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濃眉大眼的漢子被顧箋這一聲怒吼給嚇着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愣了半晌之後,才恍然發現,自己纔是這裡的主人,請容忍一個外來的人在這裡管閒事,原本有些膽怯的心立馬又雄壯起來,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一個外人在這裡,難不成還想翻天了。
想着這裡,他立馬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不信你今天還能怎麼樣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管這件事情,不然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我這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希望你自己認真的考慮一下。”雖說不怕,但是言語之中還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些謹慎來,顧箋的行爲舉止,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地方的地頭蛇能夠唬住的。
顧箋瞪着那大漢,眉頭一皺:“看來這位姑娘說的,都是真的了。”
“你又能奈我何?”那大漢洋洋得意的說道,似乎不做出這麼一副樣子來,自己就渾身都不舒服一樣。
“身爲官家之人,不體桖百姓,反而還拿着官職壓人,今天我若是不好好的處理你一頓,我大梁國的老百姓,還以爲這國家要沒人了。”顧箋說完,就已經出手了。
“哎喲,你這是幹什麼,還不趕快放手,要是傷了我,我肯定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好痛,還不快放了我。”那大漢被顧箋一隻手捏住了手裡的筋脈,此刻動彈不得,這會兒痛的是臉色發青,嗷嗷大叫了起來。圍觀的人雖然都是敢怒不敢言,不過從他們的臉色來看,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沒有一個人要上來勸說或者是幫忙的,看來這人在這裡實在是做了太多的壞事了,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多人在這兒,卻沒有一個有上來幫忙的意思。
倒是那大漢身邊圍繞的一些狗腿子準備上來幫忙,但是看到顧箋這麼強勢之後,害怕自己也變成那大漢的那番模樣,一個個都小心的站在一旁,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生怕自己惹怒了眼前這個厲害的人。
“你們這羣廢物,平時養着你們是爲了什麼,現在還不給我上,一會兒老子要是逃了,回去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你們這羣貪生怕死的狗奴才,還不上來幫我麼。”大漢嗷嗷大叫的說道。
不過他越是這麼說,那些人就越是不敢上了,心裡想着,反正一會兒上了也要回去挨訓,在這裡就算是上了也不會有任何好下場,這人的武功這麼厲害,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上去也只有捱打的份兒,倒還不如回去讓你打一頓算了,這些人的想法,此刻都是如此驚人的一致。
那大漢見自己如此怒吼之下,依然沒有一個人上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漲的通紅,自己這會兒真的是一點微信力都沒有了,以後還怎麼在這個鎮上混下去。
就在顧箋準備繼續讓這個大漢知道自己的厲害,同時好好的管教他一些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十分急促的腳步聲,密密麻麻的,似乎還有不少的人來了。
不一會兒,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就已經盡在耳邊,顧箋擡頭看了一眼。
只見眼前一箇中年男子這會兒氣呼呼的帶着一羣人來到了這裡,還沒走到跟前,就大聲的吼道:“是誰敢欺負我家寶貝兒子,不想活了是麼,看老子一個個都把你們抓進去好好的反思幾天。”
那大漢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緊張的身前立馬變得興奮起來,同時忍着強烈的痛苦,大聲喊道:“父親,我在這裡,你快來救我啊父親,我在這裡,你再不來這,兒子就快要死了。”
呵,原來是老子來了,難怪說話的語氣這個大漢如此的相似,真是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這話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準確率。
顧箋打量了一下這中年人,生的肥頭大耳,走路都是一甩一甩的,活脫脫的像是一頭豬,除了那臉還像是一個人之外,其他的地方,還真的看不出來,像是一個人了。
那人走到人羣之中,當看到自己的兒子這會兒整備一個不認識的人死死的捏在手中,同時還是一臉痛苦的模樣,立馬就怒了,一雙眼睛狠狠的瞪了顧箋一眼,大聲呵斥道:“你是什麼人,還不趕快放了我兒子,不然我就要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因爲他染了血。”
這小的不行,又來了一個老的,不過衆人在看到這中年來來了之後,剛剛還是衣服幸災樂禍樣子,這會兒立馬就變得十分的嚴肅起來,似乎對這人非常的畏懼,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就在顧箋正欲說話的時候,還是剛剛的那個老者拉住了顧箋的衣袖,帶着一些關心的語氣說道:“好漢,我知道你的心好,但是這趟渾水,我勸你還是不要在管了,這鎮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已經習慣了這兩父子作風了,只要大家小心一點,還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只是一個外地人,根本去不了解這裡的情況,你在這麼繼續堅持下去,對你並沒有多大的好處,你還是趕緊自己離開這裡吧,這姑娘的事情,你也沒有這個能力管了。”
這老者也是好心,看到這會兒居然連鎮長都被驚動了出來,心想這顧箋就算是在厲害,也不可能是官府的對手,搞不好就要一輩子都被追殺的,到時候對於個人的名節也有不好的影響,他看顧箋是個光明磊落的人,這纔好心提醒顧箋,讓他不要逞強了。
顧箋搖搖頭,示意那老者不用擔心自己的事情,就在這裡靜靜的看着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他自己會在分寸的。
“你就是這白市驛的鎮長了?”想他顧箋乃是大梁國堂堂的王爺,又豈會怕了一個小小的鎮長,這種植物,顧箋隨隨便便用一根手指,都能讓他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又怎麼可能會怕了他。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還不趕快把我兒子從你手中放了,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那鎮長冷喝一聲,肥胖的身子在這一聲怒吼之下,竟然有些顫抖起來。
顧箋微微蹙了蹙眉頭,說道:“你兒子搶強孃家婦女,還欺凌老百姓,你身爲朝廷命官,難道就不管管,就這麼讓你兒子爲非作歹?”
