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二 鐵仙觀中夕陽熔金
姬爺和李道士走了進來,姬爺停在靈位前眼裡噙着淚水,李道士說道:“老‘雞’,你就別太自責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沒有獲得解脫嗎?再說了,你都幫姬龍養大了兒子,該贖罪也完了。”
“唉,當年太貪心殺了姬龍一家,只留下了他的小兒子姬茂,這是作孽啊!雙雙是我的‘女’兒,當年我也太狠心了,不然他們怎麼會上吊呢!”姬爺看着靈位發呆,身子微微顫抖着,接着又說:“我雖然養大了他,但是卻殺了他的父母,着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饒恕的。”
什麼?我的父母!難道我的父母就是姬龍和白雙雙?我的心裡非常難過,姬爺竟然就是我的殺父仇人,無論如何我心裡都不敢相信。
這時,窗戶裡‘射’進來兩支箭,恰好‘射’中了姬爺。我急忙衝了出去,房‘門’突然被撞開了,李道士和姬爺看到我一臉吃驚,同時我們三人往‘門’外望去。
強烈的陽光從‘門’縫穿了進來,一個穿着風衣帶着口罩的人出現在了‘門’口。姬爺和李道士同時口裡喊道:“咒師!”所謂咒師,就是藏北詛咒的傳人。
李道士衝了出去袖子裡揮出了一把匕首,風衣人突然灑出了黑‘色’的粉末,刺鼻的硫磺味撲來。李道士被風衣人擊中了,同時風衣人也捱了李道士的一刀,面罩被揭開了,頭上的帽子一下打掉了,黑‘色’的長髮像瀑布一樣灑落了。
“殷‘花’翎!”我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風衣人,只見姬爺也撲了過去,一下子擊中了殷‘花’翎的腹部。殷‘花’翎手中雪亮的白光一閃姬爺倒在地上捂着傷口,鮮血從他的十指流了出來。李道士被黑‘色’粉末打中倒在地上‘抽’搐着,嘴裡流出了黑血,殷‘花’翎‘胸’口‘插’着匕首彎着腰,嘴角流着鮮血。
“哈哈哈,我終於爲我父母報了仇,當年你們殺了我全家,可惜我逃脫了,你們沒有想到吧!”殷‘花’翎臉‘色’蒼白的說道。
“你,你是姬小靈?”姬爺吃驚的看着姬爺,李道士的臉發黑,眼珠子逐漸變成了灰‘色’。李道士說道:“老‘雞’啊!其實,其實……咳咳……其實你‘女’兒白小雙是我殺死做成了上吊的假象,就是想要以絕後患,都怪你心慈手軟留下來這禍根……咳咳咳……”
“什麼,雙雙是被你殺死的,你怎麼能……怎麼能……”姬爺痛苦的蜷縮着,嘴‘脣’逐漸變成了紫‘色’,看來殷‘花’翎的匕首上有毒。而李道士已經不喘氣了,我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一會兒我反應了過來,腦子嗡嗡嗡響個不停,耳朵也嘶嘶‘亂’叫。
三人躺在血泊中,我急忙打了電話,救護車到了,但是一切都晚了。
七日後,發喪的靈車伴着飛舞白紙錢,西山墳地多了三個土堆。
老樹寒鴉,金‘色’的夕陽從天邊落下,咖啡‘色’的雲彩被撕扯着。我和李菲菲在墳前立了很久,我看了看天邊的,說道:“回去吧!”
黃昏,孤墳,暮‘色’漸沉。
終!!!
