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晴面色漲紅,硬生生壓下到口的罵話,不敢夏金煥和外頭的人怎麼嘲諷,她就是厚臉皮在這裡呆着不動了,瞪着一雙眼眸,如狼似虎的目光直盯着看臺上,她要美貌,比什麼都重要——
看着場下一片寂靜,夏金煥滿意了,接着說:
“這第二盒藥,咱們的規矩,就要變了,一次加價五萬兩黃金,好了,各位有錢的大爺,現在可以喊價了。”
場下的人面面相覷,臉色是變了又變,五萬兩黃金!那可就是白銀五十萬兩!這第一齋這一次真是要大發橫財了,這天下間又有幾個人,。
周天培死瞪着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看臺上,緊抿着嘴,二十萬兩黃金這廳中沒有幾人能喊得起價,只要都沒有人出價,那夏金煥就必然要降價的,到時,他就有機會了。
楚屠蘇己是出過價了,不會再喊價,周天培心下里算計過後,那一雙陰狠的目光看了一圈這周圍的人,他到要是看看,誰還要再給他過不去!別怕他翻臉無情!
“二十萬兩!”趙晚晴尖着嗓子了一聲叫出來,一幅迫不及待的樣子。
周天培氣得騰地一下甩袖站起,看向廂房的門,那眼中陰狠的目光,恨不得把那裡面喊價的人直接給砍成十七八段。
周天培沉着聲說:“趙二小姐,真好大的手筆,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能力負這筆銀子。聽說,現在這鎮國公府可是平妻當家,行事節斂,不如,趙二小姐還是回去與鎮國公商量一下再來喊價吧。”
趙晚晴瞪着一雙圓眼,器張的喊,“我堂堂鎮國公府的小姐,溫閣老的嫡親外孫女,會沒錢付帳嗎?我外公說了,我想要的,他會全力以付支持我!無論是什麼,他都會給我結帳!你出不出錢,就快走,別在這裡多口多舌的礙事!”
趙晚晴可不是笨蛋,這滿京城都知道現在鎮國公府是七姨娘當家,她這身價被置疑也是不奇怪,可是,她身後還有溫閣老呢,外公最疼她了,這麼一瓶小小的藥膏,還能不買給她嗎?她纔不怕沒錢給付帳呢,大不了就找外公去。
廳中的人又笑開了:“哈哈哈,不錯呀,趙二小姐身後不僅有鎮國公府,還有溫閣老府呢,這麼點小錢,怎麼會放在眼中,周大人真是多慮了——”
“可不是嘛,周大人要是出不起銀子,就快走吧,別耽誤了人家趙二小姐那傾國傾城的容貌。”
“好!好!好!”周天培陰沉着一張臉,恨恨的一甩袖子,話也不多說,邁開步子就向外走去。
趙晚晴這筆帳,他記住了!溫閣老真是欺人太甚!先是派人來與他交好,說要與他府上締結婚姻,他剛剛誠心誠意的同意,溫閣老就讓這麼一個小丫頭來折辱他,是明着欺他的女兒容貌不佳,連這個沒臉沒皮的丫頭都不如是吧!
今天受到的污辱,他一定會討要回來的!
眼看着周天培給氣走了,趙晚晴的氣焰更加囂張了,她仿若無人的看着廳外的人,迫不及待的看着臺上的那盒白玉盒子,太好了,她馬上就是恢復美貌,一步登天了,趙晚晴興奮的滿面紅光,好似這一刻,她己是一身鳳袍登上了後位一般。
趙晚然忍了又忍,這纔沒再出聲罵她,她恨恨的瞪着頑皮晚晴,這個蠢貨,外公正要拉攏周天培,可她卻把吏部尚書得罪了,外公那裡看她怎麼交待!她還指望着外公給她結帳,想都不要想了!
事己至此,趙晚晴就快得把那一盒藥拍下來,把她那一張臉治好吧,興許看在趙晚晴那一張嬌豔的臉上,溫閣老還能再認她這個外孫女。
夏半黎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勾脣又是一笑,趙晚晴還真是要臉,不要命呀,這一下,溫閣老的滿盤計劃可就是要落空了,她倒是真想看看,趙晚晴拿什麼來結帳,這又是有好戲看了呢。
大廳中,一片議論後,夏金煥粗氣粗氣的喊開了,“還有誰要出價嗎?”
一片寂靜聲後,楚屠蘇開口了:“二十五萬兩!”
