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第二場,情況就有些變味了。絕大多數參賽者的實力,在第一場中被暴露出來,引來警惕。陰謀坑害在第二場開始前,就已展開。
顯然,這羣人,是因爲李頓被人買“兇”,纔到這裡來堵截他的。
是收錢辦事,而不是什麼因爲對李頓有仇恨,見他在比賽中表現出色,似乎想做拿到晉級資格的準備,想過來教訓他。
只有在第一場的那三個,纔是真的和他有仇。
李頓鬆了口氣,他見這些人盯着他的眼神,還以爲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人呢。唔,貌似,他如今所表現出的實力,的確得罪了那些個想拿到前十名的正式巫師。
管他呢,大家都在比賽,各憑各本事。鈔票能力我暫時沒有,但個體是能力還是有點看頭的。
綠髮男與塌鼻子的爭吵還在繼續,各不相讓,火氣越發的劇烈。綠髮男本來只是做做樣子,畢竟被吐了口唾沫,很丟面子。想讓對方服軟道歉,這事情就過去了。
但塌鼻子也覺得,在這個時候服軟道歉,很丟自己的面子。
眼下,綠髮男與塌鼻子的互相推搡越發的激烈。因爲護盾的保護,產生不了什麼傷害與效果,這份憋屈感,以及周圍人的冷眼旁觀,使得他們互相都沒有臺階可下,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吵下去。
看形勢,似乎綠髮男的確要放棄僱傭費,與塌鼻子展開全武行了。
這兩人間的粗魯行爲,顯得素質很是低下。
老實說,李頓在加入巫盟後,所見到的巫師學徒大都素質不錯。招他估計,這兩人應該是來自環心大陸,曾今是農奴出身。
兒時的教育對一個人影響很深,即使後來待在高度文明的環境裡,受到文明交由耳渲目染,也很難洗刷痕跡。
圍住李頓的其他人,對兩人的爭吵漠不關心。他們的任務是攔住李頓,防止他在第二輪比賽中拿到好成績,阻止兩人的爭吵不在業務範圍內,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而李頓,他也在冷眼旁觀,在等一個機會。
圍住他的人有十一個人,已經把周圍的空間圍的密不透風。注意力大都在他身上,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就算此時,李頓選擇從上方跳出包圍圈,也肯定會被攔截住。包圍圈在加大,還有別的圖摸不軌着,在逐漸加入包圍圈。
他原以爲,像參賽者之間,在比賽開始前的衝突,主辦方爲此秩序的巫師應該會來阻止。然而,並沒有。
似乎很樂意見到參賽者間起衝突。
但……
若是樂意見到衝突,爲什麼在直播屏幕上,並沒有報道?明明上空有無人機,在對着這邊拍攝,應該發現了纔對。
“淦!你小子很有種,那老子就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那樣紅!”綠髮男繃不住了,言語間的爭吵,很明顯不行。眼下只能動手出氣,纔不會失了面子。
“蛤?花兒爲什麼那樣紅?被你腚門染紅的!”塌鼻子不屑的懟了回去。
“找死!”綠髮男終於忍不住,猛地一拳錘了過去。
嘭!
塌鼻子沉浸在口頭勝利的愉悅中,還未來得及抵擋,就被種擊的頭顱維揚。
即使沒擋住,比賽舉辦方提供的護盾也很好的保護了他,重擊沒能產生效果。
“淦!看我不把你錠門錘爆!”塌鼻子怒上心頭,臉霎時間漲的通紅,怒火止不住往外冒。
擡手一個下勾拳就向綠髮男反擊去。
綠髮男顯然更有搏擊經驗,右手肘反擋,左手一個直拳回擊,再度錘在塌鼻子的臉上。
嘭!
空氣炸鳴,顯然比先前動手更加用力,塌鼻子猛的被擊退幾步。
原先圍住李頓的其他人,在見到兩人真的開始動手後,不約而同的讓出了空位,讓兩人盡情的打下去。看向兩人的目光中充滿玩味、譏諷。
打唄,讓我們看看能耐。
兩人也是打出了真火,不顧上被當做猴看的尷尬。
塌鼻子踏步上前,土地震顫間衝向綠髮男,兩人交鋒間,炸鳴聲連成一片,四臂化作殘影對毆!
