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坐得很直.完全沒有就沒有看過戰連璟一眼.
之前無歡就是這樣恨了戰連璟一年.現在那種日子好像又回來了.戰連璟便是皺着眉頭.擔憂的看了看樂千雪一眼.
樂千雪臉色蒼白.雖然是這樣.但她還坐了起來.
無歡就看着她.忍不住說了一句：“孃親.你好好坐着.吃了粥就休息吧.別說什麼了.”
現下的無歡.又不像孩子那樣.她又是變回了以前的樣子.
樂千雪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和你爹爹弄成這樣.我怎麼能好好休息.”
無歡抿緊了嘴脣.樣子還是有點倔強.
樂千雪繼續說：“無歡.其實這件事你真的不必遷怒於你爹爹.”
“孃親.我沒有遷不遷怒.”無歡說.“這分明就是他的錯了.師父回去了皇城.特意替我打聽過.現在戰雲歌就只是被關起來了.我聽你的話.沒有殺她.這已經是看在他是我爹爹的份上.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樂千雪一愣.沒想到無歡居然是如此細心.居然還讓洛雲離去打聽呢.
可現下.戰連璟卻是百口莫辯.但是無歡說的話.倒也是在情在理.
這一次樂千雪也算是死裡逃生.實在是太兇險了.畢竟樂千雪現在功力全無.
戰連璟只能是輕聲說：“無歡.對不住.”
“沒有.”無歡忽然就轉頭看着戰連璟.“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只是你三番五次護不住孃親.讓她受傷.你最對不起的人是孃親.我真是不明白.整個穆國……乃至皇上也要給你幾分薄面.旁人都是懼怕你戰王爺.可這又怎麼樣.你就算能擁有權勢.但是你連孃親都保護不了.這又有什麼用.”
無歡也是氣急了.這麼一說.就也是頭頭是道了.
樂千雪忍不住皺着眉頭.便是說：“無歡.有些事兒不是你想的這樣.雲歌爲何如此.只是她自己一直有心魔.是因爲她的身份讓她得逞了.只是意外.你不用這麼耿耿於懷.”
可無歡卻紅了眼睛.她聲音也有點顫抖了.說：“孃親.可若是這一次.無歡再沒了娘呢.無歡並不想這樣……並不想.”
這纔是無歡的心病.所以無歡一直沒法釋懷.
戰連璟此時說：“雪兒.不必再說了.此事的確是我覺察不到.是我不夠細心.無歡說得對.這段時間.就讓無歡在這裡陪着你.”
樂千雪怔怔的看着戰連璟.看來戰連璟也是不想無歡難過呢.
無歡還是倔強的轉過頭.沒有再理會戰連璟.
戰連璟只好是退了出去.然而樂千雪只能是嘆息了一聲.無歡對戰連璟的誤解如此之深.以後倒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樂千雪已經有所好轉.清風對於這母女兩人留在這裡當然是沒問題的.戰連璟也要回去皇城了.但是唯獨洛雲離也那麼厚臉皮留在這裡.
清風極爲不爽.這一天就特意來找洛雲離.說道：“你該走了.”
他的眼神很明顯.就是要洛雲離趕緊走.別在這裡礙着他.
此時飄香山莊已經是修補過了.一切如新.洛雲離看着這裡環境很好.可喜歡得很呢.
他悠悠說道：“不該走啊.你看這裡環境多好啊.怎麼就要走了呢.”
“我向來不歡迎外人在飄香山莊居住.”清風直接說.
洛雲離看了看清風.嬉笑一聲.“清風啊.我是外人.那無歡和樂千雪算什麼啊.”
“我……朋友.”清風猶豫了一下.這才說出口.
洛雲離就指着自己.道：“對.所以我就是你朋友的師父.可以住在這裡的.這不是有一層關係了嗎.”
頓時.清風只想要將洛雲離給一掌打出去.
洛雲離見清風雖然是面無表情.可也想到清風此時是有多不高興了.他又是笑了笑.說：“好了.清風.不用那麼計較.做人那麼計較會讓自己不高興的.你看你.就是因爲這麼計較才經常面無表情呢.”
如此.清風也是懶得再說了.洛雲離這性子便是這樣.
然而戰連璟回到戰王府.若是讓他殺了自己的妹妹.他是斷然做不到的.
他想了想.就喚來了追星.
追星沒想到戰連璟還會見自己.他一時間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只是他給戰連璟行了禮之後.戰連璟隨即就說：“本王知道你一直喜歡雲歌.這些年也是你在照顧她.現在她已經不可能再留在這裡了.你就帶她走吧.”
追星一愣.怔怔看了看戰連璟.
