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句話是從凌霄口中說出來的,但我現在依然是不敢相信,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會死？
“你消失後兩年左右,那隻叫安珊的吸血鬼來到中國,和關旭生活在了一起,關旭那段時間天天給我打電話,說自己日子多麼瀟灑,半年後,安珊趁關旭睡着,用匕首捅死了關旭。”凌霄嘆氣說：“關旭也算一個人物,重情重義,沒想到最後是這樣是死法。”
“你說什麼,那個安珊？”我咬牙說：“你沒有殺她給關旭報仇？”
“沒有,她殺了關旭之後,立馬就偷渡出了中國,這兩年我一直在查探她的消息,但沒有找到。”凌霄說：“有時間嗎？來我龍虎山一趟吧,關旭就葬在我龍虎山。”
“我今晚就能到。”我說完後,車子也到了紅旗河溝車站,我立馬打車到了機場,立馬買了到江西省景德機場。
下飛機的時候,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我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龍虎山所在的鷹潭市,接着又打車到了龍虎山旅遊景點。
龍虎山和茅山一樣,此時已經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我站在山腳下,上山的入口處,此時凌霄穿着道袍,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
他看起來已經有三十多歲,臉上比當初滄桑許多。
我慢慢走過去,凌霄看到我,面無表情的說：“你五年過去了,倒是一點沒變。”
“我吃了仙丹,想變也變不了。”我自從知道關旭的死訊後,心情一直好不起來,說：“關旭的墓呢？”
“跟我來。”凌霄揹着手,在前面帶路,我跟在凌霄身後。
很快,凌霄帶着我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墓園。
“這裡葬的都是我龍虎山歷代道長,關旭和我有過命交情,他親人都已經不在,我便把他葬到了我龍虎山,平日還可以找他喝會酒,等我死了,也能一直睡在這裡。”凌霄說着,帶着我到了一個墓碑前。
我看着墓碑上,關旭的照片,相信了凌霄所說的一切。
關旭的死,即便是我到了龍虎山山腳下的時候,依然是有一些不敢相信,我很希望到龍虎山之後,關旭和凌霄站在一起,然後關旭衝我罵道：“傻,上當了吧,哈哈哈。”
但是看着面前的墓碑,我就知道了,凌霄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先離開吧,我想在這陪陪老關。”我一屁股坐在了關旭的墓前,凌霄點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兩瓶二鍋頭,放到墓前：“兩年過去了,你小子總算回來了,關旭在你剛失蹤的那一年,跑新疆有七八趟,都沒找到你,結果你回來了,他又不在了。”
我心裡一酸,接過凌霄遞過來的酒,問：“關旭在地府做了鬼差沒？”
“沒有？”凌霄閉上眼睛搖頭：“我曾經專門下地府問過,這小子下去之後,原本他是抓妖局成員,當鬼差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甚至地府一些高層很希望他做鬼差,可他或許是因爲是被安珊給殺死,心裡被傷到,所以不願投胎
“他投胎前留了話,是給我們的。”凌霄說。
“說。”我捏緊拳頭,看着凌霄。
凌霄說：“這句話是給你的：風子,你個混蛋,死哪去了,兩年了,就算是掛了,也得到地府報道,老子在地府都快找一圈了,還是沒找到你,我先投胎去了,老子這輩子沒求過你和凌霄什麼事,別找安珊報仇,她肯定不是自願的。”
這句話雖然是從凌霄口中說出的,但聽在我耳裡,就好像關旭那傢伙,在我面前親口說的一樣。
那個只會傻笑的傢伙。
“你自己陪會他吧,我先走了。”凌霄說完,轉身便離開。
我渾身無力的靠在墓碑上,打開一瓶二鍋頭,我現在整個人感覺天都塌了一樣,這種感覺,是上次洪卓死的時候纔有的感覺。
“你說你,這麼牛的一個傢伙,最後竟然死在一個女人手上。”我苦笑的拿起二鍋頭,狠狠的喝了一口,看着墓碑上關旭的照片,照片上的關旭正咧嘴傻笑呢。
我忍不住眼淚就流了出來,我腦袋靠在墓碑上,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關旭的場景。
“你好,我是靈異事件調查小組成員,關旭,負責西南片區靈異事件方面的工作。”
“我們靈異事件調查小組剛開始成立屬於一個機密組織……”
“媽的,爲啥突然要去日本啊,肯定是你小子搗的鬼。”
“瞧你嚕瑟的,到底去日本搞啥啊,神神秘秘的,現在都不肯給我說。”
我和關旭曾經的事情一點點在我腦海中出現。
