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就是這裡?”
我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長地看身邊的趙定安。
他帶我來的便是城北,那晚來過的地方,由於當時爲了找人,並沒有太過注意周圍的事,可是走過來才發現比那晚看到的更加不堪。據趙定安所言,秦朝滅六國所俘虜的戰俘除了私有,其中一部分女子都送來這裡,當然還有因罪名處死的官員家中子女,在這裡只要你有權勢、有錢便可以爲所欲爲。
“沒錯,就是這裡,進去吧。”趙定安邪邪一笑,當先走了進去。
我不由苦笑,他也算是學道的,難道看不出這裡面陰氣極重?若是我所料不錯,這裡的髒東西應該不少,說到髒東西,我恍然想起這個世界因戰爭死去不知多少人,不知道有沒有超度。
跟着趙定安走了進去,這裡是一家比較大的歌舞坊,在趙高的掌控中。
上了二樓,便隱隱聽到樂器聲音,雖然沒有現代好聽,卻也別有一番味道。
趙定安如常客般,熟悉的走進了一個房間內,只見裡面有三四位公子哥談笑風生,對酒當歌,除了公子哥乃是兩位秀麗的女子彈唱舞蹈。
我掃了一眼,沒有絲毫興趣。
趙定安爲我介紹了一下,便與那些人打成一片,將我晾在一邊。
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有些發苦,放下再也不用,我看了看趙定安他們,以上茅房爲由離開了房間。
忽然,一個瘦弱的鬼飄到了我面前,在我周圍轉了一圈,看着我微微皺眉,向我身軀而來,似乎想要附身。我淡淡苦笑,緩緩擡起手,兩指並劍,點在鬼胸前,溢出黑色靈力,赫然正是龍魄指。
指力滲入瘦弱的鬼體內,鬼瞬間被腐蝕,煙消雲散。
我放下手,向外走去。
好不容易有時間,逛逛咸陽城也不錯。
咸陽的夜景,比我想象中還要有意思,我穿梭在人羣中,看着販夫走卒,注意着每一個人的神情。古代的普通人就是簡單,他們要的很少,除了一日三餐溫飽別無所求。
我站在街市中央,仰起頭,看着天空,慢慢閉上了雙眼,意識擴散開來,四面八方盡在心中。
也就在這時,前後兩端一頂轎子,與一匹馬緩緩而來。
街上的行人好似知道他們的身份,連忙避開了,站在了兩邊,片刻後,停在我近前。
同一時間,我睜開了雙眼。
“大膽,還不快讓路。”轎子前上來一個人對我大喝。
我回過神來,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那人身後的轎子,沒有多做理會,回頭看去,卻是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漢子,看到這漢子,我身子莫名一顫,瞳孔急劇收縮。
因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來秦朝要找的人,徐福!
在展揚那我看過畫面,自然記得徐福長什麼樣子。
我看着徐福。
徐福自然注視着我,漸漸地,他目光變了,他雖然不認識我,但他手裡有屬於我的東西,他握緊了拳,冷靜的問:“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否見過?”
“沒有。”我淡淡一笑,讓開了路,低着頭,不再理會。這時我內心極力剋制,如今還不是動他的時候,此時知道他在咸陽,只需找個時間私下討要,若是不給,再動手不遲。
徐福看了我半晌,收回目光,看向前面轎子的轎子,微微一笑說:“李丞相,我們許久不見。”
丞相!?
我一驚,我當然明白這個丞相是誰,我頭稍稍擡了一下,眼睛餘光看去。
轎簾掀開了,露出了一個文士般的人影,他也不走出,打量了徐福一眼,說:“徐先生出海歸來,爲陛下尋求不死藥,可以說重任在身,不知爲何乘馬招搖過市?”
“在下做什麼,不需要丞相多事。”
“只是要奉勸你,好自爲之。”李斯放下轎簾,轎前的漢子擺手,轎子再度擡起,錯開徐福,緩緩離去。
徐福遲疑了一下,冷冷一下,縱身遠去。
我左右看了看,眯起了雙眼:“李斯、徐福、趙高,左右整個秦朝滅亡的三個關鍵人物,嘿嘿,有趣,有趣,不過,與我何干。”
我手一翻,取出一張黑符,嘴中默唸咒術,黑符消失在我指尖。
“有這張追蹤符足夠了。”
我嘿嘿一笑,不再逛下去,原路返回歌舞坊,找到了趙定安,這傢伙喝的倒是不少。我坐在一邊相陪,說是相陪,其實不過是在一邊坐着獨自喝酒發呆罷了,因爲我不懂歌舞,更不懂這些人感興趣的話題。
不知過了多久,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提醒趙定安該回去了。
趙定安神秘一笑,拍了拍手,房間遮擋的屏風後走出一個年齡大約三十來歲的女子,身後跟着一位頗爲豔麗的少女,趙定安對我笑笑說:“這少女原本是楚國公主,今天就送給你啦。”
我愣了兩秒,說:“你不是說笑吧。”
“豈敢。”那年長的女子拉着少女,走到我眼前,笑着說:“奴家是這裡的負責人,聽了趙大爺的話,通過層層挑選才選擇這一位,她絕對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最重要的是,還是一位公主。”
趙定安接口說:“你可是拒絕了一次,不能再拒絕這次,不然我沒法跟趙大人交代。”
我無語。
這種事我當然拒絕,來這裡我又不是玩的,我剛要拒絕,那年長女子搶先開口了,她橫了少女一眼,眼中泛着警告說:“還不快過去。”
“是。”少女點頭。
趙定安說:“她是沒有名字的,但跟了你,需要你來賜名……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說着他站起身來,將一份契約書塞到我手裡,轉身出了房間,根本容不得我拒絕。
“你妹!”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
那年長女子一愣,微笑起來:“如果先生喜歡,我會想辦法找找她妹妹。”
我臉一黑。
我哼了一聲,走了出去,跟在趙定安身後,那少女跟在我身後。
一路回到趙府。
回到清心小築。
我吩咐雙兒照顧好少女,陰着臉回房間,可剛回到房間還沒坐穩,令狐星與林瓊後腳跟了進來。
“餘暉,我們找到徐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