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沉沉的黑夜降臨,在天啓派樓閣之上,一位老者在飲酒賞月,忽的,一顆流星飛過,照亮了大地。
老者放下酒壺,望着飛過的流星,喃喃自語:“又有一位陰陽眼降世,當爲我派大興”說完,老者便從樓閣之上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後,老者突然出現在掌教的房間裡,天啓派的掌教應凡被嚇了一大跳。
“陳涵師叔,您老人家不在閣樓裡喝……賞月,到我這裡幹什麼。”雖然心裡極爲不滿師叔不守規矩,但應凡只能賠笑,從小就怕這個師叔,該不了了。
陳涵像是在自己房間裡一樣,不待掌教招呼,自己就坐上那張鬆軟的掌教大牀,然後一臉嚴肅的說:“有天生陰陽眼的神童降世,我要去把他接來收爲親傳弟子,你給個話。”
應凡剛聽到有神童降世,雙眼一亮,心裡想的第一個主意就是自己收爲弟子,但聽到師叔斬釘截鐵的語氣就知道自己只能意淫了。
“師叔,這是好事,我同意您把他收爲親傳弟子,但是他的輩分……”
“你管他叫師弟,就這樣了。”陳涵說完,不等應凡回答,又消失無蹤。
應凡無奈的嘆口氣,拿起門派裡的收入支出表繼續盤算。
---分割線
大乾王朝的西面有一座小山村,因其附近多產白木,故名白木村,今天村子裡有一件大喜事,白木村的村長兼郎中的白堅長孫出生,全村人都來祝賀,村長白堅喜不自勝,客氣的招待來道賀的人。
“爹,你快過去看看,雲兒從剛出生到現在就一直哭。”白堅的兒子,主人公的老爹白勝悄悄附在村長的耳朵邊說道。
“大驚小怪,你剛出生的時候屁點動靜都沒有,還是我一巴掌把你打哭的。”白堅見多識廣,不在意自己兒子說的情況。
“爹,你還是過去看看吧,雲兒真的有點不正常。”
白堅心裡一驚,但面上沒有任何反應。
“各位鄉親,不好意思了,我孫子一出生就嚷嚷着要見我,先失陪了。”白堅告退。
來的衆多鄉親也只是聽到消息道聲賀,送個禮,拉近一點關係,見村長說有事,紛紛告退。
白堅說滿月酒時再好好請大家喝一頓,而後就丟下衆人,匆匆離去。
“雲兒到底出什麼事了。”白堅一邊向後院趕,一邊問白勝。
“只是哭,而且手舞足蹈,像是在驅趕什麼東西。”
“驅趕東西?我倒是聽說過有些剛出生的嬰兒能看見一些凡人看不見的東西,難道我孫兒也能看見?”白堅到底是見多識廣,很快就猜到了一種原因。
“快,把雲兒給我看看。”一進屋,白堅就焦急的說。
肖蘭躺在牀上不能動,只能由產婆抱起剛出生的白雲,接手給白堅。
白堅仔細查看過後,並沒有發現白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就是止不住的哭,而且手舞足蹈。
就在白堅想着要不要請個和尚來做做法的時候,猛地在院落裡響起一聲大喝:“滾。”
說也奇怪,這麼響亮的一聲大喝竟然止住了白雲的哭聲,小傢伙不再哭鬧,安靜的睡下了。
白堅知道有高人來了,抱着白雲就跑出去。
來到門口,便看見一位手持浮塵,身着道袍的白髮老道士站在院落中,面帶微笑的看着白堅,不,是白堅抱着的白雲。
“道長好。”白堅無手行禮,只能嘴上說一句。
“白村長不用客氣,我今夜是爲收徒而來。”
白堅心裡隱隱有一個念頭,我孫子要變神仙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道長要收誰爲徒。”
“自然是你剛出生的孫兒,他天生陰陽眼,是修行的絕佳人才。”天啓派的師叔說這個,語氣帶着激動。
白堅的歡喜擺在臉上,抱着白雲就要叩拜謝恩。
陳涵趕忙扶起白堅,不讓他跪下去。
“不行,誰也不能帶走我兒子。”白雲的母親肖蘭在屋中聽到來人說要收白雲爲徒,最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剛生下的兒子要離自己而去,作爲母親,自然是十分捨不得兒子離自己遠去,更何況是剛出生的兒子,便不顧虛弱的身體,急匆匆的跑到屋外,開口勸阻。
“搗亂,你知道道長要收雲兒爲徒是學什麼嗎?是學神仙,這是別人家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你知不知道。”白堅訓斥兒媳。
肖蘭自然知道這是白雲的大機遇,但心裡就是捨不得兒子出遠門。
“蘭兒,你放手,我們這是爲了雲兒好。”白勝也在一幫勸道。
肖蘭不聽言,緊緊抱住白雲,一句話,不讓他離開。
“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白堅恨恨的說。
“我沒有說要現在帶走,再說了,白雲現在剛出生,我們門派可沒有奶媽來帶他。”陳涵笑笑,言說不着急。
肖蘭鬆了一口氣,白堅和白勝也微不可查的吐了一口氣,剛纔他們說的很堅決,但心裡還是很捨不得剛出生的白雲。
“道長,那你要幾時帶走雲兒。”白堅小心翼翼的問。
“最晚五歲,因爲五歲是開始學道的最佳時期,而且我們還要在這一段時期爲他準備強身健體的靈藥。”
“還有五年。”白勝喃喃自語。
“道長,能不能再晚幾年。”肖蘭懇求。
陳涵搖頭。
