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中，一片灰濛濛，看着就跟沒開燈的夜晚一樣。
而在房間正中間，一個形似徐總的人，站立在哪裡，目露兇光。
說他形似，也就是臉上的輪廓和頭髮，還有殘留在身上的衣服。
稍有差異的地方，則是徐總青面血脣，胸口的地方，透出一個喏大的窟窿，心臟不翼而飛，黑氣就不斷從窟窿中泄露出來。
而在徐總的一隻手，穿過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身體，從前胸貫穿而入，從青年法醫的後背洞穿出來，那手上，還抓着一個心臟，鮮血淋淋的。
徐總詐屍了？
我一出現在門口，徐總也馬上看過來，他朝我喊：“小凡，你來了，快來扶我一下。”
我那敢過去啊，看到那人心，我都差點吐出來了，看向韓寶寶，問：“他是徐總嗎？”
韓寶寶直接拿出槍，指向徐衛紅的額頭，纔對我說道：“不是，徐衛紅已經死了。”
“胡說八道，我沒死！”徐總似乎聽得到我們的談話，也還能說話，馬上反駁韓寶寶。
“死就死了，還這麼多廢話！”
突然的，從我身邊掠過一道白光，我只覺得香風拂面，陰陽眼轉動，時空好像扭轉了，還放慢了慢鏡頭，纔看清楚，原來是一個拿着桃木劍的白衣唐服女人，從我身後閃出，一劍就刺向徐總的咽喉，也是直接貫穿進去。
“小凡，快來……扶我。”徐總咽喉插劍，說話已經非常困難了，最終極快斷氣，再無話語。
那白衣女人回頭看一眼我，那眸子，美得驚天動地，也能攝人魂魄。
我眼睛吃痛，頭也頓時昏疼，腦袋嗡的一聲，靠在牆壁，纔沒跌倒。
我搖搖頭，儘量讓自己清醒一點，可覺得下巴被人托起，我就看到一張絕美的臉蛋，近在咫尺。
那白衣女人，已經到了我面前，現在仔細端詳着我呢。
“小姐，你……”我推開她的手，被他這樣託着下巴，太輕佻了點。
她依舊盯着我的眼睛，嘖嘖說道：“福乃禍之伏兮！”
韓寶寶過來，也看我一邊，但她似乎沒看出什麼，反而一拍白衣女人的肩膀，說道：“表姐，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機會，每
次你出現，都要搶我的風頭。”
“他，留給你！”白衣女人指着我說道。
“他，留給你！”韓寶寶輕斥一聲，算是還擊那個白衣女人了，見白衣女人轉身離開，她再問我，“你沒事吧？”
我不知道她們是什麼關係，也顧不得她們揶揄我了，因爲在我面前，突然的一片漆黑起來，好像被人推進一個漆黑密室，完全看不到半點光。
我眼睛怎麼了？不會瞎了吧。
我慌了，忙再揉揉眼睛，視力又恢復了，我才心安，反問：“剛纔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那個女人是誰？”
“誰知道你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嚇傻了呢。”韓寶寶看我，嘴角帶着點弧度，似乎看不起我膽小的行爲。
韓寶寶也轉身離開，似乎也不打算給我介紹那個白衣女人。
我也懶得自討沒趣，挪動身子，將頭側着看向房間中，見到徐總直挺挺的躺在解剖臺上，衣服齊整。
等等，剛纔徐總的胸口，明明被人洞穿了一個窟窿的啊，現在怎麼看起來，完全沒受傷一樣啊。
等等……
我再看徐總的咽喉，平整白淨，沒有傷口，完全不像剛纔被白衣女人桃木劍刺穿的樣子啊。
“紅紅姐，快咬我一口。”我又問。
“咬什麼咬，剛纔是血屍結界，被那個女人破了，你現在看到的，也是真的。”
紅衣女鬼沒再咬我，我也沒辦法逼她，值得用肉眼去看徐總。
我走兩步，進到解剖臺，見到徐總閉着眼，臉蛋青黑色，皮膚有點浮腫，耳邊還有一兩根水草，是被沖水裡撈上來的一樣。
看着他，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十多個小時之前，這個徐總，還風度翩翩，爲人中龍鳳，得天獨厚。
可現在呢？
“徐總……”
我輕喚一聲，卻覺得喉頭有東西堵塞，竟無語凝噎。
忽的，在徐總嘴角露出清水，在解剖臺流動。起初我沒留意，可當它不再流動的時候，卻將我的眼睛給抓住了。
那裡，形成幾個字：去找李莉。
李莉是誰？
以爲要詐屍，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韓寶
寶進來，伸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擋住我後退的步伐，她還說道：“死人沒見過啊，這麼怕！不是男人。”
我懶得理會她，再上前一步，卻看不到那水跡形成的字體，哪裡空空如也，徐總的嘴角，也沒有流水的痕跡。
這……
難道是假象？
我揉揉眼睛，親眼所見的，未必就是實在的。
我機械的問：“徐總，他是怎麼死的？”
“明知故問。”韓寶寶似乎對我的膽小很有意見，說話陰陽怪氣的。
我解剖法醫隨後進來，讓我不要妨礙他們的工作，我就離開。
韓寶寶隨後跟來，我繼續問：“剛纔那個女人，是不是道士？”
韓寶寶乜視我一眼，杏眼彎起，笑我：“咋的，你剛纔膽子那麼小，連死人都不敢看。現在色膽倒是要包天了？”
“拜託，韓隊長，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我說道，美女雖然是個好東西，可我未必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美女面前，我興許也能邁出步伐的。
“是，你都寫在臉上了。”韓寶寶依舊如此說道。
“隊長，你對我有誤解，你不告訴我就算了。”我也並不是一定要認識那個白衣美女，儘管對方極美，可美女這東西，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哪個美女是我的，始終都是我的！
我換話題，說道：“我沒想到徐總會遭遇不測，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可以回去了嗎？”
“急什麼。等我。”韓寶寶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喂，你給我鑰匙，我去車上等你啊。”我說道，這個法醫樓，不說停着說不上怎麼死的屍體，就這股福爾馬林味道，也不好受啊。
韓寶寶轉回身，雙眼微眯，好像大花貓盯着老鼠，她淡淡的說道：“是不是想溜走啊？我告訴你，沒門！”
我擦，這娘們，不會不讓我走了吧。
我問：“那你總不能讓我在這裡亂走吧……我膽子小，要是嚇死了。”
“那好辦，就地拖走。”
“你不嫌麻煩，我都不好意思。”
“去我辦公室等着我。刑偵樓，五零一。”韓寶寶說完，丟給我一串鑰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