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看清來人,大君賦瞬間聚集在左手,阻止毒血蔓延,步下更是提起十二分的功力,全身一片淡的看不見的紫氣頓時瀰漫開,不過又瞬間埋沒在這昏暗的天色之中,和茫茫大雨融爲一體。
一心二用,天下游走在刀光劍影中顯得十分吃力,光潔的額上已經覆上一層薄薄的溼汗,脊背更是一片冰涼,來人顯然要置自己於死地。
情勢十分不利,天下手無寸鐵可擋,又是短小稚嫩之軀,再加上來人搶攻暗襲,佔了先手,天下只能憋屈的四處遊走躲避。
弱勢!天下處在絕對的弱勢!
兩人此時早已出了那蓮池亭榭,只是這後院實在不大,想飛天遁地,卻快不過銀劍空隙。
說時遲,那時快,天下險之又險地避過一處要害,左手手心出流淌而出的黑色血液和雨水摻和在一起順着手指滴落地面,乍眼一看,觸目驚心。
明眼人一看便知,此時的天下已是強弩之末,失血過多的暈眩感,寒氣入體的無力感,紛沓而至,只覺得眼前的劍越來越快,擾動的氣流化作一團肉眼看不見的氣體伴着那刺目耀眼的劍光,劈頭蓋臉而來。
天下腳尖連點,暴退數尺,背脊已貼上冰冷磚砌的石牆,卻是退無可退!
只聽見一聲刺破雲霄的尖叫,眼看着那把銀劍刺破了千萬雨幕,劃過狂疾的暴風,而後在嬌柔的心臟位置繡出一朵妖嬈如嫁的血蓮花。
“君雨榭!!”
“天下……””你沒事……就好……”那圓潤的嗓音已經變得喑啞,粗重的喘息讓這身體無法負荷。
“該死的,你不在禮堂呆着進這內院幹什麼!”
瘋狂的紫氣瀰漫而出,想要包裹住君雨榭那破碎的身體,可那銀劍卻不給天下絲毫的喘息,彷彿一臺殺人器械,不死不休。
“爲什麼!!”月牙長袍,黑髮無冠,精緻銀色面具。
墨離!爲什麼!天下已經歇斯底里。
月色透過厚重的雲層開始籠罩這一片天地,素而淡,明而暗,虛而實。雨,還沒有停,在月色的包裹下,像是千萬把刀劍,筆直地刺下,刺下,刺進人心,刺入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