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宏景剛剛起牀,就聽到門口傳來榮景的聲音。
“在外耽擱許久纔回,還請殿下恕罪。”
楚宏景打開門,眉頭一皺,看到榮景的時候,心中有高興,也有不爽。高興的是榮景終於沒事回來了,自己身邊也不沒有損失一名得力助手,培養榮景的時間,可比那些殺手的難度大了不止十倍。
不爽的是,榮景去了這麼久纔回來,楚鈺白趁着這個時間差,已經就自己的人安插進了中軍都督府之中,而且還參了榮景一本,如今榮回來,楚宏景還要想方設法想想該怎麼平息這一次的事情,讓楚蕭然不再怪罪榮景,要是因此而撤了榮景的職位,榮景對於楚宏景也沒什麼作用了。
“怎麼出去了這麼久,這一次刺殺楚鈺白的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的?”對於這件事情的詳細過程,楚宏景至今都還不知道。
榮景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殿下先坐下,此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楚宏景看着臉色有些慘白的榮景,問道:“看你氣色如此難看,不是受傷了。”
“榮景此次僥倖逃脫,也算是命大。”榮景緩緩說道,“那天我帶着人馬埋伏在匯龍城外樹林之中,同時還遇到了太子楚雲飛的殺手,當時我們兩批人都埋伏在樹林裡面,想着只要楚鈺白來到了這裡,就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我們的行蹤早就被楚鈺白給發現了,他帶着匯龍城中守城餓軍隊直接突襲我們,我們當時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楚雲飛的人也被殺了?”楚宏景問道。
榮景點點頭:“嗯,楚雲飛四大殺手全部都死在了楚鈺白的手中。”
“那你當時是怎麼逃出來的。”楚宏景問道。
一想到這裡,榮景就有些心有餘悸,說道:“當時也幸好屬下的命好,我看到這麼多人突然突襲,我就知道不妙,然後趁着那顧長歌不注意的時候,急忙逃跑了,顧長歌身邊有個絕頂高手,他一路追來,我不是他的對手,將我打入了河水之中,也幸好他沒有進入和裡面查看,要不是然的話,我也看不到殿下了。”
“當時我武功幾乎被廢,順着河流的時候,被一個漁民救了起來,身上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好。”榮景語氣凝重,“殿下,還有一個很不好的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
“什麼事情。”
“那是那個顧長歌,不知道爲什麼,她好像天生就和我有仇一樣,即使我蒙着面紗,也被他一眼給認了出來,楚鈺白肯定已經知我們的事情了。”榮景說道。
楚宏景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前不久楚鈺白已經來找過我了,不過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現在一樣奈我不和,只有我們小心一點就是了,最近父皇對你無緣無故的始終很是不滿,你自己找個時間,弄個理由去好好的請罪,千萬不能讓他把你的職位給撤了,到時候要真的是楚雲飛登基的話,的軍隊將是我們最後的依仗,明白了麼?”
“我明白的。”榮景說道,“這一次受了太過嚴重的內傷,這些日子就不能爲殿下效勞了,我順便找個理由吧。”
楚宏景點點頭:“嗯,你的身體爲重。”
榮景自從上次被劉燁打傷之後,身體就一直落下了病根,而且功力現在也才恢復了一點點,由於他的身邊也沒有誰有身後的內功可以幫他治療,他的內傷,至少也要兩個月到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也就是說,在這三個月內,榮景是不能動用武功的,就和一個普通人一樣。
楚鈺白以爲這一次,就算榮景沒死,也能夠除掉榮景的職位,讓楚宏景少了一個得力的幫手,不過最後,他還是小看了榮景和楚宏景的合謀,即使楚蕭然那天說了要好好的懲治榮景,結果等榮景回來之後,楚宏景和榮景兩人合力,硬是讓他免了這一次的風波。
當時在大殿之上,楚蕭然點名榮景,神色不悅的說道:“榮景將軍,你身爲朝廷重臣,卻無故失蹤,那中軍都督府,你可是不想管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以後也不用管了,免去榮景中軍都督的職位。”
榮景立馬跪在楚蕭然的面前說道:“皇上冤枉,其實這一次非是臣不告而別,不理京中事物,而是有大事,那個時候因爲事情太過緊張,微臣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本來是想第一時間來告訴皇上的,只是那些人離開的速度太快,微臣怕跟丟了他們,就一直尾隨在他們的身後,想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還請皇上恕罪。”