戰連璟心裡惆悵.他的面子一直很深沉.
追星立即就說：“王爺.屬下不願.”
“爲何.難道這樣.不是一個好的安排嗎.本王殺不她.可你應該也捨不得她.以後她是生是死.本王也不會理會.但你也是應該沒法置之不理的.”
追星跟隨了戰連璟那麼多年.戰連璟肯定知道追星的深情.不然怎麼會是照顧戰雲歌那麼多年.
只是可惜啊.追星如此守護.戰雲歌還是沒有回頭看一眼.最後還利用了追星.
追星面色淡然.好像是已經看淡了一切.
他就說：“王爺.以前屬下的確是想着.只要屬下等下去.她會看屬下一眼的.無論如何肯定會……但是……屬下沒想到她會利用自己.傳遞了假消息.屬下算是夢醒了.以前喜歡她.是以前的她.可是王爺現在也看見了.她怎麼還會是以前的戰雲歌呢.”
戰連璟默然的說道：“是.她有心魔.再也不是以前的雲歌了.”
他再是看了看追星.此時追星應該也很痛心.
他頓了頓.就說：“好了.你去安排吧.她不能出現在穆國.”
追星也是明白.戰連璟以前一向是不留任何情面.他現在對待戰雲歌.也算是仁慈了.
然而.戰連璟再是提醒了一句：“順道告訴她.玉止揚的魂是被關在了南樑.”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追星不解.
這平常人.都不知道這南樑是在哪裡啊.
就算是知道.可這前去南樑.本身就是一件難事.
戰連璟垂下眼眸.追星也看不到戰連璟眼中的情愫.
他就說：“醒過來了.那她還能繼續活着.醒不過來.大概也是她去鬼府的時刻了.”
追星應了一聲.就去安排.
說戰連璟狠心吧.的確是狠心.說他仁慈吧.那的確是給了戰雲歌一條生路.但估計是……戰雲歌是不會醒過來了.
也對.人一旦沉進夢裡了.還怎麼醒的過來.
這戰連璟一吩咐下來.追星當天就把事情辦妥了.
戰雲歌自然是沒想到戰連璟會不殺了自己.不過同時也是有點僥倖.她現在將樂千雪當成眼中釘了.便是想着以後肯定有機會把樂千雪扳倒.
但是隨即追星就跟她說了玉止揚的下落.當即戰雲歌就是有點驚呆了.
她哪裡還能想着怎麼報復樂千雪.只想着要見一下玉止揚纔好.就算是她的魂也是無所謂.
追星見戰雲歌這般欣喜和着急的樣子.才知道戰連璟的用意.
這終究是他的妹妹.戰連璟不能下狠手.但與戰雲歌這樣說了.戰雲歌便是將心思放在了玉止揚身上.以後也不會再花費心思對付樂千雪了.
這還是戰連璟最深層的心思.追星一開始也不懂.現在可是懂了.
他便是嘆了一聲.難怪自己一直被利用呢.
這轉眼就是寒冬了.穆國的冬天倒是有點寒冷.
戰連璟這些日子也可是忙得不可開交.他以前不常上朝.只是現在每天都是準時上朝.這大臣們見戰王爺都那麼守時了.他們哪裡還敢懈怠.這大冬天的.沒一個人敢遲到呢.
雖然是這樣.穆承言還是有點憂心.
現在國泰民安.他如此擔憂.太師就看了出來.這天商議完一件小事之後.便是問道：“皇上近日來都是新生不寧.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穆承言喝了一口熱茶.只是輕輕搖頭.“並沒有什麼大事.”
太師見穆承言不想說.便是不再問了.
但是穆承言自己也是憋不住.便是停了停.就也是問道：“太師.你說如果穆國少了戰王爺.這會怎麼樣.”
“這……這天下是以皇上爲尊啊.”太師說.
穆承言可不是想要聽這樣的話.他皺着眉頭.說：“可太師你也應該知道.當初天隆如日中天.也是因爲有戰王爺.現在穆國如此安泰.也是因爲有戰王爺從中調和.說實話.戰王爺的勢力可真是大.這表面上.是以朕爲尊.但是戰王爺只要花費一點的力氣.就能將朕扳倒.”
太師惶恐.這些話他怎麼敢說出來.就算是心裡這麼想.但太師也不會說啊.
可現在由穆承言這麼一說.太師就覺得沒有那麼懼怕了.
他問道：“皇上爲何今日會說起這些呢.按照戰王爺的脾性.他若是不想效忠皇上.那……”
穆承言擺擺手.就說：“朕不是這個意思.朕當然知道戰王爺不會做出什麼來.只是想想.如果沒了戰王爺.這穆國會變成怎樣.”
