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殺了我?
“廢物。”看着癱倒在地的青年,M老夫人恨恨的罵了聲。
青年羞愧的低下腦袋,混身打着哆嗦沒敢擡頭。
“告訴我M,你來這裡想幹什麼?”
雙手交疊,身子微側,端坐背椅的M老夫人看着東辰,看着東辰腰間圍着的襯衫,眼皮一翻:“露了。”
“露了就露了,你不會不看?回答我的問題。”
氣結的望着天花板,M老夫人差點沒昏運去。
艾微兒醋意橫生邊檔邊嘀咕:“大壞蛋,你都走光了,被那老太婆看到多吃虧。”
一口悶氣癟在心中,斜眼看着艾微兒憤怒的樣子,M徹底抓狂:“小子,讓這些人下去,我們有正事要談。”
左右瞅瞅一幫子嘻笑的混蛋,東辰兩手一攤:“對不起,他們是我朋友,不是我手下,您想說什麼就說,他們有資格旁聽。”
怒火中燒,眼冒寒芒,M心裡升起一股深沉的無力感,對東辰這種手握殺器,精神發瘋,不能用正常手段對付的惡棍,縱使是暗線遍佈自由之都的她,也實在沒有什麼辦法。
這混賬透頂的玩意,就是個下不去嘴的刺蝟。
心裡一陣瘋狂暗罵,M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小夥子,和你談話真是件費力的事情。你是迄今爲止,我所見到的混蛋中,最讓人頭痛的一個。”
“哈,謝謝誇獎。”面露自豪的點點頭,東辰腦袋往旁邊一偏:“蘇格蘭王子殿下,給我們敬愛的老夫人倒杯酒。這麼長時間也沒上杯茶,實在不是貴族應該乾的事情。”
貴族,王子?
差點沒吐血M扭頭看着一步三搖,全身零件都晃盪的貝戈伯德,看着貝戈伯德那雙烏沫嘛黑,沾有不明液體的爪子,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嗨,你好老處女,現如今能見到這種頭型可不容易。”咕咚咕咚冒着泡的伏特加倒滿杯子,貝戈伯德啪的點着菸捲,對準慘白髮青的臉就是一口。
啃啃咳嗽,掩面後撤,如果不是僅存的最後一點理智阻攔,M絕對會掏出手槍把眼前的混帳崩了。
嘿嘿陰笑的伸出手指在酒杯裡沾了沾,貝戈伯德一邊吧吧舔着一邊走回原位。
抱着肚皮狂笑的金剛頭頭狠狠拍了拍大腿:“嗨,王子殿下,那老太太真是處女?”
“當然。”眼睛一瞪,貝戈伯德吐了口濃煙,回身指着混身顫抖的M:“看看她的髮型,正八經的淑女纏絲。只有未破身的古老貴族女士纔會盤帶。”
眼底充血盯住面前酒杯,M再三掙扎沒有擡手,她怕自己把它扔過去。
看到老處女沒發怒,貝戈伯德有些失望,隨即又調笑着看向貝吉塔:“這老處女訂婚了,所以別看他是個處,但你沒機會。”
“閉嘴!”傷疤被揭,M憤怒的轉過腦袋,趴在她身旁裝蝸牛的青年都有些詫異。
難不成這兇巴巴的老太太真定婚了?
手裡菸捲高擡,鼻孔煙霧繚亂,貝戈伯德撓撓腦門燦笑兩下:“不說就不說,不過身爲紫羅蘭七葉草後代的你,連淑女禮儀都忘了?”
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地面,將菸頭扔下碾滅,貝戈伯德胸膛一挻掰起手指:“淑女禮儀之五,無論什麼場合不能妄怒,公主殿下,您犯規嘍。”
公主!這老太太是公主?
坐在主位看戲的東辰嘎嘎一樂:“自稱蘇格蘭皇室後裔的王子殿下,請您告訴我,眼前這位老處女難不成還是一位公主?啊……這真件讓人意外的事情。”
兩手使勁搓搓,貝戈伯德看着一屋呆傻,得意的昂起腦袋:“沒錯,她確實是位公主,大家可以看看她的頭花,紫羅蘭七葉草,花分三朵,各表一支,第三節點紅綴星,她是正八經的皇室第三公主,大英帝國直系後人。”
一片譁然,一片轟鬧。
看着一屋子詭異目光,看着身旁青年眼中驚懼,M老夫人生起一股殺人滅口的衝動。
啪啪兩聲巴掌拉回視線,東辰堆出一臉嘻笑:“三公主?啊哈!大英帝國直系後裔,您的身份還真是……”
側身,微笑,頷首。
僅僅幾個動作,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華貴氣息撲散開來,屋子裡原本笑鬧的聲音立馬一停。
這是一種無言的威懾,看着對面端坐的M,看着M並不漂亮的臉蛋,除了東辰,其它人自然而然讓開目光,彷彿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天生的皇室貴胄,天生的紫羅蘭氣息。
可是這樣一位公主殿下,爲什麼會成爲情報頭頭?
好奇的心思滾了幾滾,東辰不在多想,而是等M開口。
看着滿屋子混蛋,看着衣不蔽體的混蛋頭頭,M覺得自己攬下這件事情,是她這輩子犯下的第三次錯誤。
“算了,小夥子,我們來談筆交易。”
“交易?”東辰有些驚奇。
M再次點了點頭:“就是交易。”
“請說。”
“我可以爲你們提供空氣循環,提供水源供給,提供電力維持,還可以……”
“我們不需要。”再次打斷M的說辭,東辰曲指點向桌面:“空氣循環對外城人可有可無,我們習慣風沙。水源供給?我們有造水器。至於電力維持?對我們毫無用處。你還有一次開口機會,不要拿無用的東西胡弄我。”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回答,讓M有些棘手又有些無奈:“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可以做主開放街區,除了貴族區域,你們可以隨意進入。”
“天下沒白吃的午餐,我需要付出什麼?”
織紗百合提包打開,一張文件順風飄落。
不經意間M已經露了一手,東辰看看文件又看看M,滿臉希奇:“一張破紙有用?”
“沒用。”
“那你拿他幹什麼?擦屁股?”
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M憤怒的哼了聲:“我要拿回去交差。”
“簽字,還是蓋章?”東辰左右瞅瞅,窮光蛋的地盤什麼也沒有。
M老夫人無語的再次翻開提包,甩過一支紫晶閃耀的簽字筆。
簽字筆速度很快,是奔着眼睛來的,東辰嘻笑伸手抓過,在文件上畫了個大大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