“你這二貨,留在地府當鬼差多好,以後哥們我沒事還能下來找你喝喝酒,多滋潤,多不？”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和關旭說了一些什麼,我心裡異常難受,一邊哭,一邊喝酒。
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我才深吸了口氣說：“老關,別說你風哥不兄弟,你最後給我留的那些話,想我的,我就收下了,至於讓我不殺安珊,我肯定要給你報仇,你放心,不只是安珊,只要跟殺你這件事情上有關聯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放過,全送下來陪你。”
說完,我站了起來,剛準備走,又站住,我掏出一根菸,點燃後,插在了關旭的墓碑前,我低聲說：“兄弟,等我殺了那些傢伙後,再來看你。”
我直接走出墓園,凌霄竟然一直待在墓園的門口等我,他看我走過來,臉上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受點了嗎？”
“你猜？”我瞪了凌霄一眼說：“我要去給關旭報仇,你去不？”
凌霄眉頭微皺：“張靈風,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現在不是以前,以前你是普通人,隨便生氣沒問題,但你現在必須控制自己情緒,不然你會像趙衫雨那樣暴走,到時候只會變成殺人的怪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親手鎮住你,然後封印在我們龍虎山。”
“不用你說。”我說：“跟我去報仇嗎？”
“去。”凌霄點頭：“你先休息一晚,平復一下情緒,明天我就帶你去贏勾他們的大本營,法國。”
那一晚我喝了不少的酒,也是凌霄給我安排的睡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疼得要死,我看了看周圍,這是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我走出房間後,才發現,這是凌霄的住處。
凌霄此時正在大廳喝茶呢,他看我醒來,笑着說：“好點了吧,過來喝會茶。”
我坐到了沙發上,拿起茶喝了一口。
“像昨天那樣的事情,你以後得注意一些,稍微搞不好,你就會暴走。”凌霄提醒說。
“怎麼那麼多廢話,我們啥時候走。”我說。
“急什麼急,龍虎山的事情我基本上已經安排好了,我在等贏勾那邊的消息。”凌霄說：“昨夜我已經讓在法國的龍虎山門人收集好贏勾的所有資料,發過來。”
“先殺那個叫安珊的。”我說。
“這是自然。”凌霄點點頭：“我雖然被贏勾抓起來關押,但也並不知道贏勾真正的老巢在哪裡,我們先殺一些小的,贏勾這個大的自然會跳出來,只不過我們必須得隱瞞好身份,讓贏勾知道是我倆,或許會不敢出來。”
“不敢出來？不至於吧,他好歹是殭屍始祖,這麼慫？”我皺眉說。
“你帶着妖域的妖皇把他打成重傷,這才區區五年,怎麼可能恢復得了,如果是他自己管轄的地方內出現一小股勢力在對付吸血鬼,他肯定會出手,換成我們兩人的話他就不會了。”凌霄說：“他忌憚那個妖皇,忌憚我龍虎山的力量,他會擔心有埋伏的。”
我聽凌霄說了這麼多,也明白起來,贏勾慫不慫是一回事,但小心警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快,凌霄的屋子外走進一個小孩,這小孩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模樣,長得很好看。
“師傅,這是王長老讓我過來給你的。”小孩乖巧的遞過來一個優盤。
“這是？”我看着這小孩。
凌霄笑着說：“這就是當初在崑崙山頂,黃大仁請求我收的弟子,叫l”
凌霄顯然很喜愛這個叫lr勺徒弟,摸着他的小腦袋。
“怎麼不取箇中文名字。”我笑着問。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簡潔一點挺好。”凌霄說：“l你先出去吧,我馬上要出一趟遠門,去法國。”
“恩。”l點點頭,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凌霄笑着說：“好像你還沒收過弟子？”
“我都是個半吊子,哪有資格收徒弟啊。”我擺擺手。
凌霄笑了下：“收徒弟不只是有個傳承,其實有時候,心裡也能有個寄託。”
“得了吧,我成了殭屍,長生不死,難不成以後看着自己徒弟死在自己面前？那得多不舒服。”我聳了聳肩,搖晃着腦袋：“走吧。”
隨後凌霄便帶着我出了龍虎山,來到了景德鎮的機場,買了兩張趕到法國的機票。
我和凌霄坐在候機室,凌霄說：“張靈風,這次到法國,雖然你是殭屍始祖,但也得小心,法國可不止有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