太師沉吟了一下.也是很認真的說道：“如果沒了戰王爺.大概穆國不會有今日了吧.”
391、過年
第洛雲離9戰連璟章：
穆承言自然知道.這話他也是不想承認.更加不想面對.
他抿緊了嘴脣.
太師也是奇怪了.問道：“皇上.其實最近戰王爺經常上朝.而且將不少差事都辦得極好.皇上這是在擔憂什麼呢.”
“你不知道.戰王已經跟朕說了.明年開春.他便會離開.”穆承言說.
太師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再是想了想.就說：“這不會吧.戰王爺纔回來小半年吧.這麼快又要去哪裡.”
太師知道戰連璟有不少事纏身.這還是很少人知道的.
但是之前和天隆國那一場大戰是怎麼樣的.太師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穆承言說：“他不是簡單的離開.他是要退隱.”
太師這麼一聽.也確實是愣住了.他皺緊了眉頭：“怎麼會..戰王爺怎麼想要退隱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連太師也知道.這少了戰連璟和戰王府的震懾力.穆國肯定會有所撼動的.
那一年戰連璟從未出現過.這倒是沒什麼.因爲還有皓月和追星幫忙.威嚴還在.
可這退隱的意思.大概就是戰連璟連戰王府都不要.捨棄這一切了.
太師也不知道戰連璟爲何就有此打算.一時間.心裡也是覺得有點唏噓.
隨後.穆承言這才說道：“對.朕問了原因.但他沒有詳說.太師.平日你和戰王也是有幾句話的.不如你就去跟戰王說說.看他能不能改變主意吧.”
太師明白了穆承言的意思.便是點點頭.應了一聲.便是退下.
這時候.其實他們都覺得胸口悶悶的.不知道是要如何是好.太師更是不思其解.
但是畢竟是穆承言吩咐下來的.而且他也是不想讓戰連璟退隱.所以一出宮就去了戰王府.
這臨近過年.倒是有點熱鬧.不少人都來戰王府送禮.
只是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無功而返.畢竟戰連璟一向是不收禮的.而且更加不會與大臣勾結.形成陣營.
太師算是穆國最爲有分量的一品大臣了.所以就有下人通傳.同時帶着太師進去.
這花廳裡燃着銀碳.倒是很暖和.
當初這戰王府就是極爲雅緻的.穆承言本來是想要將另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賜給戰連璟.但是戰連璟並不喜歡如此輝煌宏偉的.所以就選了這個雅緻的宅子.
這的確也是.這雅緻了.才能夠與戰連璟相得益彰.
此時.戰連璟已經走進來.這大冷天.戰連璟也只是穿着單薄的衣衫.
太師立即起來.就給戰連璟拱拱手.道：“戰王爺.打擾了.”
“沒有什麼打擾的.太師請坐.有事慢慢說.”戰連璟倒是知道太師平日忙碌.不會輕易來找人的.這找上門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太師點點頭.就說：“皇上剛剛跟我說了.戰王爺似乎是有意退隱.”
戰連璟的目光如常.他也僅是點點頭.“這又如何呢.”
“難道戰王爺真的是打算了.到底是爲何緣故呢.”太師急忙問道.
戰連璟沉吟了一下.則是說.“這解釋不清楚.就當本王權謀多年.如今天下太平.所以你本王也想要休息吧.”
“可是穆國根基不算是極爲穩當啊.戰王爺在這時候退隱.穆國可能也會動搖.”
太師也是有點緊張.穆國本來國弱.這因爲戰連璟才能夠有此局面.
這若是想要繼續維持.肯定是要戰連璟繼續輔助.因爲戰連璟的實力本身就很大.耳目和勢力遍佈全天下.其他人.肯定不會放棄今日所擁有的一切.也不知道戰連璟爲何有此打算.
還是……權勢.只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倒不如瀟灑山野間.更加逍遙自在.
太師這樣一說.戰連璟就道：“太師說得對.所以本王也挑選了人.讓他們好好輔助皇上.太師也不必憂心.本王會安排好的.”
“什麼.你當真是……”太師一頓.“那是什麼人.可信嗎.”
太師還是比較擔心這一點.畢竟這關乎穆國的江山.
戰連璟所掌控的權勢這麼大.若是那人挑選不好.還真是麻煩.
戰連璟垂下眼眸.繼續說：“太師不必知道.皇上自會清楚.本王倒是掌控不少的事情.所以也不會是挑選一個人而已.而是分散了好幾個人.各有制衡.”
他也算是明白太師的擔憂.所以纔會這麼說.
太師知道戰連璟的意思.這還算是機密的.這隻能是告訴穆承言.
戰連璟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那他肯定是決定了下來.