“不過這五年我會一直呆在村子裡保護白雲,還要煩勞白村長給我準備一個房間。”
“這個好說,村中有好幾間空屋,等明天我就叫人去打掃打掃,道長今晚就先暫住在我家。”
“無量天尊,白村長有勞了。”陳涵作揖道謝。
白堅不知道道士是怎樣行禮的,當下邊胡亂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小事一樁。”
---分割線
時間過得很快,看似很長的五年一瞬間便過去了,陳涵就在白木村看着白雲一點一點長大,滿心的歡喜。
而肖蘭在這五年裡又生了一個女兒,一家五口過得很快樂。
白雲五歲生日這一天,陳涵來到白堅家,今天一定要帶白雲上山學藝,因爲其間他屢次來說這件事情,都被婉拒。
ωwш▲Tтkд n▲C○
陳涵來到白雲家的時候,白雲正人小鬼大,抱着妹妹白朵像個小大人一樣‘喔喔喔’的在哄她睡覺,但事與願違,白朵卻很不聽話的哇哇大哭,一點都不體諒他小哥哥的關愛之心,最後,白雲沒有辦法了,急了,也哇哇大哭起來。
“雲兒,怎麼回事啊。”陳涵一進來就關心的問道。
白雲哭哭啼啼,話也說不大利索:“爺爺,白朵不聽話,我哄她睡覺,她不睡。”
陳涵哭笑不得。
“你叫孃親來,孃親一來就行了。”陳涵摸摸白雲的頭笑着說。
“可是,我想把白朵哄睡覺,不想讓媽媽來。”小傢伙很倔強,非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那你看爺爺的好不好。”陳涵輕輕對白朵唸了一段靜心咒,白朵很快便睡着了。
白雲小小的腦袋裡裝滿了好奇,拉着陳涵的袖子就不鬆手了,睜着一雙求知的眼睛說:“爺爺,你說了什麼,能不能教給我,我也要學。”
陳涵見白雲上鉤,不由得在心裡大笑,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一直遵守當初與白堅商量好的事情,不能隨意讓白雲見識自己的法術,不過今天是來帶他走的,顯露一次無傷大雅,其實陳涵最怕的就是一會白雲死活不肯和自己走。
“好好,爺爺肯定教你,不過啊,這個在這裡學不會,我們的去另外一個地方。”陳涵循循善誘。
白雲歪着小小的腦袋,頭上都是小問號,爲什麼在這裡學不會呢?
“等會你跟爺爺他們說,你要學這個,然後跟爺爺走好不好?”
白雲小小年紀也懂得思考,他低下小腦袋,像模像樣的想了一會,然後高舉雙手大聲說:“我要學,然後回來自己哄白朵睡覺。”
陳涵乾笑,好吧,這也算成功誘騙過來了不是,雖然目的很……天真。
不一會,出去買菜的肖蘭回來了,一進屋便看見陳涵坐在屋中,心裡一格楞,臨別的時間到了。
“道長,您來了。”肖蘭放下菜,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打招呼。
陳涵看見肖蘭這個表情,便知道她無心送白雲離開。
“娘,我要去跟爺爺學那個念一句話就能讓白朵睡覺的東西。”白雲不懂什麼是法術,只知道很厲害,他要學。
肖蘭聞言,心裡更是格楞。
她強顏歡笑說:“好好,都聽雲兒的。”
肖蘭應付完陳涵之後,魂不守舍的去洗菜做飯,客廳裡只有白雲一個人稚嫩的聲音在來回迴響:“哦,我要去學很厲害的東西咯。”
白雲歡歡喜喜,然後突然停下來,想到了什麼,小心的問陳涵:“寒煙妹妹和壯壯哥哥能不能去。”
陳涵雖然平時不在村中行走,但對村裡的事情卻是瞭如指掌,白寒煙,白壯是和白雲玩得最好的小夥伴,有東西能想着別人是個好品德。
“那個地方只有雲兒能去,他們去不了。”陳涵的表情看似很遺憾。
白雲的表情則是真正的遺憾,不能和最好的小夥伴一起去。
“那我學會了能教給他們嗎?”
“可以啊,你學會就是你的了,想教給誰就教給誰”陳涵摸摸白雲的腦袋說,他說這句話只是爲了安慰白雲的心,但就是他這句話卻在白雲的心理留下了巨大的影響,大到改變了白雲正常的成長足跡。
爺孫倆說說笑笑,很快白勝父子也回來了,看見陳涵坐在家裡和白雲玩耍,一下便了解了陳涵的來意。
“你們回來了,我正好要和你們說,雲兒我要帶走了,你們有什麼話要說的就說吧。”
白堅不知所措,聲音有點發顫的問:“吃完飯再走也不遲啊。”
“不行,我今天必須要帶走雲兒。”陳涵聲音很堅決。
“爺爺。”白雲拉拉陳涵的袖子,他嚴厲的聲音嚇到白雲了。
很安靜,這回父子兩沒有再說什麼了,肖蘭一直到最後也沒有在露面。
陳涵拉着兩步三回頭的白雲離開了白木村,前往天啓派的位置。
“雲兒,閉上眼睛,爺爺要帶你飛了。”
“飛?”白雲一下顯得很興奮,什麼不捨都拋到了腦後,嚷嚷着:“我要飛,我要飛。”
陳涵見白雲沒有閉上眼睛的意思,也沒有強行要求他一定要閉上眼睛。
“準備好了,要飛了。”陳涵將白雲抱在懷中,慢慢騰空,然後筆直的向天啓派的位置飛去。
小小的白雲被老老地陳涵抱在懷裡飛在空中,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還在大聲叫喊。
約莫有一個時辰,一座被雲氣環繞的大山出現在白雲的視線中。
天啓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