衆人全體瞪圓了雙眼,齊刷刷的目光向着向趙晚晴的廂房看去,現在,可不就是這兩個人爭價了嗎。
“三十萬兩!”趙晚晴想也不想,尖着嗓子叫着。
“三十五萬兩。”楚屠蘇不着不急的說了一句,一個正眼也沒往廂房那裡看。
“四十萬兩!”趙晚晴漲紅了臉,站起身來,直着脖子喊。
楚屠蘇眉頭微皺,跟一個女人在大廳廣衆之下叫價,還真是有丟臉面,爲了夏半黎,他要儘快買下這盒藥了,他張口就喊:“五十萬兩。”
臺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五十萬兩黃金!楚大將軍真是家境殷實呀,數代的軍功厚獎,果真不是鬧着玩的。
五十萬兩黃金,這可就是五百萬兩白銀呀!買上十個八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都是富餘得很了。
趙晚晴想也不想,就要再喊價,卻被趙晴然死死的捂住了口,她一臉焦慮地低聲說:“不能再喊了!這個價位,我們根本就出不起,外公也不會給你結帳的,到時丟臉的就是我們了!”
趙晚晴張口就咬她的手,晚然吃痛的甩開她,晚晴雙目圓瞪,滿眼瘋狂,不甘心的說:“我不管!我要買下來!外公纔不會不管我,鎮國公府也不會不管我。你個病勞鬼的身子,是捨不得錢,怕沒錢給你買藥送終吧!我早晚是要當皇后娘娘的,這點小錢算什麼,你少管我的閒事!”
趙晚然氣得頭直髮暈,強撐着身子骨,上前還要再拉她,溫雪心卻也站在中間,隔開了姐妹兩人,拉住了趙晚然,也幫腔說:
“晚然,你怎麼糊塗了,這一點小錢不算什麼。你們是鎮國公府的嫡女,這鎮國公府都是你們的,咱們家還付不起這點錢嗎?再說,還有你們外公呢。你妹妹的臉纔是大事——”
趙晚然揚眉吐氣,扭着腰身,得意洋洋,衝着廳外就喊着說:“五十五萬兩!”
楚屠蘇皺了皺眉,沉着眉說:“七十萬兩。”
“七十五萬兩!”趙晚晴尖着嗓子喊。
這一聲後,連着溫雪心也變了臉色,猶猶豫豫的看着趙晚晴,低聲說:“晚晴,不能再加價了,咱們鎮國公府雖說家資豐厚,這七十五萬兩白銀,那可也是鎮國公府的一半身家了,讓你祖父知道了,我們這就麼敗家地買了一盒藥,他一定會暴怒着把我們趕出家門不可。”
楚屠蘇轉過頭看了一看夏半黎的廂房,勾脣沉着聲說了一句:“八十萬兩!”
趙晚晴氣得赤紅了一雙眼,不!她不要!她是她的臉面!她一定要把臉面買回來!錢算什麼!她的臉比鎮國公府重要多少!趙晚晴掙開溫雪心的手,一把拉開廂房的門,尖着嗓子喊:“你個鬼見愁,你有那些多錢嗎?八十萬兩白銀,足以頂得上你一個將軍府了。你不是己要治好你的臉了,又是買了一盒了!一個大男人還跟我一個女人爭這一盒幹什麼?你要不要臉!”
楚屠蘇哼了一聲,一身冷峻的氣息:“我付不付得起這帳,不用你來操心!我楚屠蘇並不是有心與你爭,只是我有一個心愛的女子容貌有損,我願用我全部家財買下這一盒藥作聘禮。”
“你是傻子嗎!捨出全部身家,花八十萬兩黃金買一盒藥作聘禮,那女人算是什麼東西,跟我爭臉!呸!我堂堂鎮國公府的嫡女,溫閣老的嫡親外孫,她憑什麼跟我爭!你今天敢跟我爭藥,就是以強凌弱,一個大將軍欺負我個弱女子!我鎮國公府和我外公溫閣老絕對不會放過你。”
楚屠蘇冷下一張臉,冷聲說:“趙二小姐,請自重。”
廂房裡一聲清脆地輕笑傳出來:“呵呵,這天下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呢?買賣一事,兩方自願,公平交易。一個買,一個賣,誰出的起價,這藥就是誰的,以勢壓人算怎麼回事。你又是鎮國公府,又是溫閣老府,連這點錢也出不起嗎?那還在這裡充什麼有錢有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