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藉助着相機的焦距看向高空。
漸漸地,他雙腿發軟,冷汗不斷淌下,身體更是倒退了兩步,相機掉落而下。我手疾眼快連忙接住,他驚恐地說:“那、那是什麼鬼東西啊?”
果然,真的看到了啊,我吐出一口氣。
“啊,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擡起頭,神色凝重。此時,大廈頂部的天空瀰漫着沖天血色漩渦,那是血紅色,好似鮮血。不是鬼氣,更不是妖氣,而是很濃重的血腥氣味。
這還只是白天,就已經這麼兇厲,若是到了晚上……
我轉身說:“晚上再來看看。”
齊飛:“難道不趁白天進去看看?”
“嗯,晚上會看的清楚一些。”我淡淡解釋,空白了七年,就連邪術都升級了嗎?看來是自己落伍了。
“哦。”齊飛也不懂,只好聽我的。不過,我們並沒有回酒店,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個咖啡廳發呆,我盯着那大廈面無表情,齊飛擺弄着相機,問:“你不用這個就能看到鬼?”
“我天生陰陽眼,告訴過你的。”我一陣無力,哥啊,難道咱智商減弱,記憶都變低了?你問好多次了。
“哦。”齊飛點頭,“剛剛那個是什麼東西?”
我嘆息:“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是我不知道的領域,我聽聞過沖天的鬼氣,沖天的妖氣,與沖天的魔氣,可這股徘徊在高空沖天的血氣卻從未見過。
該死!
我掏出手機,想要給師父打電話問問,可想了想還是算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說,給李江山打,李江山知道了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若是幽泉會有人死在這上面就不好了。對了,我可以給李鬆打,我撥打李鬆電話說:“李鬆。”
“什麼情況?”
“有關耀東集團的事。”我將看到的事給他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我剛剛回來,卻不料發生了這種事,你有沒有見過?”
“沒,我沒聽過。”
“那算了。”說完我便掛電話,真的有些讓人失望,李鬆這傢伙居然也不知道。
“等等,我想起來了,這可能是某種巫術,以血爲媒介操控人的血咒術,雖然降頭術中也有血咒,但造不成這種威勢,我想你們碰到大麻煩了,這應該是某種古老的黑巫術,不,不是,算啦,我會拖朋友問問,該死,事情大條了。”
我莫名其妙,說了半天跟沒說一樣,我無奈的說:“你在什麼地方?”
“當然是對付後卿了,這傢伙找到了一部分殘魂,而且與六荒門勾搭上了,媽的,不跟你聊了,再見。”
說着那邊掛了電話。
我看着手機發呆。
連古鬆都不知道,妹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飛側過頭來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沉默了片刻,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起身說:“工作證件給我一下。”
“啊?”
“我要進去看看。”
“你不是說晚上去看的清楚一些嗎。”
“忍不住了行不。”
齊飛:“……”
“給我。”我知道像他們這種正規的地方,沒有卡牌是無法進入的,只有拿到卡牌證件才能混進去。
齊飛攤開了雙手:“我沒有。”
“……”我瞪着他,可想想隨即恍然,這傢伙是耀東集團的公子爺,哪個敢跟他要證件,進去還不是隨便一句話的事,妹的,我真是多此一舉。
我沒理他,走出了咖啡廳,齊飛並沒有跟隨。
站在大廈門前,我吸了口氣,只感覺一股撲天的壓力從裡面擠壓而來,我思慮了一下,走上前,卻被保安攔住了,我掃了他們一眼,說:“我是來收賬的。”
“收賬?”兩人一愣,對視了一眼。
我趁着這個空隙,身體以鬼魅般的速度閃了過去,當兩人再看時,已經沒有了我的影子,兩個保安面面相覷,什麼情況?見鬼了不成。
他們重新回到崗位。
此刻,我躲在樓梯角落,冷冷看着這一幕,轉身向上走去。我在四樓悄悄進入走廊,見到一個落單的人,心念一動,弄暈了這人,換上他衣服,拿起證件看了一眼,走出去混入公司員工內。
我找到電梯,一路直上,上了頂樓。
在頂樓,我看着天空的血紅色漩渦,緊皺眉頭,嘀咕:“奇怪,被我打暈的只是普通人,沒什麼異常,見到的其他人也沒什麼,可這血色漩渦是怎麼回事?”
“呃,不對。”忽然,我猛地想到了什麼,轉身往回走,返回辦公區,目光落在忙碌的員工身上。
我慢慢退後,退到牆壁,掏出一瓶噴霧劑,噴在一個過路的男職員臉上。
男職員大叫一聲,怒視着我。
我連忙道歉,然後離開,走進了電梯,見電梯沒人我鬆了口氣,該死,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剛剛噴的那個是初晨的柳樹上的露珠,可以讓我看的更加清楚。
剛纔我真的看到了,那男職員眉宇間有一點血紅色,是鮮豔的血。
真的是血咒?但又不是普通的血咒。
我現在明白齊飛爲什麼不敢來這裡,更不敢回家了,或許其他人都一樣,難怪會有那麼濃重的血氣。我順着原路返回找到了那個被我打暈的人,我用噴霧劑查看了一下,果然如此。
換了衣服,再不敢逗留,我跳窗離開了大廈,回到咖啡廳,找到了齊飛。
齊飛見我,連忙問:“怎樣?”
“已經找到症狀了,不過,我沒辦法。”我一陣無力,雖然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卻沒有一點解決的辦法,他們都是人,我的拳、龍魄指乃是天機傘都派不上用場。或許符會有用,但怎麼攝出他們體內那滴血呢?
齊飛聽我說沒辦法,臉色一變。
我連忙說:“雖然我沒辦法,但不代表別人不行,你要知道我身後還有一個偌大的幽泉會是吧,我會聯繫他們幫忙。”
齊飛不說話。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先回去吧。”
“那你……”
“我晚上會再進去一次。”我眯起了雙眼,剛剛進去因爲怕暴露身份自然不敢多呆,所以並未細看。但是晚上就不一樣了,等裡面的人下班後,我再進去就毫無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