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勢不兩立

蘇婉清很是疑惑,按照春曉的描述,她一直都是幕後幫忙,齊心蘭不應該知道她的事情。難道是齊心蘭想趁她不在府裡,就報復春曉?

“是啊,春曉,你說說看,她爲什麼突然把矛頭對準了你?”白無常也問道。

“是因爲抄寫佛經!我跟了齊心蘭很多年,她認得我的筆跡。”春曉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蘇婉清恍然大悟,那晚春曉和幾個丫鬟都幫忙抄寫了佛經,怕是除了春曉,那幾個丫鬟也跑不了。

白無常也點了點頭,他也非常聰明,猜出了幾分。

“齊心蘭和春香找到了那晚我們趕工寫出來的一千多份兒佛經手稿,她看出來這不是一個人寫的。她認得我的筆跡,自然猜到我在給蘇大小姐幫忙,肯定就知道她逼死蘇大小姐和賣了梅香去妓院的事情。所以,她要殺我滅口。”

“她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幫忙。所以,她要我供出來有哪些人知道。”

“我只說我跟幾個丫鬟說,是幫忙祈福抄佛經。”

“齊心蘭不肯相信,將軍府會寫字的丫鬟小廝也不多,她挨個威脅。最終,她要將我亂棍打死,我就一直跑,剛好跑到了將軍府後院的一條街,就遇上了這位白大哥,被他救了下來。”

春曉了這些,蘇婉清心想若不是今天讓白無常給碰上了,怕是春曉也凶多吉少了。

“那麼那些幫忙的丫鬟小廝,現在怎麼樣了?”蘇婉清問道,若是還有救,她自然會幫忙。

春曉搖了搖頭,“都沒有了。都被齊心蘭害了。二少奶奶和靜蘭姐已經竭盡全力保護,可是齊心蘭出的陰招,一晚上製造了一起盜賊行兇的禍事,死的全是會寫字的。”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齊心蘭做這個事情,但是我知道就是她,否則哪有那麼巧,死的都是幫忙的兄弟姐妹。”

“那晚,我恰好留在了二少奶奶身邊,才免於遇難。不過,齊心蘭不肯放過我,說她丟了東西,然後故意設計在我身上找到,我也不知道她的一隻耳環怎麼會在我的荷包裡。我百口莫辯。她就按照將軍府的家法,要置我於死地。”

春曉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事情,就是一陣的後怕。

“齊心蘭,太狠毒了。昔日他母親害死我全家,現在她又這般作惡!我跟齊府,跟齊心蘭,勢不兩立!”白無常拍着桌子,表情非常的嚴肅和凝重。

“害死我大姐,害了梅香,還害了那麼多人。我也齊心蘭勢不兩立!”蘇婉清也拍案而起,發誓要報仇雪恨。

“妹子,你說吧!咱們這個仇怎麼報?”白無常問道,一副惟命是從的模樣。

“這個仇,咱們必須要報。不過,當務之急是處理瘟疫,等瘟疫的事情過去了。我一定要讓齊心蘭血債血償,加倍償還。”蘇婉清狠狠的說道。

“嗯!一定讓那個妒婦死的很慘!”白無常說道。

“對,這個仇一定要報!”春曉也說道。

“春曉,你現在不適宜以真面目露面,我需要給你改頭換面。以後你、我、還有白大哥,我們都帶着人皮面具,否則被將軍府的人認出來了,我們報仇就不容易了。”蘇婉清必須要連夜給春曉做面具。齊心蘭找不到春曉,肯定會動用很多人力,若是春曉的行蹤被發現,那麼她的身份很可能會把揭露出來,到時候那就麻煩了。

“姐姐怎麼說,春曉就怎麼做。春曉會掩飾好身份,不讓姐姐操心,不給姐姐添麻煩。”春曉也是聰明,立馬就能明白蘇婉清的意思。

“還有,我現在化名蘇恨雪,是仁愛醫館的大夫兼老闆,你記住我的身份。日後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遠房表妹,因爲家裡受災了,一個人來投奔我的。記住了嗎?”蘇婉清說道,她要給春曉一個合理的身份,才能不讓人懷疑。

“嗯,春曉記得了。春曉是姐姐的遠房表妹,家裡受了災,所以來京城投奔姐姐。”春曉說道,重複了蘇婉清強調的事情。

“不可,春曉,你不能繼續用你春曉的名字,你要換一個名字。”蘇婉清說道。

“那春曉應該叫什麼名字?”春曉問道。她自小就賣進齊府當丫鬟,根本不記得自己的本名,只記得齊府給她的名字。

白無常則說道:“既然我都冒充你表哥了,那你這表妹不就是我親妹子了。這樣吧,我叫白文軒,春曉妹子就叫白文靜吧!就說她是你表妹,是我親妹妹,是來京城找我的,這樣似乎更合理一些。”

“也好,就這麼定了。你們都記牢了,文靜,文軒?”蘇婉清笑道。

“白文軒記住了。”白無常笑道。

“白文靜也記住了。”春曉說道,她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文靜,我叫什麼名字?”蘇婉清又開始考春曉了。

“你是姐姐,名叫蘇恨雪!”春曉說道。

白無常則略作思考,對蘇婉清問道,“妹子,你這個化名,到底有什麼含義?莫非是跟你的仇恨有關係?”