太師也是不好再相勸.因爲一面對上戰連璟.戰連璟那目光已經是堅定無比.怎麼還會再聽他的呢.
如此一來.太師便是告退.
過了一會兒.戰連璟看着雪花落下.他就眯了眯眼睛.走出去看了看.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場雪了.當真是紛紛揚揚的.
他伸出手.便是接住了雪花.他的手掌溫熱.雪花都融掉了.
皓月此時來到戰連璟的身邊.稟報道：“王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戰連璟略微點頭.這明年開春.就是他的退場之時.
沒過幾天.便是過年了.
這年三十.宮中就有宴會.
穆承言本是邀請戰連璟.但是戰連璟早就去了飄香山莊.
飄香山莊倒還是一片香味.這徐徐襲來.香味在鼻尖縈繞.這過年好像也有點氣氛了.
實話說.他跟樂千雪還真是沒好好過一次年呢.
樂千雪休養了許久.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概.只是虛弱了點.
無歡縱然是不喜歡戰連璟.但是想着這過年時節.她可不想讓樂千雪不高興.所以就忍了下來.和戰連璟一起吃一頓飯.
清風平日不喝酒.可是今日他也是準備了酒.因爲還是第一次有人陪他過年.所以他心裡是有點高興的.
洛雲離直接就是驚歎幾聲.說：“哇.這可是你的珍藏啊.不對.是烈影之前留下來的.沒想到你居然是拿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要知道.之前烈影喜歡喝酒.這酒是誰都碰不得.誰碰了.就不饒過誰.
洛雲離可是覬覦了很久.今日就覺得清風很識時務.竟然拿了出來.
清風就將酒壺挪了挪.說道：“不全是你的.”
“你看看.樂千雪不能喝酒.無緣更是不能喝.戰連璟隨便喝幾口就得了.其餘的就給我吧.”洛雲離念着.目光一直盯着那酒壺.根本就捨不得移開目光.
清風也是服了洛雲離.就隨便他了.反正這酒還有很多.他平日也很少拿出來喝的.
洛雲離一連喝了幾杯.可是他的酒量也不錯.那臉蛋都沒有紅起來呢.
他見無歡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是給無歡遞過去一杯酒.“無歡小徒弟.你這苦着臉幹什麼.不是說過年嗎.新年有新氣象.你這可是要笑一笑.喝一杯酒就高興起來了.你嚐嚐.”
清風立即就有點緊張.說道：“無歡還小.不能喝酒的.”
“這怕什麼.”洛雲離說着.“就喝一口.沒事的.”
清風幾乎是想要搶過去.不過洛雲離倒是敏捷一躲開.沒有讓清風得逞.
而無歡看了看那一杯酒.又是看了看樂千雪.這自然是在詢問.自己能不能喝.
樂千雪見無歡有點興趣.這喝一點也是沒什麼事的.
她便是點點頭.說：“來.我們一家子人都喝一杯.”
無歡順着樂千雪的意思.就接過了洛雲離的酒杯.
然而戰連璟就只給樂千雪倒了半杯酒.說道：“你不要喝多了.免得傷了身體.”
樂千雪輕輕一笑.就點點頭.
她的玉指將酒杯拿起.就三人擡了擡酒杯.
樂千雪說：“這新的一年.我希望無歡開開心心.”
無歡心裡暖暖的.就順勢點點頭.“孃親.你也是.”
唯獨是戰連璟沒有說話.只不過無歡也是不在乎他有沒有說了.
只是無歡這一杯酒下去.當即就咳嗽了起來.
她差點就接受不了.
樂千雪嗤笑了幾聲.連忙給無歡拍了拍背部.
洛雲離看見無歡如此狼狽的模樣.都是大笑了起來.“無歡.你這可是真夠遜的.你要好好練酒量.不能太差.”
清風給無歡倒了熱茶.冷冷的對洛雲離說道：“無歡還小.又是女孩子.練什麼酒量.”
洛雲離直接跟清風扛上了.就說：“這你倒是可笑.在我眼中.男女沒有差別啊.這不能因爲無歡是女孩子.所以要一直疼惜着無歡.不能還真是一輩子都不成才.”
清風還是冷着臉.不說話.
無歡喉嚨火辣辣的.然而她此時的臉蛋也是如此.她緩過來了.就笑了幾聲.“這酒好喝啊.”
清風一愣.
洛雲離又是一笑.“你真識貨.這可是烈影釀造的.還真是挺好的.”
他看着清風.又說：“只是清風都藏起來了.我們也只能這一次能嚐到罷了.”
無歡看了看清風.“真的.”
清風立即就搖搖頭.說：“不是真的.”
392、退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