鬼吹燈外傳:三爺盜墓(獻醜了,哈哈哈,我是老燈絲……)
“嘿嘿嘿~~~”一個小孩兒的聲音傳來,頓時讓人‘毛’骨悚然。這種幽深的‘洞’‘穴’中,除了我們四人,那裡還有別人。但是這個聲音十分清晰,就在耳邊回‘蕩’,真是邪氣凜然。
鷓鴣哨急忙掏出了三把飛到,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周圍的變化。老陳手中的小神鋒飛刀也亮了出來,他示意崑崙摩勒和紅姑娘嚴加防範,恐怕有什麼不乾淨的出現。
“三爺,以你多年‘摸’金倒斗的經驗,可否得知這聲音的來源?”鷓鴣哨低聲問我。
我張三爺倒鬥無數,什麼糉子沒見過,但是對於這‘陰’邪的笑聲,也是莫名其源。我嘿嘿一笑,沉聲說:“估計是隧道的王八成‘精’了,諸位莫慌,該死的娃娃救不活,咱們繼續往前走就是了。”
這種喇叭形的‘洞’‘穴’,如果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想逃也沒有‘門’路。就在我們緊張的時候,‘洞’‘穴’中發出轟隆隆的空音,感覺要塌方了。
頭頂上碎土不斷的墜落,片刻間上面裂開了三指寬的口子。地面像篩子一般四下搖晃,衆人立即站不穩身子,東倒西歪的斜靠着牆。
這他媽的什麼地方,我一刻也不敢放鬆,生怕剛剛的不明之物突然襲擊,前面的‘洞’‘穴’隨着被震開了一塊,緊接着石頭瓦片的碎裂聲‘亂’響,幾秒後恢復了平靜。
此時本來狹窄的‘洞’‘穴’已經被搖的大張着,別說走人,坦克也能跑過去。見沒有什麼危險,老陳立刻蹲在地上撿東西,不時地往大‘腿’上蹭,奇怪的是剛剛的金塊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氣的連聲大罵,灰頭土臉的只顧在土中‘亂’刨。
“嘿嘿嘿~~~”一個詭異的聲音又出現了,老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來回的轉,扔下手中的土塊身子彈了起來,老陳這卸嶺盜魁也不是等閒之輩,反應果然靈敏。
一個半人高的白‘色’東西在遠處晃‘蕩’着,緩緩的向我們走來。“不好,是白狼!大家快往前面走。”我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的面目,正是一頭巨大的白狼王。但是這種地下,怎麼會有狼,來不及考慮,我們順着‘洞’‘穴’往前跑,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那白狼似乎沒有追趕的意思,即使這樣,我們還是拼命的往前跑。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白狼不會追上來了,讓大家休息一下。眼前的‘洞’‘穴’已經和先前的大不相同,不光開闊,而且地上全部鋪着巨大的石條,石條上刻畫着各種鳥獸的圖騰。牆壁也是石板砌成的,上面有單調的裝飾繪畫,但都是線條粗獷,是一些狩獵之類的原始生活場景。
鷓鴣哨和紅姑娘也走在了我的身邊,審視着牆上的繪畫,我問鷓鴣哨這是什麼年代的,有沒有價值。他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史前的文明,比如壁畫上的人物服飾,生活的習慣等等,都是研究歷史的重要證據,但是這些東西不值錢,即使摳幾塊出去,也沒有多大的市場前景。
我注意到壁畫上畫着各種巨大的鳥獸,那些鳥獸比例大的出奇,比其中的人物不知要大多少倍。巨鳥有的噴火,有的能發出閃電一樣的光。一個帶着斗篷的巫師站在巨大的祭臺上,手中揮舞着權杖,指揮鳥獸排隊列陣。