好機會!
李頓眼中精光一閃。
瞅準其他包圍着給兩人讓出身爲,並且被吸引注意力的空擋,李頓一踏腳,衝向交鋒間的兩人。
他當然不是加入對毆,而是要藉着兩人的掩護衝出包圍圈。
其他人見到李頓動作,馬上反應過來,想要阻攔,卻被李頓左右揮甩的雙臂擋住。
哪能叫李頓逃掉!
衆人趕忙追向李頓,想重新將他包圍住。
很顯然,他們成功了。
比賽場地就這麼點空間,橫跨不過三公里罷了。李頓又能躲到哪裡去?
真要甩開他們,除非放棄比賽,跑出比賽場地。
但……
李頓會因爲這點阻擾,就這樣做嗎?
不會,他可是下定決心在比賽中拿到好名次,纔不會就這麼放棄。
李頓跑到了另一個團體外,與那羣人包圍他時,類似的團體。
很顯然,被僱傭人使絆子的不止他一個,就算身爲正式巫師的大佬,身邊也有被人指派,意圖干擾趁機的選手。
當然,與李頓身爲孤家寡人不同,其他意圖爭奪比賽前十名的參賽者,或多或少也會帶上朋友,亦或是僱傭人手,在比賽時保護自己,並解決意圖干擾的人。
李頓所選擇的一個團體,是在他附近目測最大,人數最多的團體。
這個團體分爲三層,最外層是被人僱傭,企圖干擾比賽趁機的傢伙。而中間層,則是負責保護當中的大佬型選手,防止其被幹擾成績的防衛者。
李頓的到來很是引得這羣人的警惕,尤其是他後面還跟着一羣人。
“滾開!這裡不歡迎你!哪涼快哪呆着去!”一名防衛者雙目睜圓,目帶凶光的瞪視着李頓,語氣冷厲的驅趕道。
“嘿!別那麼絕情嘛!”李頓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大家都被人包圍,待一起互相也有個照應,豈不美哉?”
迴應他的,是語氣更加冷漠的斥責:“滾蛋!”
“啥?哪裡有蛋,還會自己翻滾呢?”李頓裝模作樣的四顧張望,好像真聽不懂意思般。
他就這麼待在小團體的外面,非常靠近。
追逐李頓那羣人緊隨而至,絕大多數人毫不在乎的繼續包圍向李頓,而小部分則疑慮的看了圍在正式巫師外的團體一眼,選擇了待在更遠的距離。
李頓注意到這情況,心中也有了猜測。
看樣子,這羣人要麼是畏懼這名正式參賽者,要麼收的是他的錢,不好意思干擾僱主比賽。
李頓帶來了更多的變數。
這個團體,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是一名正式巫師,男巫,李頓有在往年的比賽視頻中見過他,名次在五到六名徘徊,不過沒記住名字。
這名正式巫師長的很有特點,褐色長髮披肩,看上去很柔順,卻又泛着金屬光澤,像是金屬絲般。皮膚也是如此,古銅色的肌膚上泛着金屬光澤,渾身肌肉卻不凸顯,臉頰卻像是充滿肌肉的大漢才該有的橫肉與棱角分明。
作爲這個隊伍的主角,他自然注意到了李頓。
神態淡漠,像是臺毫無感情的機器般,視線看向李頓,聲音卻像是普通人般正常,一字一句道:“你,很有種!” ωωω✿tt kan✿¢ ○
“霍!還以爲你是自律機器,聲音居然這麼正常?”李頓很是驚訝的說道。
如此毫不客氣,絲毫不把正式巫師與學徒之間的差距放在眼裡。
“淦!”如鐵人般的正式巫師還未做表示,周圍的其他守衛者就已憤怒的怒罵道。
他們摩拳擦掌,卻無人來找麻煩。
就連那個正式巫師,也直接移開了視線,不再理會李頓。
很奇怪。
就算他們通過各自的網絡終端,被下達了安撫的命令,也不該這麼沉穩纔對。
李頓還以爲會與他動手。這樣的話,還能順勢把圍住他的其他人一同拉入混戰,再比賽開始前,最後再大鬧一場,好渾水摸魚。
心有所感,李頓不由的轉頭,看向之前對毆的綠髮男以及塌鼻子。
果然,與他所想的一樣,此時這兩人正被主持秩序的巫師制服,帶着鐐銬拖走。
這纔對嘛!
