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娘子,我去旅行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現在又回來了。”夢裡的雲羲,笑容燦若桃花,美豔又魅惑,裴曉晴癡癡地看着這張俊臉,好像就這麼看一輩子,也不會疲倦一般。
“相公,你的眼睛好了嗎?你能看得見外面世界的風景?”裴曉晴發現,夢裡的楚雲羲,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睛清湛湛的。
“傻娘子,我的眼睛一直就看得見啊,從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把你的樣子記在了腦海裡,不然,我也不會畫出你的像啊。”楚雲羲就像過去一樣,揪了下她的鼻子,笑容溫潤如玉。
“真的嗎?你的眼睛真的看得見?你從來就沒瞎過嗎?讓我摸摸。”裴曉晴大喜,伸手向他長長的眼睫摸去,可伸出的手卻穿過他的身體過去,前面的人兒竟然是虛無的,空洞的,根本就摸不到。
裴曉晴大急,張開臂榜想要將楚雲羲抱住,他的身子卻像印在湖面,一下子便破碎了,消失在眼前。
裴曉晴頓時驚惶起來,大聲喚着楚雲羲的名字,怎麼也得不到他的迴應,眼前只剩皚皚白雪,而雪中暗香盈盈,珠紅點點的孤傲的雪梅。
“曉晴,曉晴,快醒醒,快醒醒。”身子被人不停地推桑着,裴曉晴從夢中驚醒,枕邊濡溼一片,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夜千瑜傾國傾城的美人臉。
哪裡還有雪梅,哪裡還有暗香盈動,有的只是清冷的客棧裡黝黑的傢俱,和這個總不時出在身邊的嬌豔男人。
“做夢了嗎?”夜千瑜拿着帕子輕拭着裴曉晴臉上的淚水,柔聲問。
“夜千瑜,我夢到楚雲羲了,他告訴我,他的眼睛好了,他能看得見了,我看見他一直對我笑,一直笑,我想抱住他,可是,一抱,就不見了。”也許是太過悲傷,也許是太過孤寂,也許是惶恐,此時的夜千瑜在裴曉晴的眼裡,就如一個親切的兄長一般,她忍不住就想要向他哭訴。
夜千瑜拍了拍她放在被子外頭的手道:“傻子,他的眼睛好了,不正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他一直笑,就說明現在他過得很好,是讓你不要太傷心,不要太惦記他呢。”
裴曉晴眼裡的淚就流得更兇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正是因爲太過思念,所以雲羲才入夢來,解她片刻的相思之苦,可是,這樣的夢反而更殘酷,一醒來,又回到沒有他的現實中,就如飲鴆止渴一般,還不如從來沒有入過夢的好。
她哭得越發傷心,細細地抽泣着,瘦秀的肩膀微微聳動,悽楚的模樣讓夜千瑜心疼的整個人如浸在老酸菜罈子裡,又酸又痛,偏她的性子剛烈得很,他想擁她入懷,哄着她,疼着她,讓她不再傷心悲絕,可是,只能想想,他的手伸了出去,卻不敢真的將她抱起來,只能不停幫她拭淚。
“不是說要報仇麼?反正你現在也睡不着,不若再們兩個商量商量,用什麼法子殺了楚雲曜那畜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