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爺子被劉福旺攙扶的回屋休息,他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哭鬧的小鄭氏和一臉不情願、不甘心的劉福利,失望的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各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還不如幾個娃呢。”
劉老爺子說話的聲音是小,站在他身旁的鄭氏還是聽了進去,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她這個做媳婦的沒把家管好,沒把人給教好,略有責備鄭氏的意味在裡頭。
幾十年的老夫老妻,劉老爺子對鄭氏卻從來沒有一句怨言或責罵的話,不管鄭氏做了啥事,他都能默認的保持同意的態度支持鄭氏。
可今兒發生的事,鄭氏明顯能從劉老爺子臉上的表情看出不同的意思來,讓她的心猶如被刀割般的疼。
“咱這是做了啥孽呦。”鄭氏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多年她對劉家任勞任怨吃盡苦頭,到頭來不如幾個娃省心。
劉老爺子的話要是放在她年輕那會兒,鄭氏肯定會同小鄭氏和劉福利那樣的大吵大鬧一頓,可如今的劉老爺子身體不太樂觀,鄭氏就算有啥委屈與怨言,也只能放在心裡不敢反駁。
找不到出氣筒,鄭氏沒少又把二房的人給恨上,有銀錢起新屋了不起啊,還整這麼大的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爲誰家在辦婚事呢。
鄭氏原本是沒怎麼注意豆腐腦,可當她看到二房的人做了豆腐腦買賣後,在村頭起的新屋別提多氣派,心裡有些不爽的把小鄭氏的話聽進去,二房人就是黑心的白眼狼,捂着方子裝病鬧分家吃獨食的下作貨色。
劉福利鬧了一晚上身體也有些乏困,他聽了鄭氏的話,也只能朝自家屋子走去,提和離一事的勇氣,也隨着風吹散在劉家的院子裡。
小鄭氏見劉福利回屋去,她跟在劉福利身後回去,因爲她心裡清楚的很,此刻要是繼續鬧下去的話,吃虧的只有她姓鄭的外人。
鄭氏整好醒酒湯,讓劉氏給各屋的男人送了去,然後一個人幹坐在廚房的矮凳上難過落淚。
劉老爺子說她不懂管家的話,想一塊沉重的石頭壓着她心裡不痛快,而素日聽話孝順的劉福利,竟敢當着自己的面吵着要和離,這事也狠狠的刺激到了鄭氏。
忙了一天的劉氏,想到廚房弄些熱水給劉福旺洗腳,她看到坐在矮凳上哭泣的婆婆,立馬放下手中的木盆,好聲好氣的說:“娘,你這是咋地啦,好好的咋地哭了呢?”
“娘心裡苦啊。”鄭氏用手捂着胸口大哭起來,好似所有的委屈能隨着落出來的眼淚而去,“你也是個不省心的東西,虧娘平日還疼你。”
鄭氏故意找茬不去二房幫忙,可眼前的大兒媳婦卻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屁顛屁顛樂呵呵的去,直接同她唱反調,那股高興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她劉氏長本事了起的新屋呢。
“娘,你有啥是好好說,咱都聽着成不?”頭次見鄭氏大哭的劉氏也沒了分寸,只能蹲下來挽着鄭氏的手臂繼續安慰的說:“娘,事情已經過去了,明兒大夥酒醒了就沒事了。”
廚房裡頭的劉氏用各種笨拙的言語安慰這鄭氏,而走在路上的軒轅破卻是有些不高興,他還以爲小鄭氏能用什麼高妙的手段對付小胖子,好讓呆在暗處的他看小胖子的笑話。
可笑話沒瞧見,軒轅破反而發現小胖子的過人之處,就算被人指着鼻子罵,小胖子也能沉住氣的想着辦法解決困難,這種冷靜實屬難得的很。
不過可惜了小胖子是個女兒身,要是男兒身的話,軒轅破倒是願意留她在身邊當個謀士,也無需浪費了小胖子的一番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