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芙可憐的眼神兒並沒有打動白羽軒,白賢王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他看着王妃,忽然又有了一絲逗她玩的心思。
“明天的事情明天完成,今天的任務你也得好好的做。”白羽軒笑道。
蘇芮芙不明白的看着白羽軒,“今天的什麼任務,我怎麼不知道?”
白羽軒挑眉,她當然不知道了,因爲他還沒有告訴她該做什麼,“聽着,你你昨天給本王洗的衣衫,昨夜一陣大風都刮到了泥潭裡了,今天你得重新洗過。”
蘇芮芙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羽軒,衣衫都被刮到泥潭裡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怎麼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可就算是掉進了泥潭,你也可以讓下人洗啊,我是白王妃,怎麼能天天干這種洗衣服的活兒。”蘇芮芙抗議的說着,她來賢王府是當王妃的,不是什麼洗衣工,這個該死的王爺,就知道沒事整她。
白羽軒拿出蒲扇,扇了兩下,涼爽了之後,繼續看着蘇芮芙。
“你是來賢王府當王妃的,但我是王爺,這裡我最大,我讓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如果有異議,你可以回蘇府,我不會攔着的。”白羽軒在心底冷笑着,他挑釁的看着蘇芮芙,他就賭她不敢回蘇府!
蘇芮芙皺眉,這個白羽軒一定是生氣第一次她讓她在衆女面前出醜,所以才這麼折磨她的。可她真是就要因爲生氣而回蘇府麼,這怎麼可能。若是就這麼回去的話,她定會背上棄女的罵名,她不想連累蘇府。
“你,洗就洗,有什麼大不了的。”蘇芮芙氣急,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話來。
白羽軒扇着蒲扇的手加快了幾分,心情頓時愉悅了幾分,看着蘇芮芙扭曲的表情,他臉上的笑容更甚。
若說現在有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事情,那也只有耍王妃的時候,她總是那麼自以爲是,那他就好好的殺殺她的威風。
“如此甚好,你便隨我到秋月閣。”白羽軒說着便站了起來,示意她跟上。
蘇芮芙嘟着嘴不樂意的跟上,這才休息了多大會兒,就又要幹活,白羽軒就不想讓她好過,真是可惡,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把她當下人使喚。
到了秋月閣,白羽軒並沒有着急去做他的事情,他選擇了監督蘇芮芙幹活,他想看看她一臉吃癟的摸樣,然後再借機嘲笑。
蘇芮芙看着滿大盆的衣衫,這……這上面的泥土未免也太多了吧,雖然昨天是下了小雨,可這哪兒來的這麼多的泥巴,都跟染了色似得。
蘇芮芙拿起一件白羽軒穿過的白色外衫,拎到他的眼前道,“你確定這是掉進泥潭裡的,我怎麼覺得不像?”
白羽軒聽着蘇芮芙質疑的口吻,冷聲道,“你若是再囉嗦,一會兒阿黃的狗窩你也去整理了吧!”
蘇芮芙瞪眼的看着白羽軒,行,他狠!就知道變着法兒的戲弄她。整個賢王府的人都知道,阿黃是白羽軒收養的一條野狗,雖說每天阿黃也清理過了,可
那狗窩還是不成樣子的,光是讓人看着就想避而遠之。
蘇芮芙瞧着大盆裡的衣衫,二話沒說,去旁邊的水井打了水就往大盆子裡面倒。這衣衫上的泥巴太厚了,還是先把這個清理掉。
專心的把衣衫用清水過了三遍,看着沙子不再多的衣衫,這才滿意的開始揉洗。大概洗了有半盞茶的時辰,衣服差不多快洗好了,她抹着汗的看向白羽軒,發現他竟然睡着了。蘇芮芙的眸間閃過一絲靈光,有了一個想法。
蘇芮芙捧了一把清水,走到一處有泥土的地方,然後把水混進土裡,土立刻變成了湖泥巴。蘇芮芙捏了一抓泥巴,躡手躡腳的走到白羽軒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把泥巴丟到白羽軒的髮束上,見他動了動,就停止了動作,生怕他立刻醒了過來。
蘇芮芙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傑作,這就是讓你捉弄我蘇芮芙的下場,我也讓你出出糗。
躡手躡腳的又跑到水池邊,她繼續搓着那些衣衫。
微風拂過臉頰,一陣涼涼的感覺,白羽軒打着哈欠醒了過來,看着依舊賣力的蘇芮芙,剛想起身,一團糊糊的東西頭頭上掉落在地上。什麼東西?白羽軒疑惑的去摸摸腦袋,泥巴?!
