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初見

“她叫盛晚歸。”南霽雲開口說。

葉馨嵐知道他說的是誰。

“這些是她的資料,以後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她還是個孩子,有些任性,有些調皮,你要讓着她。”南霽雲遞給她更厚的一疊資料。

葉馨嵐翻開那疊資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天真美麗的小臉,無邪的笑着,就像那張素描畫上的一樣,她忽然覺得很生氣,說:“你既然那麼在意她,爲什麼還有找人來假訂婚?”

她的話刺痛了南霽雲,他臉上痛苦的抽動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說:“有一些原因,你不要在她面前說漏了嘴,明天我們去見她。”

在南霽雲家裡,葉馨嵐見到了十七歲的盛晚歸,她個子不矮,及她耳朵,瘦瘦的,長到腰際以下的黑髮綁成公主頭,像蘋果一樣圓圓、嫩嫩的臉蛋,有些嬰兒肥,大而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蝶翼的長睫毛,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小嘴……分明就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美人。

她訝異的看着葉馨嵐好一會兒,然後笑了,就像素描畫和照片裡的笑容一樣,有此刺眼,熱情的說:“馨嵐姐,你好,你真漂亮,給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葉馨嵐覺得眼前的是個小女孩,又是個小女人,不知道她問出這話是否有特別的含義,就說:“有什麼不一樣呢?”

盛晚歸說:“我以爲我小南叔叔喜歡長髮飄飄的女孩呢。”

葉馨嵐看着盛晚歸的長髮,以爲她在暗示着什麼。

南霽雲端了兩塊蛋糕和一杯牛奶出來,放在盛晚歸面前,說:“過一會咱們再去吃飯,先墊補墊補。”

然後又轉向葉馨嵐解釋着:“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禁不得餓,你餓不餓,要不也吃點?”

葉馨嵐連連搖頭。

盛晚歸啃着蛋糕,渣子掉了一身,南霽雲連忙給她弄掉,把牛奶遞給她:“喝點,別噎着。”

葉馨嵐看着,忽然覺得很羨慕有很嫉妒盛晚歸,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簡直太多餘了,那兩個人之間,實在沒有多餘的空間再插進來一個人。

“馨嵐姐,你和我小南叔叔是怎麼認識的呀?以前都沒聽他說起過。”盛晚歸口齒不清的說。

葉馨嵐看了一眼南霽雲,說:“有一次,我在教室裡面看見他,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陽光暖洋洋的灑在他身上,感覺溫暖極了,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男生一定是溫柔體貼的,我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對呀對呀。”盛晚歸與榮有焉,把蛋糕吃得滿臉都是,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說:“馨嵐姐你說對了,我小南叔叔又溫柔又體貼,比小貓脾氣還好,什麼都會幹,比超人還厲害!”

一口一個的“我小南叔叔”讓葉馨嵐聽得很不高興,以爲盛晚歸在向她宣示所有權,不僅想要刺激刺激她,便說:“是呀,我的男朋友嘛,如果不好,我能喜歡他嗎?”

盛晚歸似乎不在意,繼續啃着她的蛋糕,倒被南霽雲不滿的瞥了一眼。

過了一會兒,盛晚歸說:“馨嵐姐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呀?保密工作做的真嚴,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小南叔叔他以前一下課就跑去接我,你們都什麼時候約會呀?”

葉馨嵐是真的搞不懂了,盛晚歸究竟是真的天真還是故意的說出這番話來刺激她的,轉頭看着南霽雲,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盛晚歸的話有什麼不妥,只細心的幫她擦着腮邊的渣子。

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太親密了吧。

葉馨嵐想故意的氣氣她,便說:“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就開始了,都是趁你睡着的時候約會的,你當然不知道嘍。”

“啊?”盛晚歸怪異的看着南霽雲,說:“小南叔叔,是真的嗎?”

南霽雲笑笑說:“我哪兒有那麼精力呀?她跟你開玩笑呢,我們都在學校約會。”

“哦。”盛晚歸說:“我想也是,每次爬到你牀上時,你都在。”

呃—葉馨嵐目瞪口呆,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忙看向南霽雲,見他朝着自己搖搖頭。又轉頭對盛晚歸說:“別瞎說,會被人誤會的。”

盛晚歸撅起嘴巴,說:“本來就是嘛,我睡不着的時候就爬去跟你睡,你是我叔叔,很正常的呀。”她真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的時候,打雷下雨的時候,她都會爬到南霽雲的房間去。

葉馨嵐仍然很是不忿,說:“以後你可不要嘍,以後你小南叔叔是我的了,不能再往他牀上鑽了,知道嗎?”

“哦。”盛晚歸聽話的低下頭,看了一眼小南叔叔,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

南霽雲連忙瞪了葉馨嵐一眼,哄着盛晚歸,說:“她在跟你開玩笑呢。”

葉馨嵐心中氣急了,想着:如果是這樣,還找我來冒充女朋友幹嘛?這小女孩小小的年紀,也忒有心計了,把南霽雲玩弄於股掌之上。不僅有些同情起南霽雲。

趁着外出吃飯的機會,葉馨嵐把南霽雲單獨的叫出來,說:“你這樣一味的護着她,讓她對你的佔有慾更強,你看看剛纔那個樣子,明明對我充滿敵意,很排斥的樣子,這樣,找我來冒充,有什麼意義嗎?”

南霽雲似乎對她說盛晚歸的壞話很不滿意,說:“找你來冒充,是不想讓晚兒知道我對她的心思,免得她討厭我,如果她對我有佔有慾,我高興還來不及,我只怕……有一天,她不再依賴我。”

南霽雲的目光深遠憂傷,像是一泓冷冷的白月光,葉馨嵐不忍再看,便嘆了一口氣說:“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癡情的男人,愛情不就是佔有與被佔有嗎?你怎麼深沉的愛着她,卻無法得到她,甚至連讓她知道都不敢,你覺得這樣很冤枉嗎?”

南霽雲搖搖頭,說:“只要一輩子能和她在一起,我就滿足了。”

“可是,她遲早要找男朋友,終歸是要離開你的呀,到時候你怎麼辦?”葉馨嵐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擊他,只是,事實就是如此。

南霽雲的臉痛苦的抽搐一下,捂了一下胸口,說:“過一天算一天吧。”

“你覺得她怎麼樣?”伍輝乾心頭有些激動,急切的等着表姐給她解答。

“以前的她……很天真,在家的時候很外向,出門的時候很內向,不上課的時候,從來不跟同學來往,也沒有朋友。”葉馨嵐說着。

忽然意識到什麼,忙問着:“你難道對她……”

伍輝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錶姐說了盛晚歸曾經救過他的事,說:“自從再遇見她後,我心裡老想着她,我可能有點喜歡她。”

葉馨嵐搖搖頭說:“我勸你最好現在趁着對她感情不深的時候就把這個念頭打消掉,她不會愛上你的,愛上她的結果只能是自討苦吃!”

“爲什麼這麼說?”伍輝乾訝異葉馨嵐說得這麼肯定。

葉馨嵐無法將她知道的事情告訴伍輝乾,只能跟他說:“記住我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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