釋，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沒從元素位面回來。”
一提到凌默的前女友，零號就感覺亞歷山大，自己和那位前女友雖同屬一個教派，但根據僅有的幾次接觸來判斷，互相間的理念差距很大，以後說不好就會兵戎相向，最關鍵的是除非獲得狄瑞吉的傳承，不然自己還真打不過她！
聽到凌默並不是要成神，零號總算是鬆了口氣，笑道：
“不是要飛昇成神就好，畢竟神總是要引導世人、關愛世人的，以爸爸的性格，我想很難做得來這種事情吧？因爲從我接觸爸爸起，爸爸的行事風格都是直來直去的，有些過於剛硬了。
從剛纔爸爸的話裡，我聽出一股很大的、針對人類高層的怨念，似乎對他們那些搞政治的都頗爲不屑。身爲女兒，我很理解作爲受害者的爸爸的感受，但還是想說，爸爸的做法，只適合獨來獨往且實力超強的獨行俠，真成爲領導者，還是……”
“真成爲領導者，還是他們的做法更加合適對嗎？
шшш.тт kan.￠○
這我心裡很清楚，作爲一個族羣的領導，尤其是並非大陸最強種族的領導，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
沒等零號說完，凌默就替她說了出來，迎着對方驚訝的眼神，他很認真的說道：
“你誤會了，我沒有任何鄙視搞政治的人的意思。
我年輕的時候，帶着隊友在大陸各處冒險遊歷，那時候的社會比現在落後很多，我們見過很多社會的陰暗面，見證過很多骯髒的政治。說實在的，那時候我並未深入去思考，只是和個愣頭青似的，單純的認爲政治就是骯髒的。
後來被圍攻打傷，遁入了魔獸雨林，遠離了喧囂，一個人孤寂的時候很多，時不時回憶起當年的經歷，纔算是琢磨出了點味道：
政治並不骯髒，相反的，政治其實是一門藝術，是如何正確的處理仇恨的藝術。
做大蛋糕很重要，保衛蛋糕很重要，怎麼分蛋糕同樣也很重要。
只要蛋糕不能絕對均分，人與人之間就會有大大小小的仇恨;但把蛋糕絕對均分，就沒有人再去做新的蛋糕了。如何平衡這些，如何正確的處理平衡過程中所誕生的仇恨，就是政治的任務了。
分蛋糕技術高超的國家，社會發展欣欣向榮，人們生活幸福安康，GDP每年提高7%都不是事兒；分蛋糕技術低劣的國家，社會全面倒退，階級固化嚴重，GDP連續下降三十年也不稀奇。我記得某個島國，他們當時國內階級固化就挺嚴重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爸爸你怎麼知道？”
零號瞪大了眼睛：
“我記得你不是說，當時你們“被選召的孩子”冒險團，長期在八大絕地這種荒野環境行動，根本就沒在人類社會待多久嗎？那麼短的時間，你就能確定那個島國階級很固化嗎？”
“我們是沒在那個島國待多久，但我們隊的那個變態德魯伊，長期觀摩那個國家的名產——島國動作片啊！”
我曾注意到，島國動作片他看了十幾年，屏幕裡的男優還是那幾個，還有很多老不死在噁心人！這不是階級固化是什麼？”
零號：“……”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見零號說不出話來，凌默深深的嘆了口氣，眼神中很少見的帶上了一絲迷茫：
“現在回想一下，如果當年的我，能夠不那麼剛硬，學會這種藝術，就不會讓仇恨越來越大，以至於讓雙方都沒了選擇、沒了任何迴旋的餘地。
那場針對我的圍攻，很有可能也是可以避免的，很多人，其實本不必死在我的拳下……”
就在凌默說這些話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正悄無聲息的、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黑壓壓的烏雲緩緩聚集成一個漩渦，周圍好大一片區域內的冰元素都躁動起來，化作一團團刺骨的寒霧。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寒霧中傳出，語氣幽幽的說道：
“真可惜，如果當年的你，能夠領悟到這一點該多好……”
零號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差點彈起來，凌默臉上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他嗤笑一聲，對逐漸凝聚的寒霧說道：
“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學會裝神弄鬼了？這是什麼出場方式？又準備搞什麼邪惡的宗教儀式嗎？”
“不是我想搞大場面，從元素位面的夾縫中，向主位面傳遞能量，是一件非常費力的事情，我只能借助降臨地點的冰元素才行。”
凌默的嘲諷，對這個女聲沒造成任何影響，用平和的語氣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之後，眼前這些寒霧凝聚的速度驟然加快，在短短的十秒鐘內，就凝成了一個冰藍色的元素人形，一頭俏麗的短髮隨風微微飄動，五官略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出是一個美人，她此時正靜靜的看着凌默，眼中的柔情快要滿溢出來，讓一旁的零號直起雞皮疙瘩。
終於，她開口了：
“我們又見面了呢，小默默。”
零號&耀西&馬里奧：“……”
好想笑，但笑了就會死，千萬不能笑啊！
想到是在直播，凌默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但長期的習慣讓他並未反駁這個稱呼，只是皺眉問道：
“你爲什麼來了？”
“因爲我想你了。”
“這麼巧？今天我正在做很關鍵的事情，你就正好在今天想我？你確定你不是來壞我事的？”
“一點也不巧，今天你聽到我說我想你了，不是因爲我正巧今天想你了，而是因爲今天我憋不住了。”
“……”
凌默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們已經結束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陌生人的身份，開始下一段戀情。
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向我表白吧，如果你不好好把握，我就再給你一個。”
凌默：“……謝了，不過我已經厭煩和你戀愛了。”
冰藍色的元素女子微微一笑，眼睛成了彎月牙兒：
“不想戀愛，那可以和我相親嗎？
就是我親你一下，你親我一下。”
凌默：“……”
零號發誓，凌默一年無語的次數，估計都沒有這一會兒多，注意到氣氛的微妙變化，她的心裡有些難受、有些泛酸、有些慌亂，盯視着冰藍色女子，她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把戀愛和親…親親親……親吻什麼的掛在嘴邊，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向爸爸索、索吻！不覺得羞恥嗎？
還有，你在這裝什麼純情深情的文學少女啊！！你明明早就是個少婦，根本不純情了好嗎！”
話一出口，零號自己就先嚇了一跳，她簡直不敢相信，如此刻薄的話，居然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她明明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零號正在心中檢討自己時，冰藍色的元素女子轉過頭，看向她，靜靜的說道：
“我”
零號：“……”
媽耶~~這就是少女和少婦戰鬥力的差距嗎？我快要頂不住了，誰來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