“呀,王爺你醒了啊,剛纔下了一陣雨,雨都落進亭子裡了,我還擔心你着涼呢,見你睡的香就沒敢打擾你。”蘇芮芙見白羽軒站了起來,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擔憂的問着。
白羽軒一聽,怒氣衝衝的準備上前修理蘇芮芙。
蘇芮芙一見此情景,立刻衝到白賢王的跟前,驚訝的道,“王爺,你的頭髮怎麼了,怎麼這麼多泥巴,該不會是剛纔下雨的時候,泥巴飛進了亭子吧。”
蘇芮芙一點兒都不給白羽軒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着。
白羽軒怒火的看着蘇芮芙,剛纔下雨,下雨他會不知道麼,“蘇芮芙,你以爲你搗鬼本王不知道麼,這好好的天兒,雨呢,你說的雨下到哪兒去了?你最好給本王認錯!”
蘇芮芙後怕的退了一步,她一臉無辜的看着白賢王,悠悠的說道。
“王爺怎麼可以誣賴人,妾身哪裡敢對王爺搗鬼,剛纔真的是下雨了嘛,你看地上的積水都還沒有幹,況且剛纔只是陣雨,陣雨你知道嗎,就是那種下一會兒就會消失的雨。”
打死都要抵賴下去,蘇芮芙纔不會笨到去承認,除非她還想受苦。
“你!”白羽軒一時語塞,被蘇芮芙的話搞的稀裡糊塗的,難道真的是下雨菲兒過來的泥巴。
“王爺,你就不要在你你了,趕緊去洗洗吧,這樣怎麼見人啊。”蘇芮芙推搡着白羽軒,擔憂的說道。
白羽軒平時很在乎儀容,哪怕是有一點兒的不美麗,他都會很彆扭,況且是現在。
“你好好的把衣服洗完。”白羽軒等着蘇芮芙,說完人就消失了。
蘇芮芙看着消失的人影,偷笑着做了一個鬼臉,她蘇芮芙可不是吃素的,既然他想跟她玩,她當然也會
隨時奉陪的。
看着那些差不多完工的衣衫,蘇芮芙快速的把他們晾好,然後踩着輕盈的步子,哼着小曲兒回了錦繡閣。
雪兒一見王妃回來了,緊張的跑到門口,抓着王妃的胳膊問道,“王妃您去哪裡了,害雪兒擔心死了!”
“就去是秋月閣洗了一盆兒衣服而已,這不是回來了麼,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別擔心了。”蘇芮芙擺擺手,看着痛哭流涕的雪兒柔聲道。
雪兒皺眉,王妃怎麼又去秋月閣洗衣服了,這個王爺是怎麼回事兒,讓王妃住這麼破舊的院子也就算了,還讓王妃幹那些粗活。
“王妃你等着,我去和王爺理論。”雪兒咽不下這口氣,說着就準備奪門而出。
蘇芮芙一見,立刻攔住了衝動的雪兒,哪兒有這麼找人理論了,她認真的看着雪兒道,“你就別瞎操心了,這事情不是你說理論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可是,您是王妃啊,這麼能經常做這樣的活兒,在蘇府的時候小姐可是金枝玉葉啊!”雪兒撇嘴說道。
蘇芮芙忽然笑了,她是金枝玉葉沒錯,但那是在蘇府,那是在爹爹和孃親的面前,她纔有資格被慣着。可現在不同了,因爲一道聖旨,她嫁入了賢王府,當上了白王妃。白賢王的身份比她大,她若是不聽話,會招來意想不到的後宮。
她可以幹粗活,白賢王讓她幹什麼都可以,她不能拒絕,否則她就會給愛着她的人帶來威脅。
“王妃又怎樣,在這裡,白賢王最大,他想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雪兒,你就安些心吧,你小姐我自有想法,若是他跨過了我心底的底線,我斷然不會就此乾站着。”蘇芮芙擡頭望向天空,她需要學會堅強。
雪兒知道王妃心中的苦,白賢王不待見王妃,也不喜歡王妃,這是事實。她心疼王妃,可也只能是王妃說的無可奈何。
“王妃,走,雪兒進屋給您捏捏肩膀。”雪兒抓過白王妃的手,笑着道。
“我就知道雪兒最好了。”蘇芮芙也露出了笑臉,雖然苦累,可只要回到自己的窩的時候,有人關心她,那就是幸福。
秋月閣的浴桶裡,白羽軒撐着兩隻胳膊放在浴桶的兩側,閉目思考着。
心裡怎麼也覺得不對勁兒,大白天的下雨他會感覺不到麼,定是蘇芮芙那個丫頭騙了他,他也真是的,居然會相信她。撩起浴桶的水往頭上潑去,頓時思緒清醒了許多。
“來人啊。”白羽軒擦乾臉上的水珠對屋外叫着。
“王爺有什麼吩咐。”一個丫鬟隔着幔簾問道。
“去把昨天皇上賞給我的雪月芳華送去錦繡閣,就說,讓王妃好生的養着。”白羽軒邪笑着道。
雪月芳華,乃一品極難成活的花兒,皇兄把這花兒教給他養育,那他就推給王妃。只要雪月芳華沒有養活,那就定可以給蘇芮芙定個罪名。
白羽軒邪惡的笑着,殊不知這雪月芳華卻給蘇芮芙帶來了幸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