這些圖使我想起剛剛進入天井時那些大的出奇的獸骨,難不成真有這種巨鳥。在遠古時期,巫師可以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和巨鳥溝通,然後指揮巨鳥完成一些人類不能完成的任務。那時候人們崇拜圖騰,常常以鳥獸爲神靈,而巫師則是連接人與神的紐帶,因此巫師在原始社會的地位,不亞於部落的首領。
壁畫上除了巫師的祭祀活動外,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黑點,由於剝落的太厲害,不能看清是什麼東西。無數跳入了祭壇邊的池塘裡,還有很多人正在奔跑,似乎是要躲避某種傷害。
另一處壁畫上畫着整整齊齊的白‘色’東西,我打着手電往近處一看,並非是什麼壁畫,竟然是一塊塊的骨牌被粘到了石壁上。
我伸手掰了一塊骨牌,想要看看是什麼玩意兒。牆上的所有骨牌啪啪的全部掉到了地上,閃着詭異的白光,將地道照的慘白。我感到情況不妙,急忙退後了幾步。和鷓鴣哨幾人聚在了一處。
骨牌的那面牆壁轟然倒塌,塵土彌散在的到處都是,能見度非常的低,猶如陷入了霧霾。裡面發出唧唧唧唧的叫聲,應該是鳥叫。四道手電光照在倒塌的地方,看不清牆那邊是什麼狀況。
我握着金剛傘打着手電筒向前走了幾步,一隻大鳥撲通着翅膀從斷牆那邊飛了出來。大叫着向我撲來。我擡頭一看,大鳥翼展不下三米,長着奇怪的娃娃頭,和人的面貌有七分相似,如果沒有紅‘色’的鳥喙,冷不防以爲是一個嬰兒,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人面鳥。
人面鳥身在古代神話裡非常多,《山海經》中有大量的記載,《大荒北經》中說:“北海之渚,有神,人面獸身,珥兩青蛇,踐兩赤練蛇,名曰禺強。”禺強是黃帝之子,也是海神和冬神,掌握着寒冷和北海。
而在《山海經》中許多處都有記載,比如《海外東經》中說:“東方句芒,鳥麪人身,乘兩蛇。”另外還有九首人面的九鳳,五‘色’鳥,都是人面鳥身。
雖說那些只是神話,但眼前的這怪鳥,也不是什麼善茬。神話中,大多數的人面鳥都和蛇有關聯,但願這深井地‘穴’中沒有蛇窩,不然就更加難辦了。
就在我思考的一瞬間,人面鳥巨大的翅膀帶着一陣大風,羽‘毛’大張着利爪就向我的頭部抓來。我眼疾手快,哪能讓它得逞。手電直‘射’它的眼球,揮起軍刀扎向了人面鳥的‘胸’部。人面鳥被手電的光一照後,出現了短暫‘性’的失明。我一下扎到了它的前‘胸’,軟‘毛’緩衝了一下,一股熱血噴了我一手。
但它來勢洶洶,依靠慣‘性’的力量撞向了我的身子。情急之下我急忙後倒,避開了它的攻勢。人面鳥撞到了地板上,石條紋絲不動,它翻了個個撲通幾下斷氣了。我起身的一瞬間,發現好多的人面鳥正在斷牆後面撲通翅膀,很快就要飛出來了。
“不好,裡面有很多人面鳥,趕緊向前行進!”我急忙通知大家撤退,老陳和崑崙摩勒在前面開路,黃宏紅姑娘緊隨其後,我和鷓鴣哨並肩便退便打。
鷓鴣哨急忙飛出了三把飛刀,掏出了左輪手槍噼裡啪啦的開火了。他輕功了得,一隻人面鳥被他翻身一個魁星踢鬥直接踢飛了。
我不敢怠慢,手中的金剛傘急速的旋轉,將迎面的一隻人面鳥絞碎,幫助鷓鴣哨對抗一隻紅‘毛’的人面鳥。
“道爺,幹掉這隻紅‘毛’快撤,後面更多的人面鳥追來,想走都難脫身。”我急忙給鷓鴣哨通氣,怕他興起不肯收手。
通道十分開闊,兩面都是壁畫,想找個‘洞’‘穴’躲避是不可能的。我們五一路狂奔,腳下一刻也不能停留,那種人面鳥的數量很多,聽那叫聲就讓人心驚‘肉’跳,萬一被追上來可就壞了。對付三兩隻沒問題,但是太多誰也吃不消。