“白大哥果然高明,一猜就中!”蘇婉清笑道,但想着自己身上揹負的仇恨,就笑不出來了,轉而是一副苦澀的表情。

“蘇,代表了你蘇婉清;恨,代表了你的感覺;雪,很冷,代表了將軍府冷氏一族。”白無常繼續分析。

“沒錯,白大哥都說對了。我就是恨!尤其是在今天,比任何時候都要恨!冷皓辰,將軍府,齊心蘭,都是我仇恨的根源。我一定要報復,爲大姐報仇,爲那些無辜被齊心蘭害死的人報仇。”蘇婉清狠狠的說道,她不是一個狠毒的人,但是現實卻把她逼得不得不出手,否則她就成了縮頭烏龜了。

“白大哥,仇恨雖然很強烈,但是救人更重要。白大哥,青樓那種地方晚上是最危險的,我擔心梅香。所以……”蘇婉清沒有說完,白無常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心,妹子,白大哥立馬就去探一探,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把梅香那丫頭救出來。”

“那就辛苦白大哥了!”蘇婉清說道,她此時能夠依靠的,也只是白無常了。

“妹子何必客氣。你就帶着我今天剛認的乾妹妹白文靜好好休息,給她做好面具。至於外面的事情,就包在我這個當哥哥的人身上了。你若是總跟我客氣,那就是沒把白大哥當自己人,白大哥可就不高興了。”白無常說道。

“白大哥,我一直當你是我哥哥,當你是一家人。就是因爲當你是親人,纔會又想找你幫忙,又擔心把你給累倒了。這不是見外,而是關心你呀!”蘇婉清說道。

“妹子,你有這心意,哥哥就知足了。放心,這點兒小事情,白大哥還扛得住。我走了,你們注意安全,把院子門什麼的都關好,誰叫門也不要開。”白無常叮囑着。

“放心啦,白大哥,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了,我們認識你之前,難道就不活了嗎?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幫我找人,我給你等門。”蘇婉清說道。

“你們注意安全就好。至於等門就不必了,妹子也累了一天了,明天興許更累。一定早點兒歇着。”白無常說道。

蘇婉清還想繼續說,白無常又補充道:“你若等門,我必生氣!”

“好,好,好!”蘇婉清連說三個好,讓白無常放心,“我跟你文靜妹子聊一會兒,就睡覺了。一定好好休息。”

“行,妹子睡個好覺!哥哥先去辦事了。”白無常得了蘇婉清的承諾,這才放心的去幫忙找人。

由於春曉來的突然,蘇婉清一時間也沒有準備,雖然後院還有間雜房,但是根本無法住人。這一晚,只能是蘇婉清和春曉在一起擠着湊合一晚,明天怕是她還要再去麻煩白無常,讓他辛苦一下,幫忙收拾一下雜房,給春曉一個單間。

春曉受了驚嚇,雖然跟主子同塌而眠,有些緊張,但畢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蘇婉清則等春曉睡熟了,爬起來去做面具。

蘇婉清知道春曉的脾氣,若是她不睡覺,春曉肯定要陪着,即使是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架了,她也會死撐着。

所以,蘇婉清爲了讓春曉能安心休息,跟她小聊了一會兒,就一起去休息。等春曉睡熟了,再起來做面具。

雖然蘇婉清忙了一天,也非常累,非常困。但是,春曉是她在將軍府的貼身丫鬟,春曉一旦暴露了,她肯定會跟着暴露,復仇計劃就不能順利的進行。所以,即使再累再困,她也必須堅持住,不能把計劃毀於一旦。

蘇婉清不願意隨便做個醜面具給春曉,她想做個漂亮的美人面具,寧可多花點兒時間,也要讓春曉喜歡。

蘇婉清一忙就是一晚上,等她大功告成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蘇婉清雖然一晚上精神都不好,但是這時候卻也沒有睡意,她開門走到院子裡,看着秋衣濃濃的早晨,不禁覺得有些冷,拉了拉衣衫。

蘇婉清想着白無常一夜未歸,回來怕是會餓,就想去給白無常和春曉做早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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