“這是本官的家事,要怎麼管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現在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放不放我兒子。”那鎮長說道。
“除非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要不然,你兒子今天就要血賤在此,我不是在和你說笑,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兒子死在這裡吧。”顧箋淡淡道,對於這父子倆,顧箋算是已經看淡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大的希望,能夠讓他們倆改寫歸正,如今唯一的辦法,想來也就只有重新換人了。
這小地方的芝麻大點的官職,顧箋還是能夠做的了主的,等日後將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後,自己回到京城,讓吏部和戶部的人改一改就行了,這麼小的事情,還是不要需要讓皇上知道。
“真的給你臉了,你還真的往上蹭。”鎮長大喝一聲,“給我弄死他。”
真的是一羣強盜,這種人是怎麼當上鎮長的,顧箋這會兒非常的懷疑,如果這樣的人都能在當上鎮長的話,那麼還有其他小地方的縣城小鎮,豈不是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想到這裡,顧箋就一陣心涼,國家已經腐敗到了如此的地步了,若是再不改變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走上那亡國滅種的道路。
自古起義皆在民間,老百姓過的好不好,纔是一個國家立足這根本,若是連一個小老百姓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證的話,那麼也就表面這個國家,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前朝這歷史,給了他們太多太多的借鑑了。
顧箋只是將自己手上的力氣用足了一些,那大漢的脖子上面,就已經出現了一道非常深刻的淤青了,同時一張臉漲的通紅,用處了全身的力氣,才擠出一句話:“爹,不要,我快要出不了氣了,你可救我。”
那鎮長見到自己的兒子這個樣子,連忙讓手下的人助手,於此同時,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真的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的與衆不同,即使面對自己這麼多人,臉上卻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絲毫膽怯在裡面,一如既往的鎮定如山,就像是一顆面不改色的輕鬆一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趕緊放了我兒子,你要什麼儘管說,我都答應你,只求你能夠讓我兒子安然的離開你手中。”鎮長目光謹慎的看着他說道。
顧箋搖搖頭:“我並不需要什麼東西,只不過我要知道一件事件,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什麼事情?”鎮長看着顧箋問道。
“帶我去你那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時候自然會問你,你也不用急。”顧箋說道。
一旁的老者連忙說道:“好漢,你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麼,可千萬去不得啊。”
一旁的鎮長狠狠的瞪了那老者一眼,他頓時緘口不言,似乎對着鎮長非常的畏懼。顧箋將這些事情都盡收眼底,但是卻並沒有絲毫的在意,他不認爲,這個地方的人,能夠少傷害到自己半根汗毛。
顧箋轉身看着先前救下的那個女子,從懷裡拿出一袋錢出來,大概有二十兩的樣子,想來也應該是夠這姑娘幾個月的生活了,日子安定下來,這往後的日子也用不到這麼多錢,只要稍微會打理一點事情的女子,應該都不會在愁往後的生活,而且顧箋能夠幫她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多了也不可能,反而會讓她生活糜爛下去。
“這些錢,你自己拿好,往後的日子就要看你自己怎麼創造了,安安心心的過完下輩子,還是用完這些錢就在大街上行乞,完全在你自己,好自爲之吧。”顧箋說完,轉身對鎮長說道,“走吧,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