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戲,就是冰上游戲和運動的統稱,有溜冰、冰車、冰球等等。
江夏對於孩子們的運動是不限制的,之前一直讓程琪教導越哥兒和齊哥兒練拳、健身,徐襄入朝前早晚也會打一套拳,入朝後,因****早朝,打拳的事兒就挪到了晚飯後,差不多還是每天都會打一趟。另外,江夏還特別讓人教家裡的孩子們游泳,冬天,在確定冰面牢固後,也准許孩子們上冰戲耍,爲此,還特意找工匠製作了冰鞋。這種踩着刀子的鞋,在這個世界還是首創。
看着兩個小丫頭因爲奔跑和興奮,而紅撲撲的臉,江夏由衷地笑了。她抽出帕子,替兩個小瘋丫頭擦擦額角的細汗,一邊叮囑道:“你們會穿冰鞋,那些小夥伴們可不會呀,你們今兒還是先玩冰車和滾圈兒吧?”
這兩種遊戲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不容易摔了磕了,又不失樂趣,比較適合初學和小孩子玩。
小妹一聽有些不高興地嘟了嘴,她滑冰滑的極好了,今兒她特意地穿了一套大紅的冰戲服,就想着能夠在冰上好好露露臉呢,卻不想,竟被姐姐非否決了,太掃興了。
囡囡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滯,隨即就溫和地笑着點頭:“好,姐姐說的有理,那我們就將冰鞋送回去,讓人拿了冰車去園子裡。”
江夏笑着摸摸囡囡的雙環髻,又摸了摸小妹氣鼓鼓的臉頰,道:“時辰不早了,你們再回去怕是來不及了,就將冰鞋先放在我這裡吧,只讓丫頭們回去幫你們拿冰車就好……哦,我讓人準備了火鍋子和烤爐,要不要給你們也送一套過去,你們自己涮鍋子、烤肉吃?”
一聽這個,小妹眼睛一亮,一下子抓住了江夏的手,變臉笑嘻嘻道:“姐姐,姐姐,要烤爐子,還要小紅薯和花生、栗子,我們自己烤着吃去!”
江夏笑着摸摸小丫頭的頭,點點頭應承下來。一轉眼,就看見囡囡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還向她眨了眨眼睛。
江夏也不由失笑,小妹比囡囡小不到兩歲,卻萬事不費心思,倒是囡囡,這還沒滿十歲呢,就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她有點兒什麼小心思都瞞不過這個丫頭去。真不知道,大了能精乖成什麼模樣!
姐妹三個說着話,齊哥兒噠噠噠地跑了進來。他的眼睛彷彿帶了搜尋器,一進門就落在地上的冰鞋上,笑着道:“就知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嘰嘰咕咕一定有事兒,原來想着瞞着我和哥哥,自己去玩冰啊!”
“纔沒想瞞你們!”小妹嘟着嘴道。
齊哥兒戳戳小妹鼓鼓的臉頰,笑着道:“你個小丫頭還反了,居然敢這麼跟哥哥說話?”
“你淨欺負我,纔不叫你哥哥!”小妹靈活的很,哧溜一下躲到囡囡身後,探着腦袋跟齊哥兒嗆聲。
齊哥兒作勢要上前懲罰,小妹已經驚呼一聲,躲到了江夏身後去。
紅英在旁邊一把將她拽住,拉在自己懷裡,不讓她碰到江夏去。
小妹嚇得大喊:“姐姐救我!”
囡囡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上前拉住她,將她從紅英手中‘救’回來,然後,一邊替她理着掉下來的一縷亂髮,一邊道:“你呀,跟你說過幾次了,姐姐如今身子重,萬萬不敢衝撞了……你就不長記性。”
小妹也知道自己一時情急差點兒做錯了事,連忙認錯道歉:“姐姐莫氣,我記下了,再不敢了。”說着,又對江夏連連道歉賠禮。
江夏笑着搖搖頭,一邊寬慰她兩句,一邊拉了擡手拍在齊哥兒肩上,嗔怪道:“你這麼大個人了,就知道渾鬧……你跑過來,可是不想去前頭,也想着去後園子玩冰?”
被戳中心思的齊哥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着臉,摸着頭,支吾幾聲,還是認了:“前頭,姐夫他們不是談論經書文章,就是說朝中大事,哥哥還好,我卻大都聽不懂,還不如去冰上玩一回,更主要是,有我看着妹妹們,姐姐也能放心些,不用再擔心她們磕了、摔了。”
江夏也不勉強他,齊哥兒年紀畢竟還小,性子還跳脫,貪玩、不願受拘束都很正常。再者說了,有鄭氏在這裡,平日子齊哥兒和囡囡小妹也受了些小委屈,她看着也心疼,難得孩子們放鬆了玩一天,索性放手讓他們玩去。
她剛答應了,越哥兒跟着徐襄前後腳地走了進來。
一看屋子裡的情景,徐襄和越哥兒都笑了。
越哥兒看着齊哥兒笑道:“我說哪裡都找不見你,卻原來跑來當孩子王了!”
“嘿嘿,弟弟纔不想當什麼孩子王,弟弟就想着照應着弟妹們些,免得他們年級小不知輕重,摔了磕了的……在冰上摔了磕了可不是鬧玩的!”齊哥兒嘻嘻一笑,很是振振有詞地替自己辯護一番。
越哥兒笑着搖搖頭,卻不再說什麼。
徐襄倒是難得地看了看孩子們的裝扮,笑道:“先帝時,每年西苑裡都有冰戲之會,朝中上下,共襄盛舉,延綿十餘日。當今繼位之後,這件盛事卻裁撤了!可惜!”
江夏聽得只想撇嘴,先帝時雖不是馬上皇帝,卻也身體康健,幼時也是請過教習師傅,系統地學習過騎射的,自然對冰戲這種比較激烈的運動感興趣。成慶帝卻在登基之前就中了毒,身體虛弱,甚至性命都岌岌可危的,哪裡還有心思去辦什麼冰戲大會?
不過,如今成慶帝身體大好,或者,今年明年的,也就恢復了呢!
這麼想着,江夏一不留神就說了出來:“也別嘆息了,說不準今年明年的,就恢復舊制了呢!”
說完,江夏驚覺言語有失,連忙轉眼看過去,卻見徐襄微微挑了眉,道:“難道夫人聽到什麼消息麼?”
江夏訕訕一笑,一揮手道:“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哪裡就有什麼消息了。不過是覺得,今年雪下的大,冰也凍得結實,適合做冰上之戲罷了!”
徐襄哂笑着搖頭,與江夏說及客人們的情況:“顧家剛剛送了信來,已經出門,想必不久就到了。還有裴家和任川南……”
江夏笑道:“任先生的房子看來是收拾妥當了,要不也沒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