緊跑慢跑,大家氣喘吁吁。肺葉像風箱呼哧呼哧的響個不停。“跑不動了,稍微休息一下吧!”老陳停下來彎着腰大口喘氣,紅姑娘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我剛要說先休息一會兒。只感到身後一股勁風襲來,接着就是一聲長鳴,沒想到人面鳥這麼快就追來了。回頭的一瞬間,我驚呆了。黑壓壓的的一片順着手電的光線飛來,起碼也有上百隻,寬大的通道幾乎被遮住了。
“不要停,大家趕快往前跑,遲了就要喂鳥了。”一見人面鳥追來,崑崙摩勒一馬當先,老陳也顧不上累了,拉着紅姑娘腳下飛快的奔跑,我和鷓鴣哨二人殿後,只要人面鳥追來,先讓它知道老子的金剛傘也不是吃素的。
“狗日的,追上來了!”鷓鴣哨一邊向後飛刀,一邊和我向前狂奔。我也不敢怠慢,手中的金剛傘劈刺,鳥‘毛’飛了一地,鳥叫聲越來越密集,就像炸開了鍋似的向我們涌來。
“這裡有‘門’!”崑崙摩勒向後喊了一句,猛地用肩膀撞‘門’,幾下之後木‘門’被撞開了。我和鷓鴣哨肩並肩作戰,手中的軍刀‘交’錯劈砍,軍大衣染上了紅血,一股股血‘花’飛濺,血腥味瀰漫在通道中。
人面鳥毫無畏懼的衝刺,雙翅撲通着尖喙不斷的啄擊,我的手背上被啄去了一塊‘肉’,血流不止。鷓鴣哨的軍大衣也被啄了幾個‘洞’,裡面的棉絮扯的掛着。
“道爺,這怪鳥太多了,而且都是不要命的主,這樣下去要被它們拖死了,必須撤到木‘門’後面,不然等鳥羣聚集了就不好辦了。”我忍着手背的刺痛,逐漸覺得有些吃力,再這麼下去,肯定要被拖垮。
鷓鴣哨手中的飛刀揮的飛快,雪亮的刀光飛舞着,鳥‘毛’‘弄’了一身,他臉上掛着血珠子,用手抹了一把臉,沉聲說:“邊打邊退,退到木‘門’前後,我兩合力殺了靠前的幾隻怪鳥,不然無法脫身。”
我們肩並肩揮刀後退,手臂上又被人面鳥啄了幾下,只能咬牙堅持着揮刀。人面鳥也被砍的‘亂’叫,一股股的血‘花’灑落,通道的牆壁和地面上留下了許多血紅。
通道的那邊人面鳥不斷的飛來,黑壓壓的的沒有盡頭,想要將其斬盡殺絕完全是不可能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能先到木‘門’後躲避其鋒芒。
我和鷓鴣哨快速的向後撤離,但是人面鳥的攻勢一點也沒有減弱,好像見到仇人一般紅着眼和我們拼命。
“三爺,道爺,小心身後!”老陳、紅姑娘和崑崙摩勒三人大喊,我回頭一看,數只紅‘毛’的人面鳥飛來,我和鷓鴣哨急忙倒地躲避,老陳飛出了五把小神鋒,斬落了五隻紅‘毛’人面鳥,而且是正中咽喉,對於這位卸嶺盜魁,我更是敬佩三分。
鷓鴣哨也不甘示弱,雙腳點地一個雙龍出海,六把飛刀斬落了六隻人面鳥,彷彿要顯示搬山道人的技藝。當然我也不能給‘摸’金校尉的祖師爺‘摸’黑,將金剛傘的傘柄一擰,放出了一蓬玄‘陰’金針,一下子‘射’殺了五六隻人面鳥。
“三爺,高!”老陳老遠的豎起大拇指,我咧嘴一笑,表示小意思,想當年三爺我在金棺村發家,靠着林中老鬼的相貓之術,盜過美人盅,抓過老鼠和尚,破了白塔道人,斬了蛇母,帶領着雁營……
“道爺,閃人!”說話間我和鷓鴣哨退到了木‘門’後,我們用力頂着木‘門’防止人面鳥撞開,‘門’板雖然很大很厚,但是常年的腐爛和蟲食,顯得不是那麼堅固。一來‘門’的鎖是在外邊,二來裡面又沒有‘門’閂之類的,我們只能用背頂着。
片刻之後一片安靜,我以爲人面鳥已經退去,當我從‘門’縫裡一看時,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