比賽開始前就起衝突,不利於比賽的順利進行,很顯然是不允許的。
可是,爲什麼不在那兩人衝突前,就直接制止?
無人給他答案,比賽規則的介紹中,也沒有給出原因。
李頓不由得望向半空中的屏幕,企圖在上面找到些什麼。
“哈!小子,別看了!”身旁,一道充滿恥笑意味的聲音傳來。
“比賽還沒開始,不允許參賽者互相打鬥。你想讓這羣人找你麻煩是不可能的,他們纔不會傻到跟那倆傻子一般,直接動手。”
“爲什麼?”李頓側頭看去。
與他搭話的人,並不是屬於如金屬般的正式巫師的守衛者,也不是被僱傭來找他麻煩的人,而是事先就待在這裡,衝着那正式巫師來的人。
一張平凡的大叔臉,估摸着有五、六十歲,身上的衣裳很樸素,顯然並不富裕。
“會被取消資格,還會被罰款,四萬信用點呢!很大的一筆數字,他們纔不會那麼傻。”這人聳了聳肩,隨口答道。
大叔臉的學徒,似乎很無聊,見李頓對此疑惑,也就接着解釋道:“規則其實有明文規定,但不是在主辦方的規則裡,而是在巫盟的法規中。”
“罪名是影響公共秩序,干擾官方活動正常進行,好幾條罪名呢!那倆個煞筆現在肯定腸子都晦青了,不但揹負上債務,還要被關上一段時間。”
“每年總有這樣的笨蛋,連規則都沒了解清楚,還想學着別人接單!”
滄桑的臉上,有着恥笑,也有着唏噓。
“呃……”李頓眨巴着眼睛,沒想到竟然這麼坑。
一個比賽,竟然不把相關的規則解釋清楚,提倡參賽者之間互相針對,卻又在關鍵的地方埋下深坑,專門坑不懂的小白。
這太腹黑了吧?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驚喜?”看到李頓表情愣愣的,大叔臉的學徒不由的打趣道。
“創收的機會,哪裡會有人把持的住。再說,待在巫盟裡,竟然不把內部規則瞭解清楚,上頭又沒人的話,肯定怎麼死都不知道。”
“黑的地方多着呢!等你多經歷幾次社會的毒打,就明白了。”
“成熟點,連正式巫師的位置都敢垂涎,這羣人是來針對你的吧?被盯上了,嘖嘖。”
老實說,李頓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冒出來,對他說這麼多事情。
“謝謝。”他點了點頭。
“嘖,小屁孩。”那人搖了搖頭,往一旁拉遠了距離,不再理會李頓。
他望向遠方的水面,神態看上去更加的滄桑了。
成爲巫師學徒這麼多年,他張揚過,自命不凡過,甚至向正式巫師發起挑戰過。
本以爲會成爲主角,成功的晉級正式巫師,從此長生逍遙,開創偉業。卻最終,被社會無情的現實毒打,落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貧窮,毫無建樹,泯然衆人。
沒在年輕時,好好的學習專業技能,取得成就,拿到爲生的手斷。現在就只能接些簡單的工作,以及像這般的賺取外快。
之前看到李頓,在水面全力奔跑,如同皮球般錘擊少女。充滿了少年的意氣風發。
不由得,讓他想起曾經逝去的青春,以及曾經關係好的那些女巫們。
是啊,他曾今也像是這般,年少輕狂,天賦不錯,有望成爲正式巫師,並且在未來邁向更高。
而這一切,最終還是毀在自己手中,毀在了年少輕狂,四處張揚埋下的仇恨。
在晉級正式巫師時,埋下的惡果爆發,曾今他深愛的女人背叛,爲他人的仇恨給他種下惡果,導致一切功虧一簣。
而曾今愛着他的女人,則因爲他的年少輕狂不懂事,而深受傷害,選擇了離開。
當初,沒有對她做出那種事,也許,她不會離開。
而他,也就不會和後來的那個賤女人好上,被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