楚鈺白眉頭一皺心道:“就這樣了,你個榮景居然還能編的出謊言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些什麼東西出來?”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你速速說來。”楚蕭然眉毛一挑說道。
榮景連忙說道:“事情是這樣了,就是前些日子的一個晚上,微臣無意之中發現了有幾個行動可疑的人物在大街上鬼鬼祟祟的,微臣當時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就立馬尾隨在他們的身後,偶然聽到他們居然是魏國的探子,上一次皇上壽宴的時候,他們其實就已經留了一個心眼,暗中潛伏了很多的暗子在京城之中。這一次或許是探聽到了什麼情況,所以急急忙忙餓離開了京城。微臣就一直尾隨在他們的身後,結果卻被那幾個探子發現了。”
“那些探子的武功非常之高,微臣不是他們的對手,被打入了河中,幸好當時他們急於離開我大梁國的國境,沒有來尋找我,微臣這才僥倖逃過了一劫,被一個漁民救起,直到今天才回來,微臣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來拜見皇上,就是爲了能把消息第一時間送回京城之中。魏國狼子野心,皇上不可不防了。”
楚鈺白眉頭緊皺,這榮景說的像模像樣的,楚蕭然多半會相信啊說的話,楚鈺白現在也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楚宏景曾經派殺手去暗殺過自己,要不然的話,今天就要他們幾人難過。
榮景見楚蕭然沒有說話,忽然撩開了自己的衣衫,只見在胸膛之上,赫然有一個深深的腳印,此刻在她的胸膛之上,已經起了一片烏黑:“皇上若是不信,微臣身上的這個腳印,更在證明微臣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那爲首的探子,武功深不可策,微臣就是被他給一腳踢入河水之中的。”
這明明就是劉燁當時給他一腳留下的腳印,這榮景也真是會說。
吏部尚書劉文達忽然上前說道:“皇上,魏國一直都我大梁國虎視眈眈,上次他魏國太子雖然親自前來賀壽,但是在席間,卻故意找麻煩,試圖找藉口與我大梁開站,此番又留下探子暗中刺探我大梁國情,其狼子野心,必有圖謀。”
這劉文達表面上是在說魏國居心不良,其實卻是在不經意間轉移了楚蕭然的注意力,讓他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魏國的事情上,至於榮景的罪名,他是爲了大梁國才受了重要,這罪名自然也就無從說起了。
楚宏景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楚鈺白,那得意的眼神,似乎在說:“三弟,你不是很能說麼,我現在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將榮景的職位抹去。”
楚蕭然目光沉重的坐在龍椅上,顯然是已經相信了榮景的話,說道:“原來榮景將軍是爲了國事而傷,倒是我錯怪將軍了。”
“謝皇上不怪之恩。”榮景俯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楚鈺白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經此一役,看來這榮景的位置依然是安穩如山,想要拔掉這楚宏景身邊的一顆棋子也甚是不容易。”
就在衆人這會兒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大殿之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和:“邊疆有急事稟報。”
“傳!”
只見一個士兵滿身灰塵,來到大殿之中,直接跪在了楚蕭然的面前說道:“啓稟皇上,十日之前,曾有不明來歷之人衝破了邊疆防守,逃往魏國去了,根據將軍的猜測,那一批人很有可能是魏國的探子。”
衆人剛剛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只有真正知道這件事的幾個人,纔有些莫名其妙起來,楚宏景更是一臉怪異的看着榮景,還真是被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不過這樣也正好,完全的免去了楚蕭然對榮景的懷疑,這真是連老天都在幫我啊,楚宏景心中大爽,嘴角微微上揚,看着一臉淡然的楚鈺白。
榮景此時臉上亦是陰晴不定,心道:“沒想到自己隨便編個理由,居然還真的發生了這樣的的事情。”
楚蕭然淡淡道:“此事朕已經知曉,你回去稟告喬不羈,讓他好好的操練兵馬,時刻提放魏國的情況。”
楚鈺白心道:“此番魏國事情出來,我也正好可以藉着這個理由去會一會那個喬不羈了。”