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感覺出弘璟的不對勁,手腳麻利的把要發炎的傷口迅速處理好,重新包紮,就想趕緊退出來。省得他一會兒突然發火,咬到自己。
可是還沒等唐曉把藥箱子背到身上,弘璟突然起身,一把拽過唐曉,就壓到了身後雕祥雲的紫檀木大牀上。
唐曉一個不防,驚呼一聲,門口的王公公極有眼色的立即關門,還把門外的侍衛內侍都給遣散了。
“皇上請自重!”唐曉躺倒牀上,身上壓着一個鐵板似的男人,察覺這姿勢要不得,掙扎幾下無果,只好寒了眸子冷聲提點一句。
“自重?天下女人都是朕的,朕想要誰都可以,爲什麼要自重!”弘璟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個限度,不需要再忍。本想回宮纔對這女人用強的,但是現在看這女人拒絕的態度如此明顯,實在是觸了他的好戰因子。所以,他不在乎時間提前。
而且,自從皇宮出來,看着跟來的陳芙兒又倒足胃口,就一直沒碰女人。眼前女人明顯剛剛沐浴完,明眸粉腮,髮梢潮溼還滴着水珠,渾身一股女人香,勾的他小腹裡早就憋着一股邪火。
弘璟說着俯身就來親吻唐曉的紅脣。但只是一低頭,就猛的擡起。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摸脣角,一抹猩紅躍然在指尖。
弘璟眸子驀地陰沉起來,伸手便掐上唐曉的脖子:“敢咬朕!誰給你的膽子?”
唐曉一瞥頭,只是不理。她打賭,狗皇帝不會殺了自己。他身上的傷還沒好,線還沒拆,這些,別人是不太敢做的。
弘璟被唐曉的動作徹底激怒了,脖子上的手一滑,狠狠捏住唐曉的下頜。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喜歡別的男人才不準朕碰你是不是?喜歡誰?慶王爺?你知不知道,弘雋這次必死!”
唐曉本想漠視這人的一切,也猜到弘雋的下場,可是如今親耳聽到弘雋這樣說,還是震撼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唐曉咬牙說出這句話,才發現是多可笑。皇后曾隱晦的說過,弘璟不是先皇的親生兒子。那他和弘雋就是沒有一點關係的陌生人。此刻說什麼同根生,真是滑天下大稽。
“好,朕可以給你一個選擇,慶王爺的生死如今就看你怎麼做!”
“我答應做你的女人,你就放了慶王爺?”唐曉的瞳孔緊縮。
“聰明!”弘璟板着唐曉的手開始在她的臉上、脖子上、鎖骨上游移。
唐曉滕然變色,想不到有朝一日弘雋的生死會握在自己的手上。她想點頭答應,眼睛一閉,就當是被狗咬了。
但是,狗是說話算話的麼?
狗皇帝把弘雋看作是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甚至寧可毀了祭天,也要設計害她。會因爲自己的一個點頭就把一切的準備都付之一炬?
唐曉冷笑,自認爲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狗皇帝現在不過是在試探自己對弘雋是真心還是假意。或是得到自己將弘雋該殺還是殺,你一點招也沒有。再說,即使狗皇帝真的出殺招,弘雋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是那麼絕頂聰明的人,身邊又有那麼多能人幫襯,即使有危險,也一定會化險爲夷的。
弘璟的手越來越肆無忌憚,竟然從領口慢慢的探進去……
唐曉渾身一緊,在弘璟一個情動疏忽的瞬間,反手兩枚銀針紮在弘璟的背上。
探進去的手沒有繼續,弘璟也滿是不可思議的一動不能動的趴在牀上。
唐曉起身,在弘璟恨得要殺人的眼眸中起身,整理好衣襟和頭髮,不屑的說道:“慶王爺的生死和我沒關係,我還沒偉大到犧牲自己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接着徑直去開門,然後對門口的王總管說道:“皇上累了,需要休息。暫時不要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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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管探頭看看,錦帳垂下,看不出裡面的情景。應了一聲,關門送客。但心裡卻是狐疑的,皇上什麼時候這麼不經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唐曉照常和銀翹布行上路。
唐曉曾擔心,皇上恢復行動後,會不會第一時間過來殺了自己。但還好,一夜平安過去,她便知,狗皇帝還顧及着面子,也沒有暴斂到極致。
這一天是回皇城的最後一天。幾天的奔波,終於有個結果,也終於和弘雋離得更近。唐曉忍不住激動起來,恨不得一步就到宮裡,快點打探到弘雋的下落。所以,腳底上的水泡磨破,都不覺得疼。
終於在日暮的時候,她們這些走路來的粗使才從玄武門的一個小門依次回宮。皇上怎麼回宮,怎麼盛大的歡迎儀式,唐曉不知道。只是回到御醫院,第一時間去找宋寒肖。
一方面是惦記跟他問點慶王爺的事,一方面是惦記他手上的母子刀。
此時,宋寒肖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書。唐曉不顧一路的風塵僕僕,上前就問:“你回來早,可有聽到慶王爺被關在哪兒?
宋寒肖看了看唐曉的灰頭土臉,又看了看她走路時極不自然的腳,擡頭:“我是不是問過,你好像對慶王爺格外關注?”
“額……有麼?或許是吧。誰叫當初是我把他從天牢拉出來的呢。現在看他又入大牢,自然是惦記着的。”唐曉撓着頭,極力掩飾自己過分的焦急。
宋寒肖放下手上的一本《本草經》,一直都是沒有表情的臉,此時也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但卻是起身拉過椅子讓唐曉坐下。唐曉爲了聽到弘雋的消息自然是乖乖的坐下。
宋寒肖特自然的又彎腰把唐曉的腳拿起,放在自己腿上,一點不在乎唐曉的鞋子上全是塵土。“慶王爺早兩天已經回到皇城,現在據說是在宗人府看押。”
“啊?!宗人府!”唐曉驚恐的大叫一聲,那裡是什麼樣的存在,沒有人比唐曉更知道。裡面的刑具一樣比一樣恐怖滲人,弘雋那樣的清貴消瘦的身子會挨不住的。
唐曉的心一時間好像有一個手在狠狠的捏着她的心臟,巨疼難忍。
“啊?!”又是一聲驚叫過後,唐曉猛然看着自己的腳。
慘不忍睹的腳啊,因爲連日趕路,腳上水泡變血泡,血泡又潰爛。血水沾到白布襪子上,把傷口和襪子融爲一體。而宋寒肖這狠心的傢伙,居然是一聲不吭一把就將襪子拽下來了。腳底頓時血糊糊一片。
唐曉顫抖着身體,都要哭出來了。
宋寒肖的眉頭登時緊皺,“怎麼會這樣?”
“我……嗚嗚……和銀翹是走路回來的。內務府不分馬車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